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
2015-08-19辛波丝卡
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 2015年7期
我们彼此客套寒暄,
并说这是多年后难得的重逢。
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
我们的鹰隼行走于地面。
我们的鲨鱼溺毙水中。
我们的野狼在开着的笼前打呵欠。
我们的毒蛇已褪尽闪电,
我们的猴子已摆脱灵感,
我们的孔雀已宣布放弃羽毛。
蝙蝠——距今已久——已飞离我们发间。
在交谈中途我们哑然以对,
无可奈何地微笑。
我们的人,
相互都不会交谈。
(选自《辛波丝卡诗选:万物静默如谜》)
注:辛波丝卡,波兰诗人、作家、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此诗借大自然动物的意象,精准有力、超然动人地道出老友相逢却见当年豪情壮志被岁月消蚀殆尽的无奈,以及离久情疏的生命况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