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怀念齐乃忱主任

柳成栋

2015年6月23日，得知黑龙江省地方志办公室原主任齐乃忱主任逝世，十分惊诧。记得去年国庆节前夕，志办现任领导招待离退休的老领导、老同志欢度国庆节和重阳节，乃忱主任还参加了这项活动，我与他邻座，相互交谈，非常亲切。谁知也就是九个多月的时间他却因患胰腺癌离开了我们，年仅73岁。

乃忱主任原任黑龙江省科学院副院长，毕业于北京大学生物系。提到北京大学，是全国最高学府之一，我无缘直接进入学校学习，但却作为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的函授专科学生毕业于北京大学。如果说直接入校学习的学生好比吃母亲乳汁长大的，函授生则是吃奶粉长大的。我虽然未辱名门，并深深懂得“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校训，但我却不好意思称自己是北大学生。正如我在自己的一副自赏联所说的“驿马山人，长铗归客，休(羞)说燕园学子”。但乃忱主任一直视我为北大的校友。1998年11月至2002年10月期间他任命为省地方志办公室主任，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却与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乃忱主任最大的特点就是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彬彬有礼。乃忱主任上任伊始，找我谈话，和蔼可亲，没有一点官气。谈话是从漫谈开始的，逐渐入工作正题。每当我到他办公室请示工作的时候，他都首先起座，请你先坐下，并亲自给你沏一杯茶水，然后他才落座，一点没有领导的架子，使你倍感温暖。

乃忱主任平易近人之处，除了视我北大函授生为校友以外，还在有关场合对我们几位资深的地方志工作者称为先生。记得2002年6月在牡丹江镜泊湖举办的“全省续志干部暨职称评定培训班”的总结会议上讲话时，曾对我、梁滨久、刘桓、鞠颖哲等授课老师称之为先生，使我倍受感动。在地方志工作30年，还是第一次有领导称我为先生的。虽然一句称谓，说明了乃忱主任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把地方志办公室没单纯看作是一个行政机关，而是看成了一个学术研究机构。

一次，我将拙著《长铗归来斋文稿》《长铗归来斋诗草》《黑龙江市镇总览》《东北方志序跋辑录》4册赠给他，他让我签字，当我在第一册签一“乃忱主任指正”时，他急忙嘱托我在下一本上不要再写主任，而写先生。是的，学界、知识界、文化界，相互称以先生是对对方尊仰，也是对知识、对知识分子的敬重。

乃忱主任工作特别细致。他在任期间为了扩大读志用志的途径，扩大地方志工作的影响，1999年1月决定将积存的《黑龙江历史编年》《黑龙江省志·大事记》提出2000册，分别赠送给省人大代表和省政协委员每人一册。为了做好向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宣传工作，他嘱咐我给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宣起草一封信。信起草完了之后请他审阅，他高瞻远瞩地加上了江泽民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金融研究班结业式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中关于领导干部要学好历史知识的一段论述。“一名领导干部不善于从历史中吸取营养，不可能成为高明的领导者;一个政党不善于从总结历史中认识和把握社会发展的规律，不可能成为顺应历史潮流的自觉的政党;一个民族不善于从历史中继承和发展本民族与世界其他民族创造的优秀文明成果，就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他要求全党同志一定要认真学习中华民族的历史，特别是中国人民近代以来为民族独立和自身解放而艰苦斗争的历史，从中获得继往开来的强大精神动力。外国的历史知识也要学，只有从历史方面更好地了解外部世界，才能把自己内部的工作和对外的工作做得更好。”可以说这段话的加入，是这封信的点睛之笔。地方志是史书，地方领导干部治理地方，正是要把地方志读好、用好，因为地方志是地方官资治的重要参考资料。

谈到起草文件，包括起草领导讲话、调研报告等等，到乃忱主任那里，基本都是一稿即成，这不是说我文字水平多高，而是乃忱主任务实，不搞文牍主义。即使文稿不太合乎要求，他也不再找你，通常是是自己亲自动笔修改完善，不像有的领导，起草的文稿不修改数遍以上决不罢休。

乃忱主任关心老同志。在他卸任之际，给新任主任腾办公室我帮助他收拾办公室的时候，乃忱主任说什么也不让我伸手，说我是老同志，其实当时我才54岁，应该说还不算太老。事情虽小，使我十分感动，不过我无论如何还是帮助他搬运两趟办公用品。

回想起来乃忱主任主持地方志工作仅仅四年时间，但这四年时间却是第一轮志书编纂工作全面完成，出版工作接近尾声，续志工作正在做好准备，整个地方志工作正处于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关键时刻，他在这关键时期中作了大量工作，早已载入地方志工作史册当中。

首先是搞好第一轮修志的收尾工作。黑龙江省首轮修志省市县三级志书共253部。2000年153部市县志(其中《哈尔滨市志》71部，《齐齐哈尔市志》4部)已经全部出版。省志100部分志80卷(其中包括2部内部出版的分志)，到1999年已出版78部57卷，其余已全部终审定稿，而未出版。余下未出版的省志均因经费问题受阻，这需要做大量的协调推进工作，方能逐步得到解决。截至2002年乃忱主任卸任之际剩下仍有20部13卷尚未出版。不过这时余下未全部出版志书的出版经费已在乃忱主任的积极努力下，省长单独批给了所需出版经费，致使2003年7月所有未出版的志书全部得以出版。所以，乃忱主任对首轮修志工作的完整收官发挥了重要作用，功不可没。

其次，是搞好续志准备工作。一是确定了续志试点单位。确定大庆市、北安市、肇东市、桦川县4个县市为续志试点市县(市)，并于1999年4月15～16日在七台河市召开了全省市县志续志试点研讨会，确定了续志几个体例问题，下发了《黑龙江省市县志续志试点研讨会会议纪要》。二是协调省政府于2002年5月13日，以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名义印发了《关于全面开展全省第二届三级地方志编纂工作的通知》。三是举办续志培训班。第一次培训班是在2000年9月4～7日省志办与伊春市志办联合举办了有230人参加的续志培训班。第二次是2002年6月24～27日在牡丹江市镜泊湖举办的全省续志培训班，有80余人参加培训。四是2000年7月26～28日，省地方志办公室、省地方史志学会配合中国地方志协会在哈尔滨联合举办了全国续志篇目理论研讨会，研讨会十分成功，把我省的第二轮修志准备工作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第三，建成了黑龙江省情信息资源网。为了把现代化的科技手段引进地方志工作，使地方志工作更好地为全省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乃忱主任发挥了曾任省科学院副院长的科技专长，经过积极努力，省志办于2000年7月建成了黑龙江省情信息资源网，即中国龙志网站。网站在2001年6月通过省级技术鉴定，并获得黑龙江省科技进步三等奖。中国龙志网站是一个技术先进、功能强大、检索快捷的多媒体网站。它的建设是对传统修志方式的一次革命，标志着全省地方志工作已在数字化、网络化建设方面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当年中国龙志网站便将出版的省志全部完成了录入任务，市、县志也陆续上网。中国龙志网站建成后，受到了全国地方志同行的广泛关注。至2002年底，全国已有17个省、市、自治区和武警总部的地方志领导前来参观指导。中国龙志网站的建成推动了全省广域网建设的开展。

第四，组织编纂了并出版了《黑龙江简史读本》。为围绕省委、省政府的中心工作，开发黑龙江冰雪文化资源，保存冰雪文化史料，经省政府同意，启动了《黑龙江冰雪文化图志》的编纂工作。四年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乃忱主任积极请示省委、省政府，在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团结一心，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殚精竭虑，勤勉工作，以满腔的赤诚和沸腾的热血，为全省地方志工作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这首毛泽东的《采桑子·重阳》词是乃忱主任经常吟诵书写的词章。转眼乙未重阳将至，此时乃忱主任吟诵这首词的音容笑貌又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仿佛看到了他正沐浴着万里金风，万重秋光，嗅着盛开的菊花的芳香，徜徉挂在通往天国的大道上。正把有限的生命继续献给无限壮丽的地方志事业，以有涯积为无涯，继续发热发光。

乃忱主任，在您去天国报到之际，我虽然未来得及送您，请您原谅我，允许我以这篇文章和一首诗送您远行，希望您一路走好。

共事四年心坦诚，黄泉一去倍伤情。

感君能重燕园友，礼士未忘函授生。

续志谋篇垂黑水，互联建网起冰城。

龙江史乘出齐日，归隐依然有政声。

乃忱主任，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