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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日瓜岛之战与中国战场

2015-09-10屈小强

文史杂志 2015年4期

屈小强

摘   要:1942年8月至1943年2月在西南太平洋上进行的瓜岛之战,以日军的惨败而告终。日本从此丢掉了太平洋战场的主动权,并被迫停止了旨在攻取四川的“重庆作战”。这便避免了中国a人民在1943年可能遭遇到的更大困难。不过,中国人民在国力羸弱,且几乎孤军作战的艰难条件下所做出的巨大牺牲、表现出的坚忍不拔与担当精神,亦对世界反法西斯同盟予以了有力支援,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在1942—1943年的战略转折做出了杰出贡献。

关键词:瓜岛之战;重庆作战;中国战场;二战转折

瓜岛之战对中国战场的影响

瓜达尔卡纳尔岛位于所罗门群岛南端,东西长145公里,南北宽40公里,面积约4000平方公里,1893年随所罗门诸岛一起沦为英保护地。岛上丛林密布,山势险峻,雨稠路泞,瘴疠肆行,英国殖民者称之为“倒霉发臭的鬼地方”。1942年8月7日凌晨,一支包括三艘航空母舰在内约80艘各类舰只组成的庞大舰队在美南太平洋部队和地区司令、海军中将罗伯特·戈姆利统率下经过从斐济的千里航行,悄悄抵达这里。一场改变太平洋战争命运的空前激战——瓜达尔卡纳尔岛争夺战便在西南太平洋洋面打响了。

1942年5月5日,日军按照大本营4月18日战略计划,占领了瓜岛和距此仅25海里的图拉吉岛,并着手在瓜岛北岸隆加河以东沿海平原修建机场,意在封锁美、澳、新(西兰)海上交通线;并与计划中欲占的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先前占领的新不列颠岛的腊包尔一起,形成对澳大利亚具有强大威胁的海空攻击犄角,进而夺取澳大利亚。这样,美军在中太平洋上完成了对日防御的最后一战——中途岛战役之后,便把清除对澳大利亚之围提上了首要议程。

8月7日这天,当阿切尔·范德格里夫特少将率领他的海军陆战第一师及第二师一个团共19000人在密集炮火掩护下登上瓜岛时,驻岛的一营日本警备队(240人)和2700名工人却没放一枪一炮,就轻易抛弃了一座即将竣工的拥有1000多米长跑道及完好发电通讯设备的机场,逃进莽莽丛林。(攻占图拉吉也只用了一昼夜。)范德格里夫特的部下把机场命名为汉德森机场,以纪念中途岛战役牺牲的战友——空中英雄汉德森。(在尔后迎战日军一木支队的紧急关头,戈姆利命令两支飞行中队进驻汉德森机场,让它在争夺瓜岛的战斗中作出了有力贡献。)8月8日晚,日三川军一中将率驻腊包尔的第八舰队借着沉沉夜幕闯过所罗门群岛号称“狭槽”的斯洛特海峡偷袭瓜岛,将美澳海军四艘重巡洋舰及1000名官兵送进鱼腹。只是三川并不了解美航空母舰已离瓜岛,因忌惮航空母舰的空中攻击而匆匆撤退,才使美军泊在瓜岛隆加滩头的数十艘运输舰免遭厄运。

瓜鸟失守的消息引起日本大本营的恐慌,旅行中的裕仁天皇也急急返回东京。8月13日,大本营督令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和陆军第十七军司令百武晴吉中将在进行莫尔兹比战役同时分兵夺回瓜岛。不过日军此刻还错误地认为美方兵力不过2000人,于是在8月20日至21日,仅以一木支队一支1200人的劣势兵力反击瓜岛,结果几遭全军覆灭,支队司令一木清直大佐绝望自杀。8月24日,美舰队又在瓜岛东北海面拦截日援军,击落击沉联合舰队70余架飞机和“龙骧号”航空母舰。美军的顽强攻击致使日本大本营逐渐意识到瓜岛之役对西南太平洋乃至整个太平洋战局的影响。8月31日,日本大本营始决定推迟对莫尔兹比的占领,重点进行瓜岛争夺战。到9月初,日本采用“老鼠偷运”(日军称为“鼠式运输”,美军呼为“东京快车”)的方式,在美方已握瓜岛制空权的情况下,以夜色为掩护,将川口支队及青叶支队的6000余人潜送入岛。9月13—14日夜,蛰伏于瓜岛丛林中的川口支队突袭汉德森机场,向美军发起第一次总攻……孰料3000人的队伍仅剩300人生还。光在一座叫做铁岭的山头前,日军就摆下600多具尸体,铁岭因而又被他们凄楚地唤做“血岭”。[1]

10月中旬,日丸山政男中将率著名的仙台师团(即第十七军第二师团)2万之众在联合舰队强力支援下登陆。此时美军兵力也增至23000人。瓜岛战局日趋严峻。美国著名通俗历史作家威廉·曼彻斯特在其被誉为“经典”的名著《光荣与梦想》里这样叙述道:

……渐渐地,全世界都开始意识到瓜达尔卡纳尔岛的重要性。大量部队驻扎在那里,撤出已不可能。到10月中旬,麦克阿瑟(引者按:时任西南太平洋地区盟军总司令)警告罗斯福:“如果我们在所罗门群岛被打败……整个南太洋将陷入最严重的危机。”罗斯福在给丘吉尔的信中写道:他祈祷将士们能守住滩头阵地。双方都在瓜达尔卡纳尔岛较劲。在东京,裕仁天皇宣布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是“决定性战役”。斯大林格勒和阿拉曼的战斗也在同一时期进入白热化。这座丛林岛屿仿佛一个强大的磁铁,吸引双方投入了与其战略意义并不相符的大批部队。双方都倾其所有,并都坚信这一仗定全局。[2]

1942年10月23—26日,日军在瓜岛发起第二次总攻,仍被击退,2500余阵亡战士的鲜血在仙台师团战史上记下了首次败绩。26日这天,双方海军还在离瓜岛东南250海里的圣克鲁斯群岛洋面展开了浴血搏斗。日两艘航空母舰遭重创,100多架飞机坠落大海。而美两艘航空母舰也受到毁灭性打击。其中“大黄蜂号”在当年4月18日曾将詹姆斯·杜力特中校带领的16架B25轰炸机送上奔袭东京的航程。日军终于在半年之后报了这一箭之仇。然而日军此次极为勉强的胜利已仅是它在太平洋战争中所能取得的最后一次了。11月12日—15日,美日在所罗门海面又进行了两次重大较量(即“瓜岛海战”,又称“第三次所罗门海战”)。美军虽付出损失5艘驱逐舰、2艘巡洋舰和同时牺牲两名海军少将(舰队司令卡拉汉及斯科特)的沉重代价,却使得日2艘战列舰、5艘驱逐舰、1艘巡洋舰、7艘运输舰连同数千名官兵一齐葬身海底。[3]太平洋上自中途岛海战后所艰难维系的战略均势至此被打破。日军彻底丧失了制海权与制空权,从而将瓜岛部队抛进孤立无援的隔绝境地。他们基本上失去了补给,长期靠树叶、草根和木苔充饥。大多数官兵染上疟疾等传染病无药医治。所存的两个师团实际仅有四个大队能撑持作战。瓜岛成了日军的“饥饿之岛”、“死亡之岛”。与此相反,美军则能及时换防愈战愈勇。瓜岛之战胜负其实已经分明。

1943年2月1日至7日,瓜岛日军按大本营1942年12月31日“停止瓜岛作战”的决定,在30艘驱逐舰护送下分三批撤出。历时半年(1942.8.7—1943.2.7)之久的瓜岛争夺战以日军的惨败而结束。不算运输舰,日军共损失各类战斗舰30余艘,飞机1900架及包括大批训练有素的飞行员与航海技术人员在内的将士24600人。[4]日本舰队的脊梁骨终遭折断。日军在太平洋上的战争主动权遂完全丢掉。

在瓜岛之战进行的同时与稍后,美军还获得莫尔兹比保卫战(1942.7-1943.1)及阿留申群岛攻势(1943.1-5)的圆满成功。1943年9月,日本大本营被迫制定了以退缩和防守为基点的“国家绝对国防圈”,在太平洋上全面转入战略防御态势。值得注意的是,1942年8月,日本大本营曾拟订出在翌年春以16个师团的百万大军自山西南部和湖北宜昌两路出击,发动旨在“攻取重庆、成都,占领四川要地”、时间长达5个月的重庆作战”(为此计划使用的陆上兵力相当于1941年12月南洋作战的二倍半),以谋求迅速结束中日战争,从而移兵印度的作战方案。[5]但太平洋战场的上述失利不仅使日军丧失了现代化作战必需的海空集团力量的主要部分,而且也使日本原来“固若金汤”的战略防御圈在外围上张开一个缺口。这样,日本大本营终在1942年10月(此时瓜岛战局形势已很严峻)决定将作战重点放在南太平洋战场;12月(此时瓜岛之战败局已定)又决定停止“重庆作战”的准备,将主要精力用以对付美军在太平洋上的攻势。[6]这样,中国军民在1943年可能面临的更大困难才幸得避免。

中国战场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巨大贡献

不过,太平洋战场与中国战场战略支援乃是一种互动关系,即不是单向的,单方面的,而是双向的,互相的行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陆军之所以只有11个师团去配合海军与美作战,即是因为它的全部51个师团便有35个被陷在中国战场。1942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华北八路军破敌千人以上至5万人“扫荡”计76次,其中万人以上至5万人的大“扫荡”即达14次。1943年,八路军、新四军冲破日军“万里长城”(1942年10月,日军在华北解放区周围修筑了长达11860余公里的封锁沟,相当于地球圆周的1/4)[7]等封锁,对日伪作战近30000次,攻克据点900多个,毙伤俘敌263000余人,赢得了解放区的恢复和发展。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背负着中华民族独立、解放与复兴的希望。中国正面战场也相继进行了第三次长沙会战(1941·12-1942·1)、浙赣会战(1942·5-9)、鄂西战役(1943·5-6)、常德会战(1943·11-12)。其中第三次长沙会战毙伤俘日军5万余,制空权也开始易向我手。1943年7月,中美空军击破日本“航空决战攻势”,终于牢牢掌握住制空权。是年秋后,中美空军即开始对日本本土实行远程奔袭。此外,1942年2-6月,中国还以3个军的10万兵力主动出击印缅战场,解救了包括盟军缅甸战区司令亚历山大上将在内的7000多名被困英军。曾在台儿庄、昆仑关屡建战功的戴安澜将军,即是在这次行动中以身殉国。1943年10月,中国驻印军又率先进入缅甸胡康河谷,使缅北大反攻的胜利揭开了帷幕。

1942年春,美国总统罗斯福在跟他的儿子的一次谈话中高度评价了中国战场的伟大作用:

你想想看,如果中国屈服,会有多少日本军队脱身出来?那些部队会干什么呢?会占领澳大利亚,占领印度,会像摘熟梅子一样轻而易举地占领那些地方。然后长驱直入,直捣中东……那将是日本和纳粹的大规模的钳形攻势,在近东某处会合,完全切断俄国同外界的联系,瓜分埃及,切断地中海的所有交通线,难道不会这样吗?[8]

差不多在同一时候,1942年2月7日,罗斯福在公开场合对中国战场亦不吝钦佩之辞,称中国人民的“英勇抵抗已经赢得美国和一切热爱自由民族的最高赞誉”。他指出:

中国人民,武装起来的和没有武装的都一样,在十分不利的情况下,对于在装备上占极大优势的敌人进行了差不多五年的抗击所表现出来的顽强,乃是对其他联合国家军队和全体人民的鼓舞。[9]

罗斯福于1943年10月11日在美国国会发表的关于废除排华法案的讲话中还强调说:

中国是我们的盟国。多年来,它为反对侵略而孤军奋战。今天,我们和它一起战斗。它在极端不利的条件下始终坚持英勇斗争。[10]

前苏联著名历史学家耶·马·茹科夫在战后评价中国战场的巨大作用时则这样写道:

使日本帝国主义不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进攻苏联远东的原因之一,是中国人民及其解放军——八路军、新四军以及人数众多的游击队的英勇斗争,他们在中国把日军的双手束缚住了。从而,中国人民给予苏联人民以很大的帮助,使苏联人民易于在反对德国法西斯侵略者的正义的伟大卫国战争中进行巨大的斗争。[11]

英国牛津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拉纳·米特被视为西方新一代中国抗战史研究的权威。2013年,他完成了一部题为《中国,被遗忘的盟友》的著作,试图“让世界看到中国的牺牲”。2015年暮春,他在接受《南方周末》特约撰稿人访问时颇为中国鸣不平:

当时中国坚持抗战,却发现可以从美国得到的援助少得可怜。蒋介石非常明确地指出,他希望美国参战,站在自己这边。英国也有非常近似的表达,温斯顿·丘吉尔首相相当认同美国应该参战的看法。但最终,还是要等上漫长的四年孤军奋战,到日本偷袭了珍珠港,美国这才宣布参战。[12]

拉纳·米特说,美国读者“有必要认识到,中国在战争年代为打败日本做出的贡献,从未在西方得到全面的承认”[13]。拉纳·米特指出这样的事实:

超过1400万中国老百姓被杀害,8000万到1亿的人民在自己的国家成为难民,以及中国军队在本土牵制了多达75万日本军队,使他们不能入侵苏联或印度,也不能在太平洋作战。[14]

其实,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在中国战场仍保持有27个至29个战斗力最强的师团,总兵力达100万以上。[15]仅在1942-1943年两年间,即包括中途岛之战、瓜岛之战、莫尔兹比之战在内的太平洋战场打得昏天黑地时,中国战场仍牵制住日本陆军64%的兵力(1943年还外加45%的空军),使它既无法增兵以遏制美军在太平洋上的战略反攻,又无法北进苏联和南下澳洲及印度洋。

要知道,在当时同盟国中 ,中国的国力甚为羸弱,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政治-经济条件下的中国各族人民实乃饥寒交迫,处于严重的内忧外患之中。可是,面对当时世界上最为强悍凶恶的日本法西斯的野蛮侵略,中国人民却并未垮下,而是挺起腰板,同仇敌忾,顽强而坚忍地将它拖进了一个无法脱身的烂泥淖中。在1942-1943的两年间,由于中国人民的巨大牺牲、英勇斗争,由于中国战场的拼命坚持、慷慨担当,才使得世界反法西斯力量受到鼓舞,得以形成强大合力并肩战斗,相互支援,将1939-1941年法西斯阵营摧城拔寨般的嚣张气焰狠狠地压了下去,迫使后者捉襟见肘,东支西绌,从战略进攻逐渐退向战略守势,促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在1942-1943年的伟大转折。至1945年9月2日抗日战争胜利结束之时,中国军民伤亡总数在3500万人以上,直接经济损失超过1000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5000亿美元。与此同时,日军在中国战场被中国军民打死打伤达123万余人(其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抗日武装歼灭52.7万人)。如果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算起,到1941年12月7日(当地时间)日本偷袭珍珠港、美英正式对日宣战(12月8日)止,中国独自承担反对日本法西斯的军事斗争长达10年又两个多月之久。即便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中国依然是反法西斯战争的亚洲主战场。至1945年8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广播接受《波茨坦公告》的停战诏书之前,中国战场仍使128万余名日军深陷其中,疲于奔命。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最后胜利作出了杰出贡献。中国率先打响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第一枪,“创造了一个军力、经济力都不如敌人的弱国如何战胜帝国主义强国的经验,为被压迫民族争独立、求解放的斗争提供了一个范例”[16]。这实际也是中国能赢得国际反法西斯同盟及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普遍同情、理解、尊重与赞誉,并最终成为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的根本原因。

注释:

[1]参见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纂《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日文标题为《大本营陆军部》)中文摘译本中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561—572页;张继平、胡德坤:《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72—374页。

[2](美)威廉·曼彻斯特:《光荣与梦想——1932—1972年美国叙事史》中文本第2册,中信出版社2015年版,第17—18页。

[3]参见(英)丘吉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文本第9册,译林出版社2013年版,第18页。丘吉尔在此处认为1942年11月13日夜美国有两名海军上将在瓜岛海战中同时牺牲,不确,应为两名海军少将。

[4]参见张继平、胡德坤:《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76页。

[5]据日本《大本营陆军部》记载,1942年8月15日,日本大本营参谋本部在报请陆军相裁决后,预定将“51号作战”(后改称“5号作战”,即“重庆作战”或“四川作战”)于1943年2月前后发动。8月25日,大本营陆军部拟订出“重庆作战”的“作战方略”,认为“严重打击重庆政权抗战重要支柱的中央军,进攻其保有整个军需生产力约二分之一、最大的物资补充来源地,而且建有美英空军基地的四川,摧毁重庆政权的根据地并予以占领,则有极大可能使敌屈服。即使蒋政权不屈服,也将名存实亡,有利于促进中国事变的解决。同时,如能占领四川,亦可防止美英利用中国为基地对我本土进行空袭。”(见《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中文本中册第532页、538页;另参见该书第539-551页)

[6]据日本《大本营陆军部》记载,1942年11月7日,日本大本营陆军部“针对第二师团瓜岛总攻的失败”,“就中止5号作战,确定优势空陆战略态势、抽出兵力等问题,与中国派遣军进行了秘密联系”。12月10日,大本营参谋总长“奉旨”向中国派遣军下达了“中止5号作战准备”的命令,以便集中兵力“全力确保所罗门、帝汶一线”;指出“根据全面情况,当前不仅不能向中国增加兵力和资材,反而需要抽出一部兵团、部队转用于南太平洋及其他方面。”(见《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中文本中册第668—671页)按:1942年9月、10月,日军两次从中国战场及东南亚和朝鲜抽调兵力增援瓜岛之战中的日军。(参见《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中文本中册第568页、583页、592页)

[7]参见胡德坤:《八年抗战中的解放区战场》,《第二次世界大战史论文集》,三联书店1985年版,第167页。

[8](美)巴巴拉·塔奇曼:《史迪威与美国在华经验》中文本上册,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335页。

[9] [10](美)罗斯福:《罗斯福选集》中文本,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345页,第444页。

[11](苏)耶·马·茹科夫:《远东国际关系史(1840—1949年)》中文本,世界知识出版社1959年版,第532页。按:茹科夫的评价,未提及中国正面战场及国民党军队的作用,此实受当时政治形势局限。应当说,中国战场包括正面战场及敌后战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抗日武装与国民党军队共同抗击了日本法西斯的侵略。中国共产党推动建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中国抗日战争取得最终胜利的一个重大法宝。

[12][13][14]王尔山:《“让世界看到中国的牺牲”——英国史学家拉纳·米特为中国鸣不平》,《南方周末》2015年4月9日E28版。

[15]参见张继平、胡德坤:《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第641页。美国学者陶涵先生(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研究员)在其《蒋介石与现代中国》一书中这样写道:“珍珠港事件后,东京从中国抽调九个师团到太平洋和东南亚不同战场,但滞留在中国及满洲的部队仍高达一百万人。由于苏联在满洲或其他地方攻击日本的可能性为零,除了中国军队(包含共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兵力可把日军牵制在东北。”(见[美]陶涵:《蒋介石与现代中国》中文本,中信出版社2012年版,第137页)

[16]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 :《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1921—1949)下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第2版,第668页。

作者: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中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研究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