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蒋介石怎么过年
2015-07-06佚名
佚名
1949年春节,杜聿明集团30万大军被华东野战军包围在徐州陈官庄,陷入绝境。
此时,在华东野战军的新年联欢会上,战士们自编自演了话剧《蒋介石过年》。
一名从国民党军队“解放”过来的战士,根据漫画的形象化了妆:脑袋上贴着两块纱布,左腋下撑着一支拐,右手拿着一只破碗。
他一唱三叹:“前年国军大进攻,我过年吃的是鱿鱼烧海参。去年国军吃败仗,我过年吃的是炒三样,诸位要问哪三样啊,青菜萝卜辣椒酱。今年眼看要垮台,要碗豆腐渣都要不来……”
这当然是解放军战士的调侃,而这一年真实的蒋介石,究竟是怎样过年的呢?
腊月二十九,搬家去广州
1949年1月26日,也就是除夕的前两天,蒋介石得知李宗仁下令释放自己关押多年的仇人张学良、杨虎城,痛恨之情骤然燃起。
当天,他就在日记中忿忿地写道:“德邻专以民主自由名词,为其讨好共匪、投降共匪之准备,是亦其毁灭政府基础唯一之方针。”
第二天,他又在日记中写道:“李之必然置我于陷阱及其掠夺一切之心,未到五天已昭然若揭矣。”
就在27日,李宗仁致电毛泽东,声明同意谈判,请中共迅速指派和谈代表。
蒋介石私下里痛骂李宗仁:“肉麻乞降诚不知天地有羞耻事,而共匪连日广播对其乞和代表及其本人之侮辱讽刺,无所不至,而彼反厚颜无耻若此,可痛极矣。”
光骂是没有用的,蒋介石决定釜底抽薪——因为在回应中共和谈问题上,李宗仁未与行政院长孙科商量,也未经中常会和中政会讨论,他打电话和孙科联系,要孙抵制李宗仁,把行政院迁到广州。
孙科唯蒋命是从,第二天就急忙地帶着内阁要员离南京到上海,并议决于2月4日将行政院迁往广州,与此同时,蒋介石也决定将中央常务会议移往广州举行,以便进一步控制行政院。
由于这一变故,中共于2月5日发表广播声明,不承认李宗仁南京政府。对此,正中蒋介石下怀,他非常高兴。
年三十,溪口慰问
除夕夜,蒋介石在武岭学校礼堂举行盛宴,慰劳驻扎在浙江溪口的警卫部队团以上军官。
向大家祝贺新春后,蒋介石话锋一转:“家贫出孝子,国难出良将。党国之命运关乎诸位之荣辱,民众之生息!当我们走上坡路时,别人跟着我们跑,这不稀奇;而我们走下坡路时,你们从各地费了不少周折,来到我们跟前,这才是最难得的啊!”
“反共不会孤立,美国必然会出兵干涉。上海有汤司令守卫,只要我们守住长江,守住上海,美国不可能不出兵。即使往最坏处打,也能打出个隔江而治的结局。”蒋介石说,此时他已经两眼含泪,但他的目的,还是为了提振最后的士气,“来来,大家举杯,为我们反共大业的最后胜利干杯!”
因为忖度这很可能是在家乡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所以他十分珍视。宴会后,他就与儿孙辈一道,在祖居团聚饮屠苏酒,吃年夜饭,守岁放鞭炮。
据蒋经国日记称:“1月28日,适逢农历除夕,蒋介石全家在报本堂(丰镐房)团聚度岁。同来溪口度岁者,有国民党要员张群、陈立夫、郑彦棻等人。”
1月29日,大年初一的早晨,张群、陈立夫等人陪蒋介石祭扫蒋母之墓,然后摄影留念。回到报本堂敬祖时,方圆50里的蒋氏乡亲,都赶到溪口镇,向蒋氏父子拜年祝福。随后,蒋介石又带着蒋经国、陈立夫等人,到周围各处蒋家宗族祠堂,甚至驱车远赴宁波蒋公祠敬祖,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一起聚餐看戏。
奉化乡间,每逢过年过节都时兴舞龙灯、踩高跷,在一片热闹中蒋介石的心情大为好转。
年初二,求了个“中下”签
第二天,黄少谷(国民党高官)应邀赶到溪口。
蒋介石告诉黄少谷,他决定将国民党中央党部先迁到广东。“就现况加以整顿,再图根本改造,”蒋介石无限感慨地说,“本党非彻底改造,断不能从事复兴革命工作。”
处理完政事,蒋介石来到溪口武山庙。因为从小跟随其母出入佛门,蒋介石对佛门比较崇敬。在侍卫的簇拥下,身穿黑袍的蒋介石亲手燃上香烛祈祷。然后闭上双眼,捧起签简,求了一签。
蒋介石拿起签一看,竟然是个“中下”,上写的是“大意失荆州,关公走麦城。”
他于是又求一签,同样不吉利,上面写的是“困居长坂坡,失陷落凤城。”
蒋介石不禁一阵颤抖,站在旁边的侍卫忙解围说:“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蒋介石不领情,反而斥责侍卫:“不许乱讲!武山庙的菩萨是很灵的。”
大意失荆州和困居长坂坡都有很大的主观因素,但蒋介石并未受此影响。年初三写“本月反省录”时,他照旧将戡乱失败及自己下野的原因或归咎于苏联,或归于美国,甚至英国。
正月初五下午,蒋介石带着蒋经国、蒋孝文从小路去奉化县城。弃车坐轿,重游故地,他牵着蒋孝文的手,一边走,一边给孙子讲古,流连最后的乡情。
为了安定人心,蒋介石从上海、杭州招来京剧、越剧名角,从除夕夜到元宵节,溪口每天都有戏演,一派和平繁盛景象。但蒋介石很少露面,他只去武岭学校看过一次戏,说是与民同乐,但也只看了十几分钟便索然离去。
元宵节晚上,蒋介石在蒋家祠堂摆了许多桌酒,奉化县县长和武岭学校校长,及蒋家族人和亲邻一一在座。
“今天请诸位来喝杯淡酒。往后嘛,要请诸位到南京去喝酒。”蒋介石虽如此说,但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