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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来信

2015-06-17

三联生活周刊 2015年24期
关键词:惠农垃圾处理妻子

身体即精神

不用讳言,当今普通人的运动大多是健康诉求推动,由身体的改变达成精神的变化,这种意识只属于高层次的追求者。对古希腊人体之美欣赏至极,对其文化中身体之美与精神之美关系的阐释既有了解也相当认同,但从未在现实生活中影响过我。为减肥而动的人丛中的我,即便懂得一些运动与健康的关系,也还是难以坚持,更不用说奉为一种精神追求,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了。在贵刊引导下涉猎运动“新浪潮”,眼界洞开,决心身体力行。

北京 林子立

教育原来在“大一”

如今的大学,对于教师来说,教育的黄金时间恐怕只有一年级了。

我承认,那天上午我对学生发脾气了。上午第一节课,授课刚开始,就看到最后一排有个学生在睡觉。我善意地提醒了他,没想到继续开讲后,他又趴在桌上了。我说:“你回去睡吧。”教学过程中断了,课堂一片死寂。我静静地等着他离开,可是他并不离开,我只能继续讲,不过思路和心情都乱了。说实话,当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内心仍有隐隐的挫败感。这不是第一次,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一名教英语的女老师曾经对我讲过,她在课堂上被学生气哭了,原因是学生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不听课。联想到2008年发生在中国政法大学的“杨帆门”事件,可以推想,这类问题也非我们学校所独有。扪心自问,是老师不够认真和卖力么?我觉得不是,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有人说,大学四年,现在只剩下三年了。因为到了四年级,大家都忙着实习找工作,上课的事情只能退而求其次。正如一个段子调侃的——“大一”:你怎么迟到了?“大二”:你今天怎么没上课?“大三”:你上课吗?“大四”:你怎么上课去了?我曾经有过给毕业班上课的经历,班里始终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上座率,其他学生都在流动中——不是在考公务员,就是在去考公务员的路上。四年级的课,已成“鸡肋”,这在今天的中国大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上学期,一个新生班还在和我商量是否要在班级设立手机安全岛,以更好地保障课堂教学秩序。刚入大学,就好像朱自清笔下的春天,“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学生们还想好好读读书,还愿意听老师的“碎碎念”。二年级的时候就不同了,觉悟早的开始准备司法考试,没有觉悟的也不再喜欢老师课堂上的那些废话。反正现在学校是收费的,如果毕业率过低,那就没有学生来念书,作为“服务者”的教师就要迁就学生“雇主”,有必要向“雇主”低头。到了三年级,各类现实问题一齐涌来,学校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这个时候再强求学生认真听课,老师本人也会觉得无理而残忍。谁能许给学生一个美好的前程?仅靠课上教给他们的东西能有未来吗?事实上,即使他门门功课100分,也不能保证他因此找到一个足以糊口的饭碗。所以,作为一名教师,我的内心经常很纠结。学生不来上课,或者在课上“搞副业”,感性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但是理性又告诉我这是明智的。

事情总是利弊参半。遥想上世纪7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虽然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有机会读大学的人不多,但只要上了大学,每个人都能安心学习,不再担心就业问题。国家花钱培养自己,为社会做贡献也就理所当然。然而,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到来,上大学的机会是增加了,但大学已经不再是免费的午餐,大学毕业证也不再是就业的保证书。每年六七百万毕业生涌向社会,“蚁族”大军已然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因学致贫”,“寒门不再出贵子”,“知识不再改变命运”——此类说法不绝于耳,大学的神圣光环逐渐暗淡了。大学不再是“象牙塔”,这里充斥着喧哗和骚动,更像是“十字街头”。

更为严重的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增加了,但是这些人对培养他们的大学是否有认同感呢?对社会是否怀有感激之情呢?他们是有担当的“天之骄子”还是钱理群先生所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呢?

河北保定 王雪峰

病患之悯

在陪岳父去县医院吊瓶输液的时候,我认识了同室的两位病友,一位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一位是退休的乡村小学老师。他们的境况触动到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那位农民说自己得了精神病,我问有什么症状,他说很累很想睡觉,问他每天干什么活,他说做早点,天不亮就得起床做馒头、包子。难怪,觉不够睡自然困得慌,我告诉他这不叫精神病。他说头晕、腿肿,怕是撞上了鬼,我知道他迷信,但没有点破他。因为这个病房收治的病人和我岳父一样,都是心脑疾病的患者。

那天农民的妻子来了,是个残疾人。一只手像是脱位了,是反过来的;一只脚是悬着的,几乎无法着地支撑。听农民说,他的妻子是幼时得了小儿麻痹症。夫妻俩年龄相差12岁,他的妻子脸色黝黑,除了笑起来时露出的白白牙齿。他们生了三个女儿,送了一个给别人,我知道他是想生儿子,已经65岁的他,妻子结扎了,最终断了他的念想。大女儿今年才17岁,就已经辍学去外地打工了。

输液完毕,农民的妻子跟我们一起下楼,我很惊讶她的走路方式,像袋鼠一样几乎是跳着行走的,完全靠那只好腿,另一只腿连支撑都困难,尤其是下台阶时,我真担心一旦没跳好,扭伤了那只好腿该怎么办。在路上行走时,几乎跳三步要歇一下,我说你应该拄一根拐杖,她只是冲我笑笑露出白牙没说什么。之后,我问过农民为什么不给她拄拐,他说他妻子已经习惯了这种走路方式。他还告诉我,他的妻子很能干,在家什么事都能做,洗衣做饭无所不能。我太惊讶了,对于一个像她那样的残疾人,要做到这些该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在钦佩的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和怜悯。

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容易了,但他们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什么,甚至为能报销80%的医药费而感恩不已,为能享受低保而不止一次地说党的政策好。我相信这是一个朴实农民的心里话,但我也知道,对于像他这样起早贪黑、家有残妻的家庭,要拿出另外的20%医药费来,仍是一件窘迫的事。我曾看见,面对医院催交医药费的单子,他妻子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票子,没有一张百元大钞……

另一位是乡村教师,说起他从教40年的经历,时常露出欣慰的神情,退休后能拿到100%的工资,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件事。那天,他的孙女拎着一挂香蕉带了几个同学来看爷爷,并嘟囔着找爷爷要钱买衣服。看来乡村教师很为难,他既不想让自己疼爱的孙女失望,可一时又拿不出钱来给孙女,踌躇了一会儿,乡村教师说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吧。拨通电话后,听他在电话里说,给婷婷100元买件衣服吧。100元,在我们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一位退了休生病住院的乡村教师来说,却拿不出来。我想,不到万不得已,老人是不会让孙女的爸爸来出这区区100元的。

南昌 张建华

“惠农”是什么?

前段日子,父母在农村租了块地。耕种虽然辛苦,却也是其乐无穷。最近我时常去地里帮忙,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些问题。

门前的河沟里都是垃圾,除非上面水库放水,不然垃圾会在河边堆积到蝇虫满天。可一旦上头放水,又会带来上游的垃圾。据我观察大多是生活垃圾,塑料包装占多数。这些垃圾沉积在河底,渐渐堵塞了河道。即便是农人自行清理也只是将垃圾翻出来,顺着水流到下游去。地头也是如此,一到喷洒农药,或是除草剂的时候,便有很多农户将稀释瓶随处乱丢,路过的猫狗若是舔舐至死,没人掩埋,更没有地方处理。不是丢在山上,就是扔进河沟。这样循环往复,实在让人忧心。

一位农民大爷跟我说,并不是我们不懂环保。农民是靠地吃饭的,当然知道土地有多重要。河水那么脏,我们连洗菜都不敢呢。可哪有垃圾箱?人吃喝拉撒每天都有垃圾,不让我们往河里扔,难道让我们再把垃圾吃回去不成?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要环境好,要有垃圾处理的场所啊。可小村子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硬件设施。我又问了一个在城里做官的亲戚,他一本正经地说,垃圾处理要交卫生费,你不交钱,谁给你弄?城里人交各种费用,才能有那样的生活环境,农民一分钱不交,还白得国家的粮食补贴,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处理垃圾。我又问,那惠农政策呢,难道没有这一项吗?这亲戚的回答是,惠农政策指的是粮食补贴,跟环保没关系。再说,这都是村里的事,村里有钱就能回收垃圾。

我回来查了下资料,发现其中有关于环保和垃圾处理的规定,但并不详细。看下来,也只是个大概,没有具体措施。或许真像我那位亲戚说的,要依据各村自己的条件来处理了。有钱就能解决问题的观念似乎大家都赞同,在一切向钱看的今天,貌似也是正常的。在任何地方,衡量一个人应得到多少服务的标准,便是依据这个人花了多少钱。但让我觉得心忧的是,农民群体受教育程度相对低,对自己应得利益的审视和监督也没有意识,往往很多事情,都是政策明摆着,却没人知道,更没人争取。

惠农政策最为著名的是粮食补贴和免收农业税。可在老百姓看来,这两项规定是为了平衡粮价,让城里人吃得起饭。说到底,并不是“惠”而只是“安抚”。若是只贯彻这两项,那么惠农究竟“惠”了谁?有关惠农政策和垃圾处理问题到底是否有关系,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我只是个普通教师,可若是我的学生追问我,我又该如何解释?到底什么是惠农政策,难道真的就只是粮食补贴吗?有关新农村建设是否该有垃圾处理和水道维护方面的投资?若什么都要农民自己掏钱,那“惠农”的意义又在哪里?

辽宁凤城 邹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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