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之谜

张成君

千百年来，美人鱼在民间传说和童话里是一种美的化身，那么，美人鱼真的存在吗？她是否像童话里说的那样美丽？

有关半人半鱼生物的传说记载，最早见于古亚述，即现在的叙利亚。

相传，女王Atargatis由于不小心杀死了自己的情人，后悔难当，因而投海自杀。神不忍埋没她的美丽，就让她化身成了上半身为美丽动人的女神而下半身为鱼的半人半鱼的美人鱼。

除了古亚述外，世界其他地区，包括欧洲、非洲和亚洲的古代文化中，也多有半人半鱼的传说，但是却往往与诱惑、洪水、风暴、沉船和溺水等灾难性事件相关联。

直到安徒生著名童话美人鱼的故事问世后，美人鱼才成为了美丽和善良的化身，并广为流传，见诸于歌剧、绘画、书籍、电影和漫画等各种艺术形式中。在当代，随着被转化为迪斯尼经典形象而风靡于世界。

有关美人鱼原形的说法有多种，但是据研究，最接近现实的可能是一种被称为并肢畸形（sirenomelia）或美人鱼综合征（mermaid syndrome）的先天畸形。

美人鱼综合征，是一种严重的致命性先天性发育障碍性疾病，最显著的标志是患儿出生后脊柱下部和下肢融合和伴有旋转的畸形。

下肢畸形的类型和严重程度差异巨大，有的可能只有一条股骨（大腿的长骨），也可能是皮内一个轴向上并列的两个股骨；可能有一只脚、无脚或双脚，脚的方向可以朝向任何方向。总之，单一的下肢肢体看起来类似于一条鱼尾巴，因此被称为“美人鱼综合征”。

美人鱼综合征患者往往还伴随其他多种严重畸形。比如，多种泌尿生殖系统异常，包括缺少一个或两个肾，肾脏囊性畸形，膀胱缺失，狭窄尿道或闭锁。外生殖器畸形、肛门闭锁、脾或胆囊的缺失、腹壁缺陷、心脏缺陷和肺发育不全等也有报道。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疾病，每10万到16万出生婴儿中可能会见到一个，双胞胎中发生的机会要高出100倍。约半数这种畸形婴儿不能活着出生，即使是活着产下的婴儿，也很少有能够活过几天的，她们往往死于肾脏或者膀胱缺失等严重的并发症，能长期存活的更是极其罕见。

美人鱼综合征确切的发病原因尚不清楚。研究人员认为，环境和遗传因素在疾病的发展中发挥作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疾病的出现是随机发生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该病在双胞胎中发生的几率明显高于其他人，说明遗传因素起到了一定作用。

畸形具体形成机制方面，在一些美人鱼综合征患者个体中，存在着明显的血管发育畸形。具体而言，这类患者腹主动脉下部没有跟正常人一样形成两条动脉，而是只从相对高的位置形成一条动脉来供应胚胎尾部组织。单一动脉的存在，从根本上说就相当于“窃取”了供应胚胎尾部组织的血液，这种血液循环的改变，导致胚胎尾部组织血液和营养供给的不足，不能正常发育而形成畸形。

另一方面，可能是美人鱼综合征胚胎发育过程中下肢胚芽分化不良，没有形成两条下肢，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目前仍是未知的。

诊断方面，这类严重的畸形在产前检查，尤其是超声检查中通常能够被早期检出。一旦发现，可以指导孕妇及时终止妊娠，从而避免进一步悲剧的发生。可见，产前检查的是非常重要的。

治疗方面，则主要是纠正畸形、修复组织结构和功能，具体治疗方案则因人而异。但有关这种先天畸形的资料非常有限。

少数美人鱼综合征活产婴儿，通常会在出生后几天内死于其他严重的畸形，历史上能存活下来的几乎没有，即便是现代医学高度发展的今天，能存活下来的也属于奇迹。

美国佛罗里达州的TIFFANY YORKS是第一个奇迹，1988年，她在第一个生日时接受了双腿分离手术。现在，她已经27岁了，是迄今已知的这种疾病“最长寿”的幸存者。

另一个奇迹，是绰号“小美人鱼”的秘鲁女孩 Milagros Cerron。这位西班牙语名字叫做“奇迹”女孩，出生时两条腿从腹股沟直到脚踝部位完全融合，双脚成180度叉开，整个下肢呈现一个典型的鱼尾状态。

虽然她的肾脏、消化道、尿道和生殖器存在不同程度畸形，但非常幸运的“奇迹”是，她的心脏和肺脏发育完好，因而得以存活下来。

2005年6月，医生们为她完成了第一个系列冒险手术，成功地分离了她的小腿到膝关节上方的部位。2006年，一支由8位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为她进行了第二次手术，成功地分离了从膝盖到腹股沟的融合组织。术后，她恢复顺利，小“奇迹”很快就已经可以不需要帮助而单独站立，并开始蹒跚学步。

2012年，7岁的“奇迹”又接受了肾移植手术和重建尿道手术。而早在2006年，医生们就通过计算机程序模拟出“小奇迹”一生共需要接受16次手术，来重建和修复她的消化、泌尿和生殖器官。

虽然，现实中美人鱼的命运是残酷的，但是，现代医学可以创造真正的奇迹。（责任编辑/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