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汉语教材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与扩展问题研究——以《新实用汉语课本1》为例＊

谭晓平， 杨丽姣

（北京师范大学中文信息处理研究所，北京100875）

初级汉语教材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与扩展问题研究
——以《新实用汉语课本1》为例＊

谭晓平， 杨丽姣

（北京师范大学中文信息处理研究所，北京100875）

目前关于汉语教材练习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题型设计、编写方法、原则及练习的有效性等方面，而较少关注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与扩展问题。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是帮助学习者巩固所学词汇的有效方式之一，而词汇的扩展也是练习题编写中不可回避的问题。文章将以《新实用汉语课本1》为研究对象，对该册教材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及扩展的量、频率、分布、形式、与题型的关系等问题进行统计分析，我们发现练习题中复现率在0．35以下的词汇占到了53%；单音节词、话题明确且领域性较强的词汇复现率较低；看图造句、回答问题等题型中，词汇的复现率较低。词汇扩展方面，课本1～5课、10～14课词汇扩展量较低，6～9课词汇扩展量较高；名词的扩展量高于其他词性的词汇；在完成对话、句型替换等练习中，词汇的扩展量较大；词汇扩展形式可分为隐形扩展和显性扩展。文章认为词汇的复现应关注音节、话题领域、词性之间的平衡，合理安排词汇复现的间隔。词汇的扩展应控制在2～5个词汇之间并统一扩展的形式，提高扩展词汇学习的效果。对于词汇复现与扩展问题的研究可以为今后汉语教材练习题的编写提供相关的数据参考，使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和扩展更加科学、合理。

词汇；复现；扩展；练习题

一、引 言

近年来，汉语教材中练习题的编写问题逐步受到学者们的重视。吕必松（1993）、李扬（1993）、赵金铭（1998）都强调了教材中练习题的质量问题，把练习题的质量当作衡量教材质量的标准之一。①吕必松．对外汉语教学概论（五）［J］．世界汉语教学，1993，（3）．②赵金铭．论对外汉语教材评估［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8，（3）．目前的研究重点主要集中在教材练习题的编写任务、编写原则、编写方法、练习的有效性等方面。周健、唐玲（2004）提出要从培养学生汉语语感这一核心任务出发，贯彻交际原则、任务原则和意义原则来设计具有目的性、针对性和有效性的练习③周健，唐玲．对汉语教材练习设计的考察与思考［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4，（4）．。李绍林（2003）从练习内容、编写时的泛化和分化原则、题型设计提出练习题编写中需要注意的一些问题。④李绍林．对外汉语教材练习编写的思考［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3，（3）．杨翼（2010）提出注重练习题的质量，有效性是衡量练习题质量的重要指标。⑤杨翼．对外汉语教材练习题的有效性研究［J］．语言教学与研究，2010，（1）．目前，关于练习题中的词汇问题研究还比较少，但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和扩展是练习题编写中常常涉及到的问题。词汇的复现是帮助学生掌握和巩固所学词汇的有效方式之一，词汇的扩展更是练习题编写中，特别是初级阶段练习题编写中不可回避的问题。

目前学界对课文中词汇复现问题的研究比较多。学者们普遍认为提高生词的复现率有助于生词的学习与记忆。柳燕梅（2002）用实验的方法证明了词的重现率越高，学生掌握得越好；采取提高生词复现率的教学方法，能够促进学生的词汇学习。⑥柳燕梅．生词重现率对欧美学生汉语词汇学习的影响［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2，（5）．康红艳、董明（2005）、王淼（2011）对汉语教材的复现频率、复现情况进行了统计，用数据的形式向大家展示了对外汉语教材在词汇复现问题上的编排现状，并据此提出了改进的建议。①康红艳、董明．初级对外汉语教材的词汇重现研究［J］．语言文字应用，2005，（4）．②王淼．《汉语教程》生词复现情况统计及分析［J］．江西科技示范学院学报．2011，（3）．与之相反，目前对词汇扩展问题的研究则相对较少。汉语（二语）教材是如何处理词汇的复现与扩展问题的呢？如何才能更合理科学地处理练习题编写中词汇的复现和扩展问题呢？本文将以《新实用汉语课本1》为研究对象，对其练习题中的词汇的复现和扩展问题进行统计和分析，以期为今后的教材练习题编写过程中如何合理、科学地安排词汇的复现和扩展提供参考。

《新实用汉语课本》是一部有影响力、有代表性的教材。1981年出版，几十年来，在世界各地被广泛使用。它能代表目前汉语（二语）教材的编写水平。该册书共计14课，练习题的题型可分为：关键句子、会话练习、听述练习、熟读词组、句型替换、看图造句、交际练习、回答问题、提问题九个大类。对词汇的复现和扩展现象进行统计时，本文以课为单位，词汇在一课练习题中出现过一次或一次以上，我们都计作1，在两课的练习题中出现过两次或两次以上，我们计作2，以此类推。如“经济”一词在第7课、第8课、第9课出现过，那么“经济”的复现次数为3。

据统计该册书中列于生词表中的词汇共计458个（包括语素、词语、少量短语），练习题中扩展的词汇共计77个，生词表中的词汇占总词汇的86%，扩展的词汇占总词汇的14%。下文分别就词汇的复现和扩展进行详细的统计和分析。

二、词汇复现的统计与分析

统计发现458个生词中在练习题中复现过的词汇共计374个，从未复现过的词汇为84个，未复现词汇占生词表中生词总量的18%，复现词汇占82%，可见，词汇的总体复现情况较好。

（一）词汇的复现率问题

为了考察每个词的复现情况，本文使用了词汇复现率的概念，我们用字母R表示。词的复现率（R）＝实际出现的次数／应出现的次数。应出现的次数是指词在某课第一次出现后，在该课及以后每课的练习题中都出现的次数。如“经济”一词，第一次出现在第7课，实际出现的次数为3，应出现的次数为8，那么该词的复现率为0．78。我们将复现率的统计结果由低到高分为四个等级：零复现率（R＝0）、低复现率（0＜R≤0．35）、中复现率（0．35＜R≤0．65）、高复现率（0．65＜R≤1）。458个词语在这四个等级中的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词汇复现率等级表

根据表1，我们可以制作成词汇复现率的比例图，如图1所示：

从图1可以看出，4个复现等级的词汇分布相对平衡，但是零复现率和低复现率的词汇占到了总词汇的53%，可见，词汇的复现率尚有进一步提高的空间。

（二）零复现率及低复现率词汇的分析

哪些词汇的复现率偏低呢？本文对分布在零复现率和低复现率阶段的241个词汇进行研究后发现这部分词汇主要为：

第一，单音节词复现率较低，此类词汇共计77个。首先在单音节词中，构词能力较强的语素词复现率较低。如“开”仅在第七课出现过，之后以“开学”、“开刀”、“开车”分别出现在第7、第11和第12课的练习题中。类似的语素词还有蛋、会、笔、车、水、国、课等。其次是单音节的量词，如杯、份、支，单音节的动词，如出、爱、卖、坐、行、找、喝等的复现率也较低。此外，一些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单音节副词，如真、常、还、再等，单音节形容词，如美、高、外、大、晚、少、难、冷、红等复现率也偏低。单音节词语复现率较低的原因之一是汉语双音化的趋势。如果生词表中已经有与单音节意义相同的双音节词语，那么在练习题编写中更容易使用双音节词语，从而造成单音节词语的复现率偏低的现象。此外，练习题多以会话练习为主，口语色彩浓厚，而单音节词更趋向书面语，这也是造成单音节词复现率低的另一原因。

图1 词汇复现率比例图

第二，部分话题性明确、领域性较强的词汇复现率较低。从话题和领域来看，复现率较低的词大致可以分为以下10类：日常生活类、教育教学类、医疗卫生类、名字称呼类、饮食类、地点处所类、职业职务类、运动娱乐类、天气类、时间类。

日常生活类的词汇共计35个，平均复现率为0．28，如名片、出生、属、知道、抱歉、生活、名字、吃饭、照片、睡觉等。医疗卫生类的词汇共计25个，平均复现率为0．24，如大便、发烧、挂号、化验、开刀、全身、嗓子、吸烟、肚子、疼等。名字、称呼类词汇共计22个，平均复现率为0．24，如贝贝、爷爷、弟弟、杨、小姐、孙女儿、外婆、师傅、孩子、姐姐等。教育教学类的词汇共计27个，平均复现率为0．22，如化学、数学、物理、外语、音乐、哲学、词、念、生词、语言、经济等。饮食类的词汇共计18个，平均复现率为0．15，如米饭、面、晚餐、西餐、中餐、茶、汉堡、可乐、面包等。地点、处所类的名词共计15个，平均复现率为0．19，如书房、客厅、欧洲、上海、南方、英国、书店等。职业、职务类的词汇共计10个，平均复现率为0．13，如工程师、律师、作家、教授、售货员等。时间类词汇10个，平均复现率为0．26，如昨天、时候、星期日、刻等。运动娱乐类的词汇共计8个，平均复现率为0．35，如跳舞、打球、京剧、游泳等。天气类的词汇共计4个，平均复现率为0．14，如凉快、热等。

通过对以上数据的分析，我们可以绘制出各类词汇复现率的图（图2）。

从图2中可以看出，词汇的复现率由低到高依次为：职业职务类、天气类、饮食类、低点处所类、教育教学类、名字称呼类、时间类、日常生活类、运动娱乐类。

第三，从词性上来看，部分常用形容词的复现率偏低，如可爱、快乐、漂亮、便宜、容易、有意思、有名、难、方便、合适、巧、热心、乱、新等。

（三）词汇复现与题型的关系

为了研究题型与词汇复现的关系，考察哪类题型能更有效的提高词汇的复现率，哪类题型不太利于词汇的复现，我们对练习题中9大题型中词汇的复现次数进行了统计，其结果如图3所示。

图2 词汇复现率图

从图3可以看出，在会话练习、句型替换词汇的复现次数较多，可见在这两类题型中可较好地实现词汇的复现。此外，熟读词组、关键句子也能较好的实现词汇的复现，而在听述练习、交际练习、看图造句和提问题等题型中，词汇的复现次数偏低，不能较好地实现词汇的复现。

三、词汇扩展的统计与分析

我们将在练习题中出现的并且在该课及以前各课的生词表和练习题中没有出现过的生词定义为扩展的词汇。据统计该册书中共有扩展的词汇77个。本文将从扩展词汇的分布、类别、形式以及词汇扩展与题型的关系来研究词汇扩展问题。

图3 词汇复现与题型的关系

（一）扩展词汇的分布及类别

从扩展词汇的分布情况来看，本文对77个扩展词汇在各课练习题中的的分布情况进行了统计，结果如图4所示。

图4 词汇扩展的分布图

从图4可以看出，各课练习题中的词汇扩展的量不具有平衡性，第6课练习题中扩展的词汇达到了18个，此外第8、9、7词汇的扩展量也偏多，而在第1、4课词汇的扩展量为0。可见，词汇的扩展呈现出中间高两端低的趋势。研究还发现，有的扩展词汇会在以后的某一课中作为新词列入词汇表中，如“茶”第一次出现在第2课的练习题中，而在第9课被列入新生词中，而有的则没有出现在生词表中，如“菜单”第一次出现在第2课的练习中，但并没有出现在该册书之后各课的生词表中。我们把前者命名为准新词，后者命名为纯扩展词，经过统计发现在该册书中，准新词有20个，纯扩展词有57个，纯扩展量占总扩展词的74%，也就意味着有57个词汇没有以“新词”的身份来进行教、学，没有机会得到再次的巩固和复习，其扩展的有效性降低。

从扩展词汇的类别来看，名词的扩展量最大，占扩展词汇的68%，特别是专有名词，如国家名（法国、日本等）、城市名（温哥华、多伦多等）、姓氏（李、宋等）。一些名物类的普通名词，如篮球、武术、菜单、熊猫等也是扩展的主要词汇之一。扩展的名词类词语还有：表示处所的名词，如教室、办公室、市场等，表示时间的名词，如年、月、晚上、星期天。其次为动词，如打、看、加、减等。副词的扩展量较小，本册书中只涉及到3个副词的扩展，分别是：常常、非常、快。

（二）词汇扩展的形式

练习题中词汇的扩展形式可分为隐性扩展和显性扩展。隐性扩展为扩展的词汇没有直接出现在练习题中，而是需要通过学习者根据题目要求使用并练习扩展词汇。如第2课有一道练习题是根据图片编写对话，图片中有“茶、咖啡”，需要使用“你要……吗？”的句型。茶和咖啡在以前的课文和练习题中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直接显示在题干中，需要学习者自己思考。再如在第3课练习题中关于问国籍的练习，图中出现了美国的自由女神、法国的埃菲尔铁塔、日本的富士山，学生在编写对话时需要使用美国、法国、日本这几个词语没有出现在题干中，而需要学习者使用自己知识储备或查阅资料。

显性扩展是扩展的词语直接出现在练习题中，有的标注有拼音和／或英文，如在第6课的练习题中，需要使用“跳舞”这一词语，在跳舞图片的下方标注有跳舞的拼音及英文，有的则没有进行任何标注。

（三）扩展词汇与题型的关系

为了研究题型与词汇扩展的关系，考察哪类题型的扩展量较大，哪类题型扩展量较小，我们对练习题中9大题型中词汇扩展的次数进行了统计，其结果如图5所示：

从图5可以看出，会话练习中词汇扩展的量最大，其次为句型替换练习，可见在这两类题型中能较好地进行词汇扩展。而其他各类题型中，词汇扩展的量则相对较小或没有。

图5 词汇扩展与题型的关系

四、练习题编写的建议

本文根据统计、分析的结果，从词汇的复现和扩展两方面出发，就练习题的编写问题提出几条建议。

（一）关于词汇复现问题的建议

第一，提高单音节词的复现率。在练习题编写中有意识地提高单音节词语的复现率，将有效提高词语的复现率。这类词有外（语／国）、（烤）鸭、（应）该、起（床）、（发）烧、（打）扫、练（习）、节（日）、教（授）、学（习）、美（术）、可（爱）等。张和生（2005）提出了在教材编写中扩展性强的单音节词先出能引发学习者对语素构词观念的认识。因此，如果在练习题编写中有意识地提高单音节词的复现率，不仅能提高词汇的复现率，还能为培养学生对语素构词观念的认识奠定基础。

第二，以领域、话题为纲来使各个领域的词汇达到平衡。词汇的复现率由低到高依次为：职业职务类、天气类、饮食类、地点处所类、教育教学类、名字称呼类、时间类、日常生活类、运动娱乐类。在练习题编写中，在覆盖本课话题的功能项目的同时也要兼顾以前各课中的相关话题，以话题为纲，使用相应词汇，关注复现率较低的词汇，从而达到词汇复现的平衡。

第三，要注意副词、形容词的复现。根据统计发现，名词、动词的复现率较高，而形容词、副词的复现率偏低，所以在练习的编写中，要注意提高副词、形容词的复现的次数。

第四，注意词汇复现的间隔。如“喝”这个词，复现率为0．5，但是第一次出现在第2课，第一次复现在第9课，中间间隔了6课，复现间隔的时间较长，不太利于词语的学习。所以，在练习题编写中，需要注意词汇复现的间隔，合理安排词汇复现的间隔，以提高词汇复现的有效性。

（二）关于词汇扩展问题的建议

第一，注意词汇扩展量的适度性。词汇的扩展可以提高练习题的丰富性，也可以增加学生的词汇量，但是如果扩展的词汇过多，则会使练习题的难度增加，给学生造成学习的困难，所以本文建议练习题中每课词汇的扩展量应控制在2～5个之间。

第二，统一词汇扩展的形式。扩展的词汇以哪种方式出现，如果是隐性扩展，学习者需要使用扩展的词汇完成练习，练习题应该以何种方式引出扩展的词汇才能更好地使学习者明白扩展词汇的意义？如果是显性扩展，练习题编写过程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统一词汇扩展的形式，如统一标注拼音和英文。其目的是在扩展新词的同时，降低练习题的难度。

第三，提高词汇扩展的有效性。最大可能地降低纯扩展词汇的比例，练习题中扩展的词汇将以新词的形式进入随后课文的生词表中，以此提高词汇扩展的有效性，提高词汇学习的效果。

五、小 结

汉语（二语）教材练习题的编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既要照顾到本课的新生词、语法点、功能项目，又要在练习中复习学习过的生词、语法；既要考虑词汇、语法的复现，又要兼顾词汇的扩展。本文从词汇的复现和扩展问题入手，研究了《新实用汉语课本1》中练习题的编写问题，并就如何提高练习题中词汇的复现率及完善词汇的扩展提出了若干建议。但这还只是练习题编写研究中的一个方面，如何更加科学、有效地进行练习题的编写，仍是一个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的课题。

A study on lexical repetition and extension in exercises of the Chinese textbooks for beginners：A study of New Practical Chinese Reader 1

TAN Xiao－ping ＆YANG Li－jiao

（Institute of Chinese Information Processing，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

At present，the studies on the exercises of Chinese textbooks focus on the question types，the methods and principles of their organization as well as their effectiveness．A few people pay attention to the problem of lexical repetition and extension in such exercises．The lexical repetition in exercises is one of the most effective ways to help the students master the usages of words，and the lexical extension is quite necessary in such exercises．This paper gives a case study of New Practical Chinese Reader 1，and its statistical analysis reveals the quantity of the lexical repetition and extension，frequency，distribution，forms and the relations with the question types．It shows that the words with a repetition rate below 0．35account for 53%while the repetition rate of monosyllabic words and the words with a clear topic is insignificant．There is not much lexical extension in lessons 1～5，or lessons 10～14，but there is much significant lexical extension in lessons 5～9．There is a very clear lexical extension of nouns rather than other words．Lexical extension finds expression in such exercises as the making of complete sentences，lexical replacement，etc．The forms of lexical extension fall into two types，implicit and explicit．It points out that lexical repetition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syllabic features，the topics and the part of speech，with a reasonable interval between the repeated words．3～5words in similar forms are suitable for lexical extension．An objective study on lexical repetition and extension will help improve the organization of such exercises in TCFL textbooks．

lexical；repetition；extension；exercise

H195

： A

： 1672－1306（2015）01－0023－05

［责任编辑：李心荃］

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编号：2012AA011104；2012年燕山大学教改项目（jg201218）。

谭晓平，女，湖南长沙人，北京师范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教学、中文信息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