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幼儿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以“国培计划:河南省农村幼儿教师培训项目”为例

尚 伟 伟

(华东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上海 200062)

农村幼儿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
——以“国培计划:河南省农村幼儿教师培训项目”为例

尚 伟 伟

(华东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上海 200062)

本文利用2014年“国培计划——河南省农村幼儿教师培训项目”调查数据，采用有序Probit模型，从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培训方式、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五个维度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分析结果显示, 参与培训的农村幼儿园教师对培训项目的整体满意度较高，培训目标、培训课程、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对农村幼儿教师培训满意度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培训需求、师资水平、住宿条件等因素是提高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关键因素。可见教师培训效果不仅取决于培训项目本身的效用，而且更突出地表现在培训项目实施过程中教师参与的程度以及组织管理水平。因此，我们需要建立在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需求的基础上进行培训项目的方案设计，同时提高培训师资水平以及住宿条件。

国培计划；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有序Probit模型

一、问题的提出

从学习型组织的实践层面看，无论教师在职前接受了多少教育，教育体制内的变革与创新必然要求教师在变革中发展。在职教师只有通过持续不断地学习，及时更新知识与技能，才能更好地满足教育教学改革对教师队伍提出的“高素质、高质量、高绩效”的要求，也才能更好地实现教师“从平庸走向优秀、从优秀走向卓越”的目标。正是基于上述发展理念，各国政府都十分重视教师培训工作，并且把教师培训放在日益突出的重要位置上。目前，我国幼儿园教师的数量、质量城乡失衡形势仍然严峻，且呈继续扩大趋势，严重影响了教育公平与社会公平。[1]2010年，国务院颁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指出，切实加强幼儿教师培养培训，提高幼儿教师队伍素质。因此，自2011年起，教育部、财政部落实教育规划纲要开始启动“幼儿园教师国家级培训计划”(简称“国培计划”)的教育发展重大项目。作为目前全国规模最大、层次最高、覆盖面最广的幼儿园教师培训项目，“国培计划”自提出之日起便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其影响范围要远远大于以往国内任何一个教师培训项目。

然而，由此也引发了一个问题：如何科学合理地对 “国培计划”项目进行绩效评估？什么样的培训项目设计能够获得教师较高的满意度？哪些因素影响教师培训的满意度？公共部门绩效评估主要包括经济测定、效率测定、效益测定，其中效益测定包括产出、社会效果、质量、顾客满意度。[2]“国培计划”作为教育部、财政部联合实施的一项教师培训计划，通过短期的集中培训使幼儿园教师在专业伦理(职业道德与信念)、专业知识(学科知识与教育知识)以及专业能力(教育教学能力与教育科研能力)等方面的综合素质得到明显提升，这种对培训产出、社会效果即质量的评估是难以实现的，但是通过学员对培训本身的满意度调查是对其进行绩效评估的一个有效反映。虽然满意度评价只是培训效果最浅层的反应层，但这并不代表满意度评价不重要，恰恰相反，满意度评价是整个培训效果绩效评估系统中不可或缺的基础性环节。因此，分析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探讨开展有效教师培训项目及提高幼儿教师培训效果的对策，成为急需研究的问题。

二、研究现状及数据统计

(一)研究现状

随着各国政府对教师教育的日益重视，有关教师个体满意度的研究受到了教育政策制定者和学者们越来越多的关注，然而，已有的研究多数局限于对“教师工作满意度”的探讨，对“中小学教师培训满意度”也进行了少量的调查和研究，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为本文对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进行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下面简要地对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梳理：

1.满意度：是主观感受，还是客观反映

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关键在于“满意度”一词，因而首先有必要针对满意度的相关研究进行初步探讨。其中,有关满意度的主观性问题颇受争议。组织行为学认为，满意度所能观测到的只是人们对事物的浅层次的主观认识，并不能真实地反映人们的意图，能够反映真实意图的只是人们做出的行为。也就是说，只有通过观察人们实际的行为才能发现人们的真实意图。对此，积极心理学却有另一种解释，即认为在很多人们无力改变的现实条件下(譬如失业、通货膨胀、社会不公平，等等)，可观测的行为并不能够揭示人们的真实意图，而是人们在所有不令人满意的方案中勉强做出的“次优选择”而已(Bertrand & Sendhil,2001)。[3]换言之，人们并非不愿意做出最优选择，而是缺少做出最优选择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可观测的行为所反馈的信息其实是相当有限的；而人们根据现实条件及其对未来变化的感知所做出的评价，反而是对自身经历体验和未来预期的最好判断。因此，有关个体满意度的研究虽然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的主观性，但其结果却是客观的。

2.满意度影响因子：心理学家发现了什么

综合来看，有关个体满意度的研究涉及的面相当广泛，几乎涵盖了人们的生活、学习、工作、消费等方方面面，因而衍生了生活满意度、学习满意度、工作满意度、顾客满意度等多维度的满意度研究。那么，心理学家通过对个体满意度的研究发现了什么呢？影响个体满意度的因素究竟有哪些呢？心理学研究表明，影响个体满意度的因素主要包括以下两方面：一是内源性(Intrinsic)因素，是指来自于个体自身特征的因素，譬如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等等。心理学研究发现，性别和年龄对个体满意度的影响存有差异，女性相对于男性更加乐观，而且55岁以后的人满意度更高，可能的解释是因为女性的期望比较稳定，而年长者能够更理智地预知未来能够带给她们什么。[4]除了受性别、年龄等人口统计学变量的影响，教育和健康也是影响个体满意度的重要因素。意大利学者弗朗西斯科(Francesco,2009)调查发现个体受教育水平与其满意度的关系呈“U”型，拐点在中等教育阶段。[5]可能的解释是因为家庭教育决策往往是依据父母期望来决定的，这种基于外界信息做出的行为选择有可能与孩子自身期望不匹配，进而造成个体受过更高的教育却产生错误的心理预期，最终导致个体满意度下降；不过在中等教育阶段以后，更高的教育水平通常会带来更高的满意度。二是外源性(Extrinsic)因素，是指来自于个体外部的环境因素，譬如地理环境、工作环境、家庭环境、生活环境、经济环境等等。其中，经济收入水平是影响个体满意度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实证研究表明，无论是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抑或是转型中国家，各国的调查数据均显示，收入水平对个体满意度都具有统计上的显著影响，即更高的收入水平会产生更高的满意度；不过从长期来看，个体满意度并不必然随着收入的增加而增加。[6]可能的解释在于收入只有在满足个体物质需求的范围内才会对个体满意度起作用，一旦人们的物质需求得到满足，收入的影响就会随之减弱。除此之外，失业、通货膨胀、社会阶层分化、社会不公平等外部环境因素也是影响个体满意度的重要因素。综上分析，影响个体满意度的因素有很多，既有来自个体自身特征的内源性因素，也有来自个体之外的外源性因素；但无论是哪一类因素，个体满意度的高低均取决于个体心理预期效用与实际效用之间的差距。也就是说，当人们对某种物品或服务的期望效用与实际获得的效用之间的差距越小，人们的满意度就会越高，反之亦然。教师培训作为一种教育类服务，同样也不例外。

3．教师培训满意度：我们知道了什么

自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国内学者围绕“教师培训”这一主题而展开的研究日益增多，不过从现有的文献来看，以往的研究多数集中于探讨教师培训的质量和有效性，有关教师培训满意度的研究并不多见。已有研究中较具代表性的是戴琼、黄文峰(2010)对73名新疆初中汉语骨干教师的培训满意度进行了实证分析。分析结果显示职称对骨干教师培训满意度有显著影响，即不同职称的骨干教师对部分培训内容及方式的满意度有显著差异，职称较高或较低的学员对“现代教育技术与课程整合专题内容”、“培训参与程度”、“被关注程度”以及“培训学习环境”的满意度均显著高于职称居中的学员。[7]张天雪、李娜(2010)对浙江省农村教师培训项目的实效性进行调查，结果表明在各项评价指标中，学员对授课教师的满意度最高，而对实践导师的满意度最低，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差异，可能的解释是因为学员对实践环节普遍感到不满。[8]赵德成、杜屏和杜育红(2011)对西部农村小学教师开展参与式教学培训效果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显示教师对参与式教学培训的花费和后勤安排的满意度要显著高于其他类型培训，但是对培训者和培训内容的满意度却显著低于其他类型培训，[9]这表明参与式教学培训模式仍然存在“短板”。通过文献回顾可以发现，国内有关教师培训满意度的研究较为薄弱。尽管教师培训满意度在各类教师教育研究中经常作为解释变量，但有关教师培训满意度的专门研究至今还付之阙如。有鉴于此，本文采用有序Probit模型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Probit模型的引入旨在找出那些对教师培训满意度有统计上显著影响的因素，由此可以得知哪些是教师们最为关心、在实际培训工作中最迫切需要解决或改善的问题，这对于进一步了解教师培训现状以及有针对性地提高教师培训效果和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二)数据统计

1.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数据来自2014年9月-12月在郑州师范学院进行的“国培计划——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项目”调查。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99份，回收566份，回收率为94.5%，有效率为98.6%，缺失的部分对研究结论的影响不大。

2.调查方法

本次调查通过培训中后期现场发放问卷及培训结束后回收问题，采用《“国培计划”(2014)整体培训情况调查表》，问卷内容包括三部分：学员基本信息、培训满意度评价、改进意见和建议。其中满意度评价采用Likert四点量表计分：“1”表示“不满意”，“2”表示“感觉一般”，“3”表示“比较满意”，“4”表示“非常满意”，分值越高表示满意度越高。本研究对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进行了检验，结果显示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培训方式、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的科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分别为0.917、0.926、0.917、0.940和0.924，与培训满意度评价相关的所有维度的科隆巴赫系数为0.939(α>0.70)，表明调查所采用的量表具有较高信度。同时为避免数据出现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本研究对所有解释变量进行方差膨胀系数(VIF)检验，结果显示所有解释变量的VIF值均小于10，其中最大值6.71，最小值2.90，表明样本数据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

3.计量模型

(1)

4.数据分析

本研究运用SPSS21.0统计软件包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处理。

三、调查结果

(一)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的总体情况

如前所述，本文以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为因变量，以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培训方式、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为解释变量，同时以幼儿园教师培训需求、培训资源(包含师资水平、硬件设施、住宿条件和用餐服务)以及班级规模为重要的控制变量。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注：(1)考虑到年龄与个体满意度之间可能是非线性关系，模型中加入了年龄的平方项；(2)这里的班级规模是指参训学员按学科分班后各个班级的学员人数。

由表1可知，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均值为3.48(满分4分)，这说明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处于“满意”和“非常满意”之间，整体满意度较高；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培训方式、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五个维度的均值分别为3.50、3.41、3.48、3.63、3.48，其中满意度均值最高的是组织管理，满意度均值最低的是培训课程，这反映了培训机构对整个培训项目的组织管理是卓有成效的，但是在培训课程设置上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表1还显示了教师“培训需求”的满足程度和“培训资源”的充足程度，这两个变量的均值持平，均为3.39，表明既有的教师培训资源基本能够满足参训学员的需求。不过，参训学员对培训资源中的师资、设施、住宿和用餐服务的评价存在差异，其均值分别为2.96、3.03、3.46和3.20。师资水平和硬件设施通常是培训的两大主件(师资为“软件”，设备则为“硬件”)，两者的满意度评价相对较低，而住宿和用餐服务的满意度评价总体上与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评价相一致，这表明教师对住宿和用餐服务的组织管理都具有较高的认可度。

(二)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影响因素

为了分析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影响因素，本文使用逐步回归的有序Probit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即通过在模型中不断加入相关变量的方法来考察主要解释变量和其他控制变量的相关性和显著性。同时为了能够获得各个自变量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影响，本研究还计算了各个自变量的边际效应，用于反映各自变量每一单位的变化引起因变量变化的概率。有序Probit模型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有序Probit模型回归结果

(续前表)培训资源0.228(0.358)0.02420.285(0.367)0.0145师资水平0.425**(0.421)0.06790.230**(0.441)0.0926硬件设施0.184(0.322)0.07130.207(0.367)0.0177住宿条件0.402(0.259)0.08680.861**(0.388)0.0508用餐服务0.149(0.288)0.03950.321(0.334)0.0232性别0.572(0.435)0.0115年龄0.286(0.298)0.0590年龄平方-0.004(0.004)0.0186班级规模5.482(8.288)0.0204对数似然值-54.283197伪拟合系数R20.7109

注：***、**和*分别表示解释变量参数估计值在1%、5%、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系数列括号外表示回归系数，括号内为标准差。

由表2逐步回归的结果可知，在考虑培训项目设计的重要变量时，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和培训效用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考虑培训项目设计同时控制培训机构背景变量时，培训需求是影响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最重要的因素；而在考虑控制培训项目同时控制培训机构背景变量以及教师结构变量时，培训需求和培训住宿条件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显著影响。

(1)在只考虑培训项目设计的重要变量时，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和培训效用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统计上的显著影响(sig.<0.01)，其中培训目标和培训课程的显著性(sig.=0.001)均高于培训效用(sig.=0.004)。这表明在不控制其他预测变量而单独考虑培训项目设计时，教师培训目标越是明确，培训课程设置越是切合教学实际，教师对培训整体满意度评价越高。进一步探讨各变量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边际影响，结果显示当教师对培训目标、培训效用和培训课程的满意度每增加一个单位，教师对培训不满意的概率将分别下降2.70%、2.04和2.03%，而培训方式、组织管理的满意度每增加一个单位 ，教师对培训不满意的概率将分别下降1.4%、1.5%，因此，相对于培训方式和组织管理，培训目标、培训效用和培训课程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提高而言具有更加重要的意义。

(2)在考虑培训项目设计同时，加入培训机构背景的变量，培训需求和师资水平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培训机构的背景主要包括培训需求的掌握、培训资源的占有、师资水平的配置、硬件设施的储备、住宿条件的安排等。统计结果表明：在控制培训机构背景变量的情况下，教师培训需求是影响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最重要的因素。进一步的边际效应分析显示，每满足一个单位的教师培训需求和师资水平，教师对培训不满意的概率将会下降3.86%和6.79%。这启示教师培训机构只有在充分考虑教师培训需求和培训师资水平并设法予以满足时，才能切实保证教师对培训项目具有较高的满意度。而对于其他解释变量而言，培训项目设计各维度的变量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影响并不具有统计上的显著性，可能的解释在于培训项目设计只有在充分满足教师培训需求时，才会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起作用。

(3)在既考虑控制培训项目和培训机构背景的同时，加入教师人口统计学变量，培训需求、师资水平和住宿条件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显著影响。从性别、年龄等人口统计学变量来看，性别和年龄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影响均不显著，可能的解释在于不同性别和年龄的教师对培训项目的评价整体差异不大。从各个观测变量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边际影响来看，当教师培训需求得到更好的满足、住宿条件改善状况以及师资水平每增加一个百分点时，教师对培训不满意的概率将分别下降1.00%、5.08%、0.92%。

四、讨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2014年9月-12月实施的“国培计划——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项目”调查数据，采用逐步回归的有序Probit模型，从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培训方式、组织管理和培训效用五个维度对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一) 参与培训的农村幼儿园教师对本次培训项目的整体满意度较高，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和培训效用是教师培训满意度提升的关键

调查结果显示，整体上看，参与培训的农村幼儿园教师对本次培训项目的整体满意度较高，教师培训满意度五个维度的均值都在3.41以上，由高到低依次为组织管理、培训目标、培训效用、培训方式和培训课程。然而，培训目标、培训课程和培训效用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参加培训的农村幼儿园教师普遍认为培训的组织管理比较合理，住宿条件良好，用餐服务到位，班主任班级管理满意；通过集中培训，虽然拓宽了教育视野，更新了教育理念，获得了丰富的教学实践尝试，但是与农村的实际教学情况有所不符，无法有效地运用到农村幼儿园教学过程中。因此，培训单位在保持有效组织管理的基础上，在对培训目标、培训课程设置及培训效用等方面要给予充分考虑，关注农村幼儿园教育教学现状，合理定位培训目标，科学制定培训课程及内容，重视培训效用，使农村幼儿园教师真正能够学到能够运用到农村课堂上的教育教学技巧和能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提高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及培训质量。

(二)培训需求和师资水平是影响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重要因素

调查结果显示，在考虑培训项目设计同时控制培训机构背景情况的变量时，培训需求和师资水平是影响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最重要的因素，同时，在加入教师性别、年龄等人口统计变量时，培训需求和师资水平都是影响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满意度的重要因素。因此，在我们开展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项目中，更应该注重农村幼儿园教师的真正培训需求有哪些。通过培训前采用问卷调查、访谈等多种方法收集农村幼儿园教师培训需求信息，并对培训需求的信息进行筛选和分类，对共性需求和个性需求、合理需求与不合理需求进行筛选，重视共性需求、应然需求和合理要求并在课程设计上提出科学合理的项目方案。在对需求信息进行有效分析的基础上，将农村幼儿园教师的培训需求进行分类并转化为培训课程，如将课程分类为理论提升需求、问题解决需求、班级管理需求等等。同时，为了顺利完成培训目标，需要明确每个课程类别的教学目标、主要内容及培训方式，便于根据不同的培训需求设计培训课程，满足农村幼儿园教师的培训需求。另外，培训机构师资水平的提高是提高教师培训满意度的重要因素。培训师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培训质量的提高，只有建立高水平的培训师资队伍才能满足农村幼儿园教师的培训满意度。培训教师首先要对农村幼儿园教育教学情况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和深入的研究，才能给予农村幼儿园教师带去专业化的成长，真正做到学有所用、拥有所获，这样不仅提高教师培训的满意度，而且能够有效提高农村幼儿园教师的培训质量，真正促进农村幼儿园教师队伍的专业化成长。

(三)培训住宿条件是提高教师培训满意度的有效变量

调查结果显示，控制培训机构与教师人口统计学变量的前提下，培训住宿条件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均有显著影响。在人口统计学变量中，性别和年龄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影响均不显著，但年龄的平方项却显示出弱的显著性，并且是负向的影响，这与Francesco(2009)的研究结论相一致，即年龄与个体满意度之间不是一般的线性关系，而是呈典型的“U”型关系。由于培训方式采用的是集中培训，农村幼儿园教师需要离开生活的家庭所在地到培训单位(通常是城市的大学机构)进行培训，首先面临的问题便是住宿问题。提高住宿条件在一定程度能给予农村幼儿园教师安心学习最基本的保障。因此，培训单位要努力提高培训住宿条件，尽可能为她们提供良好的培训学习与生活环境。

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虽然在实际调查中力求符合实证主义的科学原则，计量模型中所探讨的培训满意度、培训项目设计、培训机构以及教师人口学统计变量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初步证实，但由于影响教师培训满意度的因素还有很多不可观测的变量，本研究只是探讨了教师培训项目设计中可观测变量对教师培训整体满意度的影响，只选择了培训机构和教师背景变量进行控制，但事实上还有很多变量未予以考虑，因此研究模型还需做进一步修正与完善，才能深入理解个体满意度这一看似最浅层却又隐含着最直达人心的深刻内涵，也才能真正实现“国培计划”应有的国家公共价值、社会价值和教师专业发展价值。[10]

[1] 庞丽娟,张丽敏,肖英娥.促进我国城乡幼儿园教师均衡配置的政策建议[J].教师教育研究,2013(3):31-36.

[2] 卓越.公共部门绩效评估[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3):79.

[3]BERTRAND,M，SENDHILM.DoPeopleMeanWhatTheySay?ImplicationsforSubjectiveSurveyData[J].AmericanEconomicReview, 2001, 91(2): 67-72.

[4]KELLER,J.M.MotivationalDesignofInstruction[C]∥REIGELUTH,C.M.InstructionalDesignTheoriesandModels.Hillsdale,NJ:Erlbaum, 1983: 386-433.

[5]FRANCESCOM.F.Education,AspirationsandLifeSatisfaction[J].WileyBlackwell, 2009, 62(4): 542-562.

[6]FREY,B.S,ALOISS.Happiness,EconomyandInstitutions[J].EconomicJournal, 2000, 110(446): 918-938.

[7] 戴琼, 黄文峰. 新疆初中汉语骨干教师培训满意度的调查[J]. 教师教育研究, 2010, 22(6): 69-73.

[8] 张天雪, 李娜. 农村教师培训政策执行的实效性研究——以浙江省省级“领雁工程”为例[J]. 教育理论与实践, 2010(7): 7-9.

[9] 赵德成, 杜屏, 杜育红. 参与式教学培训效果：基于四层次评估模式的分析[J]. 教师教育研究, 2011, 21(6): 47-52.

[10] 朱旭东. 论“国培计划”的价值[J]. 教师教育研究, 2010,22(6): 3-8.

[责任编辑 向 宁]

An Empirical Study on Rural Preschool Teachers Training Satisfaction and its Affecting Factors: A Case the National Teacher Training Program “Rural Preschool Teachers Training Project in Henan Province ”

SHANG Wei-wei

(SchoolofPublicAdministration，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062)

Referring to a survey on the “National Teacher Training Program (2014)” in China, the study examines the impact of teachers’ training program design module on rural preschool teachers’ training satisfaction in He’nan . The training program design module can be divided into five dimensions: training objectives, training courses, training methods,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and training effectiveness. By using ordered Probit model, the study shows that training objectives, training courses,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and training effectiveness have significant impact on training satisfaction of preschool teachers. Meanwhile the training demands, teachers’ ability, accommodation and other factors ar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teachers’ training satisfaction.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training depends not only on the training of the project itself, but also on teachers participating in training in the process of project implementation and management level. Therefore, we need establish the training program design scheme based on the training demands of teachers in rural areas, while improving the training level of the teachers and accommodation.

National Teacher Training Program; pre-school teachers; training satisfaction; ordered Probit model

G451

A

1674-2087(2015)02-0066-07

2015-05-09

河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3年度重点课题([2013]-JKGHB-0077)

尚伟伟，女，河南许昌人，华东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郑州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