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如烹饪

清风

人类天生喜欢体验，体验一切没有体验过的，体验一切值得体验的，体验给生命以独特感受的，等等。而体验美食，更是人类的大嗜好——从《舌尖上的中国》系列的热播就可见一斑了。而要让舌尖生津，非鲜食材而不改本来味道可得。写文章正如烹饪，也非得如此，方可显其独特之妙。

清朝袁枚的《随园诗话》中说：

熊掌、豹胎，食之至珍贵者也;生吞活剥，不如一蔬一笋矣。牡丹、芍药，花之至富丽者也;剪彩为之，不如野蓼、山葵矣。味欲其鲜，趣欲其真;人必知此，而后可与论诗。

熊掌、豹胎，这是最珍贵的食物;如果生吞活剥来看，那还不如吃蔬菜笋干。牡丹、芍药，是花中最富丽的，可是如果把它们裁剪下来，那还不如野蓼花、山葵花呢。味道要新鲜，趣味要真实;人要知道这个道理，而后才可以论诗。

当代作家姜戎的《狼图腾》被称为一部旷世奇书，“不仅是因为她的厚重，更因为她的不可再现——狼群纵横驰骋的游牧草原正在或者已经消失，所有那些有关狼的传说和故事正在从我们的记忆中退化，留给我们和后代的仅仅是一些道德诅咒和刻毒谩骂的文字符号。如果不是因为此书，狼——特别是蒙古的草原狼——这个中国古代文明的图腾崇拜和自然进化的发动机，就会像某些宇宙的暗物质一样，远离我们的地球和人类，漂浮在不可知的永远里，漠视着我们的无知和愚昧”。我们来看其中的经典语句：

你想草原上的狼，战斗力为什么那样强？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头狼会干脆地杀掉重伤兵，可是这样一来也就减轻了狼群的负担，保证了整个队伍的精干、快速、有力。了解狼的这个特点，你在跟狼打仗时候，就能把形势估计得更严重一些。

我们读之，会觉得很新奇，就是因为以此材入小说，正如以熊掌、豹胎为食材，首先就占了上风，会让人不由得对之好奇。当然，《狼图腾》本身的艺术特色也很明显——狼性与人性并举，狼道与人道共生，语言简练，所以才会因此成为被人津津乐道的书籍。

因此，选择什么样的写作方向、写作素材，直接决定了作品是否“鲜”和“趣”。而写作方向和写作素材，是可以经过调查和思考、预估找寻到的。是否去找寻，就看你是不是真心想要让自己的作品与众不同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