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由贸易区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文/张晓红申怡王海琪

（上海电机学院商学院上海）

上海自由贸易区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文/张晓红申怡王海琪

（上海电机学院商学院上海）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设立和运行将为上海经济发展带来深远影响。基于交易成本视角，构建出交易下的供求模型，解读上海经济发展的机理和模式。同时，进一步分析上海金融、外贸、航运及制造等行业在交易成本减少条件下的发展趋势，得出自贸区建设将会成为上海经济发展新引擎的结论，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指导意义。

自由贸易区；交易成本；经济发展；新引擎

原标题：自由贸易区对上海经济发展的影响分析——基于交易成本的视角

收录日期：2015年10月9日

一、前言

2013年8月，国务院批准设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Free Trade Zone，缩写FTZ），开创了中国（“港、澳、台”除外）建设自由贸易区的先河。自上海自贸区运行两年多以来，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和经验。据2015年9月26日上海市政府所举办的新闻发布会披露，目前上海自贸区共新设企业12，000多家，落地项目283个，另有87家有金融牌照的机构和一大批金融服务企业入驻。此外，“权力清单”、“负面清单”、自由贸易账户体系等“难啃骨头”的改革也取得了重大进展。本文拟从交易成本的视角出发，探讨上海自贸区的建设对上海经济发展的影响。

二、交易成本的界定

美国经济学家罗纳德·科斯（（1937）首先提出了交易成本的概念，并将之概括为：通过价格机制组织生产的最明显的成本，就是所有发现相对价格的成本、市场上发生的每一笔交易的谈判和签约的费用。事实上，交易成本就是指交易发生的全过程中，所花费的区别于交易对象本身成本之外的所有费用。

其后，威廉姆森（1975）对交易成本进行了分类：搜寻成本、信息成本、议价成本、决策成本、监督交易进行的成本、违约成本。1985年威廉姆森根据交易成本发生的时间顺序，又将交易成本区分为：事前与事后交易成本，即交易前与交易后的成本。具体而言，交易前的成本包括：信息搜寻成本、起草契约的成本、谈判签约成本等；而交易后成本包括：维护、执行与解决各种纠纷的成本、退出成本以及各种不能确定的风险成本等。

上海自贸区设立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要减少或消除国内外企业交易过程中的各种成本，从而加速商品的流通，加快经济的发展。

三、交易成本变动下的上海经济发展解析

图1 交易成本变动下的供求模型

交易成本作为一种过程成本，其大小对一个企业、一个区域、乃至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历史的经验证明，在交易成本较低的地区，如新加坡、香港等，经济自由度较高，商品交易频繁而活跃；反之，则经济衰落。通过构建交易成本变动下的供求模型，可以很好地解析自贸区建设对上海经济发展的影响。（图1）

图1中，TRC曲线为交易成本曲线，交易成本随着交易数量的增加而减少，即与曲线呈反比。上海自贸区的建立，将带来很多优惠条件，也相应带来大量的交易活动。伴随着交易频率大幅增加，交易双方会寻找一个更加合理的交易模式，用以减少交易成本。假定市场为完全竞争，D1表示自贸区成立前市场的需求曲线，S1表示自贸区成立前市场的供给曲线，整个市场以P1的价格进行交易，在E1点达到市场均衡。自由贸易区的建立，降低了交易成本，使需求的大幅增加，需求曲线D2和供给曲线S2在E2处达成新的均衡。可见，上海自贸区成立后，更加便捷的管理模式，更加自由的市场环境，极大地降低了交易成本，释放和刺激了市场需求，也加大和加速了市场交易的频率和体量，从而进一步促进了上海的经济增长。

另外，人的有限理性在很大程度上也制约着交易成本的高低。根据威廉姆森的提法，在交易中，参与者因身心、智能、情绪等限制，在追求效益极大化时所产生的限制约束，即为有限理性。通常有限理性与交易成本成反比。交易双方或其中任何一方，越是局限、险隘，交易成本也就越高。上海自贸区通过规制建设、制度创新，不断提升市场交易的自由度、透明度，一切均按“游戏规则”行事，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交易参与者的有限理性局限，从而大大降低交易成本。

四、自由贸易区对上海不同行业发展的影响

如前所述，自由贸易区的设立会降低交易成本，进而刺激供给和需求双方，并最终带来上海经济的整体发展。需要指出的是，自由贸易区的设立会对不同行业产生不一样影响。下文将聚焦于分析金融、外贸、航运、制造等几个对上海经济发展影响甚大的行业，做进一步具体分析。

（一）金融业。上海自贸区的建立对于金融业影响最大的是人民币自由兑换政策。人民币自由兑换，减少了中间环节，降低了交易成本，并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人民币走向世界。上海自贸区成立之前，人民币兑换是限制性的，如金额限制、不能自由无限制兑换等。自贸区人民币自由兑换政策的出台，将货币由过去的封闭状态转换为开放状态，实现利率市场化，完全由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来调节，降低了政府的行政干预，消除了冗长的决策成本；另一方面利率市场化减少了原本需要国家、银行、企业三者共同参与的繁琐程序和步骤，在一定程度上也减少了谈判、议价和监督的交易成本。另外，自贸区的设立，对其他金融机构也带来重大利好，简化了手续、削减了障碍，相应也就减少了交易成本，大批金融机构和金融服务企业入驻就是最好的例证。

（二）进出口贸易。上海自由贸易区的设立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至少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自由贸易区是一个特殊的区域，其区域内贸易自由，货物进出都不收取或给予极其优惠的关税。对于自由贸易区内的企业而言，交易成本远低于区域外的同类企业。这将扩大上海进出口贸易总量；第二，人民币的自由兑换也有助于吸引外资，促进上海的进出口贸易。现今中国GDP总量位居世界第二，消费能力的不断上涨，国外企业希望积极介入中国市场。自贸区的成立给他们带来了巨大机遇。同时，中国国内企业向外转移产能，借助“一带一路”的窗口（上海、福建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出口），快速、低成本地向海外扩散；第三，在自贸区内，政府推出一系列相关的免税政策，这都将使得进出口贸易大受裨益。

（三）航运业。上海地处东海之滨，自然条件优越。自开埠以来，上海一直是远东重要的港口之一，但在20世纪下半叶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缘于国际、国内的复杂局势，上海航运业一度低迷。洋山深水港的建成为上海航运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厚的物质基础。尤其是自贸区的设立，更是进一步优化了上海航运业的“软”、“硬”设施和环境。随着“一带一路”国际战略的实施，中国有望在泰国打通连接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克拉运河，如此一来，洋山深水港和上海自贸区的地位将会更加凸显。由于运输距离的缩短，加之自贸区的优惠政策，航运业将会迎来重大的发展契机。另外，不同于以往的保税区，上海自贸区采取“境内关外”的特殊海关监管制度，即“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其中，“一线”是指自由贸易区与境外的通道口；“二线”是指自由贸易区与海关境内的通道口。“一线放开”指境外的货物可以自由地、不受海关监管地自由进入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区内的货物也可以自由地、不受海关监管地自由运出境外；“二线管住”指货物从自由贸易区进入国内非自由贸易区、或货物从国内非自由贸易区进入自由贸易区时，需依据本国海关法的规定，征收相应的税收。如此一来，在自贸区域内，政府减少了对于贸易的干涉，通过放宽监管模式、采用电子化监管等方法，极大地减少了信息、监督等交易成本，也节约了时间，提高了船舶运载、周转的效率。

（四）制造业。作为重要的工业基地，制造业一度是上海的支柱性产业，为上海、乃至全国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然后，面对经济新常态，制造业优化升级势在必行。一方面过去许多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率的制造企业需要转移出去；另一方面为避免城市“空心化”和充分利用上海的人才、区位优势，又需要保留一部分高端或先进制造业。随着上海打造国际创新中心的稳步推荐，“两端在沪，一端在外”的制造业发展模式正在快速形成。而上海自贸区的设立，各类显性和隐性成本大为降低，为高端或先进制造业的引入创造了条件。紧邻洋山深水港的临港装备制造产业区就吸纳了上汽、上海电气等企业。同时，由于自贸区相对的产业聚集效应，信息成本和搜寻成本不断降低。加之自贸区内部的统一管理，会使得制造企业和企业各部门之间的沟通更加方便、迅捷。

此外，对于其他行业而言，自贸区的设立也会带来积极影响。今天，任何一个行业或产业都不可能孤立的存在，而是与其他产业有着密切的关联，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结构。交易成本的减少，首先助推了自贸区内行业的发展，进而带动自贸区外关联行业的发展，形成内外循环的产业链或产业体系。

五、结语

上海自贸区的设立是中国进一步扩大改革开放和对接世界的重要尝试。两年多来，自贸区所取得的成绩令人鼓舞，进一步激发了中国深化改革、勇于突破的信心。随后设立的广东自贸区、福建自贸区和天津自贸区就是上海自贸区成功经验的放大和复制。尽管目前上海自贸区对上海和长三角地区的经济拉动作用有限，但是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将来，得益于交易成本锐减和制度创新，自贸区将会成为继土地红利、人口红利消失后，上海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1］R.H.Coase.The Nature of Form［J］.Economica，New Series，1937.Vol.4.

［2］奥利佛·威廉姆森.交易成本经济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3］奥利佛·威廉姆森.资本主义经济制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4］华顿.“放开一线，管住二线”——上海自贸区解析［J］.上海经济，2013.8.

本文得到上海电机学院重点学科建设项目资助（项目编号：13XKJC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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