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江西省1 080 份创业农民问卷调查

姚莉萍，朱红根

(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6)

一、问题的提出

创业活动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鼓励农民创业已成为解决“三农”问题的一项重要措施。农民的创业活动对于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农村经济的发展、新农村建设、城镇化进程的推进等意义重大，农民创业由此引起了各国政府及众多学者的广泛关注。

近年来，国内外对农民创业的研究不断深入，研究成果也不断增多。创业机会识别是创业的前提条件，郭红东等认为，先前工作经验和先前培训经历不仅对农民创业机会识别有直接影响，而且还通过促进创业警觉性的提高，间接对农民创业机会识别产生作用[1]。 Kaushik 等研究发现，创业技能是影响农民( 尤其是农村妇女) 创业的主要因素[2]。朱明芬基于浙江杭州地区的调查分析表明：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农民越容易创业；受教育程度越高、家庭人口越多、承包耕地面积越多，越有利于农民创业[3]。张益丰等研究表明：创业者个人禀赋中的教育程度、技术培训、资本优势及创业扶持程度对农民创业者的创业意愿有显著的影响[4]。周菁华等提出，激励农民创业需要提高农民自身的素质，同时也需要政府的政策扶持[5]。郝朝艳等研究表明，金融约束对农户的创业行为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家庭资产水平越高，农户选择创业的概率也越高[6]。朱红根等研究认为，社会资本、服务环境和企业家能力直接影响农民工返乡创业企业绩效[7]，创业动机、亲戚担任村干部或公务员、兄弟姐妹数量、技术状况和家庭人均收入因素对农民创业绩效的显著提升具有很好的解释作用[8]。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少部分学者对农民创业行业和地点的选择也进行了探讨。罗明忠认为，硬件设施、社会关系和政府服务等因素与农民创业者的创业地点选择直接相关[9]，可动用的行政资源及其与可利用的人际关系网络资源的融合对农民创业地点的选择具有重要影响，内外部社会资本，行业门槛的高低是农民创业行业选择的重要因素[10]。李长峰等研究发现，创业环境越好的行业，创业者进入其中的概率越大[11]；不同的创业行业所需的创业成本也有所不同，创业者所拥有的创业资金多少会影响创业者的行业选择[12]。这与Stel，Storey 和Thurik 的研究较一致[13]。李嘉等认为，女企业家的企业家网络与男性相比显得较为狭窄且同质性较高，导致男女企业家在创业初期行业选择决策的不同[14]。郭军盈认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城乡二元结构、政府支持、社会文化环境以及个人素质等多种因素导致农民创业区域差异，并形成中国农民不同的创业区域特征[15]。

综上所述，学者们从创业者个体特征、外部创业环境等方面对农民创业动机、创业意愿、创业绩效等方面进行了广泛的探讨。但已有文献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研究比较少，学者们只是对各地区创业差异进行研究，而且研究视角也大都是从宏观区域出发，从县域、市域等角度研究农民创业的文献极少。县域经济的发展是推动中国城镇化、改善民生的根本支撑点，农民创业对县域经济的发展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如何促进农民就地创业，带活县域经济发展，从而成功助推城镇化进程？这是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基于此，笔者拟对江西各县市进行调查，探讨农民创业者在进行创业地域选择时会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男性和女性在创业地域选择上有何差异？各级政府又该如何对农民创业者进行正确的创业引导？

二、变量选取及模型选择

1．变量选取

根据前文对农民创业影响因素研究成果的综述以及结合实际调查的具体情况，笔者拟从个体特征(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风险偏好) 、家庭特征(包括家庭有无老人或未成年人、家庭人均年收入、是否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 、创业环境(包括政策支持、金融服务、基础设施及资源禀赋) 三个方面，利用江西省1 080 份创业农民的问卷调查数据，实证分析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因素。

对于创业环境变量，笔者主要参考朱红根、康兰媛[16]的测量量表和方法。具体的创业环境变量有：政策支持方面选取“政府会提供优惠的税收政策”、“创业注册、登记、审批程序简捷”、“政府工作人员办公效率较高”、“政府为农民创业提供咨询服务”、“政府规范创业行为的相关制度完善”、“政府会提供用地优惠政策”、“政府会提供创业项目”、“政府规范创业的法制环境”等8个测量项目。金融服务方面选取“本地有多种可供选择的融资渠道”、“本地容易获得银行提供的低息贷款”、“本地容易获得政府提供的创业基金或补贴”、“本地创业有多种信贷担保方式”、“本地金融机构对创业有充足的投资意愿”、“本地金融机构之间竞争激烈”等6个测量项目。基础设施方面选取“本地有良好的交通设施”、“本地有良好的通讯设施”、“本地有良好的水、电、气设施”等3个测量项目。资源禀赋方面选取“本地有良好的土地资源”、“本地有许多可供创业的原材料”、“本地有许多可供创业的自然资源”等3个测量项目。笔者釆用李克特5 级量表法对创业环境所涉及的测量项目进行测量，答案选项分别为“完全符合”、“符合”、“不确定”、“不符合”、“完全不符合”分别赋值5 分、4 分、3 分、2 分和1 分。

各影响因素选取的具体变量及赋值见表1。

表1 变量选取及赋值

2．模型选择

由于因变量“农民创业地域选择”是多分类变量，笔者拟采用多元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因素。具体而言，将农民创业地域分为4 种情况：把“本村”定义为Y=1，把“乡镇”定义为Y=2，把“县城”定义为Y=3，把“县外”定义为Y=4，并且以Y=1 即“本村”作为参照组，模型结构形式如下：

其中，P 表示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概率；Xk表示影响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因素，包括个体特征(性别、年龄、文化程度、风险偏好)；家庭特征(家庭有无老人或未成年人、家庭人均年收入、是否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 及创业环境(政策支持、金融服务、基础设施及资源禀赋)；α1、α2、α3为常数项，β1k、β2k、β3k表示第k个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μ 为随机误差项。

三、数据来源及样本描述分析

1．数据来源

一直以来，江西都是劳动力输出大省，随着经济环境和就业环境的变化，如今，农民谋求生计，改善生活的方式不仅仅局限于务农、务工，越来越多的农民开始选择自己创业。2012年1月至3月期间，笔者所在课题组对江西农户进行了调查。本次调查的对象涉及江西省35个县(区)的1 855个农民，共发放问卷1 855 份，回收有效问卷1 716 份，问卷有效率为92.5%。在有效问卷中，已创业农民有1 080个，占样本总数62.9%。问卷内容涉及农户个体特征( 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风险偏好等) 、家庭特征(家庭人口数、家庭收入及结构、社会资本状况等) 、创业环境评价( 政策支持、金融服务及基础设施等) 、创业意愿、创业行为( 创业行业、创业地域、创业形式、创业资金投入等) 以及创业效果评价等方面。调查问卷的统计结果如表2 所示。

2．样本描述

由表2 可知：在农民个体特征方面，1 080个创业农民中，创业者性别以男性为主，占88.9%。48.1%的创业农民年龄在40岁以上，其中，男性占50%。创业农民文化程度以初中和高中为主，总共占83.1%，但女性创业者的文化水平大多在初中及以下（占73.3%）。创业农民的风险偏好弱，属冒险型的占22.7%。 83.9%的农民家里有老人或未成年人。其中，男性创业者家中有老人或未成年人的比例为84.1%，高出女性1.6个百分点。家庭人均年收入在7 500元以上的农民占42.6%，而5 000元及以下的农民只占12.8%。其中，女性创业者家庭人均年收入较低，有28.3%处于5 000元及以下，高出男性17.4个百分点；男性创业者家庭人均年收入在7 500元以上的比例占45.2%，高出女性近25%。可见，女性的创业资本远远少于男性。在农民社会资本方面，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的农民占43.1%。其中，男性占44.6%，女性只占31.7%，表明女性的社会资本也较少。

3．不同特征农民创业地域选择分析

如表2 所示，选择在乡镇创业的人最多，比重为32.7%；其次是选择在本村创业，占30.9%；只有15.6%的农民选择在县外创业。可知，选择在本县范围内创业的农民占了绝大部分。男性创业者中，在乡镇创业的占大多数，比重为32.7%；在县城创业的占21.6%，比女性高6.6%。女性创业者中，选择在本村创业的人数最多，占37.5%，比男性高出7.4个百分点；而选择在县外创业的只有11.7%。可知，女性倾向于在本乡镇范围内创业，男性更有可能在本县范围内创业。30岁及以下的农民选择在乡镇创业的最多，比重为30.3%；在本村创业的最少，只占16.7%。31岁至40岁(包括40岁)的农民在乡镇创业的最多，比重为29.4%。40岁以上的农民在本村创业的偏多，占36.8%。可知，年龄越大的农民越可能选择在本村创业，年龄越小越可能在村外创业。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农民在本村创业的最多，比重为40%；初中文化程度的农民在本村和乡镇创业的比例较高，总共占了64.8%；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农民在本村创业的最多，占31.6%。收入在5 000元及以下的农民选择在本村创业的占大多数，比重为37.4%；收入在5 001元至6 500元的农民选择在本村创业的最多，占35.5%；收入在6 501元至7 500元和7 500元以上的农民选择在乡镇创业的偏多，比重分别为34.1%和31.4%。风险冒险型的农民选择在乡镇创业的最多，占34.7%。家里有老人或未成年人的农民大多选择在乡镇创业，比重为33.1%，家里没有老人或未成年人的在本村创业的偏多，比重为40.2%。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的农民选择在乡镇创业的最多，占36.1%。

表2 不同特征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统计 %

四、模型估计结果及分析

在运用SPSS.19 软件对样本进行多元logistic 模型处理之前，笔者首先对创业环境数据进行效度检验。结果表明，KMO 值为0.874，Bartlett 的球形度检验值为11 422.174，概率P 值为0.000，满足了因子分析的适用条件。然后，采用限定因子法对创业环境变量进行分析，限定因子数量为4，因子累计贡献率达到65.501%，表明这4个因子对原有变量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最后，对总体、男性、女性三组样本分别进行多元logistic 模型处理，结果如表3 所示。由表3 可知，个体特征因素和资源禀赋因素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最显著；社会资本、政策支持、金融服务等也是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重要影响因素；不同性别主体进行创业地域选择时，存在着差异，政策支持和金融服务对女性创业地域选择有重要影响。

表3 农民创业地域选择影响因素模型结果

年龄(X1)是影响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主要因素。在总体和男性样本中，年龄变量在“县城”和“县外”两个模型中都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且其系数为负。这表明，年龄越大的农民越倾向于在本村创业。原因可能是：第一，随着年龄的增长，年老的创业者精力不断下降，难以承受外界激烈的市场竞争所带来的压力；第二，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年老的创业者对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往往把土地看作重要的生产要素，对土地的依赖性更大，这使得他们更愿意留在本村创业。

性别(X2)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有一定的影响。该变量在“县城”和“县外”两个模型中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其系数为正。这表明，与女性相比，男性更倾向于在村外创业。其原因在于：一般来说，女性承担着照顾家人的责任，就近创业便于照料家庭；而男性是家庭的经济支柱，村外市场更广，创业环境条件更优，所获得的经济收入更多。

风险偏好(X3)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较为显著。在总体样本和男性样本中，风险偏好在“乡镇”和“县外”两个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其系数为正；在女性样本中，该变量在“县城”模型中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越保守的农民越有可能选择在本村创业。可能是因为，绝大多数创业农民风险偏好为中间型和保守型，在村外创业所面临的不确定性更大，市场竞争更为激烈，创业面临的风险也更大。调查显示，创业农民中只有22.7%的农民风险偏好属冒险型。

文化程度(X4)是影响女性创业地域选择的重要因素。在女性样本中，文化程度在“乡镇”和“县外”两个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正；而在总体样本和男性样本中，该变量在三个选择地域中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文化程度对女性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较大，文化程度高的女性更有可能到村外创业。原因可能是：第一，文化程度高的女性具有较高的创业警觉性，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强；第二，文化素养高的女性独立性及好胜心较强，具有较强的管理能力和领导能力，能够应对更为激烈的村外市场竞争。

家庭是否有老人或未成年人(X5)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在总体样本中，该变量在“乡镇”和“县城”模型中均通过了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系数为正；在男性样本中，该因素在三个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正；而在女性样本中，该因素在三个模型中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家庭有老人或未成年人的男性倾向于在村外创业。可能的解释是，男性是家庭的经济支柱，当家里有老人或未成年人时，意味着男性一方承受着较重的家庭经济负担，需要获得更多的经济收入以维持或改善家庭生活；另外，相比之下，村外的创业市场更广阔，信息获取更便利，融资环境更好，更有利于其发展。

是否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X6)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有一定的影响。在三组样本中，该变量在“县外”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其系数为负；女性样本中，该变量在“县城”模型中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负。这表明，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的农民更有可能在乡镇范围内创业。根据调查结果，选择在乡镇范围内创业的农民占67.2%。其原因在于：一方面，农民的社会关系网络狭小，如果到县外创业，农民所拥有的社会资本难以发挥其作用；另一方面，农民与政府工作人员关系好，其获取政府支持就越多，并且能减少创业的交易成本，从而激发其创业的积极性。

家庭人均年收入(X7)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在总体样本和男性样本中，家庭人均年收入在“县城”和“县外”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正。这表明，家庭人均年收入越低的农民越倾向于在本村创业，收入水平越高越可能在县外创业。可能的原因是，在本村创业的农民大都属于生存型创业[17]，规模往往较小，所需投入的资金也较少；而相比之下，县外创业属机会型创业，对初始创业资金量要求较高，同时，在村外创业获得创业机会更多，获得的创业投资回报率也更大。调查结果显示，家庭人均年收入在6 500元及以下的农民中有近73%选择在本村创业。

政策支持(X8)对女性创业地域选择有重要影响。在女性样本中，政策支持在“县外”模型中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系数为正；而在总体样本和男性样本中，政策支持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政策支持对女性创业地域选择有显著影响，政策支持越好，女性越有可能选择在县外创业。该结果与一般观点不一致，个中缘由有待进一步探究。

金融服务(X9)是影响女性创业地域选择的重要因素。在女性样本中，金融服务在“县城”和“县外”模型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负。这表明，金融服务因素对女性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显著，金融服务越好，女性越倾向于在乡镇范围内创业。可能的解释是：第一，金融服务好暗示着当地经济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对企业成长具有较好的促进作用；第二，由于女性更多地承担着照料家人的责任，就近创业可为女性照料家庭提供便利，另外，相比男性，女性创业的自有资金更少，社会资本的规模更小[18]，创业所需的资金缺乏，政府提供的低息贷款和补贴能够很好地解决女性创业资金难题，使得女性创业成为可能。调查结果显示，只有20.8%的女性家庭人均年收入达到7 500元及以上，而家庭人均年收入达到这一水平的男性比例高达45.2%，高出女性较多。

基础设施(X10)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不显著。在三组样本中，基础设施在三个模型中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相对于其他因素，基础设施不是影响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重要因素。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各县、乡镇、村地区的基础设施较完备，农民创业所需的基础设施条件可以得到满足；此外，还可能是因为，农民创业所选择的行业对基础设施的要求相对较低。调查发现，大部分农民选择在种植业、养殖业和餐饮服务业进行创业，这些行业对基础设施的要求相对较低，各地区也具备了创业所需的最基本的交通及通信设施条件。

资源禀赋(X11)对农民创业的影响较显著。在总体和男性样本中，资源禀赋在三个模型中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系数为负；在女性样本中，资源禀赋在“县城”模型中通过了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系数为负。这说明，当资源禀赋较好时，农民更倾向于选择在本村创业。可能的原因是，充分利用当地资源进行创业，不仅能够降低企业生产成本，提高收益，还能有效带动当地富余劳动力就业转移，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五、结论及启示

上述研究基于江西1 080 份创业农民的调查数据，采用多元logistic 回归模型对影响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因素进行探讨，得到以下结论：从总体来看，农民个体特征、社会资本和资源禀赋因素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有重要影响。年龄越大、越保守、家庭人均年收入越低的农民越倾向于在本村创业；文化程度高的女性更有可能到村外创业；家庭有老人或未成年人的男性倾向于在村外创业；与政府工作人员有联系的农民更有可能在乡镇范围内创业；资源禀赋越好，农民越有可能在本村创业；而基础设施对农民创业地域选择的影响不显著。金融服务和政策支持因素对女性在创业地域选择时有重要影响。金融服务越好，女性越有可能选择在乡镇范围内创业。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各级政府在引导农民进行创业地域选择和促进农民创业事业发展的过程中，应当注意以下几点：第一，要充分尊重农民个体特征差异，针对不同性别主体、年龄、文化程度、家庭收入的农民采取不同的引导措施，繁荣县域地区的创业活动，推动城镇化进程。第二，大力丰富农民的社会资本，鼓励农民积极加入创业协会、行业协会、合作组织等，加强成员间的交流与合作，同时加强政府工作人员与创业农民的联系，切实了解农民创业需求。第三，改善资源禀赋。当地政府要合理规划，充分挖掘地区优势，促进优势资源开发，引导农民就地创业，促进县域经济发展。第四，完善政策支持和金融服务。政府要积极为农民提供咨询服务，简化办证程序，充分发挥乡镇银行等金融机构的作用，放宽贷款条件，扶持女性创业，发挥女性“半边天”作用。第五，分析了解农民创业动机，制定针对性引导策略。对于生存型创业农民，政府应该营造良好的创业氛围，制定初期扶持政策，开展创业教育活动，提升其创业技能，提高其收入水平；对于机会型创业农民，应该加大政府项目开放力度，完善市场环境，建立和完善创业风险补偿机制，降低农民创业风险、减少创业失败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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