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牵着你的手 今生我们一起走——记最美兵团人万长寅

□ 何汶镁

万长寅老人是九师一六八团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但他有一个特殊的家庭，妻子瘫痪在床多年，一个冬天都窝在家中，春天来了，万长寅骑着三轮绕着乌什水镇缓缓而行，录音机放着河南豫剧，妻子彭玉芳安静地坐在车上，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笔者来到万长寅的家，一进门万长寅老人正要给瘫痪在床的妻子喂饭，77岁的老人用两手抱着妻子放在椅子上，接着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开始喂妻子早饭，万长寅说妻子不能吃硬的食物，每天熬点稀饭，溜点馍馍，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耐心、细致，吃完饭，蒸好的苹果端了上来给妻子吃。15年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点点滴滴汇成岁月的长河。

万长寅30多年前从河南来到这里，和妻子彭玉芳结为夫妻。他们是半路夫妻，30多年里共同养育了4个孩子，万长寅说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也算幸福美满。夫妻俩很会操持家，那时的彭玉芳特别能干，虽然个头小，她的工作在建筑单位，挖砂子、清渠道、打预制板、盖房子，每天很晚才回家。万长寅特别心疼妻子，虽然自己也累了一天，但总是回到家先把热乎乎饭菜做好端上，洗脸水打上，贫贱夫妻恩爱有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伴彭玉芳1999年7月11号晚间，高血压引起脑出血。当时昏迷嘴歪眼斜，人事不醒。老万把她背到医院，经一天一夜的及时抢救才算保住性命，最终还是落下后遗症，半边瘫痪。从此她的衣、食、住、行全由老万承担照顾，不过那时拄棍可以行走，大小便基本可以自理，照顾起来稍微容易些。老伴彭玉芳常常用手捶打自己，说死了算了，这么折磨人，连累人。老万握着老伴的手说出了一生的誓言：让我牵着你的手，今生我们一起走。

命运之神就是这样捉弄人，2010年6月老伴彭玉芳又犯了一次脑出血，这对老两口来说真是雪上加霜。比第一次又增加多种病情。本来拄个棍能走，如今一步不能走了。一日三餐，穿衣解扣都得有人帮着，更不用说大小便了，老伴不断喊难受，大夏天盖厚被子还叫冷。儿女们各有各的事，为家里生活奔波，只有老万这七八十岁的老人照顾老伴。15年的日日夜夜老两口左右不离。问寒问暖、端汤倒水、擦屎倒尿，从不懈怠，洗衣做饭，点点滴滴汇成对老伴的爱，这就是患难夫妻情。老万深有体会地说：“人生在世最贴心、最恩爱、最具有感情的莫过于夫妻，特别是朝夕相处的老伴，啥叫老伴，就是老来相伴，不互相照顾，那能叫老伴吗？”“照顾病人能磨练人的性格，锻炼人的体格和品格，病人痛苦的时候，她叫你向东你千万莫向西，使她不高兴会加重病情。”老万想着法让老伴高兴，她想听故事我就随便编一个，想听戏就给她唱几句，反正全是河南戏：豫剧、曲剧俺都会。妻子哪里不舒服、不好受就给她捶捶背，按摩揉搓。总之一天天地得随着病人转悠，笑脸相迎，尽量使她满意，不然那就不叫伺候病人了。”

说句心里话，人的体力都是有限的，万长寅也有烦躁的时候，但他仔细想想命运让我赶上了，谁没个三灾两难的，将心比心，天地良心，人皆同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是病人，照顾病人难，也没病人难；照顾病人苦，也没病人自个苦。有时候万长寅静下来看着妻子，又是可怜又是难受，更加深老伴之间的感情，烦躁一扫而过，更精心伺候。老伴照顾老伴这是天经地义的，应该的，理所当然的，能结为夫妻是人生百年巧合；同床共枕的老伴更有千载缘分。不照顾老伴那是不仁不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没有良心。

祸不单行昨日行，福无双至今日至。老万高兴地对笔者说：2012年团党委给了好政策，让我们住进了一室一厅的廉租房，比过去住平房方便多了，我真是感谢党啊，我们住平房时，真不好过，冬天嗖嗖的西北风刮着，屋内的炉子，一晚上要起夜加几回，几乎把所有的被子棉絮都给老伴盖上了，老伴大小便失禁，睡着了，啥也不知道。屎尿拉得满铺都是，万长寅含着眼泪给妻子擦洗干净，又得洗被子、单子，整个屋子搭满了充满气味的单子被子，洗完、弄完，天也亮了，整整一晚上几乎没合眼。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四回。

有一次老万累得晕倒了，在冥冥中他有个念头，就这样睡去吧，一了百了。醒过来，老万深深地自责，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说我一定不能走在老伴前，我得把她伺候到离开世界那一天，我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也没有遗憾了。妻子稍微意识清醒的时候，两人也逗乐子，老万问老伴：我好不好？老伴彭玉芳用手捶着老万说：你坏、我好。老万嘿嘿笑着，想必老伴也知道打是疼，骂是爱。老万说：说起来，还是社会主义好，社区的领导特别关心我们，逢年过节都来看俺们，女儿一有时间就给妈妈炖得软软的红烧肉，我也知足了。

万长寅闲暇时好写写画画，写得一手好字，经常把生活的感悟写成段子念给妻子听。万长寅整个人看上去，精瘦精瘦的，放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不起眼，但他有着他人生的价值观、人生观，有着百折不挠的执着和我们中国老百姓最认可的传统美德——良心。30年，老万支撑着风雨磨难不断的家庭，用爱为亲人撑起一片蓝天，平凡的家庭做着平凡的事，但平凡的事却折射了美丽的光芒。或许，他并不是满天星辰中最为亮丽的一颗，他用自己善良的心，朴实的行动，搭建了属于家庭幸福的天地，感化了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