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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共舞般的狂欢
——浅析卡拉马佐夫兄弟

2015-07-12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321000

大众文艺 2015年15期
关键词:伊凡陀思共舞

王 敏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321000)

群魔共舞般的狂欢
——浅析卡拉马佐夫兄弟

王 敏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321000)

高尔基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天才,但他是我们的恶毒的天才”,《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结构与狂欢化相结合的突出代表作,其中塑造的卡拉马佐夫们的精神如同群魔共舞般的狂欢化,在复调结构下进行开放性地自我发展,卡拉马佐夫们的精神形成了自渎、失衡、崩溃、救赎的狂欢化世界。

狂欢;自渎;救赎

在卡拉马佐夫的精神世界里,癫狂与抽搐乱舞,人物的精神世界时不时地骚动,我们看到了天使与魔鬼共生,我们看到罪恶的同时又关照到了善的本真,简直就是生命力神秘的狂欢。陀思妥耶夫斯基放纵笔下的人物,“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把许多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毫无顾忌地、大吵大嚷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我们在小说中观照到了卡拉马佐夫们精神上的自我亵渎、自杀意识的流动、双重人格的分裂,但最后都能进行自我的救赎,走向最终的皈依,组合成了一种狂欢化的喧器的精神世界。

一、狂欢的开始——精神的自渎

“自渎”即指精神上的自我亵渎,是指人的自我蔑视、自我放纵、自我毁灭的一种表现,而自渎者却能在这样畸形的过程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与痛快,可以得到某种释怀、解脱与满足感,自渎就像迷宫一样将这个家族束缚在罪恶的深渊里。

老卡拉马佐夫欺骗自己的亲生儿子,扣住儿子母亲的遗产,夺大儿子的情妇,他全部的道德就是“哪怕全世界着火了,只要我一个人好就行了”;当着大众的面,将自己的欲望与罪恶放纵到了极致,恶性吞噬掉了他的人性。但他却将此视为最完美的生活。伊凡虽然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他是个极端主义者,摒弃了所有的道德原则,鼓吹自己的“为所欲为”原则,纵容了弑父行为,更是纵容自己精神上的亵渎,在这样的过程中他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

这些精神的自渎者自以为是恶之大者,不拒绝苦难,更不会拒绝自我的一种沉沦,沉沦是他们生活的一种标志性姿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精神自渎者更有可能得到拯救,最后走向皈依,因为正像尼采所说的:“他们愈是沉沦,其眼睛的光亮愈是炽热,渴望上帝的欲望愈是火炽”。卡拉马佐夫们在精神自渎的过程中,深深感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当他们把苦难当作快乐来享受,当他们学会去思考罪恶、思考苦难时,他们的精神必然会得到一层升华,灵魂更容易被唤醒。

二、天使与魔鬼共生——精神的失衡

对于人的精神世界来说,恐惧出现与第一个“我”有着极端差别的第二个“我”。一个是有着天使灵魂的“我”,一个是有着“魔鬼”灵魂的“我”,犹如两条紧绷的线,拉向两个端点,从而导致精神世界的平衡失调,也正是这样天使与魔鬼的共生,才进一步塑造了卡拉马佐夫们精神世界的狂欢特性。

在卡拉马家族中,伊凡表现出的这种精神最为明显。一方面他同情人类的苦难,力求理解生活的意义,而另一方面,他摒弃了所有的道德原则,宣扬着“为所欲为”的原则。他虽然不是行动上的弑父者,但却是行动上弑父的怂恿者,他以他的“为所欲为”促使斯麦尔科夫做出了弑父的最终行为。我们听到了伊凡的两种心声:“不愿意父亲被害,如果发生了,那是违背意愿的;愿意谋杀能违背我的意愿而实现,因为那样我内心里也同样同此事毫无牵连,我对自己无可指责”。在整个弑父事件中伊凡表现出天使与魔鬼共存的精神,也正是这个矛盾的存在导致了伊凡与“魔鬼”的对话,第二个“我”从梦魇的虚幻存在变得越来越真实。

卡拉马佐夫们就这样生活在两重的精神世界里,矛盾并分裂,这使得他们总是处于一种癫狂的精神状态,无法释怀、无法平衡的精神世界中。天使与魔鬼共舞的精神世界必然是喧闹的,变成一种高调的狂欢。

三、自杀意识——精神的毁灭

卡拉马们的精神世界还有一点要注意就是自杀意识。当精神世界失去平衡,出现两个极端的时候,主体不能一意孤行,在一系列的内心碰撞下,有一种神秘的预感来袭,残酷地预告主体内心的癫狂以及毁灭。这个时候主体会淡化真正的生命意识,扼杀灵魂,这种神秘的预感正是精神过度狂欢的结果。

伊凡与魔鬼的对话就是很好的例子,伊凡在强烈的内心矛盾、冲突下,精神力量变得微弱,最后才让第二个“我”变得如此真实,他虽然最后没有自杀,但是在挣扎的过程中已渐渐泯灭了真正的灵魂的存在,扼杀了自己,精神世界最终毁灭。而斯麦尔佳科夫更是这种意识的代表。他憎恨、厌恶老卡拉马佐夫,在他的精神世界,道德伦理早被击溃,杀死了父亲,当他开始反省时,就意味着他的精神世界里天使跟魔鬼开始共舞了,渐渐地拉向不同的两端,失去了平衡,最终难以承受内心冲突,畏罪自杀。

其实陀思妥耶夫斯基无意对人物自杀行动做出过多记录式的细节描写,着意在人的思想、思维、心灵等精神世界发掘最高现实,从精神世界的瓦解开始,精神上的自杀开始,斯麦尔佳科夫应该说是最典型的一个代表了。

四、救赎——精神最高的走向

在陀氏笔下的救赎往往是赎罪与拯救结合在一起的。救赎作为基督教的核心观念,宣示着灵魂的一种皈依,是一种解脱,也是新的开端。

经历罪恶惩罚后,卡拉马佐夫们开始学会差别的对待事物时,在珍爱生的伟大和死的无助时,人就意识到自我所固有的“罪”与“罚”,因此,产生潜在忏悔,而忏悔就是打开通向自我救赎大门的钥匙。陀氏笔下的卡拉马佐夫们虽是恶之大者,但他们在精神自我亵渎、精神失去平衡、萌生死亡意识后,最终走向了更高的精神层面。终极狂欢过后,疲倦的人物试图寻找各自的皈依之路,走向了各自的皈依大门,得到了精神上的自我救赎。

老卡拉马佐夫拿走属于德米特里的财产,又与争夺他的情妇,老卡拉马佐夫的罪恶使得德米特里无比地厌恶与憎恨他,然而当父亲被斯麦尔佳科夫杀死后,他并没有感到应有的痛快,认为自己也是弑父的凶手之一,他甘愿接受流放苦役,这是因为他认识到自己“渴望高贵和诚实”却在现实中“常常品行不端”。于是,德米特里抱着怜悯和忏悔去接受苦役,开始走向了自我的救赎之路!

斯麦尔佳科夫这个卑微的人物成了小说中弑父的凶手。这个认真学习的私生子,有着奋进美好的一面,但当他杀死老卡拉马佐夫时,沾满鲜血的不仅是他的双手,更是他的精神世界。他无法潜逃灵魂的拷问,内心矛盾冲突,时时刻刻像梦魇般被过错、罪恶笼罩着。当一种神秘的预感来袭,残酷地预告他内心的癫狂以及毁灭时,他畏罪而自杀。但恰恰是这种死亡成为精神最高的赎罪方式,也使得精神得到了最好的拯救。

阿辽沙躲在信仰里来避开这场血腥的风雨,逃开罪恶的家族。但他却不能对这个家族的罪恶无动于衷,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始终有着矛盾、煎熬的一面。对他而言,父亲的死他同样有罪过,他同样接受着心灵的拷问。最后阿辽沙用爱来化解这一切,在小说的结尾他对孩子们说:“你们不要惧怕生活!在你做了一点好事、正直的事的时候,生活是多么美好啊!”阿辽沙选择了“入世”,皈依了信仰,得到了自我的救赎。

[1]高建为.狂欢精神的两个继承者——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左拉的小说艺术比较.南开学报,2000(1).

[2]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漓江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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