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正艺馨墨韵香
2015-06-15景俊美
景俊美
国人做事,最讲究一个“度”字。我以为,为书与做人并无二致,皆在于将书体的技艺、布局、虚实与人的德性、才情、学养相融,进而达到人书一体的境界,是为“度”之切也。连明远之书,法度考究、笔墨憨厚、韵节古雅,是其为人的高度映射。余与明远相识之时不长,却在几度聚合中深感其待人接物的中正谦和,平易宽阔。结缘一面,他即可衡度面前人的秉性素养。再度相聚,往日同席之人皆能呼来,似故交相谈甚欢。如此融洽的聚合,首得益于他为人的和善与做事的周全。刘熙载有云:“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为书之道,首在法度,合“法度”方能有结构章法、墨韵笔力与体裁节奏。但法不在口中,不在形外,而在书之神韵通达。师古并不拘泥于古,“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放豪之外”,是明远为书之道。明远自幼浸淫书道,喜、擅兼备。其为书之勤、正,颇得周围人赞许。年岁渐长,入古求深中得艺术真谛。柳公权、颜真卿、“二王”、米芾、黄庭坚、董其昌等书坛名家,皆成其师。如今,他依然不断向传统探求,朝夕临帖、日日精进。经目著心久之,书道古意率性流淌,入悟出形一任天然。开张周致的结体,方圆并施的用笔,以及那灵动随心的超逸,天然流于笔端。笔之轻重、疏密,墨之浓淡、干湿,又在心手双畅中成“形”备“势”。转益多师之后,他定行楷为其立身法门,草隶之功不减,画道亦在精进之中。《书谱》中云:“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知险绝,复归平正。”卓越书家,尤善在严格的法度之中施展其超凡的创造才能。明远为书,在勤、正的道路上步步坚定,遂有信意运笔而章法自如的洒脱与酣畅。
为书的另一道法门,是“气韵”。行、楷、草、隶,无出其外。所谓有“法”得立无“韵”不生,学书在法而其妙在人。书法之“趣”,是丰盈人生赋予的情感体验。情性之风标、神明之律吕皆在一个“韵”字。“韵”之生源于何?一在天慧,二在学养。天慧者凡人无可强求,学养者全在一个“积”字。刘勰即认为:“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训致以怿辞。”笔墨出于积学。于书画而言,学养的积累更是得“韵”的要途。书法进道,首在于技,上在于韵,即是因为人之于艺的影响与浸润。明远为书,最讲究一个性情。行草之洒脱,榜书之独到,皆因书者恢宏的气度与英迈的豪情。志行高洁者,书体往往清逸洒健。反之,媚妍无力,流俗浮夸。书法以线写形,借形传神,因神得韵自成一体,是艺术境界的抽象表达,更是书家心性的坦然流露。
书法是书家达意传情的特殊语言。也因此,中国人为艺的主要目的是畅寄幽情。“德礼诚善”是明远为人做事的准则。他于知天命之年驰骋京华,从博大精深的文化传统中体悟书道精微以及为书者必备的蕴积与厚重,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种难以企及的高度与标尺。笔者相信,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籍笑谈的性情中人,其书也必然在酣畅浑厚、洒脱自然中节节向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