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铁路上的抗日游击队
2015-07-05于佰春
● 于佰春
中东铁路上的抗日游击队
● 于佰春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也要到了。”小说 《铁道游击队》,塑造的是山东枣庄抗日壮士扒火车、炸桥梁、杀日寇、除汉奸的英雄群像;一曲 《微山湖上》,唱出了铁道游击队员抗日杀敌的豪迈情怀。
但是,在抗战时期,我东北抗日联军 (简称东北抗联)地下党依托纵横千里的中东铁路,如何发展抗日武装,神出鬼没地频频重创日本军列的英雄事迹,却鲜为人知。这支名副其实的铁道游击队,有力地干扰、破坏、牵制了侵华日军大举进攻中原的战略部署,减轻了日军对苏联的军事压力,谱写了一曲抗日救国的 “铁道游击队之歌”,中东铁路上铁道游击队的英勇事迹在中国抗日战争史上留有浓重的一笔……
中东铁路——“双头蛇”
1895年2月的圣彼得堡冬宫,弥漫在风雪之中,沙皇尼古拉二世整整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研究财政大臣维特的一份奏折:“为使满洲永远保持在俄国手中,将遵循彼得大帝的历史道路:征服东方,用银行和铁路征服中国。”
要 “借地修路”。这是维特历经多年,组织数10名间谍、学者以通商、洽谈、传教等名义,对中国进行多年考察之后得出的结论。这符合沙皇俄国一直向往的,要在东方 “建立黄色俄罗斯”的愿望,沙皇二世拍板定夺,已经越过黑龙江的俄国双头鹰军旗,在炮火硝烟中继续东移。1896年沙俄迫使清政府签定了 《中俄御敌相互援助条约》 (简称 《中俄密约》),在沙俄所谓 “共同防日”的骗局下,得到了在中国东北修建和经营铁路的大权。1898年6月9日沙俄中东铁路工程局由海参崴迁至哈尔滨香坊,俄国人把这一天定为哈尔滨诞生日和中东铁路开工日。一直到1903年7月,中东铁路全线通车,并开始正式营业,中东铁路北部干线从满洲里车站西侧的国境线起,经由哈尔滨到终点绥芬河,全长为1510.14公里;中东铁路南满支线从哈尔滨火车站起至大连旅顺口车站,全长965.79公里。
中东铁路象一条莽蛇,张开贪婪的血盆大口,有恃无恐地掠夺东北三省的粮食、木材和矿产资源。中东铁路未修建时,中国运往俄国的物品总值是504万卢布。而通车后的第三年,中国物品输入俄罗斯的总值是9750万卢布,达19倍之多。沙俄对中国的疯狂掠夺,使得日本十分眼馋。1904年,轰然崛起的日本军国主义为争夺中国东北和远东地区的霸权,出动坚船利炮在渤海大动干戈,与沙俄上演了一场日俄大海战。1905年,日俄战争以俄国失败而终结。
日俄两国在中国领土、领海上作战,是对中国主权的严重侵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日俄战争不仅使中国东北人民倍受苦难,更为嚣张的是日俄双方于1905年在美国朴茨茅斯签订了宰割中国东北和朝鲜的 《朴茨茅斯和约》,沙俄将中东铁路南满支线的经营管理权移交日本。从此,中东铁路成了沙俄和日本共同掠夺、侵略中国的 “双头蛇”。
日本人对在中东铁路上的收获欢喜若狂。《朝日新闻》毫不掩饰地道出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心声: “铁路所布,即权力所及。凡其他之兵权、商权、矿权、交通权,左之右之,存之亡之,皆操纵于铁路两轨,莫敢谁何。故大铁道者,犹人之血管机关也,死生存亡系之。有铁路权,即有一切权。有一切权,则凡其他官吏,皆吾颐使之奴,其他人民皆我俎上之肉。”日本满朝文武皆认为:掌握铁路,可达 “亡人国而不知其被亡,分人土而不知其被分”的绝好办法。掌握了中东铁路的日本人,做起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美梦。但是,中东铁路从它修建、运营之日起,就充满着侵略和反侵略的斗争。日本在取得中东铁路部分经营管理权之后的1909年9月下旬,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取道朝鲜经中东铁路到哈尔滨,欲与沙俄密谋瓜分东北亚利益时,被朝鲜反日义士安重根刺杀在哈尔滨车站。
1917年的苏联 “十月革命”,影响到中东铁路的数万中俄员工,工人运动风起云涌。1921年中国共产党建立后,即派员到东北三省考察工人运动。在哈尔滨,中共代表深入到铁路工区,了解中东铁路上的工运情况,在给中共中央的考察报告中强调指出: “(哈尔滨)三十六棚是北满工人运动的中心,应该成为党工作和活动的中心。”接着,中共北京北方执行委员会派遣中共党员马骏由天津到达哈尔滨,组建了以铁路青年工人为主的“哈尔滨救国唤醒团”,1923年创办了 《哈尔滨晨光报》,并建立了中共哈尔滨组 (亦称中共哈尔滨独立团)。
1928年春天,日本向中国东北当局提出“中日路政交涉”,又提出修建 “满蒙五路”的无理要求,中共哈尔滨党组织立即组织铁路员工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帝抗路斗争。在中国共产党的组织领导下,中东铁路工人的反帝反日运动由自发、局部、分散的形式提高到了一个全新阶段。
星火渐成燎原势
1925年早春二月的绥芬河,尽管春寒料峭,但大地已经感受到了春的气息。从中东铁路的海参崴第一站算起,到绥芬河是第五站,这里是中国铁路工人运动在北疆边城的发祥地。
共产党员付子钧来到了绥芬河,播撒反帝反日斗争的革命火种。他以中东铁路学校教员的公开身份为掩护,在中东铁路第十三中学开展革命思想的宣传鼓动工作,教唱《国际歌》和 《伏尔加船夫》等革命歌曲,利用组织学生郊游之机,向学生和青年工人宣传、灌输反帝反日的爱国主义思想。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教育,秘密成立了一支由30多人组成的共产主义少年先锋队。他们配合铁路工人开展反帝反日宣传鼓动工作,形成一条地下钢铁交通线,为进一步开展武装斗争,准备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和群众基础。
1927年秋天,在中共北满特委统一部署指导下,从绥芬河到哈尔滨,我中共地下党员深入各站段,组织铁路员工成立了铁路工人维持会,号召工人团结起来与日本帝国主义开展各种形式的斗争。这年9月27日,铁路工人看到了由中共北满特委主编出版的工运刊物 《北满红旗》,其中刊登了 《中东铁路工人斗争纲领》,把斗争矛头直指日本帝国主义者。1931年初,中共北满特委散发的 《告中东铁路工人书》用翔实的材料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妄图利用中东铁路占领东北,进而准备入侵中原的狼子野心,号召广大铁路工人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与日军展开不妥协的斗争。
驻哈尔滨的日本特高课敏感地意识到,必须扑灭燃烧在中东铁路沿线上的反满抗日怒火,否则,后患无穷。这年7月,由池田大佐组织的日本特高课在哈尔滨召开会议,部署彻底 “清查赤匪”的 “仲夏行动”。在绥芬河、牡丹江、海林、横道河子、 亚布力、一面坡等中东铁路主要站、段周围的分散村屯 “集户、 归屯”。日本宪兵、警察到处设卡、验证,大肆逮捕爱国群众,妄图一举摧垮中共满洲特委在中东铁路上布下的钢铁地下交通线。但是,中国共产党播撒的抗日火种已经萌发在中东铁路沿线。
1931年 “九·一八”事变的炮声震撼了中华民族,东北各地抗日武装揭竿而起,奋起抗敌。东北地下党趁势深入到各武装团体中去开展团结统战工作,把他们团结起来,成立了在中共党组织领导下的东北抗日联军。并把工作重点投向先前已经有了一定群众基础和思想基础的中东铁路沿线各个铁路工会,准备建立铁路线上的工人武装。
1931年初冬,两位身穿长袍的商人不间断的往来于中东铁路干线,以经商为名,交结了不少沿线的铁路员工。这两个人就是我中共党地下工作者李延禄和其堂弟李延青,他俩从哈尔滨到绥芬河,在沿线建立交通网。因为,在 “九·一八”事变后,分散出去的东北军余部,如王德林的救国军、丁超的东北护路军和刘万奎的自卫军分别驻扎在黑龙江段的中东铁路东线一带。这些武装组织的首领中,不少人具有强烈的抗日爱国志向。李延禄等一批抗联地下党领导同志分别以同乡、旧部、朋友身份联络这些武装组织,开展思想工作,晓以民族大义,经过坦诚交往,得到了这些抗日军人的信任。王德林被李延禄的爱国精神和文韬武略所感染,特聘请他出任救国军参谋长,其他地下党员也被各部委以重任。
1933年春季,在东北抗联党委会领导下,以这些抗日武装为基础,又发展了一批铁路员工参加进来,并以中东铁路东线区段各站点近百名地下党员为主,组成了绥芬河、下城子、穆棱、磨刀石、代马沟、牡丹江、海林、横道河子、一面坡、亚布力、珠河等15处以党支部为核心的游击小分队。表面上这是一群身着铁路制服,拎着红绿灯穿山越岭的铁路员工,实际上是抗日游击战士。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中东铁路沿线的抗日火焰渐成燎原之势,即将开始有组织地与日军展开武装斗争。
1932年中东铁路绥哈支线,成为日本侵略军在东北地区的一条铁路要道。日军妄图把这段铁路建设成 “东满命脉,”达到 “控制满洲,遏制苏联,推进中原”战略目地。为此,在中东铁路东段地区设立了15处兵营、6个飞机场。在沿线各站成立了铁路警察所、铁路护路队,在列车上配备乘警,全方位控制这段铁路。为了破坏日军向中苏边境运输兵力和军用物资,扰乱日军的铁路运输计划,1932年冬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代表杨松,顶着漫天大雪越过黑龙江潜入东北地下党在穆棱设立的联络站,在这里成立了中共吉东特委。1935年2月中共吉东特委迁至牡丹江庆祥堂药店,由特委组织部长李范五 (解放后曾任黑龙江省省长),沿中东铁路东线各主要站建立了由党支部书记单线联系的秘密交通站。同时,派遣情报人员打进敌人的铁路调度部门,通过情报战,开展游击战。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修建中东铁路施工现场。
蛟龙锁大江
1935年9月下旬的一个中午,在哈绥线咽喉线段的下城子站,一个中年站务员拎了一瓶高粱酒、一包花生米和一只烧鸡,一闪身靠近了调度室窗户,冲里面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一个日本员工满脸堆笑,走出了调度室,里边只剩下一个30多岁的中国办事员。当班的日本调度员小野三步并两步地跟在中年站务员后面进了行李房,从两个人那副酒逢知己的神情来看,交情不浅,今天又要一醉方休。当中年人在行李房值班室里和小野坐下来推杯换盏时,调度室那边的办事员已经打开了小野的桌子,用微型照相机拍下了近期 “满洲铁路局”下发的绝密的 “军列调拨令”。这两位地下情报人员是专门从在远东的抗联特工中心派遣回来,打入中东铁路东线管理系统,指导配合铁道游击队开展对日斗争的侦察员。
“军列调拨令”胶卷当天下午1点钟由铁道游击队党组织通过地下交通站,连夜送过中苏边界。次日清晨,洗印完毕的 “军列调拨令”摆上了正在苏联远东边疆区与苏联军方商谈越界整训事宜的东北抗联党委领导周保中同志的办公桌上。从 “军列调拨令”中可以看出,日军3天后将安排5趟军列从哈尔滨开往东线。具体运行时间和到站另行通知。远东苏军情报部分析:这极有可能是给中苏边界日军的冬季补给,所以决定派员支持,与中东铁路东段的铁道游击队组织一次突袭行动。
一项绝密的行动计划,迅速在黑龙江对岸的远东密林中制定后由交通员连夜星火传送。根据中共东北抗联下地党的指令,在牡丹江活动的抗联一团配合中东铁路上各段的铁道游击队完成堵截日军军列的战斗任务。团长杨太和、冷寿山率150名战士直扑三道河,在车站沿线游击队交通员引领下,埋伏在北侧的山岗丛林中。这是所有列车必经的险要地段。苏军情报部潜伏在满洲铁路总局内的特工与我抗联地下情报员密切配合,昼夜跟踪监视军列的装运和调度情况。
经缜密侦察确认:日军的5列满载冬装、汽油、粮食及其他军用物资的军列,将在第二天夜间22点从哈尔滨每隔30分钟始发一列,分别驶往横道河子站、牡丹江站、穆棱站、八面通站和绥芬河站。每趟军列将有50名日军押运。为了把军列逐一颠覆,沿线游击队300多名战士全部动员,与就近的东北抗联各小分队做好里应外合的分工,届时将利用铁路自身的联络方式,以暗语通知在各个要卡上的巡道员和扳道工,相机行事。
次日晚21点,以信号员身份作为掩护的横道河子站党支部书记、游击小分队队长刘新同志接到了 “半小时后军列通过”的信号。接着,行动指挥部得到进一步情报:日本军列将在中东铁路东段按先远后近的次序开行,第一列开往绥芬河。这一运行安排,并没有难住铁道游击队,在歼敌预案中已经预先考虑到了。敌人可能是让第一趟军列起到探路的作用,所以得准确把握时机,在游击队部署兵力的区域内,同时将军列炸毁。这样,行动指挥部下令放过第一趟军列,等5趟军列都进入伏击区后,才开始行动。
破晓时分,最后一趟军列进入了离横道河子站还有5公里的深山区沿线。这里有约300多米铁路线上的道钉,已被游击队拔掉,火车进入此地,当即脱轨侧翻。埋伏在道线两边的游击队战士用机枪扫、手榴弹炸,还在梦乡中的日军被猛烈的火力全部消灭。游击队缴获了军列上的服装、粮食,汽油被浇到列车上,燃起冲天大火。其他4趟军列也相继在牡丹江边两岸各线的伏击区里,遭到我游击队战士的猛烈袭击。在牡丹江支流的甬河大桥西岸,5趟军列被彻底颠覆,通往中苏边境绥芬河的江桥被拦腰炸断。
日本 《东京时报》迅即对此案做了报道:“反满抗日的铁路游击队犹如江底的蛟龙,把5列军车牢牢地锁在牡丹江两岸。这是日军在中东铁路上最惨重的一次失利。一个不得不重视的事实是:反满抗日势力破坏中东铁路的活动,将会长期存在。对这股力量绝不可小觑。”
坚持斗争迎接解放
军列遇袭事件,致使满洲铁路总局副局长田中一雄被革职查办,牡丹江铁路护路队队长小野行二被迫剖腹自杀。随即日军展开了血腥的大逮捕和屠杀。打入满洲铁路总局内部,代号为 “钢钉”的抗联特工在敌人的秘密追查中,暴露身份,被日本宪兵队在刑讯中活活打死。各站点上当值的员工均被敌人投入大牢,其中有30多名游击队员光荣牺牲。
日军为加强对中东铁路的控制,保障军事运输,在全线员工中开展了 “整肃”,他们派遣汉奸、特务混进员工中充当耳目,在铁路沿线上设立了炮楼和探照灯,开挖了防止人畜上道的深沟,日本宪兵牵着狼狗穿梭在铁路站台和货场,中东铁路线上到处弥漫着白色恐怖,敌人妄图把反满抗日力量置于死地。但是,在东北抗联党委会领导下,有着光荣斗争传统的中东铁路工人运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战略战术,与日军在中东铁路的千里铁道线上,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武装斗争。
打完胜仗的铁道游击队
1936年5月11日,中东铁路东段的电讯系统被我游击队全部破坏,致使日军铁路运输20个小时陷于瘫痪;1936年8月12日,又有日军的运兵军列在新房子工区413公里处被我抗联二军五师参谋长陈翰章率铁道游击队颠覆。伏击中打死日军70多人,缴获6节车厢满载的粮食、服装和武器;1939年7月,铁道游击队在中苏边境地区成功的策反一个连的伪军持械起义投入抗联队伍……
1935年至1940年间,中东铁道游击队与东北抗联小分队密切配合,成功地进行了三道河子阻击战、八面通铁路大桥围堵截击战、虎林要塞干线炸桥封河战等大大小小战斗100多次,累积打死日军3000多人,在常年破坏敌人铁路设施、严重干扰其军事运输的同时,还陆续消灭了相当于日军建制一个师团以上的兵力。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中,在中东铁路上,铁道游击队作出了自己独创性的贡献。
1940年秋,日军连续多年对东北抗日联军进行疯狂 “讨伐”,致使抗联处于极端困难的境地。为了保存实力,抗联党委与苏联远东军区达成了 “到哈巴罗夫斯克的费士克森林营地野营整训”的协议后,中东铁道游击队的一部分指战员随同铁路沿线的东北抗联小分队越界过江,撤入苏联,参加整训。
中东铁路沿线留下来的铁道游击队员,在东北抗联地下党的坚强领导下,继续坚持开展对敌斗争。这个阶段的斗争形式,主要是深入到爱国抗日的铁路沿线工农群众中去,发展积极分子,吸收他们加入中国共产党,形成铁路工人武装的中坚力量。同时,下大气力,重建被敌人破坏的地下交通站。恢复为东北抗联传递指示、搜集情报、护送抗联人员出入境的工作。地下党员潘寿廷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工作,1943年9月在穆棱车站秘密成立了中共穆棱区委,领导近百名中东铁路东线抗日会员和爱国员工参与破坏铁路设施,干扰日军军事运输的地下斗争。
中东铁路沿线的反满抗日怒潮,像扑不灭的火焰一样,令日本侵略者气急败坏,坐立不安。不得不投入大量的兵力,保障铁路线的军事运输,但是,总有被铁道游击队破坏的桥涵路基、道轨和设备。
1945年8月9日凌晨,在东北抗联配合下,苏联红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侵占东北的百万日本关东军发起猛烈进攻。根据中东铁道游击队获取和提供的军事情报,苏联空军准确地摧垮了牡丹江市的30多处日军兵营、工事、飞机场、仓库等军事目标。这些用鲜血生命获取的重要情报,为解放东北立下功勋。
在中国军民的英勇反抗和世界反法西斯力量同仇敌忾地有力打击下,日本军国主义穷途末路,8月15日被迫宣布无条件投降。战斗在中东铁路沿线上的铁道游击队战士,带着胜利的微笑紧握钢枪,与东北抗日联军一起参加了建立民主政权,消灭反动派,解放全中国的战斗。中东铁道游击队反侵略,求解放的历史功绩将永远被铭刻在白山黑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