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历史
2015-09-10
陈怀民:空中英烈身后事
1937年8月,中国空军开始对日作战。9月中旬,日机入侵南京上空,数十架中国飞机迎战。陈怀民在空中以一敌四,击落一架日本驱逐机。敌机将陈团团围住,陈的战机被击中,飞机撞在一棵大树上,陈怀民被弹出座舱,夹在树杈幸运生还。宋美龄来到医院慰问,握着陈的手说:“陈怀民先生,你是中国空军的骄傲,是了不起的英雄。”
但战火如此惨烈,空中斗士不是每次都能死里逃生。1938年4月29日,侵华日军出动36架飞机空袭武汉,陈怀民与战友驾机迎敌。陈出色的战斗动作引起了敌人的注意,5架敌机扑上来。陈的战机多处中弹,他本可再次跳伞求生,但他决绝地向附近的一架敌机高速撞去,在爆炸中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一年,陈怀民22岁。
直到6月初,英雄的遗体才从长江中打捞上来,国民政府举行隆重的追悼会,2万多人前来致祭。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驻武汉办事处敬献了花圈,挽联和横幅上分别写着:“捐躯报国”“义薄云天”。
陈怀民的女朋友王璐璐,银行家的独生女,得知陈怀民牺牲的消息,独自来到往昔与男友一起散步的长江边,纵身跳入波涛之中。
被陈怀民撞击而死的日本飞行员高桥宪,口袋里遗有一封妻子写来的信,信里说她很孤独,希望丈夫早点回国。陈怀民的妹妹陈难得知这个消息后,写了一封信给高桥宪的妻子美惠子:“日本军阀发动的侵华战争不仅给中国人民带来沉重的苦难,同时也把日本人民推向灾难的深渊……”陈难的老师将此信拿给作家郁达夫修改,郁达夫回应:“心灵之作,不必修改。”后来,这封信被译成多国文字在全世界传播。陈难受哥哥影响,后来也成了一名抗日积极分子。
美国投放原子弹,曾提前告知日本民众
众所周知,1945年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的两颗原子弹,加速了日本投降,也造成日本20多万人的死亡。美国为此获得支持,也为此遭受批评。但是,世人不清楚的是,在投原子弹之前,美国曾撒下6300多万张传单,告知日本民众这是最后通牒。传单上的内容大致如下:
请仔细阅读,这可能会保住你自身的性命,或是亲友的性命。在接下来的几天,一些在背面所标示的城市将会被美国的炸弹所炸毁。
这些城市都有军事设施和制造军用品的工厂。我们决定要摧毁所有军事集团的工具,因为他们正在利用这些工具拖延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美国发动战争的对象并不是日本人民,而是奴役无辜民众的日本军团。美国将带来和平,解放所有受军团压迫的人民,这也代表会有全新且更好的日本出现。你也可以去要求一个善良且愿意结束战争的新领导人,来恢复和平。
我们不能保证只有这些表列上的城市会被攻击,但部分或是全部都会遭到攻击。所以请注意这个警告,尽快撤离这些城市。
在第一颗原子弹爆炸之后,美军又投下了很多传单,大致内容如下:
美国要求你立刻留意我们在这张传单上的讯息。我们制造了人类前所未有的破坏性爆炸。在我们新研发的每一个原子弹当中,都有一样的威力……我们已经开始对你们的国家使用了这些武器,如果你还有任何存疑,请询问广岛发生的状况,才刚有一颗原子弹在广岛落下。
……我们请求你向你们日本帝国请愿,结束这场战争。我们的总统已经策划好13个你们光荣投降的后续事宜了。我们强烈要求你们接受这些后果,然后开始建立一个全新的、爱好和平的日本。
你们现在应该停止军事反抗,否则,我们将坚决使用这个原子弹和其他先进的武器,快速且有力地终结这场战争。
美国控制的电台持续向日本人民播放这个讯息,但日本一直保持沉默,不愿“无条件投降”,第二颗原子弹最后还是投下了……
血脉与学脉:华南也有个“西南联大”
抗战八年,内迁云南的“西南联大”在战火中培养了一批批学子。其实,华南也有一个颠沛流离、忍辱负重的“华南版西南联大”——它就是当年的国立中山大学。
1938年10月21日,广州沦陷,中山大学紧急撤离,历经艰难险阻,几易校址,最后迁至云南省昆明市澄江县。澄江距离昆明50多公里,是个小山城。当时中山大学迁去师生员工两千余人,设施不够,学校只能分散在城内城外,借用祠堂和庙宇上课。1940年8月,在代理校长许崇清带领下,中山大学又回迁至韶关乐昌坪石。坪石是个小镇,学校仍然分散在各地。虽然条件艰苦,但中大还是费尽心思聘请了一批著名学者,如历史学家陈寅恪、朱谦之,人类学家杨成,经济学家王亚南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943年陈寅恪冒着战火前往坪石赴任,到任后立即给师生们举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讲学,无愧为“教授的教授”。战火也未能阻止师生们对艺术的渴望,学校在闲暇时举办过马思聪、黄友棣等名家小提琴演奏音乐会。
到1942年,中山大学的学生总数由初迁云南澄江时的1736人,增至4197人。坪石办学四年多,中大培养和毕业学子近两万人。
1944年底战火逼近,中山大学于1945年初不得不再次迁校,学校一分为三。
1945年8月15日,中大师生与当地人民一起迎来了抗战的胜利。颠沛流离了7年之久的师生员工陆续从粤北、连县、仁化等地回迁广州石牌原校址。在迁离坪石时,位于三星坪的工学院部分师生来不及突围,遭到日寇杀害。而回迁广州途中,由于发生多宗沉船事件,又有近百师生员工罹难。这是抗战历史中的另一笔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