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席上的美国警察

编译｜陈 超

美国需要对其执法体系进行彻底的改革。

商店的摄像机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当时，约翰·克劳福德正站在俄亥俄州的一家沃尔玛店中，手里拿着一把从货架上挑出来并准备买下的气枪。他边打电话边浏览其他商品。整个过程中，他的枪口一直指向地面。在他周围玩耍的几个孩子并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危险分子，站在几英尺外母亲们也是如此。这时，接到一名持枪黑人男子正在威胁民众的报警电话的警察突然闯了进来，射杀了约翰·克劳福德。惊慌之中，孩子的母亲死于突发心脏病。9月，美国大陪审团拒绝起诉射杀了克劳福德的警察。

大多数人可能从未听过这个故事，因为这种悲剧太常见了：美国警察每天至少要射杀1人（由于所有的死亡都不上报，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是，最近的两起案例点燃了全国性的抗议。首先是密苏里州弗格森市的一位黑人少年迈克尔·布朗，在抢劫了一家商店后不久即在现场不明的情况下遭到射杀；随后是纽约市一位没有侵犯任何人的中年黑人男子艾里克·加纳，仅仅因为涉嫌在街头贩卖香烟就被一名警察当着5名警察的面锁喉至死——但这一次，事件被一名旁观者拍摄了下来。

迄今为止，美国国内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种族问题上。这不无道理：受害者全部是黑人，涉案警察大多是白人。在美国黑人看来，刑事司法体系是在与他们作对，而不是保护他们。大约59%的美国白人信任警察，而持相同观点的美国黑人只有37%。这种情况流毒甚大：倘若某一个种族群体不信任执法者，这将削弱社会契约。

即便如此，也存在着可以透过其去反思这些悲剧的棱镜。即，国家过度使用暴力。在许多案件中，美国人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执法体系同其他发达国家相比何等的随心所欲和血腥暴力。

这个国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另类。它所监禁的囚犯几近成人人口的1%，是其他发达国家平均水平的5倍还多。据估计，在每3个美国黑人中就有一人正在服刑。在某些州对连续违法但没有暴力行为的犯罪者所施加的是没有假释的终生监禁。滋生美国警察的贪婪是有原因的，因为法律允许他们去收缴那些仅仅是被他们怀疑同某一犯罪行为有关联的资产，之后他们会把收益用于装备。在其他国家都把精力用于社区警务之际，有些美国警察已经变成了配有榴弹发射器和装甲车的准军队。据估计，由全副武装的特警队执行的突袭次数，已经从1980年的年均3000次上升到当前的年均50000次。

总之，美国执法体系的致命性已经到了异乎寻常的程度。据不完全数字显示，美国警察去年开枪射杀了至少458人。与之相比，英格兰和威尔士警察的记录是零。

美国警察之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率先开枪，原因之一就是大多数美国公民都拥有武器。今年，46名警察遭枪杀；去年，52000名警察遇袭。枪支泛滥是美国命案次数数倍于其他发达国家的一个主要原因。如果美国的流通枪支没有3亿支之多，当前的情况会大有改观。虽然，这种情况不会在近期改变。但是，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让警察减少暴力。

首先，必须执法透明。每一支警察部队都应当向联邦政府报告射杀的人数。如果社区想增添专用设备，他们最好是给警察提供可穿戴式摄像机。这种设备能够同时震慑执法者和犯罪者的不良行为，让调查更加容易。如果射杀布朗的那名警察当初穿了一件这样的设备，人们就会知道案发时的具体情况。

其次，加强问责。必须要让惩治坏警察变得更加容易。

最后，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点是，逆转警察的军事化进程。太多的警察视自己的工作是在对犯罪分子发动战争，多数穷人视警察为占领军。警察需要更多的训练，较少的武器。在这方面，军方应当作出表率，停止将军事级别的武器装备交给警察。

虽然美国在许多方面堪称其他国家的楷模。但在作为社会支柱的刑事司法体系却有着深深的缺陷。改革将是困难的；但是改革早就应该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