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城市发展与空间支持系统构建*——以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为例

易 鑫 YI Xin

◎城市设计与城市形态研究

知识城市发展与空间支持系统构建*——以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为例

易 鑫 YI Xin

摘 要本文通过对知识、知识社会和知识经济等一系列概念和理论的内涵进行讨论，分析了知识相关事业发展对城市区位结构调整的主要要求。从空间支持系统的构建出发，总结了提高知识空间品质需要注意的问题。在此基础上，结合《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相关案例，对基于知识的城市发展战略及其空间支持系统构建的相关实践经验进行梳理。最后，文章探讨了知识城市理论对于我国城市转型升级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知识城市；知识空间；空间支持系统；黄浦江两岸发展战略

易鑫. 知识城市发展与空间支持系统构建——以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为例[J]. 西部人居环境学刊, 2015, 30(05): 01-07.

0 引 言

知识已成为推动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西方发达国家近几十年对于城市知识空间的发展投入了越来越多的资源，高等教育与知识产业正如雨后春笋般在世界范围内兴起。目前，我国正在从工业社会向后工业社会过渡，高质量的知识机构和相关知识产业能够吸引人才和投资，知识经济已经成为城市经济发展和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关键推动力之一。

1 知识经济与知识城市发展

1.1 知识的内涵

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化进程已经给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了新的挑战。长期的经济增长要么依靠市场规模的持续扩大，要么依靠技术的不断革新[1]。创新性的区域经济以知识为基础，而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也依赖于知识的积累与生产。在这一背景下，知识社会所带来的挑战，已经成为许多城市和区域发展战略的一个关键问题。

迈克尔·波兰尼[2]将知识定义为以下内涵：

（1）知识是指人们对于某人或某事的熟悉、意识或者理解。基于经验或者通过体验、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51508086）；江苏省自然基金青年基金（BK20150608）；城市与建筑遗产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开放课题（KUAL1512）

易 鑫：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与建筑遗产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讲师，xinyi.tum@ gmail.com发现或学习等教育途径，人们可以获得对这些人或事的事实、信息、描述或者技巧的认识。

（2）知识可以是关于对象的理论或实用内容的理解。它可以是隐性的（如实用技巧）或显性的（比如关于对象的理论认识）：

其中，显性的知识多少具有正式或系统性的特点。

而隐性知识与正式的、成文的或明晰的知识类型相反，此类知识的传授不能单纯依赖书写或者词汇等方式传达给其他人。比如运用一种语言的能力、掌握代数或设计、以及使用复杂的设备这些工作，即使是专业人士也并不总是能够以一种很明晰的方式来把握各种知识，因此这些内容很难或者根本不可能明确地传达给其他使用者。

1.2 知识经济

知识已成为后工业社会的重要资产，欧美国家涉及到科学、技术和创新方面的公共政策基本上是围绕对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展开的，经合组织（OECD）指出：

（1）作为新投入的一种定量和定性的产品和服务，知识的作用要比以前更加重要。

（2）在某种程度上，知识本身不仅是一种产品。人们目前对知识的交易不断增加，并发展成一种新的活动形式。

（3）在与经济相关的知识组成部分中，编码知识（相对于那些同隐性知识或者与个人结合在一起的技能）这种显性知识的影响更为显著。

（4）在迈向知识社会的发展过程中，一直伴随着信息和通信技术（ICT）的发展，并与其形成了复杂的相互关联。计算机和通信领域的创新活动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原有实体空间的限制因素，并降低了信息收集和传播的成本（OECD）[3]。

从产业链的角度，知识经济的发展与服务业密切相关，依赖于包括高等学校、研究机构在内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充分支持。知识密集型的服务业、高技术产业和高等学校为代表的研发部门构成知识经济的核心三个领域（图1）。

1.3 创新性城市发展与“三重螺旋”理论

在与知识经济有关的城市发展理论中，艾茨科维茨（Etzkowitz）[4]提出了关于“大学—产业—政府”之间关系的三重螺旋（Triple Helix）概念。在后工业条件下，以前用于解释主导工业社会中的“政府—产业”二元关系正越来越向主导知识社会的“大学—产业—政府”三元关系转变。“三重螺旋”理论认为，在知识社会中，创新和经济发展的潜力需要更多地发掘大学的潜力。因此，要赋予大学更重要的角色，围绕知识的生产、传播和应用，来自大学、产业和政府的各个要素需要相互混合，而这会形成新的制度和社会形式。这一愿景不仅包含了天然的创新动力，在各种创造性破坏力量之间的交集同样也产生了创造性更新（Schumpeter）[5]。

作者对这种创新性城市发展模式进行了讨论，并分析了其中一系列问题：

（1）如何提升大学在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2）怎样才能让政府在各个不同层级上鼓励市民参与到促进创新的活动中，并发挥积极的作用？

（3）反过来，如何才能够使市民也支持政府采取相关措施？

（4）如何使公司相互之间以及公司与大学和政府机构实现合作，从而变得更加具有创新性？

（5）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涉及到哪些关键因素和挑战？

图1 知识经济的核心领域Fig.1 core areas of knowledge economy

图2 大学与城市在发展目标方面的高度差异性Fig.2 great differences in development targets between the city and universities

在日益以知识为基础的社会中，促进“大学—产业—政府”这个“三重螺旋”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创新的关键。在工业生产和城市治理中，对于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正从边缘向中心转移，而创新的观念也通过相关的产品和过程经历着转型。随着这三股螺旋的交叉，在大学、企业、政府这些相对独立的机构中逐渐产生了技术转让办公室这样的混合性组织，各种研究实验室、商业和金融机构等支持的天使网络和风险投资，正在世界范围内越来越多地支持那些基于技术创新的企业的发展。

2 知识空间的发展需求

2.1 知识空间的区位类型

知识性区位具有广泛的多样性：第一种区位类型是那些传统的教育和知识发展区位，以各种中小学为代表，其发展与维护一般由公共部门负责；第二种区位类型包括那些传统的公立大学以及日益增多的私立高等院校，目前的公共政策鼓励这些院校不断扩张；第三种区位类型是大学及其周边建立的各种科技园区，随着创新活动在经济领域获得日益重要的地位，政府、私人企业和开发商支持这类科技园区的开发；第四种区位类型是公立和私立研究机构和智囊团所处的地区，以及那些创新型的技术企业和创意产业的区位；最后，公共图书馆和博物馆等也属于城市重要的知识区位，它们服务于知识的积累和储存。

在城市的知识空间中，知识性区位所组成的复杂网络是通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形成的，这个局面是大量单一的区位决策所导致的结果，彼此之间缺乏协调，并没有经过长期的战略性和系统性空间策划（图2）。从目前世界各国的实践来看，人们刚刚开始制定相关的城市空间发展战略来推动知识相关区位的发展。

作为后工业社会条件下的一种重要的城市发展模式，基于知识的城市发展战略不可能单纯依靠城市设计对于建筑空间各种要素的组织就能实现，相关战略的成功实施离不开包括大学、公共和私人部门以及公众等多方面相关者的参与。围绕知识的生产与交流活动，对于城市内部各种不同的知识机构来说，有三个因素在建筑空间领域发挥着十分关键的作用（图3）。

2.2 可达性

无论是对于国际性的还是对于本地性的知识产业，可达性都是一个关键的区位因素。对于重点大学、学术研究机构和大型的国际性智囊机构和顾问等知识产业来说，它们需要的区位要能够方便地接触那些与世界各地联系在一起的实体网络和电子高速网络。这意味着他们的区位必须能够保证其可以在合理的时间内（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到达那些与国际网络相连的接入点（例如飞机场、高铁车站等）。

此外，为了让人们能够履行家庭义务并且节约差旅成本，区位的选择必须保证人们在一天之内能够从自身的机构往返于那些频繁访问的目标（例如国家性的政府机构、其他的大学和研究中心、合作组织、公司总部等）。而对于一个社区大学来说，它的区位应该保证社区成员能够在安全行走的距离之内到达，最好是能有便携的路径，让人能通过骑自行车或者坐几站公交车就可以到达。

图3 知识性区位的营造Fig.3 cultivation of knowledge location

2.3 邻近性

此外，邻近性也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这包括方便地使用图书馆，以及借助现代技术来获取信息和建立与其他知识机构的联系等多方面要求。在大学和科学园区之间建立联系已经成为一项惯例。不过，人们仍然非常容易忽略在知识区位和各种与知识工作者有关的多功能生活空间之间建立充分联系这个问题。随着知识对于社会、经济、城市形象和城市竞争力等问题越来越重要，更多的市民会选择在当地的知识产业内工作，这样的话，也就会有更多的城市需要考虑采取相应的行动，去完善并提供规划合理的知识空间。这样的空间还能够代表一个城市的宜居性水平，帮助城市发展出更强的竞争力和人文特征。

2.4 多样性的服务水平

对于各种知识机构的永久用户和访问者来说，提供多样性的服务始终都是现代知识景观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些服务包括美食广场、超市或者食品店、咖啡馆、餐厅、洗衣店、保险公司、房地产中介、书店、复印店、电脑和办公用品商店，以及自行车修理站和健身俱乐部等等。在知识机构附近安排运动场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此外，还有必要在大学和科技园区附近安排会议设施、汽车租赁代理和其他为来访者服务的设施，酒店的价格应当合理。需要强调的是，所有的服务设施都必须设立在那些大型知识园区周边交通便利的地方。

为知识型工人提供住所和相关服务也是一个重要挑战。在为学生、国内外的研究人员以及在机构工作的行政和技术人员开发住房的时候，需要仔细考虑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价值观。不同的目标群体有着非常不同的需求和偏好。人们在知识场所周边找房子的时候，他们所处的不同状态会影响到各自的偏好，不同的人群对于机动性、休闲方式和社会服务设施（例如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国际学校，以及为父母和亲戚设立的敬老院等）的需求不同，对于住房的可支付能力也不一样。

3 空间支持系统的构建

3.1 “关系性”视角下的场所营造

经济地理学近年来以新的视角研究物质性空间规划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和意义。在后工业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们越发认识到经济活动存在于自身特殊的文脉之中。知识经济本身涉及到各种与知识的生产和交流有关的非实体性要素，各种非实体要素在全球化过程中与物质空间之间的互动关键在于“关系性”的阐释。从非实体要素和实体要素之间关系的角度来看，全球化过程中始终伴随着“流”的空间与“场所”空间之间的矛盾与互动[6]。

基于“关系性”视角，实体的建筑空间系统被作为知识经济活动的催化剂。对于不同的社会和地区来说，知识经济的发展依赖于复杂的行动者网络、非地域化的知识创造以及空间性认同的关系构建，通过结合自身具有不同物质空间特点的具体场所，发展出各不相同的经济与社会网络，并在全球化进程与后工业社会的条件下形成不同的竞争力。

在空间支持系统培育的过程中，公共空间系统本身成为空间资源调配的重要手段之一，对于改善城市结构、提升城市服务能力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系统提高公共空间系统的支持能力，从而加强知识经济的行动者网络和各种多样性的社会交往活动，对于知识经济的发展具有非常关键的意义。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基于现代主义的大量城市规划和城市设计原则得到大量修正，城市空间必须以满足多样性人群需求为目标进行转型，这次空间重构颠覆了功能分离原则，开始凸显城市公共空间系统和社会交往活动在城市发展战略中的地位。高品质的建成环境越来越成为城市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欧美各国城市纷纷实施综合性城市复兴战略，致力于使城市空间能够更加适合多样性的社会网络发展，以满足新的经济活动和生活方式对于建成环境的需求[7]。

3.2 知识空间品质的提高

在大城市中，知识性区位通常遍布于城市各处。大学、科技园区和其他各种知识性区位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出现多种形式。这些知识性区位有的是通过公共部门，有的是通过社区协会或私人投资者发展起来的，还有的区位是在某些资助人所捐献的土地上建立起来的。

然而许多这样的地方都是封闭的知识社区，用围墙将未获授权进入的人阻隔在外。只有在出入口才设置一点服务学生、教职工和其他知识工作者的食品店等配套设施。这些封闭性的知识社区就像城市海洋当中内向发展的孤岛，相互之间缺乏联系。生活在这些知识区域中的学生，就像是军营里的士兵一样。虽然公交车或多或少能够提供一定的可达性，但是车辆班次频率有限。特别是到了晚上，当日常的工作与学习时间结束以后，内部人员的出行就变得非常困难。除非是采取了整合式开发的方式，否则休闲娱乐设施一般都会远离知识性区位。在对知识性区位和相关的综合体进行开发的时候，开发商并没有考虑到使这些设施与周边的邻里相互融合（图4）[8]。

以前在发展工业城市的时候，人们有充分的理由采取功能分区的设计法则进行综合管理，把居住、商业、办公、购物、工业、医疗、教育、物流等功能相互分离开。不过随着后工业城市的发展，功能混合才是更为适合城市发展与城市更新的准则：除了少数情况（如特殊的实验室和试验场）以外，大多数知识性区位都可以自然地融入到城市肌理中[9]。

4 案例：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

图4 各个知识区位之间的联系往往十分薄弱Fig.4 weak connections among different knowledge locations

4.1 项目背景

下面将结合笔者负责的一个咨询研究项目《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发展战略研究》为例，对基于知识经济发展过程中空间支持系统的培育问题做进一步讨论。

“十二五”时期，上海和闵行区都面临着新的发展机遇。根据《上海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 年）》的评价，上海已初步具备了实现向知识社会转型的前提和基础：一是创新的社会环境逐步形成；二是科技投入产出同步增长，全社会研发经费投入逐年增长，公共平台不断完善，研发能力全面提升；三是经济结构加快转型，产业的技术密集程度不断提高，产业结构正在向资本密集与技术密集型转变。

为了实现创新驱动转变、建设创新型城市，精心谋划好上海市“世博后”的发展方向，上海市浦江开发办公室和闵行区规土局于2011年以国际招标的方式开展了本次研究活动。希望通过研究闵行地区浦江两岸开发及产业升级的相关策略，深入推进世博后黄浦江两岸开发战略，以进一步强化经济、社会和环境的集聚效应，结合闵行区“全面调结构、深度城市化”的要求，系统提升当地的现代化服务能力（图5）。

4.2 基于知识区位培育的空间发展战略

闵行区南部黄浦江沿岸地区曾经是上海重要的老工业基地，近年来该地区在闵行经济技术开发区、吴泾工业区和闵行工业区等市区级产业园区的基础上，又引进了一系列知识相关机构，其中包括以紫竹科学园为代表的国家级科技园和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分校区等知名高校资源。基于知识城市的发展视角，本次研究希望通过发展一系列新型的知识区位，推动创新性的城市发展路径，实现未来城市区域的空间与功能结构转型。

根据这一思路，本次战略确定三个方面为研究的基本出发点：

（1）产业革新：根据知识经济的发展要求，以创新中心为基础推动地区内部现有工业区的升级改造问题，发展上海现在急需的产业，同时兼顾发展金融、商贸、旅游等现代服务业，带动经济的整体升级和转型。

（2）滨水开发：从区域规划的高度，讨论浦江开发对于上海发展“四个中心”的广泛意义，推进滨水地区与周边腹地空间的更新与重构。

（3）城乡平衡：闵行滨江地区处于上海市近郊，城乡格局较不平衡，面临下一阶段人口快速增长的挑战，必须结合产业发展尽早布局，同时利用后世博效应推动可持续发展。

本次战略规划将力图结合国际上先进城市和区域的发展经验，结合闵行滨江地区及周边所在区域的发展阶段和自身特点，寻找城市竞争的比较优势，从市场的长期发展和需求培育的角度，为规划地区的发展寻求坚实而稳妥的方向。同时，从项目实施的角度，根据发展战略内容的重要程度以及实施过程中的可行性，构建开放而具有高度弹性的空间结构。研究报告同时提出，规划的实施应当积极处理好计划与市场的关系，在重视各级政府之间政策相互协调的基础上，注意通过市场长期需求的分析，积极促进社会资本的参与，使计划和市场的作用相互协调。

图5 项目区位发展潜力Fig.5 potentialities of project’s location

图6 全球化背景下区域产业与空间关系转化Fig.6 transformations of regional industry and spatial relationship

4.3 规划构想

知识经济的发展将引起区域空间和功能结构出现重大调整。随着全球化背景下国际分工的不断深入，传统的“中心—边缘”模式主导的区域单中心格局逐渐被“全球—区域”关系引导下的多中心、网络化所取代。以前围绕单中心集中的工作、居住、研发等职能将在区域内部以相互联系的方式疏解开，区域内部的城市中心与其他地区将承担不同的产业职能。

在此过程中，区域内部逐渐由单中心布局、规模差异显著的城镇体系，转为多中心布局、规模多样化的空间结构，原先非中心地区的城镇结合自身的区位，选择合适的产业发展模式，相对之前能够大大提高自身在区域中心的地位，成为整个网络的重要节点之一。

（1）城市中心区更多承担面向全球和区域整体的服务职能，是包括跨国公司在内的区域内部企业的所在地，同时承担对整个地区的政治管理职能。

（2）区域内部的其他地区则承担从研发到标准化生产的其他职能。追求在区域内部维持产业链的完整的目标，有利于提升整个地区的竞争力（图6）。

图7 目标：“闵行生命科学商务区”Fig.7 development goal of “Minhang Life Science Business Park”

在回顾闵行区和黄浦江自身职能发展历程的基础上，综合对上海和国家发展目标的认识，闵行滨江地区应当在“十二五”时期将自身的发展同上海和国家的政策结合起来。结合自身的发展优势，以先进制造业为出发点，与现代服务业，特别是科技研发部门相结合，大力发展高技术研发等簇群经济，积极争取成为区域内部的重要节点：一方面根据工业发展的基础和特色，强化自身的区位优势；另一方面积极通过加强同全球层面以及区域内部其他地区的联系，提升自身影响力和辐射范围，发展在生态环境与生活质量上充满吸引力的宜居新区。

因此，闵行滨江及周边南部地区的发展应当突出以下三个目标。

（1）创新平台——结合自身长期供应发展的基础，通过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相结合推动创新平台和知识区位建设；

（2）区域纽带与引擎——从上海建设全球城市着眼，积极塑造区域内部的重要节点；

（3）宜居新区——服务相关产业，为企业和劳动者提供良好的创业、就业和生活的居住环境。

4.3.1 产业发展构想

根据规划研究地区和闵行区目前的产业发展基础，研究报告提出进一步维持完善相关产业链，大力加强区域内部企业之间的系统化合作，围绕未来市场的需求，在现状产业的基础上，发展“闵行生命科学商务区”，围绕“健康、通信、机动性”三大主题发展三大主导性产业簇群：一方面，包括跨国公司在内的大型企业承担加强与全球网络联系，进而开拓区域在全球层面发展空间的任务；另一方面，大量研发和标准化生产的工作鼓励以服务外包的形式交给区域内部的中小企业来完成，从而形成在区域内部的不同地区，由不同规模和层次的企业承担各自职责的发展格局（图7）。

4.3.2 空间发展构想

区域创新潜力的发掘特别依赖于区域内部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围绕知识的生产和研究，促进人员和信息之间多层次、多角度的沟通，这就要求区域的发展重视这些部门，特别是与知识生产紧密联系的企业和劳动者的需求，从教育和研发机构、资金扶持、管理咨询等生产性服务，到包括文化交往活动在内的生活性服务，同时保证其他产业门类的发展围绕创新和研发活动进行综合性组织。

根据“闵行生命科学商务区”的产业发展目标，闵行滨江和南部地区主要应承担与高技术研发和生产相关服务的一系列商务和研发职能，并为相关的职业人士和居民提供居住和其他生活服务（图8）。

针对目前闵行滨江地区空间结构存在的职住不平衡、缺乏新城建设的系统平台等问题，同时充分考虑滨江地区与腹地之间协调的发展，本次研究围绕未来空间结构的塑造，提出以下4个方面的发展策略。

（1）带型发展模式下的城市空间平台；

（2）“两带两网”的交通支撑系统；

（3）多中心的城市空间体系；

（4）两带联动的网络化生态结构[10]（图9）。

图8 区域内部要素之间关系图示Fig.8 illustration about relationships among different elements in the region

考虑到现状已有产业和规划产业通过簇群经济模式相互促进发展，但在空间布局上需要一个必要的平台增强各个区域的联系，促进区域生活网络的构建。规划建议通过闵行区与南部的货运铁路进行改造，构建联系浦西各个区域的带型空间，围绕带型空间设置公共服务设施，构建联系浦西南部各个区域的空间平台。同时，结合对现有货运铁路的改造，在铁路拆除之后联系各个片区的绿廊，塑造宜人的公共空间系统（图10）。再结合规划的地铁15号和16号线，构建平行于带型空间的公共交通体系，加强浦西沿黄浦江各区域的联系；对空间平台进行强化，进一步加强联系浦西与浦东的发展廊道。

图9 带型发展模式下的城市公共空间平台Fig.9 public space platform based on belt-form development pattern

5 结 论

图10 主要服务极核与城市公共空间系统Fig.10 main service core and public space system

目前，我国发达地区的城市正在经历复杂的转型升级过程，各地政府都在积极制定相应的城市和产业发展战略。知识经济的发展与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有着本质性的联系，它们都依赖于包括大学、研究机构与高技术企业网络之间的深度合作。知识相关事业的发展，涉及到金融、投资、咨询等广阔生产性服务业领域的支撑，而相关企业和从业者对环境的需求，又将影响力延伸到居住、休闲等生活性服务业领域[11]。

人们已经获得了普遍的共识，认为城市在空间发展方面的功能分离已经基本结束。功能混合被视为是人们在后工业城市中克服脱离实体空间的社会和经济挑战（机动性）的措施。基于新的城市经济本质，同时运用建造方面的新技术和公共管理领域的能力，发展和改进城市的知识空间品质[12]。

从“上海闵行区黄浦江两岸战略研究”的相关案例可以看到，该地区处于城乡结合部，知识区位的培育依赖的不仅仅是构建相关的知识产业簇群，整个系统的发展在相当程度上依赖于建筑空间方面条件的改善，整个空间发展策略中强调发展方便的公共交通网络，并使人们能够方便地使用当地的公共或私人服务设施；邻近性有利于人们接触其他用户、传统居住街区和城市休闲娱乐设施。这种偏好反映出通过改变价值观，可以使城市经济获得新的形式，同时充分体现了“深度城市化”的发展要求。这种趋势也是在众所周知的“三重螺旋”关系影响下形成的，在这种关系下，国家、区域和地方不同层次的公共部门、高等教育与创新型企业相互联系在一起。这些功能联系将依赖于高等教育机构和科技园的邻近性。

为了在激烈的城市和区域间的竞争中获得发展的优势，必须推动城市发展的政策立足于区域的发展，重视通过区域中心与周边地区的分工合作，推动区域空间格局与产业链的发展相契合。注重公共部门的引导和参与下的高校等研发机构与企业网络之间相互沟通，共同应对市场发展的需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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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易鑫, 吴莹. 百年前∣后的城市设计学科发展：从柏林“城市愿景1910∣2010”展览谈起[J]. 建筑与文化, 2013, 11(11): 138-143.

图片来源：

图1、3、5-10：作者绘制

图2、4：Klaus Kunzmann绘制

（编辑：袁李姝）

中图分类号TU984.14

文献标识码B

文 章 编 号2095-6304(2015)05-0001-07

DOI:10.13791/j.cnki.hsfwest.20150501

作者简介

收稿日期：2015-09-01

Cultivating Spatial Supporting System Based on Knowledge City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 of “Huangpu River Development Strategy Research in Shanghai Minhang District”

Abstract:This article will summarize the concepts and theories in knowledge economy and knowledge city development. A series of concepts’ definitions, such as knowledge, knowledge society and knowledge economy etc., and their corresponding meanings will be clarified. Besides, the main issues in knowledge-based location cultivation will then be proposed. With such theoretical framework, a case study of “Huangpu River Development Strategy Research in Shanghai Minhang District” will be introduced, and lessons will also be summarized. The inspiration from knowledge-based urban development for Chinese cities will finally be discussed.

Keywords:Knowledge City; Knowledge Space; Spatial Supporting System; Huangpu River Development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