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描写

罗晶

近年来，高考对外国小说阅读中环境描写（自然环境/社会环境）考查的设问方式主要有：

①赏析《第9车厢》画线部分的景物描写。（2011年浙江卷）

②请指出小说《晚秋》开头画线部分景物描写的主要作用。（2011年江西卷）

③《宁静》中第①段画线句子运用了比喻的手法，形象而生动，请对此加以分析。（2014年上海卷）

分析  以上三种设问，实际上可以归于一点，就是要求对环境描写进行赏析。高考外国小说阅读题中有关环境类题型常有以“描写手法”设题的，如果碰到了此类题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下面，就以教材《外国小说欣赏》中俄国作家蒲宁的《安东诺夫卡苹果（节选）》描绘环境的文段做示范。

安东诺夫卡苹果

……我至今还记得那凉丝丝的静谧的清晨……记得那座满目金黄、树叶开始凋零，因而显得稀稀落落的大果园，记得那槭树的林荫道、落叶的幽香以及——安东诺夫卡苹果、蜂蜜和秋凉这三者的芬芳。空气洁净得如同不复存在一般，果园里到处是人声和大车叽叽嘎嘎的响声。这是那位果商兼果园主雇了农夫来装苹果，以便夜间运往城里，——运苹果非得夜间不可，那时躺在大车上，仰望着满天星斗，闻着飘浮在清新的空气中的焦油味，听着长长的车队在沉沉的夜色中小心翼翼地、叽叽嘎嘎地向前驶去，真是再惬意也不过了。有个雇来做工的农夫，一只接一只地喀嚓喀嚓大嚼苹果。这可是老规矩了。果园主非但不阻止他，反而还劝他吃：

“吃吧。吃个饱，——不吃才傻呢！哪个割蜜的不吃几口蜂蜜。”

清晨是寒意料峭的，宁静的。只有停在果园深处珊瑚色花楸树上的肥肥的鸫鸟的鸣声、人语声，以及把苹果倒进斗内和木桶里的咕辘辘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果园里由于树叶日稀，已经可以望得很远。不但那条通往用麦秸作顶的大窝棚的林荫道，连大窝棚本身也都可以一览无遗了。入夏以来，果园主把全部家当都搬到了窝棚旁进，虽说到处都是香喷喷的苹果味，可这儿却香得尤其馥郁。窝棚里铺着几张铺，放着一支单管猎枪、一只长了铜绿的茶炊，窝棚的角落里搁着碗盏器皿。在窝棚旁边堆放着蒲席、木箱和用坏了的杂物。此外，场地上还挖了个土灶。中午在土灶上熬美味的腌肥肉粥，傍晚则把茶炊放在土灶上烧热，每当这种时刻，瓦蓝色的炊烟便像长长的带子，在果园的树木中间弥漫开去。逢到节日，窝棚附近热闹得如同集市一般，树木后面不时闪过鲜红的衣裙。那些小家碧玉、独院小地主家的姑娘，穿着发出扑鼻的染料味的无袖长衣，唧唧喳喳地聚集到这儿来，“公子哥儿”也都穿起他们的漂亮衣裳——做工粗糙、土里土气的西装，络绎不绝地来到这儿……

题目  概括第一自然段场景描写所体现出的特点及描写手法。

分析  题目是两问：场景特点和描写手法。答题时必须分两步走——先回答场景特点，再概括描写手法。第一自然段描绘了清晨果园的丰收场景：人多，车多;场景特点是欢快。

回答“手法类”题目必须掌握环境描写常见的几种方式。一般说来，环境描写可从修辞（比喻拟人等）角度、写景角度（感官视角等）、描写技巧（白描工笔）等方面回答。在组织语言时，要用术语说话，还要结合原文分析，且要尽可能多角度分析。

示例  场景特点：欢快、喜悦。

在描写手法上，一是综合写各种感觉——小说将满目的金黄、凋零的树叶、稀落的果园（视觉）与幽香的落叶与空气中的焦油味（嗅觉）和人声、大车叽叽嘎嘎的响声（听觉）糅合在一起，使环境充满迷人的芳香。二是将概括性描写（以上感官描写均为概括性描写）与细节描写（工笔）相结合——雇工吃苹果的细节，体现主人公乐善好施，尽情与人分享丰收的喜悦情态。这饱含情味的一笔，透出田园生活中的人性之美。

资料  环境描写常见术语：

细节描写（工笔）、概括性描写（白描），动静结合、虚实结合，正面与侧面描写结合、点面结合，渲染、衬托;比喻、拟人……

感官角度（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观察角度（定点观察、移步换景）;写景顺序（远近结合、俯仰角度、内外结合等）。

归纳  “环境描写”这一考点，单一题型很少，往往是将概括特点并阐释作用，或明确描写技巧并点名作用结合在一起考。即使题干仅要求阐释场景描写的作用，答题时也要先概括环境特点再回答作用。为了保证答案的完整，答题时可从这三个方面兼顾：第一，点明环境描写的手法;第二，概括环境特点;第三，阐释环境描写的作用。

[练习]

题目  阅读俄国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冈察洛夫的长篇小说《奥勃洛摩夫》关于主人公奥勃洛摩夫居室描写的文字，说说其作用。

四壁上，在画幅的周围，花彩似的挂着一簇簇灰尘蓬蓬的蜘蛛网;镜子呢，照不出东西了，倒可以当作记事牌，在灰尘上面记录着什么事情来帮助记忆。地毯都脏污了;一条毛巾忘在沙发上，差不多没有一天早晨不剩有一只头天晚上用了晚餐尚未拿去的，上面有一枚器皿和一块啃光的骨头的盘子，摆在撒满面包渣子的桌子上。要不是这只盘子，以及倚在床边的一支刚吸完的烟斗和躺在这床上的主人，人们也许以为这间房子是没有人住的。

什么东西都这么灰尘蓬蓬，褪了色，绝没有人住着痕迹。不错，书架上放着两三本摊开的书和一张报纸，写字桌上摆着一具墨水台和几支鹅毛笔;可是摊开的那几页已经发黄，蒙了灰尘。

显而易见，它们给丢在那里已经很久了;报纸的日期还是去年的;如果把鹅毛笔向墨水里蘸去，说不定就有一只吓慌了的苍蝇嗡嗡地从里面冲飞出来。

示例  这段环境描写突出了主人公生活的时代特点和主人公的性格特点：时代在崩溃，人物在没落——房间的陈设和面貌与主人的性格完全吻合，互为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