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会拍戏

蔡澜

我们看中了维也纳的一座宏伟、古老、庄严的大厦，它的门口布满巨型美女的大理石雕，很适合当作戏里的时装表演会场。

一问之下，奥方制作公司即刻伸出舌头：“这是国会。”

我问：“你们有没有试过？”

他们无可奈何，循例申请。出乎意料的是，政府竟然批准了。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旅客还没有起身，整个国会大厦是我们的。我们搬来了一架三吨重的升降车摆摄影机。

骚动把警察引来了。麻烦了，我想。不过那四名警察一看到我们手头上有准许证，马上向我们敬了个礼，并帮助分流路人。

戏的要求是一辆全黑货车冲入并停在大门前，八个撒旦门徒走下车来，提着机关枪进入国会大厦。

顺利地把这场戏拍完后，工作人员将机器收拾好，并扫干净地上的垃圾。这是我们最低微的敬意。

奥地利人很欣赏，纷纷点头赞许。

奧方制片公司说：“早知道政府这么好讲话，下次应该请总理来当临时演员，他的身材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