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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通今 文人翘楚

2015-05-30温希晨

世界知识画报·艺术视界 2015年5期
关键词:黄宾虹花鸟花鸟画

温希晨

As everybody knows, Huang Binhong was a great painter of China. But may not know that Huang possessed literatis characters for he was exposed to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since a little child. He was not only good at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 but also skilled in the poetry and theory.

提到黄宾虹,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位画家,但对于一个从小读私塾、在传统的中国文化氛围里长大的人,黄宾虹身上深深地烙印着“文人”的印记。他是一位文人式的艺术家,他不仅会画画,还会写书法、会作诗,在理论方面也很在行,就像一位典型的古代文人士子。

书法

自古书画同源,文人艺术家必要书画兼善,黄宾虹正是其间翘楚。他自己也曾多次提到,说他的书法胜过绘画。甚至可以说,黄宾虹绘画风格的形成与其书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黄宾虹的绘画是建立在书法之上的楼阁,无论在纯熟技法还是饱满理论方面,都可落实在书法上。

黄宾虹的书法充实而平和,展现着中国传统式的审美风格。在他的遗留作品中,最常为人称道的是篆书。黄宾虹一生几无间断地临习篆书,先后临写过《师鬟簋》、《大盂鼎》、《散盘》等“三代”钟鼎铭文。黄宾虹凭着“金石学”的功底,和对“三代”古文字的认识,直接把自身的篆书体制“根植”于属大篆范畴的“三代”金文中,直取其篆籀本意。其篆书并不留意字体表面的规整妍丽、圆匀秀劲,而是攫取内在神韵,往来点画似有缺落,实则暗含“内美”,而这种“内美”,不具慧眼者很难识得,识得者,也很难形容清楚。这种貌似支离,却包孕大美的美学取向,正是“大道归一”的完美表现。外柔内刚、外曲内直,变化微妙,独有其自身的面貌,一派大家气象。

日常中,黄宾虹最常做的是草书,多为或录或临古人书迹的练习稿。黄宾虹有言:“每日趁早晨用粗麻纸练习笔力,作草以求舒和之致,运之画中,已二十年未间断之。但成篇幅完毕者罕见。”说明作草书的目的,是为练腕力,为涵养舒和之致。而作为日常生活中必要得写的信件,则体现了黄宾虹的行书功底。黄宾虹的行书来源广博,最后定体于他喜爱的《温泉铭》。他曾说:“我的行书曾借鉴唐太宗《温泉铭》,因存晋人‘书肇自然之风貌,吸取笔意,不袭其貌,形成自家风格。故此,我的书法胜于绘画。”

诗歌

如果不懂笔墨,黄宾虹也一定可以以诗人的身份名世。《黄宾虹文集》诗词编收录“宾虹诗草”三卷、“宾虹诗草”补遗三卷,计诗700多首。其中尤以山水诗数量最多,成就也最大。黄宾虹“爱好溪山为写真”,一生好入名山游。游踪遍及黄山、齐云山、九华山、雁荡山、庐山、武夷山、峨眉山、青城山、新安江、三峡、嘉陵江、桂林、阳朔等名山胜水,搜尽奇峰打草稿,所作山水写生无数,其间间或作一两首诗便成了寻常事,也可以说,诗其实是他山水画的“副产品”。

黄宾虹曾到过自古“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因作《粤西纪游》三十二首七律,主要写桂林的山水和岩洞。且看其中一首《七星岩》:

手扪星斗蹑崔嵬,小窦通人数尺才。

仄径岩腰缒绠入,倚天洞口列窗开。

回栏飞蝠风冲竹,绝涧垂虹石漱苔。

萧纬杳暝凭秉燎,夜山行尽曙光来。

原诗后有注:“七星岩洞深十余里,将出有光,如天欲晓,谓之东方发白。”全诗写出了游七星岩洞的奇趣,令人恨不能亲身前往。

绝句也有,如《云巢洞》:

嵌空石罅明,盘亘挂层级。年年洞口云,永护苍龙蛰。

虽然全诗仅20字,却字字珠玑,产生以小见大、尺幅千里的效果。

山水诗是中国传统诗歌中极为重要的一项,黄宾虹以身入山水的所得所感入诗,延续了传统山水诗的精髓,并表达出自己在行万里路过程中的独特体验。

理论

黄宾虹是个文人,或者说知识分子,他博古通史,在书画史、书画理论方面颇有建树,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可谓是一个实打实的书画理论家。

黄宾虹著有《黄山画家源流考》、《虹庐画谈》、《古画微》、《画学编》、《金石书画编》、《画法要旨》等,与邓实合辑《美术丛书》并有辑本《黄宾虹画语录》。这些理论思考是黄宾虹艺术的根基和指导,他从不随波逐流,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考主宰自己艺术的走向和旨归。例如他对中国绘画界当时的时流风气就做了不客气的批评。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与张大千、张善孖,皆黄宾虹“友好”,但黄宾虹明确表示与他们“旨趣不同”。他对“中西折衷”的改良派画风更为不满,认为这种画“不东不西,国画灵魂早已飞入九天云外”,是“民族精神之丧失”。

他提倡“书法入画”,他研究“五笔七墨”,他说“太极图是书画秘诀”……他的理论大大丰富了中国传统书画理论宝库,至今仍被后学们学习、传诵。

可以说,黄宾虹的绘画创作有明确的理论指导,而其理论又包含着创作实践经验的总结,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花鸟

世人皆知黄宾虹善画山水,笔墨华滋,洋洋大观;殊不知,黄宾虹的花鸟也是绝品,让人惊叹世间怎有如此全才。

今天能见到最早的黄宾虹的山水画是在他30岁前后,花鸟画则是在60岁前后。与山水区别对待的还有,他的花鸟画多是习作草稿,少见落款,可见他并不在意这一科目,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山水画上。然而,就是这些偶然之作,却让人见到了他在一花一鸟上别开生面的天赋。

黄宾虹曾大量临摹宋元花鸟习作,同时又继承了明沈周等人的理念,用草书笔法和水墨或色彩来渲染表现“物物有一种生意”的写意路径,此外他也会对着花鸟写生,山间野卉,闲花杂草,一一搜罗。如果也像山水画一样分个时期的画,他的花鸟分期则要晚至80岁前后。他80岁以前的花鸟画多用淡墨淡色法,笔法、墨法、色法都较简单、纯朴,似是追求清淡古雅的风格;80岁以后的花鸟画,一般多是以色为主、以墨为副的墨色结合画法,令人感到沉实浑厚,浓丽古雅,遒劲超逸,生动天然。

黄宾虹在花鸟画中引入了山水画法和书法技巧,用宿墨宿色籍助水分滋润和毫尖刚柔相济的功力形成特色。他以独有的内功和设色法,与大笔挥洒、外气张扬的“海派”花卉拉开了距离而独领风骚。

“点染写花”是黄宾虹花鸟画“探索”的一个重要点。黄宾虹在他90岁画的《芙蓉图》上题道:“以点染写花卉,含刚健于婀娜。”他的花鸟画刚健婀娜,是其用笔之道,所谓“柔内含刚,虚中运实。”他常常钩花点叶,以点染之法着色,颇有积墨之美,古艳、丰富,平中见厚,厚而不失雅逸,一去前人涂抹习气。此外,宿墨、渍墨得心应手的运用,构成了黄宾虹花鸟画特别是其晚年花鸟画独有的大家风范,也给花鸟画坛吹来一股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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