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春天的逗点
2015-06-17王爱民
王爱民
看着鸣幽一行行关于春天的诗句,突然想起屋前的树上,去年喜鹊一家在此安身,今春,又多出一窝来,想必是他们有了后代成家立业了。
鸣幽关于春天的想象,在笔下长出青草。
他笔下的《春雨》,太透明了,一根根清晰可见。春雨是春天的水晶珠帘,湿润润地一揭开,就是一副大地的水墨画卷,腾起缕缕烟雾。
《春暖花开》了:我们都是春天的逗点,有几个还会出落成惊叹号,但她是循环往复永远不会划上句号的。春天不用博大,春天肯定也不是雍容华贵的,但她的落落大方,是必不可少的。春天的花事开得遍地,心思总是赶在花事前盛开。但我分明听到了春天轻柔的脚步,甚至那触须般的一声叹息。
既然《春天把自己嫁了》,就要热热闹闹地,听马蹄哒哒。春天的一切都是信物,都是聘礼。春天长出翅膀,是不是高处的云呢。静下心来,把远山看成一座佛。无数田垄,就是献给他的一柱柱香火。
《春夜雨后的思考》是冷静:雨后遍地落蕾,被吹皱,被泪水打湿红唇,一个反问告诉我们:不经风雨吹打,你顶着花的果实,永远长不大——留恋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桃花开了》,桃花都开出音乐了。桃花也开出了轻薄的心病,哪一朵,才是等我的那一朵,最终能被安放进胸膛。
《今年的春天有点晚》,小鸟在啄食冬天剩下的种子,牲口的尾部向地下扎根。每年春天的脚步,都不是准时踏进门槛,不是早了,就是迟了。但是,她最终在大山里,开得一片红火,映红脸颊。或者,在一片晚霞里,读你的名字。
《我把春天播进小菜园》,是因为我把从家乡带回的荆芥种子/轻轻播进自家屋后的/一处小菜园/我要在黑土地上/长出东北没有的中原风情。这现实又浪漫的举动,很有生活气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来自老家的种子,是不是春天的诗一首呢?
《我听到了春天的声音》,让人想起:田野边提桶的农民,桶里的水不停地晃动,他的眼里绿色正浓,我不敢确信,会把这个摇摇晃晃的春天扶正。流水从高处冲下来,春天从来都是不隐瞒缺口。小路四通八达,延伸到白云里,春天从来都是给人留后路的。窗外,有春天拱破泥土的声音,窗内,一杯绿茶,冲泡出春天的春雷。
一片小小的叶子,尽管长得瘦小,浑身沾有泥沙,但这样的春天是野生的,是纯绿色原生态的。春天的鸟蛋留有斑点,但蛋黄更接近太阳的颜色,就像鸣幽的诗。
百花齐放,春光四面,鸣幽多个季节积攒的关于春天的诗歌,拐过街角或山头,让这个季节更加生动,更有味道。
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窗外积雪还未完全消融,光秃秃的树木在阳光里亮出枝条,其实在我们的心底,鸟儿欢叫,春风早就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