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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作品中残缺人物形象的温情书写

2015-05-30徐莹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5年6期
关键词:温情人物形象书写

徐莹

摘 要:迟子建在当代文坛是一位“逆行精灵”,自1985年从事创作以来,一直坚守自己的创作风格,从未被划入任何流派。她具有悲天悯人的“世俗关怀”之大精神,具有深厚的文学素养与浑然天成的文学才情。面对残缺的生存状态,这位特立独行的“极地之女”为文坛带来一组组别样的人物图景。笔者试图从其作品中撷取残缺人物形象的书写这个片段,对其一以贯之的温情书写来略加梳理,以期窥见迟子建作品中的一隅,给当下的社会与文坛注入不一样的温情浸润。

关键词:残缺  人物形象  温情  书写

迟子建在当代文坛是一位“逆行精灵”,她从未被任何流派所影响。不管外在的纷纷扰扰,她始终偏于一隅,坚守着自己的创作风格。她具有悲天悯人的“世俗关怀”之大精神,具有深厚的文学素养与浑然天成的文学才情。面对残缺的生存状态,这位特立独行的“极地之女”为文坛带来一组组别样的人物图景。

残缺,就是意味着不完美,是事物的一种普遍的缺失状态。不管是精神层面的旨趣,还是肉体层面的不完全。迟子建在她的文学作品中,刻画了许许多多带有残缺特质的人物形象,面对这些残缺的人物形象,迟子建用温情的笔触来一一化解残缺,同时她以民间的文化氛围为基础,向我们描绘着一幅幅苍茫、空灵而沉郁的人生瞬间,让人感受到残缺人生背后蕴含着温情的力量。而迟子建对残缺人物形象的温情刻画,更为文学人物画廊增添了一道别样的人物形象图景。在这些人物形象中,既有精神缺失、超脱于俗世、自由纯善的傻娥、小磨盘、宝坠;也有世俗苦痛中历经沧桑、自由睿智的吉喜、春婆婆、吉莲娜。面对这些残缺的生命个体, 迟子建选择了用温情的笔调来书写他们并不完美的人生。她以女性的温婉拂去生命残缺的痛楚、以华夏特有的审美情怀将残缺温情化。

温情,就是一种温柔的情感。在迟子建的作品中,温情表现为对残缺生命个体的深情描绘,表现为选取生活中独具“暖意”的一个个画面,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表现为对纯善的人性之美的发掘。迟子建善于抓住某一个独具特色的画面来展现人性的温润之光,用温情浸润人们的心灵。虽然真实的生命残缺状态给予了人类无法承受的苦难,但迟子建却努力让我们在其作品中看到她赋予人类残缺背后的温情。她将残缺作了温情化的表达。

在笔者看来,对残缺人物的温情化表达,是传统文化的延续与正能量传达。在人文精神屡遭挫败的当下,残缺人物形象所承载的坚强而勇敢、仁慈而善良的精神价值,给了我们更加温情的力量。

一、精神缺失者的自然温情

精神缺失即我们所指称的精神病。“精神病”,《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人的大脑功能紊乱而突出表现为精神失常的病。症状多为感觉、直觉、记忆、思维、感情、行为等发生异常状态。”[1]迟子建作品中精神缺失的人物形象表现为与时代总体思维不符的一类人。如傻娥对自然的膜拜(《原始风景》),宝坠乐于与牛为伍(《雾月牛栏》),小磨盘对正常人世界的恐惧(《疯人院的小磨盘》)。迟子建喜欢描写这些精神缺失者身上那股与时代不符的傻劲儿,让他们在与自然对等的深情关注中获得情感体验并收获满满的幸福温情。

《疯人院的小磨盘》中的小磨盘从小生活在与正常世界格格不入的疯人院,他所处的环境、所接触的人物都是非常态的、残缺的。他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同龄人,不喜欢正常人的世界,反而对大自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他对自然世界的关注与迷恋处处彰显着与众不同的生命旨趣。正常人眼中的小磨盘是残缺的、非正常态的。或许我们会认为这是小磨盘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自我放逐,究其深层的原因,我们会发现在小磨盘单纯明净的眼中,正常世界的人们伪善自私、急功近利、一片混乱。小磨盘拒绝正常人世界恰恰是对自我生命旨趣的坚守。世俗生存状态对小磨盘来说是单调的、灰色的、空洞的。而他对宁静的自然景象却充满感情,于是小磨盘在自我放逐中成为了正常人眼中怪异的孩子。

迟子建笔下这些精神缺失的人物形象无一不在展示自然温情。他们亲近自然,热爱自然,放逐于自然,在自然温情中寻求精神世界的慰藉。这恰恰是迟子建独特的魅力所在。她一直醉心于自然。她曾这样来表述她对自然的钟情:“我总觉得自然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我一直认为,大自然是这世界上真正不朽的东西,它有呼吸,有灵性,往往使你与它产生共鸣。”[2]迟子建让她笔下的“精神缺失者”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自然温情,在大自然的浸润之下,这里的生命个体自在而通透,温润而宁静。

二、残缺状态的温情书写

迟子建笔下有很多女性残缺生命的人物形象,她们无疑是文学人物形象中的一道别样的风景。戴锦华在《迟子建:极地之女》中有这样的评述:“迟子建最为动人的故事是对女性伤残生命的书写。尽管在她那里,极地,无疑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但并没有奇迹来拯救和修复那些伤残的人生。”尽管迟子建笔下的这些女性人物形象各具特色,但她们身上都具有同一种残缺——爱的疼痛感。这些女性人物形象有的是爱情的缺失者、有的是身体的残缺者、有的是身心被蹂躏者。如孤苦执著于爱情的芦花娘(《北国一片苍茫》),善良、完美而却被忽略的老吉喜(《逝川》),被亲情侮辱与伤害的七斗(《树下》),身体天生残缺的女萝(《秧歌》)等。她笔下的女性人物性形象均有一份生存的困境即生命的残缺状态。她们只有一个很小很实在的愿望,只想好好活过属于自己的一生,只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爱;但即使是这么普通的要求,她们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面对这些生存状态缺失者的朴实诉求,迟子建用温情的笔触让这些人物形象身上的天性放大,她们身上有着对原始天性的追求,闪耀着温润的母性光辉,积聚着生命个体对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闪耀着不可抵挡的人性光芒。迟子建是这样来阐述的:“我所理解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庸常所指的按现实生活规律生活的人,而是被神灵之光包围的人,那是一群有个性和光彩的人。”

三、结语

迟子建是笔者深深喜爱的一位女作家,她温润的创作风格、严谨的创作态度、独特的作品魅力和不流于时俗的语言特色,使得这位极富灵性的文学才女日渐丰厚,脚踏实地地默默耕耘,塑造出许许多多特立独行的人物形象。诸多人文学者、学术名家和喜爱这位“极地之女”的文学青年,对其作品或轻灵或悲悯或温情或诗意都做过梳理。笔者仅仅抓住其作品中对残缺人物形象的描摹,进行了浅显的艺术分析。感染笔者的是:这些残缺而卑微的生命个体身上闪耀的朴实而真挚的人性光芒,每个生命个体都是独立而唯一的存在。在时代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当下,“微文化”的恣意,使得传统文化日渐边缘,正常人物出现非正常态势。在纷繁芜杂的当下,笔者庆幸还有这样一位具有“悲天悯人”之大情怀的作家——迟子建。她用独有的温情笔触来刻画这些残缺的生命状态。温情虽无立竿见影之奇效,但如涓涓之细流,会一直温暖着这个世界,浸润和净化着我们的心灵。笔者真心希望这样一位拥有人间大爱的作家一直带给我们温暖与希冀,为文学人物画廊增添不一样的人物图景。

参考文献

[1] 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665.

[2] 方守金.自然化育文学精灵——迟子建访谈录[J].文学评论,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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