军迷的饕餮盛宴 感受2014珠海航展

2014年第十届珠海航展注定是一届与众不同的航展，这次航展是一次中国军工企业实力的综合大爆发。中国航空工业集团，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中国航天科工集团，中国兵器工业集团，中国兵器装备集团，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等六大中国军工骨干企业悉数登场，带来了大量丰富展品。两大兵器集团、两大航天集团把能够公开、可供出口的产品几乎全部进行展示，中航工业甚至让正在试飞中的运-20大型运输机和FC-31“鹘鹰”第五代战斗机以飞行表演的形式进行展示，极具震撼效果。俄罗斯苏-35S的精彩表演也为本次航展添柴加火。

运-20大型喷气式运输机和FC-31“鹘鹰”第四代多用途战斗机代表了航空工业的两大研制难点和高峰。大运的难在于它的大，能造最大最重的飞机，是航空大国较力的一个重要点，过去美苏争霸，你有C-5，我就造安-124，你有伊尔-76，我有 C-17。甚至在民机领域，波音有了747，空客怎么也要弄出个A380。让一个几百吨的大家伙像鸟儿一样翱翔天空，是一个国家航空工业水平的标志，是一国工业集大成者，也是一个大国的标志物之一。当然，它也预示着一种快速、大规模的运输投送能力。

与之相对的另一个飞机研制的巅峰之作就是高性能战斗机。战斗机虽小，但难度一点不比大飞机少。战斗机的机动性来自推重比，就是机身相对越轻，发动机推力相对越大就越好，轻的机身需要强度高但单位重量轻的材料，这些先进的轻质基础材料就不是一般国家可以研制，或全部可以自给自足的。

战斗机发动机的难度更大，高温、高压、高转速，还要可以反复使用几千小时，保证高可靠性。这还不说，它也需要高推重比，就是在有一定尺寸限制的条件下，推力越大、重量越轻性能就越好。因此美国把航空发动机列为关乎国家命脉的第二位产品。战斗机有了好的发动机，就会越灵活，机动性能越好，在和敌方飞机格斗时占据优势。当然战斗机性能还有其它方面，比如气动设计、飞行控制系统、航电、雷达、武器系统等。“麻雀虽小，五脏俱优”形容战斗机最为贴切。

观察运-20和“鹘鹰”的飞行表演，用中规中矩形容较为贴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都是研制试验中的机型，本身没有定型，飞行员飞得谨慎在意料之中。谁也不会驾驶一架试验中的飞机，在众多普通百姓参观的航展表演上“玩儿漂”。在没有完全掌握这些飞机的极限性能和数据包线的情况下，单纯为了飞得好看，有可能酿成事故。1973年6月3日，还在研制之中的苏联图-144超音速客机在参加巴黎航展时，机组被上级要求飞得“炫一些”，以体现苏联的实力，结果飞机突然坠毁，机上人员全部遇难。这一事件使前苏联推迟了图-144交付民航使用的时间表，直到1976年 12月，图-144才开始在苏联国内的航线上使用。其实笔者觉得运-20的飞行表演是不错的，因为大型运输机不像战斗机那样要做剧烈的机动动作，它不要“放宽静稳定度”，它要的就是平稳。运-20稳定的盘旋、爬升，加上较短的起飞和降落滑跑距离，其作为军用大型运输机绝对是合格的，只要今后的试飞顺利进行下去，不出大的事故，其尽快定型列装是可以预期的。当然，要全面发挥出它的性能，还需要国产先进大涵道比发动机的定型装备。

一些媒体在报道同为大飞机的中国商用飞机公司的C-919客机时，认为C-919在发动机和机载系统上高度依赖西方供应商。其实看待这个问题应该现实一些，C-919作为民航客机，客户是全世界的民航公司，民航公司非常看重飞机设备的来源甚至品牌，采用西方老牌飞机系统设备厂商的产品，在争取客户时会更容易。而且，民航客机要卖到成熟市场，必须要通过美国严苛的FAA适航认证，采用“名牌”部件也会使认证更为顺利。但是，商飞采用西方零部件不代表中国大飞机工业就受制于人，运-20的研制成功，证明中国拥有了完整的大飞机研制生产体系，必要时，我们也可以推出完全国产化的C-919。

中航工业在航展上发布的材料明确说明，西方在航电、机电方面是允许和中国合作的，在展馆里，也可以看到中航工业下属单位在航电方面与法国泰利斯公司有合作。西方完全禁止合作的，只有发动机，更确切说是涡扇发动机，因为中法在直升机涡轴发动机方面有一个涡轴-16合作项目。也就是说，涡扇发动机方面，我们要么和俄罗斯或乌克兰合作，要么就只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

观看FC-31“鹘鹰”的飞行表演，笔者觉得该机的机动性能不会低于第三代战斗机，当然，如果有推力更大的发动机，其机动性还会更上一个台阶。很多专家评论该机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仔细琢磨，确实如此。该机定位比歼-20小和廉，并且是研制单位自筹资金，使其具有很大的想像空间。首先是空军，大国需要的战斗机数量庞大，但无论美国还是苏联，最终都不是一款重型机一统天下，除少量重型机外，总要有一个廉价的、相对低端的大批量机型“充数”。再说海军，自美国F-14“雄猫”重型舰载战斗机退役后，世界各国均由稍小的中型战斗机充当航母舰载机，美国是F/A-18、F-35C，法国是“阵风”，俄罗斯也决定今后由米格-29K逐步替换苏-33，包括出售米格-29K给印度。因此，中国航母在歼-15后续的机型选择上，很可能选择中型双发的“鹘鹰”舰载型。最后是国际市场，且不说研制国一般不愿意出口先进的重型机，中小国家对重型机的购买装备数量是有限的，牵涉到成本和是否有需要。而性能适中、价格合适的中小型战斗机则有很大的机会，F-16这款单发中型战斗机创造了销售奇迹，共卖出4 000多架，至今还在生产，美国研制F-35，某些方面也是想延续这种销售奇迹。“鹘鹰”不是国家立项，出口的限制不多，如果性价比合适，将会在国际军贸市场上对F-35和T-50构成严重冲击。

如果说“鹘鹰”最大的隐忧，可能还在发动机和作战半径上，目前看该机是使用俄罗斯米格-29的发动机RD-33，这个发动机在飞行特别是开加力时，冒出滚滚黑烟，并不是说西方发动机没有黑烟，但没有那么明显。抛开噪音、排放、寿命这些不谈，最关键是这款发动机油耗不佳。米格-29就有“腿短”的毛病，后来俄罗斯为了增加飞机作战半径，在米格-29背部增加了类似保形油箱的空间以多装燃油。“鹘鹰”外形短粗，体量和米格-29差不多，但因为是隐身飞机，所以无法加装保形油箱，更无法在作战时在机翼下外挂副油箱，因此只能凭借飞机机内载油。本不太大的体量加上内置弹仓的空间，使该机机内载油量应该不大。如果航程较短，作战半径不大，对一些中小国家还无所谓，对一些国土面积大的国家来说，实用性就有问题。而且，隐身飞机应该是一种进攻性装备，如果在隐身上费了很大力气，而飞机只能作为“机场保卫者”那就得不偿失了。如何使“鹘鹰”拥有一颗既省油、又强劲的心，还有待科研人员继续努力。

苏-35S第一次到中国表演，应该用“惊艳”来形容，连出租车司机师傅都主动对笔者说：“俄罗斯飞得好看”。的确如此，苏-35S最大起飞重量可达34吨，作飞行表演时当然是轻装上阵，那也相当于一架中型战斗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一个近20吨的大家伙，在空中“如落叶般飘零”，这等机动性是如何了得。苏-35的外形和苏-27相比并无太大改变，机动性大幅提升主要得益于装备推力更大的117S发动机，以及轴对称推力矢量发动机喷口的应用。

在格斗空战中，快是一成不变的要素。包括各种速度，以及寻求更小的转动半径，如果可以快速改变飞机的姿态和机头的朝向，就可以获得优势。在没有推力矢量喷口的时代，任何转动、转弯都需要一定的半径，但苏-35S借助推力矢量发动机喷口和大推力发动机，喷口偏转时产生的反作用力，使这个转弯的半径小到了一个极致。因此也就成了美军飞行员口中的“空中UFO”了。

看了苏-35S的超机动表演，一些人会酸酸的说：“机动性今后还有什么用，还不是超视距空战”。的确，远距离探测雷达加上远射程空对空武器的出现，使超视距空战成了热门。但时至今日，超视距空战并没有多少实际战例作支撑，一切都处于理论和试验状态，各国空军在日常训练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在做格斗空战训练和飞机的机动性演练。

记得《中国空军》杂志上曾刊登过一篇文章，说的是中国飞行员赴法国进行交流，乘双座“幻影”战斗机与法国空军飞行员一同训练。给他印象深刻的是，作为西方航空强国的法国空军在日常训练中，依然是以格斗空战为主，法军飞机也有超视距武器，但他们也认为超视距空战在现阶段具有不确定性。而且训练飞行员飞机动动作，是飞行员的基本功。在他们的训练中，飞行员要做各种大机动动作，在操作上也没有“温柔谨慎”，往往是“一杆到位”。

俄罗斯这次派出苏-35S到珠海作秀，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正是因为中俄就中国购买苏-35的谈判已到尾声。苏霍伊已经放言，下次珠海航展很可能是中国飞行员驾驶苏-35做“落叶飘零”了。

本届珠海航展，特意新修建了一个永久性的“中国兵器”展馆，主要展出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和中国兵器装备集团的展品，此外还有少量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的展品。在20世纪初，当时国家拆分几大军工集团，最终形成每类军工集团有两家竞争，后航空方面的两个集团在2007年又合并为一个。

纵观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和中国兵器装备集团的展品，可以明确界定两集团产品的不同定位。中国兵器工业集团主要负责主战坦克，履带式步兵战车，轮式步战车，大口径火炮，火箭炮以及反坦克导弹、制导弹药的研制。中国兵器装备集团主要负责轻武器，小口径火炮，小型轮式车辆的研制，部分产品有重叠，比如弹药。两集团可为一个国家量身定制提供一个完整的具有现代战斗力的陆军武器系统，从枪支、火炮到车辆、导弹。

保利防务公司在一个零时性展馆内占据了半壁。该公司属于军贸企业，有军品的进出口权，但不属于十一大军工集团，应该没有自己的生产工厂和研究机构。观察该公司产品，发现很多车辆或武器有其它军工企业的影子。笔者大胆猜想，可能保利从其它军工企业订购或定制产品，也可能自己有小型的科研和改装工厂，可以利用其它军工企业的产品改装出一些样品，一旦找到客户，再转包给其它大型军工企业批量生产。

航天两集团的战术性武器也同样倾囊而出，主要是防空系统、制导炸弹、反舰导弹、无人机。其中航天科工集团的FT系列飞机机载制导炸弹又多了几个型号，比如FT-7、FT-12。

M-20地对地导弹的精确打击武器独具特色，其导弹全程在大气层内高速机动飞行，最大飞行速度6马赫，最大飞行高度不超过50千米，飞行末端进行高机动变轨对目标实施垂直攻击。“飞行末端进行高机动变轨”的能力，意味着M-20在飞行末端的飞行轨迹是不固定的，可以有效突破反导拦截弹的打击;“对目标实施垂直攻击”，意味着其对加固目标的穿透和毁伤能力更强。相关宣传视频显示，M-20导弹从顶部垂直贯穿一栋类似指挥中心或通讯中心的建筑物，进入建筑物后爆炸。日本《外交学者》网站报道称，早在2011年2月，中国就在阿布扎比国际防务展上公开了M-20导弹。M-20性能与俄罗斯“伊斯坎德尔”导弹类似。后者采用单级、固体燃料发动机，具备良好的战术机动性。M-20只需1到2枚导弹就可以摧毁一个受到严密保护的高价值目标。

上海大学的“精海”无人艇令人耳目一新，它可以手动遥控/自主航行双模控制，基于无线/卫星的多模式实时通信，卫星定位，适用于岛礁浅水域测量，海洋环境监控，可以应用于我国南海岛礁的巡逻监控。

有人说珠海航展变了味儿，成了防务展，其实无所谓，莫斯科航展、新加坡航展都有大量航空以外的军品参展。中国十一大军工集团需要一个面向世界的窗口，展示自身，对外交流，扩大出口。正如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1月14日文章称，中国军工公司能以成本划算的替代方案向全球市场出售武器：对资金并不充裕且不愿满足德美英等国所有政治要求的买家而言，就如同“沃尔玛武器超市”。没错，西方的禁运导致珠海航展常年缺了几个“明星”，但这不要紧，有朝一日，中国的军工产品也会是“明星”，要看中国的“明星”，对不起，您只能来珠海。国际军品市场长时间被西方和俄罗斯把持，特别是西方国家，用军火贸易为手段，控制弱小国家，获取超额暴利，为西方的国际利益服务。中国军工企业通过不断发展，最终会成为一个革命性的、颠覆性的制衡西方军工企业的力量，打破西方的垄断，为众多发展中国家提供一个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