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创作基石在《草地》
2015-07-27索朗仁称
索朗仁称
不经意间,《草地》也走过三十五年了。《草地》让阿坝州的文学队伍从无到有,继而遍布十三个县。文学创作的足迹从阿坝州到全国,甚至走出国门,对阿坝州的文学队伍,《草地》功高无比。
写写文学创作历程的往事,写写不成功的自己,对我是一大快事。
一九八六年,我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家乡,从理县到了马尔康。在主编蒋永志先生的帮助下,走进了阿坝州唯一的文学期刊《新草地》,也就是后来的《草地》,成了其中一个小编辑,一个做了很长时间的梦在朋友的鼎力相助下成为现实。
我在经历了好几个工种的工人后,于一九八三年进了县里刚成立的地方志办公室,从此跟文化工作结上了缘。从工人到文化工作者的媒介是小说,一九八零年初,我在《新草地》发表了一篇五千字以内的小说《白云寨恩仇》,后被西藏文学转载,当年获得四川省首届优秀文学作品奖。从此也跟《新草地》编辑部结下了缘。
《新草地》创刊的首任主编是州委宣传部的曹逐非部长兼着的,曹部长是个具有战略眼光的老革命,他看重文化,特别看重荒芜了几十年的文学创作。他在任上为阿坝州的文学鼓与呼,他亲自主持开展了阿坝州文革后的文艺复兴工作,选用人材,成立文学期刊,以江漫、白汀、赵得厚、张世俊等有实力的作家,诗人组成的第一代编辑,后来是蒋永志、李如生、牛放、蓝晓梅等历任主编使阿坝州的文学走向有了坚实的基础,他们是阿坝州文学事业上兢兢业业的园丁,陪养出一批走出阿坝州,走向全国的作家和诗人,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阿来就是其中之一。
《草地》是我文学事业萌芽的地方,我的第一篇小说发在《草地》,我的文学理念在《草地》老师们的陪养下逐渐成形。我到《草地》时,是蒋永志先生带领这个团队,在大家的努力下,一步步走向繁荣的文学天地,编辑部的全体同仁,齐心协力,为建立各县的作者机构和群体付出了很多。
《草地》通过召开各种形式的文学笔会,到各县开座谈会。重点扶持有创作前景的作者,我的小说就在那些日子里从州里走向了州外,《西藏文学》《现代作家》《四川文学》《民族文学》等省内外的刊物陆续发表我的小说,使我进一步成为省内外重点培养的作者,是《草地》把我推向全国,是《草地》给我创造条件参加全国各地的文学研讨会、笔会,从而开拓了我的文学视野,在全国各地交了很多文学朋友。也是当初《草地》的老师们给了我文学创作的信念,让我懂得了文学的社会功用和人文价值,懂得了文学创作的深远意义,给我至今依然坚持的文学创作烙下深深的印痕。也给我观察生活,捕捉生活中不为人注意的细节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后来我转行到了公安部门,到阿坝州公安局主编内刊《阿坝公安》,版式设计、校对等技术性的工作都是在《草地》学会的。因为有了在《草地》打下的文学和文化功底,才有了后来的成都市交警支队把我作为人材引进的好事。
到了成都我也是搞文字工作。当然,机关的文案工作是另外一套,都是在相对固定的模式中填充领导需要的内容,跟在《草地》的工作是没法比的。
到《草地》之前,是为了摆脱特别艰苦的生活现状,也受五十年代老诗人的父亲的影响,开始学习文学创作,当在《草地》上看见自己的小说印成了铅字,本来较为茫然的追求渐渐清晰。随着发表作品越来越多和文学思维步向更广阔的天地,对于小说创作的责任感更强烈了。
文学创作,从最初级的懵懂,到艰难地探索,再到含有丰富历程的简单,是一个极其艰辛的道路,是一个不断深入思考的过程。在这条路上,拥挤的人多,不断掉队的人更多,徘徊不前的人成堆,自命不凡的人沿途都是,因悟性不够而创作思维被无情阻滞的人俯拾皆是,最后能走下来,并有所斩获的人屈指可数了,这也是文学创作道路的残酷之处。朋友们的鼓励,自己的不懈努力,走到今天,我自己都感受到处处伤痕。
写作很累人,特别是心累,构思一部长篇,那就是一个大工程,故事走向中的细节,就是工程的微妙处,细节处理不好,工程质量就会大幅度下降。而每一处细节的处理就是一次攻关。在《草地》那些年,一种特有的气氛让我对文学上了瘾,就那么一直走下来,这个瘾就成了“病”,更是一个无法治愈的慢性“病”,只有通过不断地创作,才能有效地控制这个“病”。因为这个“病”,我在单位时利用大部分闲暇时间写作,应朋友之邀,写了《生命长廊的神韵》,写了《向西走入藏地天堂》两部随笔。尽管单位的空闲比较多,但写作时的干扰太多,于是提前九年办了退休,一门心思用写作来控制“病”情。退休后,出版了《到拉萨去约会》,《甘寨故事》,《藏甘寨》,《滑头局长》,《小人物王冬》等长篇小说,出版了报告文学《西岭魂》,还有一些中短篇小说。
全身心地走进创作,愉快和烦恼同时开始折磨我,写得顺畅时,胸膛里是蓝天白云,攻关受阻时,整个思维里都是阴霾层层。小说创作是纯粹个人的,没人能帮得了你,冥思苦想是一条路子,旁敲侧击也是一种路子,胡思乱想更是一种路子,我就在这几种思路里折腾,攻克一个又一个的关隘,每当弄通一个难关,我会兴奋得难已自己,这是一种别人不能分享的享受。
这些年来,阿坝州有了自己让国内外认可的作家,从阿坝州走出的阿来,用自己高于常人的悟性,用自己得闲就博览群书的探索,用自己勤奋的创作,用自己对现实和历史独具慧眼的咀嚼,用一腔对民族深沉的爱,写出了一部部令人目不暇接的好作品。他每出一部作品,对我都是一个激励。谷运龙有着繁重的日常工作,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多现职的领导得闲就放松自己,他却得闲就把自己逼进费尽心力的心历耕耘中,不断地写出情真心诚的高质量的新作品,呼声很高的《谷运龙散文选》、长篇小说《灿若桃花》等荣幸地走进国家最高级别的研讨会,他用自己的创作实力赢得了文学界的普遍认可。诗人龚学敏编刊物之余,脍炙人口的好诗更是一首接着一首,出版的诗集走进了全国一流诗歌的行列;牛放爱好广泛,书法自成一体,写的中篇小说具有浓郁的生活情趣;文琴为全州的文学事业操心的过程中没忘了写出更美的诗歌,用诗歌唱出了藏民族源远流长的历史,唱出了藏民族高贵而宽广胸怀的情趣;晓梅在编好刊物之余不断地进行唯美的诗歌创作,每一首诗都灌注了她倾情的颂歌。还有那些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文学朋友们,都在不懈地努力,这就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忘我的追求,鞭策他们不断攀登新的高峰。这些朋友的成就是动力,是清醒剂,丰硕的成果是需要付出的,文学没有捷径,前人踩出的路你要走,没有路的荒野更要去踩出自己的脚印。
在这里我啰嗦两句,历来有个说法叫文人相轻,这是一个自损的毛病。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长处,都有别人不可替代的亮点,写作中的缺失每个作家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那是创作客观性。我常常对自己讲的一句话是多找自己的不足,多看别人的优势。这样就会给自己创造一个良好的心态,让自己沉浸在愉快的创作中。
我从《草地》走来,我创作的基石在《草地》,我创作灵感的魂深深地扎根在《草地》。
我相信,《草地》一定会在所有编辑人员和州里关心文学的领导的呵护和努力下,走向更辉煌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