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互文性角度看电影《亲爱的》
2015-08-28刘梦雅
刘梦雅
摘 要:作为国内首部打拐题材电影,《亲爱的》脱胎于一个真实新闻事件,讲述了一个震撼曲折的寻子故事。它将人性逐一铺陈在当代浮世绘上,引发当今社会多数人强烈共鸣。本文将以互文性理论为依据,发掘互文性之于这部电影的价值。
关键词:电影《亲爱的》;互文性;价值
1 引言
电影《亲爱的》讲述了离异夫妻田文军(黄渤 饰)和鲁晓娟(郝蕾 饰)的儿子田鹏被人拐走后,经历漫长寻子之路找回孩子的故事。电影前半篇围绕着黄渤寻找失踪的孩子,后半篇叙述了人贩子老婆李红琴(赵薇 饰)无法接受骨肉分离的悲剧,也走上“找孩子”之路。导演以拐卖题材出发,使打拐上升为社会话题,收获了商业价值之外的社会效应。
2 互文性理论
互文性这一概念首先由法国符号学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在其《符号学》一书中提出的。1969年在《符号学:语义分析研究》中又重新提起,“任何一个文本的写成都如同一幅语录彩图的拼成,任何一篇文本都吸收和转换了别的文本”。但当时互文性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模糊、宽泛的概念,直到吉拉尔·热奈特的《隐迹稿本》问世,互文性从广义走向狭义,并且演变成一个文学创作的概念。我们常说的互文本,不仅限于文学文本,还包括绘画、音乐等其他艺术门类,以及电影、电视、广告、互联网等非文学文本。
3 电影《亲爱的》互文性解读
《亲爱的》是根据彭高峰三年寻子的真实故事改编。导演以拐卖题材出发,关注牵动人心的儿童打拐题材,描绘了当下中国现实主义的一面。这不仅仅是一部普通宣传打拐的电影,导演的立足点着重放在伦理和法律的冲突上,这是很多好莱坞电影的内核。本文将从主题、人物形象、表演互文性角度切入,探寻电影《亲爱的》的互文性特点。
3.1 主题互文性
主题互文是指不同的文本虽然组织、结构不同,但却有着相同的主题。并且,相同的主题又有着不同的阐释方式。《亲爱的》这部电影是一部反映寻找被拐儿童的社会伦理片。在中国每年被拐卖的孩子数以万计,历来关于打拐题材的作品也屡见不鲜。从九十年代纪实电视剧《中国大案录之九五打拐第一案》到中国首部公益亲情大戏《宝贝儿回家》等,打拐主题的影视作品进入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电影《亲爱的》更是重复这一主题,电影情节紧紧围绕找寻被拐的孩子展开。
《亲爱的》传承了中国电影的苦情戏风格家庭伦理剧的传统。作为中国电影中艺术成就最高的电影类型,家庭伦理剧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建国前以《孤儿救祖记》《姊妹花》为代表。之后,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仿佛一枚催泪弹,击中了无数观众的心。近年来,出现了《唐山大地震》《归来》为代表的苦情戏风格的家庭伦理剧。电影《亲爱的》的故事情节始终被苦情所包围,从开始的养子大战,到后来的孩子丢失,再到孩子的回归以及引发的战争,所有的这些都让人欲哭无泪。
这不仅仅是一部苦情催泪片,在对“拐卖儿童”这个公共问题的社会学探讨中,也看到了法律和人性之间的冲突矛盾。曾被拐卖的孩子在两个家庭间无所适从,人贩子妻子是否有领养孤儿的权利,为生二胎给丢失小孩开死亡证明的法情冲突,司法的灰色地带等……这些都在拷问着观众们自身的判断。我们在导演李杨的禁片《盲山》和韩国那部“可以改变现实的电影”《熔炉》看到相似的题材,看到他们在法律和伦理冲突面前不一样的普法宣教、哲学反思、国民性批判。
3.2 人物形象互文性
在这部电影里,陈可辛塑造了各个阶层的代表。即使是很小的角色,观众也可以在生活中或其他作品中找到他们的影子。赵薇在《亲爱的》里把一个满口土话的山村妇女塑造得丝丝入扣。李红琴作为人贩子的老婆,最初几乎是站在剧中所有角色的对立面的,但又可以被视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物的典型代表。那句“你不还我我孩子我就告你!”太容易让人想起《秋菊打官司》里的秋菊,无知者无畏,不管现实如何残酷,为了所爱的人可以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影片中李红琴的原型现实生活中确有其人,她叫高永侠。正如陈可辛说:“电影、小说编都编不出来,确实就是真人真事。人生有时候就有一些我们永远想不到的故事。”
在影片里,另一个不得不提的角色便是张译饰演的韩德忠,在孩子被拐卖后,他不放弃寻找孩子,不仅自己要找,而且利用自己力量组成“寻子联盟”,聚集一群有相同遭遇的家长,互相温暖,共同踏上漫漫寻子之路。这恰恰是当今所提倡的主流电影的方向:用真情去溫暖彼此。在黄渤的整个寻子之旅中,他是一个“见证者”,也是参与者,这像极了张译在《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孟烦了的叙述视角。韩德忠的人物原型名叫孙海洋,张译称他“海洋哥”。
3.3 表演互文性
表演的互文性主要体现为对艺术性的注重和对其它表现手的活用。《亲爱的》与其说是一部剧情片,倒不如说是纪录片。赵薇纪录片式表演从第一个镜头便开始了,她在黑洞洞的屋里收拾东西、弓着身子追抢孩子的动作、被推倒在地上的姿势……这种纪录片式的表演出现在《活着》里葛优、《国王的演讲》里科林费斯等人的身上。
导演在电影中并没有一味地使用煽情手法,在电影里也适当加入了喜剧元素,如:寻子小组用电话调戏骗子、孩子找到后田文军下楼扔垃圾都把睡着的孩子抱上,等等。黄宏导演拍摄的以汶川地震为背景的影片《倾城》,同样也用喜剧的方式来处理悲剧。
在影片的结尾,涉及到的人物原型以真实的纪录片素材的形式出现。这一表现形式与香港电影以花絮镜头和 NG 镜头来结束影片传统有关。影片以这种方式弥合了虚构故事和真实社会新闻之间的距离。
4 结语
电影《亲爱的》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背负着无奈,每个人都面对着痛苦,而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启示。陈可辛导演说:“电影《亲爱的》是为观众铺就的一条关于丢失和寻找的回家之路。” 因此,对影片进行的互文性分析可以帮助我们发掘这部电影深层次的东西,也有助于进一步发掘这部电影的艺术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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