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街猫一样,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2015-05-30养分
养分
午夜两点,深夜晚风和不知名昆虫的窸窣作响是饥饿最好的调味。毕业季,我被同学的留言板搞得只剩半血。写字写到手抽筋之余,打开QQ又见到春艳编让我写关于你的文字。已经好久不写稿的我突然意识到,认识街猫快一年了。
也是在这样的夏夜吧,两个女生围绕着怎样写作展开讨论,仿佛不熬夜对不起党和人民。一晚上我都作出夸张的表情,我确实为我的目光短浅而自愧不如,当然也为她的广泛见识独特见解震惊不已。那个时候,我带感地“喵”了几声,旁人笑得也夸张。
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叫街猫为阿猫,喜欢上深夜马路。
她给我发她的文章,也看过我的几篇文章,她会不留情面地说你的文章很散,要紧凑中心来展开。她说,以前春艳也这样说过我,你慢慢练就好了。
高三的冬天来得很迟,南方惯有的湿冷于我而言没有太大威力,但周六不能回家让我已经压抑很久,再加上阿猫小姐的手撕面包和酸奶的“循循善诱”,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见面。
越长大越粗糙的我在暖气厅橘黄色灯光下见到留着萌萌的刘海儿的阿猫,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她在朝我笑,笑起来还挂着两个梨窝,让吹了十几分钟冷风的我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刚开始我们略显尴尬,她有时很多话有时又很安静地写着英语,听到她重复两次“可能还不太熟我才这样的,要是在我朋友面前我肯定很疯的”后,我有点难过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面包店里放着西域男孩的歌,周遭其实很安静,我听到她的哼唱声会不自觉笑起来。她会突然停下跟我说喜欢英语,吐槽英语老师是个三四十岁的犀利夫娘婆啦,英语老师的直译让她不爽然后会跟老师争辩啦,她雄心勃勃也想拿个第一啦……
我们默契地聊编辑和写手,聊看过的书和喜欢的作家,情到开心处咔嚓一声对着镜子拍合照。想起夏天时她跟我说过,要不我们凑合过就算了。我手舞足蹈地说好啊好啊。
我看着她的涂鸦本,看着她画的画,写着不算动人却收放自如触及内心的句子。我从来没有像她一样做过这么多,却闹嚷着要坚持写字梦。
临行分别之时她说想自己一个人回去,我敞开怀抱她便笑脸相迎。风大得可怕,她穿得单薄可我却能滋生几分暖意。她对我说你要加油,争取上那什么红人馆。
我说,好。心里无尽感动,像是一下子找到致命点,我坚定着要写字。
有段时间我也想像她一样,一口气写一周文章,奋不顾身。想赢怕输的心理谁都有,我也不例外。但有时候仔细想想,既然还做不到更好就努力填充自己。
我自愧不如是有原因的,她看过那么多书走过那么长的深夜马路吹过那么冷的风受过那么多无法言说的心痛,于是她就承受得起不只是来自我的赞美。其实我亲爱的写手街猫,在不长不短的年岁里,你靠的不只是洗得皱巴巴的钱、沙发缝里的硬币、冰箱里的过期面包以及陌生人善意的眼光过日子。你还有那颗对文字执着的心,还有那些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美好纯粹。
这些东西影响了一个女生,于是她也想像你一样,做那只奋不顾身的扑火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