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鸽
2015-06-24
谁又能相信,旅鸽,曾经是地球上数目最多的鸟儿呢。
那是1813年一个寻常的午后,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大而杂乱的鸣叫,奥杜邦先生抬起头来:庞大的鸟群,慢慢地遮盖了北美森林的上空,阳光不见了,大地一片昏暗。16公里宽的鸽群,在奥杜邦先生的头顶,飞了3天。这位当时最有名的鸟类学家预言:“旅鸽,是绝不会被人类消灭的。”
这时美洲大陆的旅鸽多达50亿只,是当时人类总数的5.5倍。
可是,欧洲人来了。我简直不能复述他们施之于旅鸽的酷刑。他们焚烧草地,或者在草根下焚烧硫磺,让飞过上空的鸽子窒息而死。他们甚至坐着火车去追赶鸽群。枪杀、炮轰、放毒、网捕、火药炸……他们采用丰富的想象力所能想出的一切手段,捕杀旅鸽不仅用来食用,还用来喂猪,甚至仅仅是为了取乐。曾经,一个射击俱乐部一周就射杀了5万只旅鸽,有人一天便射杀了500只。他们把这些罪恶一一记录下来——那是他们比赛的成绩。
1878年,除了密歇根州,美洲已经看不到成群的旅鸽了。人们都清楚这一点,可是密歇根州的枪声从未停止。这一年,密歇根州人为了6万美元的利润,在靠近佩托斯奇的旅鸽筑巢地,捕杀了300万只旅鸽。两年之后,曾经可以遮盖整个天空的鸟群,只剩数千只了。当旅鸽灭绝之后,人们常常会怀着怨恨之情提起俄亥俄州派克镇的那个小男孩,是他在1900年3月24日这一天,射下了天空中最后那只野生的旅鸽。1914年年9月1日,美国所有的新闻电台都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玛莎”于当日下午1时,在辛辛那提动物园去世。“玛莎”是地球上最后一只旅鸽。灰色的后背,似乎还有些发蓝,鲜红的胸脯,像一团火在燃烧,绚丽迷人的“玛莎”,站在美国华盛顿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一根树枝上,长长的嘴,尖尖的尾巴,展翅欲飞。可是,它再也不能动,不能吃,不能鸣叫了。
懊丧的美国人为旅鸽立起了纪念碑,上面写着:“旅鸽,是因为人类的贪婪和自私而灭绝的。”
纪念碑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近百年来,在人类干预下的物种灭绝比自然速度快了1000倍。全世界每天有75个物种灭绝,每小时有3个物种灭绝。很多物种还没来得及被科学家描述就已经从地球上永远地消失了。
在旅鸽纪念碑下,环境伦理学大师利奥波德哀伤地叹息道:“那些在年轻时曾被一阵活生生的风摇动的树仍然活着,但是十年后,只有最老的栎树还记得这些鸟,而最后,只有沙丘认识它们。”(本刊有删改)
●编辑提点:“最后一只隆鸟,1649年,死于人类的捕杀,马达加斯加。”
“最后一只异龙鲤,1981年,死于异龙湖的干涸,中国。”
“泰坦尼克号建成下水的这一年(1912),英国人在纽芬兰岛上枪杀了最后一只白狼。”
“1907年12月28日,生物学家在森林里发现了最后一只已经死去的新西兰椋鸟,有人在它的尸骨旁立了一块纸板,上面写着:再见,新西兰。”
……
而在北京的南海子麋鹿苑,有一座灭绝动物纪念碑。它不是一块碑,而是一串碑,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相叠,有的倒下了,有的将倒未倒。按灭绝时间排序,每一块碑上都刻着一个名字,渡渡鸟、袋狼、华南虎……等等,倒数第二块碑上,刻的名字是“人类”。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他们说:“现在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口,将来会越来越多,人怎么可能灭绝呢?”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当金字塔的底座和中部都不复存在时,塔尖还能独存吗?当人类漫不经心地推倒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的时候,没有谁会想到,最后一个倒下的,将是自己。但一个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人类不可能站在自然的舞台之外,当唯一的看客。所以,这本书,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特别是下一代知道,自然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与人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保护自然,关爱动物,就是关爱人类的未来。
“记录它们,是在寻找它们,并让它们永远地留在我们心中。寻找,是希望悲剧不再重演,是找回心中对自然的爱,是对未来满怀希望。”申赋渔说。
◎适用话题:纪念碑;人类的贪欲;找回心中对自然的爱;关爱动物,就是关爱人类的未来;责任;爱心;警醒与反思……
素材演练
在一次演讲中,演讲者解释说,在现代世界,只要拿出花费在武器上的巨额资金的一小部分,就可以解决人类所有成员的物质匮乏危机。
演讲完毕后,难免有听众提出这样的问题:“可人类为什么这么不明智?”
“因为,”演讲者悲哀、郑重地回答,“人们已经忘记了阅读自然的艺术?”
“怎么阅读自然?给我们举几个例子。”
演讲者沉吟半晌,说道,“鸟儿的歌唱、昆虫的鸣叫是真理的声音,绿草、鲜花是方向的指示。用心聆听、观看它们,都是阅读自然的方式!”
读了上面的材料,你有怎样的思考与感悟?要求自拟题目、自定角度、自选文体(诗歌除外),并联系和运用本期的读书素材,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