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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攻击类型青少年的疼痛共情差异的ERP研究

2015-05-30柳学知吴建校

无线音乐·教育前沿 2015年1期
关键词:共情

柳学知 吴建校

摘 要:采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考察直接攻击性青少年与正常青少年在疼痛共情上的差异。综合利用直接和间接攻击量表与班级戏剧性提名量表筛查出合适的被试,要求被试对疼痛刺激材料与中性刺激材料进行判断并记录EEG,离线分析两组被试在不同刺激类型下N2与P300等成分。结果发现:在N2成分上,攻击类型主效应显著;在P300成分上,刺激类型主效应显著,攻击类型主效应显著。据此得出结论,刺激材料诱发了两组被试的共情反应,共情包括了自下而上的情绪分享过程与自上而下的认知调节过程;实验组直接攻击性被试在情绪共情与认知共情上较参照组被试低。

关键词:共情;直接攻击;事件相关电位

中图分类号:B84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882(2015)01-089-02

一、引言

共情是个体面对(或想象)一个或多个个体的情绪情景时,首先产生与他人情绪情感的共享,而后在认知到自我与他人有区别的前提下,对其总体状况进行认知评估,从而产生的一种伴有相应行为的情绪情感反应,且主体将这种情绪情感和行为指向客体的心理过程(刘聪慧,王永梅,俞国良,& 王拥军,2009)。多数研究者主张共情是自下而上的情绪分享过程和自上而下的认知调节过程相互作用下形成的。Goubert等人在2005年提出了疼痛共情认知模型,在模型中,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加工过程共同作用制约个体对他人疼痛的体验,该体验促使个体产生相应的情绪反应和行为反应(Goubert,Craig,Vervoort,& Morly,2005)。Decety利用脑成像技术证实了共情包含着情绪分享和认知调节这两种过程(Decety,2006)。国内学者Fan和Han利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研究共情并发现:共情的早成分是一个情绪分享的过程,而晚成分是一个认知调节的过程(Fan & Han,2008)。

Dodge等人提出了儿童攻击行为的社会信息加工模型;儿童从感知某一特定刺激到生成攻击反应,依次经过了六个阶段,即从译码时对敌意线索的注意偏向、对模糊情境的敌意性归因偏向、自我防御的社会目标的制定、攻击行为的生成、对攻击行为后果的积极评价到对自我完成某一具体的动作的预期。在这六个阶段过程中,只要其中某一阶段出现认知缺陷就会导致攻击反应。但是随着对攻击研究的深入,研究者发现,单纯用社会信息加工模型并不能解释一些攻击现象。例如,Staub指出儿童有时会利用对他人心理状态的理解来欺骗或伤害他人,这类儿童具有很高的心理理论水平。也就是说这类儿童并不存在Dodge所认为的“认知缺陷”,而是由于在共情上出现了障碍所导致的攻击行为的产生。鉴于此疑问,本研究,拟利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在时间上的高分辨率来获得共情具体的过程,来探讨不同攻击类型被试在共情上是否存在差异。为前人研究提供一些证据,并进一步有效指导具有攻击性行为的儿童进行行为矫正。提高儿童的亲社会行为的发生率。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1、实验组被试

本研究综合利用自我评价量表直接和间接攻击量表(DIAS)和同伴提名量表(CPQ)。将被试在直接与间接攻击行为量表的总得分的标准分和CPQ总分的标准分相加选取两者之和大于或等于1.0個标准差并且在同伴提名上总分标准分大于或等于1.96个标准差的个体定义为攻击性被试。

本研究采取随机抽选的方式对南昌市麻丘一中初一、初二两个年级9个班共484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回收484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6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8%。经计算,总共筛查出直接攻击性被试11名男生。这11名被试构成了实验组。

2、参照组被试

按与攻击性被试年龄、性别等对应的原则,从剩余的儿童中选择在班级中表现较好的男生11名,安排为参照组。

(二)实验材料

采用自拍的数码彩色照片82张,由45名被试对这些图片进行评定,要求被试对每张照片的疼痛强度进行评分,评分采用7点评分,最终选择70张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没有歧义的疼痛-非疼痛图片,其中疼痛刺激图片35张,包括手被门夹到和脚踩到钉子等一些日常生活中可能引起疼痛的场景,每一张疼痛刺激的照片都匹配一张中性刺激照片,中性刺激照片与所匹配的疼痛刺激照片情景类似但没有疼痛的内容。所有图片在分辨率、亮度、曝光度等基本属性上保持一致。

(三)实验程序与任务

实验采用Oddball实验范式,让被试对所呈现的图片进行疼痛/非疼痛判断。实验开始时,先呈现指导语,被试明白后按键开始实验。实验之前告知指导语:屏幕中央会出现一些图片,有些是图片中的手或脚处于能够引起疼痛的场景,有些则不会。需要做的就是当看到疼痛图片时按1键,看到非疼痛图片按4键。

(四)脑电记录和分析

采用美国Neuroscan公司生产的128导脑诱发电位仪(SynAmps放大器),以及64导电极帽采集脑电数据,脑电采集的同时记录被试的行为数据,包括反应时和正确率。对数据进行保存,离线分析。

依据已有的研究得出疼痛共情的脑区主要在中央顶区,因此,本研究考察此区域。选取FCZ、CZ、C3、C4作为分析的4个电极点。用SPSS16.0统计软件包进行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三个因素分别为组间变量(实验组和参照组)、刺激类型(疼痛材料和中性材料)和记录点(FCZ、CZ、C3、C4)。方差分析的P值采用Greenhouse Geisser法校正。

三、结果

(一)脑电数据

1、早成分N2

对时窗200-280ms的平均波幅进行三因素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结果表明:在中央顶区,记录点主效应显著,F(3,60)=3.776,p=0.015<0.05;记录点与攻击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3,60)=5.855,p=0.01;攻击类型主效应显著,F(1,20)= 4.855,p=0.039<0.05。

2、晚成分P300

两种刺激类型均诱发了早成分P2和N2,随后,两种类型诱发的ERP晚成分均表现出一个正走向的变化趋势,从总平均图中可以看出,在400-800ms时间窗口内,疼痛刺激类型比中性刺激类型诱发了一个更正的成分。采用平均振幅法对400-800ms时间窗口进行三因素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每间隔50ms分析一次)。

结果发现:在400-45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6.516,p=0.019<0.05。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70.373,p=0.000;且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F(1,20)=0.323,p=0.576>0.05。在450-50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52.081,p=0.000;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98.922,p=0.000;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F(1,20)=0.533,p=0.471>0.05。在500-55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77.276,p=0.000;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99.232,p=0.000;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F(1,20)=0.958,p=0.339>0.05。在550-60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91.439,p=0.000;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146.775,p=0.000;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F(1,20)=0.448,p=0.643>0.05。在600-65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18.424,p=0.000;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115.661,p=0.000;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

在700-800ms时窗内,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0)=14.115,p=0.001<0.01;记录点的主效应显著,F(3,60)=91.139,p=0.000;刺激类型与记录点的交互作用显著,F(3,60)=10.6,p=0.000;攻击类型主效应不显著,F(1,20)=2.537,p=0.127>0.05。分别对四个记录点上的成分做刺激类型(疼痛刺激、中性刺激)×攻击类型(实验组、参照组)的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700-800ms段的平均振幅在FCZ上攻击类型变量主效应显著,F(1,20)=4.816,p=0.04<0.05。刺激类型主效应显著,F(1,20)=11.373,p=0.003<0.01。

四、讨论

Fan与Han在研究疼痛共情的性别差异的ERP研究中运用了两种任务类型(Han,Fan,& Mao,2008),一种任务类型是疼痛判断,即图片中有疼痛刺激材料和与之相匹配的中性刺激材料,让被试进行判断,另一种任务是要求被试对图片中的手或脚的数量进行计数。脑电数据表明在中央顶区,疼痛刺激所诱发的波形与中性刺激诱发的波形在刺激呈现后140ms-280ms出现差异,这种差异并不受两种任务类型的影响;此结果证实在中央顶区N2成分上是由观察他人疼痛场景时引起的,而不会受到任务类型的影响。说明在N2成分上,个体对疼痛判断是无需注意资源的投入,是一个自动加工的过程,恰恰验证了共情的自下而上的情绪分享过程。疼痛刺激所诱发的波形与中性刺激诱发的P300成分上的差异就受到了两种任务类型的影响,在疼痛判断任务中,疼痛刺激材料相对于中性刺激材料则诱发了平均波幅就更大,而在计数任务中,则没有出现这种差异。说明在P300成分上,个体需要投入更多注意力资源才会出现差异。验证了共情的自上而下的的认知调节过程。在本实验中,疼痛刺激材料与中性刺激材料均诱发了早成分N2以及随后的晚成分P300;在中央顶区N2、P300成分上,刺激类型主效应显著,疼痛刺激材料诱发的波形和中性刺激材料诱发的波形在200ms之后有显著差异。这个结果与Fan和Han(Han et al.,2008)对疼痛共情差异的ERP研究中结果一致。刺激材料诱发了不同攻击类型青少年的共情。

脑电数据也证实了在自上而下的认知调节过程中存在着组间差异,从300-800ms,刺激類型主效应均显著,在两组被试中均发现疼痛刺激材料相对中性刺激材料诱发了更大的正波,在650-800ms时窗内,组间主效应在FCZ记录点上显著,参照组比实验组的差异显得更大;从行为学上也可以知道,参照组相对于实验组其反应时更长,说明参照组被试投入了更多的认知资源对新异刺激进行分析加工,而实验组被试则显得要稍弱一些。说明在自上而下的认知调节过程中参照组要好于实验组,即实验组认知共情相对于参照组要差。这也是实验组被试采取攻击的行为方式处理问题的原因所在。

五、结论

(一)刺激材料诱发了疼痛共情,并证实了共情包含了自下而上的情绪分享过程和自上而下的认知调节过程。

(二)实验组直接攻击性青少年的情绪共情和认知共情均较参照组低。

参考文献:

[1]刘聪慧,王永梅,俞国良,& 王拥军.(2009).共情的相关理论评述及动态模型探新.心理科学进展,17(5),964-972.

[2]Decety.(2006).Human empathy.Japanese Journal of Neuropsychology,22,11-13.

[3]Fan,Y.,& Han,S.(2008).Temporal dynamic of neural mechanisms involved in empathy for pain:An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study.Neuropsychologia 46(160-173).

[4]Goubert,L.,Craig,K.D.,Vervoort,T.,& Morly,S.(2005).Facing others in pain:the effects of empathy.pain,118,285-288.

[5]Han,S.,Fan,Y.,& Mao,L.(2008).Gender difference in empathy for pain:An electrophysiological investigation.Brain Research,1196,85-93.

[6]Selman,R.L.(1976).Social-cognitive understanding:A guide to educational and clinical practice.New York,282-300.

[7]Smith,A.(2006).Cognitive empathy and emotional empathy in human behavior and evolution The Psychological Record(56),3-21.

[8]Staub,E.(1999).The roots of evil:Social conditions,culture,personality,and basic human needs.Personality & Social Psychology Review,3,179-192.

[9]Stephan,W.G.,& Finlay,F.(1999).The role of empathy in improving intergroup relations.Journal of Social Issues,55,729-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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