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角斗士

宾举

深褐色的泥土混入了酥油、黄姜根粉末以及玫瑰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香味。两个肌肉强健、近乎赤裸的男人在泥土里翻滚，进行各种擒拿、角力，直到周身上下全被红泥覆盖。这种被称作“古什蒂”（Kushti）的摔跤形式已经在印度留传了3000年。在印度东南部城市戈尔哈布尔一个叫作Shahupuri的摔跤集训营，我探访了这种充满力量、野性与圣洁的古典式摔跤运动。

摔跤选手对镜训练臂力。力量训练是“古什蒂”这一印度传统摔跤项目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每天凌晨3：30，摔跤手们就要在黑暗中开始5公里跑步训练，一周有6天都是如此。此外，他们还需要进行蹲起、攀爬绳子、抬起巨石等训练项目，以保持最佳竞技状态。

摔跤场都有茅草或者水泥屋顶来遮挡阳光，因此，对抗、擒拿、闪避等所有动作训练都是在一片昏暗中进行的。每次进入摔跤场，我的眼睛都要好一会儿才能适应。

在专属于“古什蒂”的节日里，印度北部、中部的一些小村庄聚集着数以千计的观众，摔跤比赛有时会从早晨持续到夜晚，喧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村子。

这个摔跤选手跪在决斗场中间，我拍下了他覆盖着汗水和红泥的脸。45岁的教练摩尔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这红色的土壤有着不可思议的功效，它可以保护摔跤手，使其免于受寒感冒，据说还可以治愈霍乱或被毒蛇咬伤的人。”

报纸上刊登着当地“古什蒂”竞技比赛的预告。虽然这项比赛依旧受到当地人欢迎，但最近十几年，从事竞技的年轻人已经不断减少。

摔跤选手们接受训练的环境比庙宇还要严格，每个人只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毯子、几件衣服和几本关于战斗的书。他们每周休息一天，会结伴去寺庙祈祷，然后进行一些娱乐活动，比如看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