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草根总统的童年

2015-05-30

东方企业家 2015年8期
关键词:佐科梭罗姥爷

我是打工者,不是政治家,我只知道工作,还是工作。我不管別人如何评价,污蔑也好,捧杀也好,我都不在乎,重要的是工作。

在东南亚的政治戏剧中,选举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政治嘉年华”。在选举中,各位候选人尽展各自演说技巧或表演才能,以博得选民的同情或支持。当选举结束以后,候选人对选民的承诺更多的是变成“空头支票”,生活一切照旧。

在这种大背景下,人民即使再愤怒,感觉自己被骗7,也只好寄希望下一次大选。待到下一次大选,他们可能会发现,原来可选择的几位候选人都是圈子里的那些人。时长日久,老百姓的贫困几乎没变。而这帮人则形成一个所谓的精英圈子,成了民主时代的“贵族”。至于圈子外的人,则很难进入。

不过,最近刚上台的印度尼西亚总统佐科掀起子一阵让人精神振奋的“政治台风”,清新的“空气”冲击着旧的政治势力,甚至可以说正在改变这个千岛之国的政治生态和游戏规则。佐科的出现,有可能改变整个东南亚的政治生态,对传统的政治游戏规则进行革新与改变。

佐科出身寒门,儿时甚至居无定所。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勤奋、苦干,一步步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又因为偶然的机会,迈上了从政之路。

佐科严于律己,女儿考公务员落选,他丝毫不干预,参加小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自掏腰包,坐经济舱往返。

商人出身的佐科是个十分注重实际的人,他不尚空谈。演讲时也对玩弄辞藻毫无兴趣。他用人时也不拘一格,对下属的要求就是把自己的工作执行好。

此外,佐科还紧跟潮流,把互联网技术应用到肃贪、公共采购等方面。推动了政府治理的公开化和透明化。在讨论几十名内阁成员的名单时,佐科就把这些人的资料放到互联网上去,让广大网民来评议一通。让他们来寻找更合适的部长。

佐科总统还以民意为重,把机会留给那些学历不高,却具有丰富相关经验的人。这有点像我国邓小平同志的“不管是黑猫白猫。反正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除了利用互联网进行治理创新,草根出身的佐科还喜欢“走走、转转、改改”,经常到基层走一走,倾听底层人士的想法。他甚至卷起裤腿。亲自下地帮农民插秧。

治理都市占道经营的小摊小贩,这在各个国家都是一个很突出的难题。佐科却硬是将这块“硬骨头给啃了下来。佐科的妙计其实很土,甚至有点跌份儿,那就是一次次邀请底层的民众来自己办公室来做客。闲聊了几十次之后,佐科才说出自己真实的、完整的想法。小摊小贩也就尽力配合佐科的工作了。

诸如此类的政坛新风,淳朴的佐科还刮起很多。

其实,政坛新面孔佐科的执政理念概括起来非常简单,那就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除了实干,就是实干。

佐科,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新总统,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这还得从他的出身说起。

父亲取名寄托希望

印尼共和国中爪哇省属下的梭罗市,在一个叫卜拉雅特米努利约的简陋综合门诊部,公元1961年6月21日。一个身材小巧、脑瓜硕大的男婴呱呱落地。婴儿的母亲名叫苏吉雅米,是第一次生产的18岁年轻产妇。在门诊部待产期间,尚无生产经验的苏吉雅米自然担惊受怕。现在母子平安,她心情激动无比,十分感恩至高无上的真主的庇佑。男婴的父亲叫诺托·米哈尔佐他为第一个孩子取名为佐科·维多多。

在爪哇人的文化中,名字是不可以随意乱取的。传统的爪哇人,在取名的问题上,远较现代的爪哇人来得讲究。佐科.维多多这个名字饱含着深意。在爪哇语中,佐科是指青年男子,而维多多则是平安祥和之意。因此,佐科的父亲取此名字时,显然是期盼着儿子将来能平安地成长,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为什么佐科·维多多的称呼后来变为佐科维?佐科·维多多成年之后,作为家具经销商,外国客商经常将他和印尼其他地方同样叫佐科的家具经销商搞混。据说当时整个印尼,名叫佐科的家具经销商多达二十余人,张冠李戴的事情时有发生,这让外国的合作伙伴头痛不已。因此,就有一个叫米歇尔·罗玛克南的法国家具经销商,灵机一动,擅自将佐科·维多多的名字改为佐科维,并通知佐科维以后就用此名字眼他进行业务往来,用以区别其他的印尼家具经销商。

曾因同名而有过多次在家具经销中吃亏经历的佐科·维多多,便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名字。谁也没有想到,20年后,这位被外国人改名的家具经销商,居然成为一个拥有2.5亿人口的世界第四大国——印尼共和国的总统。而佐科维的名字现在也响遍了全世界。

贫民家庭生活拮据

佐科的童年是在很简陋的小村庄里度过的,甚至可以说是在肮脏不堪的贫民窟度过的,这个贫民窟位于梭罗市一条河的河堤上。他们全家过着流浪的生活,从一个河堤搬到另一条河的河堤,房子的墙是用竹笪编织成的。房子里常常堆满了父亲出售的木材。

按理说,诺托·米哈尔佐的家境在那里不能算是最差的,他的爷爷和曾祖父都曾经当过村长。据佐科的亲叔叔说,佐科的爷爷叫维里约·米哈尔佐,做卡浪安雅尔村的村长有30多年。而佐科父亲的爷爷,也在伯约拉里县当过县长。只是到了诺托.米哈尔佐成家后,家道中落了。也许是20世纪60年代印尼政局的剧变,导致了社会生活的动荡。佐科的父母亲,不得不进城谋生,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着,让幼小的佐科深刻体会到社会底层生活的种种艰辛。佐科的姥爷维罗雷佐,也当过村长。佐科的父母亲是在玩一种爪哇地区流行的游戏时认识的,当时母亲苏吉雅米才是一个小学刚毕业的16岁女孩,而诺托·米哈尔佐则是一个19岁的小伙子,身材健硕。两人一见钟情,互相爱慕,很快就办了婚事。在以前,传统的爪哇女孩,16岁结婚已经被称作老姑娘了,她们大多数是在12岁或13岁时就已经出家了。佐科父母的结合,当时也许还可称得上门当户对。虽然其时佐科祖父家的情况,已经比不上他姥爷家的家景了。后者作为木工世家,虽然也是生活在传统的爪哇农村,毕竟掌握了一技之长,家底比一般人家要来得殷实。

为了满足一家几口的生活之需,佐科父亲不得不努力地工作。他以做木工谋生,从印尼国家林业公司购进原木加工成门板门窗框架、椽子、桁条、木方等建筑用料出售。童年的佐科,从小跟着父母亲,耳濡目染,对木材行业有了认识,这为他日后选择进入木材业,成为家具出口商打下了基础。

爪哇社会,并不似中国社会,男人成家后大都居住在男方家的村庄里。佐科的姥爷家是木匠世家。佐科的父亲只是一个木匠,他还是在投靠了岳父家后,才半路出家学会了木工活。他经销木材也是白手起家,完全没有经验,他是跟着岳父的家族逐步学会做木材生意的。

家人宠爱喜欢零食

佐科的大舅是经营家具厂的,但是他父亲诺托·米哈尔佐好像也没沾上多少光,没能过上同样小康的生活。因此,在佐科童年时期,他们一家过得甚为拮据。好在有一点,爪哇人对待儿子和女儿亲疏并不明显。佐科姥爷对他的内孙、外孙都一视同仁,没有亲疏之分。而佐科从小就显得很特别,甚得姥爷的喜欢。

佐科母亲回忆道,小佐科跟他姥爷很投缘,经常在一起玩耍。他姥爷总是给他一些有益的忠告,扮演着精神导师的角色。

在一次面对数家媒体的采访中,佐科的母亲眼大家分享了佐科童年时期的成长经历。她提道,两三岁时的佐科,很爱吃零食,这都是被他姥爷宠爱养成的习惯。每当有兜售食品的货郎经过家门口,姥爷必然叫住货郎为小佐科买东西。如果哪一次没有买下东西给佐科吃,他必然会大哭大闹,但给他买下后,他常常又根本不去动那些东西。

只是,佐科母亲兜里的钱,并不允许他儿子的这个爱好无限膨胀。当时年幼的小佐科还体会不到母亲的无奈。那些兜售食品的货郎,不管是谁经过,小佐科都会叫其过来。他可不管谁替他付钱,总之,能买下来一些就行。那些兜售者,有卖肉丸子的,有卖糕点的,有卖辣椒酱的,都想着法子绕过来。只要有小佐科在,就肯定有交易,尽管有时可能要承受他母亲的几句唠叨。

小佐科的这个嗜好,也惹来过麻烦。有一次,小佐科远远地看到一个货郎,便将他招呼过来7,也不清楚他卖的是啥。当到了跟前,才知道是卖木炭的。叫错人了,又不好意思就这样打发人家走,爪哇人是蛮讲礼节和面子的,最后母亲只得出钱买了些木炭。其实,木炭对他们家来说,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你吃木炭呀,吃掉它呀!”母亲在外人面前不好说话,最后在家里发作了。小佐科为此挨了批评。

后来,姥爷有时也故意作弄他。当卖炭的挑着木炭担子经过门前时,姥爷便问佐科:“不买吗?”小佐科就会摇摇他硕大的头,他也知道木炭是不可以吃的。看到心爱的小外孙这种萌态十足的模样,姥爷也不禁开怀大笑。

等长大之后,佐科回忆道:“以前,我并不了解我那些行为的意义。后来我明白了,这是我怜悯小商贩的同情心在作怪。这些小商贩收入微薄,勉强维持生计,而政府对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帮助,他们只能自发地打拼,自食其力。他们只有很少的钱,全都投入进他们经营的小本生意中,就是要赌一把,也许成功,也许失败。”而一旦失败,就会是灭顶之灾。市井小民的经济活动,大多是依赖这一类小买卖,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太容易,但精神很可嘉。这段话是佐科对自己少不更事的狡辩呢,还是他自小就善心爆棚呢?

佐科的母亲苏吉雅米在2012年佐科参加雅加达特区省长竞选时,接受了记者的提问。这位69岁的老人,提及小时候的佐科时,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他小时候像什么呀?有点难以界定,算是处于顽皮与顺从之间吧!”苏吉雅米说,“我想起一件事情,但凡有货郎担子经过家门口,小佐科总是要求给他买下些东西。如果不买给他,他就会耍无赖,非要让你给他买来不可。有货郎经过总是被他叫过来不管是吃的喝的,他都要买一些。”这就是他母亲所说的顽皮。

小时候的佐科还有一个有趣的经历。一天,他玩竹筒炮(一种用竹子做的大炮,以煤油为燃料肖他去点燃引信时突然间火就冒了出来,将小佐科的睫毛和眉毛一起烧光了。火势来得太过突然,他毫无防备。为此,他哭闹子一整天。但没过多久,他的眉毛和睫毛又长出来了。

“从小时候起,他吃饭都比较困难,所以他身材很瘦弱。小时候更显得麻秆似的,他爱吃的是一种椰丝拌菜的饭。”苏吉雅米说。

当时参加雅加达特区省长竞选的佐科,身高一米七五,但体重只有53公斤。作为一名壮年男子,体重显然是偏瘦太多了。

“不过,打小时候起,我的孩子佐科就很顺从父母。当然,我的四个孩子都很听话。佐科跟我更亲近些,而他的三个妹妹,则跟她们的爸爸更亲近些。如果说很多父母都爱跟小孩子讲些神话故事,那么我从来没有讲过,因为我不会讲这些。”佐科的母亲说,她仅接受过小学教育。

“从小开始,我们就灌输给孩子好的性情,教会他们明白事理。轻人对父母应当有礼貌,要虚心,懂得尊敬别人。我们教育孩子是用语言去劝导,从不用鞭子和粗暴的言行。”苏吉雅米如是说。

苏吉雅米还说到,她父亲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也就是在佐科上初中时,就对她说过:“你的这个长子,非常聪明,日后可不得了。”

苏吉雅米打心底里赞同父亲的说法。她甚至深信,她的儿子将来必定会大有出息。“他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或者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那是他小时候就给我的感觉,他不会服从你的领导,而是反过来,他要领导你。”苏吉阿米不无自豪地说。

佐科是崇敬和钦佩他姥爷的。多年之后,佐科说:“我姥爷经常教导我一些生活哲理,从小时候到工作之后都是如此。比如说‘你是一个男子汉,你有责任保护好你的妹妹们。他教我的大都是爪哇人世代遵循的人生哲学,包括容忍精神、关心百姓和穷人等等。”佐科回忆着他的姥爷曾经的教导时说道,他姥爷是1988年离世的。

居无定所数次搬家

在佐科一家人住属于其父母产权的位于梭罗市安雅尔河堤上那210平方米的家之前,佐科和他的三个妹妹跟随父母已经数次搬家了。现在这个地段已经变成吉灵安区的旅游总部所在地,而以前那里是竹木交易市场。

童年的佐科最初是在梭罗市斯拉姆巴坦村度过的,然而,1965年的一场大雨,梭罗河水泛滥,淹没了梭罗市三分之一的地区,佐科的家也不能幸免,因此他们搬迁到了同一镇区的吉灵安竹木交易市场附近,他们的家安在了安雅尔河堤的南部。此时,佐科的父亲也开始了竹木销售业务。

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并没有从此打住。当佐科上小学四年级时,他们的家遭到梭罗市政府的强迫拆迁。当时传出的消息是,当地政府计划在此建设公交总站,因此吉灵安竹木交易市场必须搬迁到安雅尔河堤的北部。

所谓强迫拆迁,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对于那些瞬间失去居所的人来说,真是心头之痛。佐科一家便经历了这种痛苦。当地政府,仅仅是在安雅尔河堤的北部给他们提供一小块土地,再没有给他们提供过一分钱和用于重建新住所的任何建筑材料。

由于无钱建房,佐科一家人只得暂时借住在其大舅米约诺的家中。一年半之后,他们再次搬家,这次的新家安在梭罗市西玛纳韩阿赫玛德燕尼路331号。

小时候佐科的生活可谓异常艰辛,但佐科并不把这些看作贫困和不幸。佐科甚至不将这些看成一种磨难,而看作真主对他的人生的一种历练和考验。也正因为如此,佐科从来不会大谈他小时候的事情,而提问者却总是想挖出一些他小时候生活艰辛的内容。因为,实际上,在佐科的脑海中,想到的是小时候一些美好的事物,他不愿意在过去生活的波折上过多纠缠。

然而,在佐科的童年时光,忧心忡忡的状况还是常常伴随着他的。

想起过去,小时候生活的简朴拮据,存留在他的记区中。在河边的家很简陋,房屋很小,却也很温馨,有一个家的感觉。食物的不足对他们家来说是常事。回忆起这些,总是能给他增添精神力量,促使他增强信念,做出更多有益的事情,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民。童年时期生活上的种种忧虑,对于佐科来说,是对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第一个体验。

佐科小时候所耳闻目睹的是梭罗市井小民的生活同样是市井小民出身的他感同身受。支撑着下层人民的是什么?是勇敢,是感恩和意志在他们中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绝望的。不错爪哇人大都有一种逆来顺受的思维方式,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命运天成,不认可人的努力可以改变命运。

当然,时代的发展也让一些人接受了新的思维方式,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在芸芸众生中,包括佐科的父母亲,还是抱着美好的愿望,决心以其不折不挠的奋斗精神,改变其原有的生活轨迹。

佐科位于梭罗市河边贫民窟的房子,与其他人的房子几乎一样,这样的房子在河边排成一长列。大部分房子的墙都是用竹笪编织而成的临时搭建物,不是那种永久性的建筑。照明用的是煤油灯,灯光暗淡,但觉得很平和。

自从佐科的母亲生下他后,他第一个简陋的家便在梭罗市一个叫斯拉姆巴坦村的地方。房子距离河边很近,水流潺潺,声声入耳,倒是像免费的催眠曲。这个地方的环境很差,脏乱无序,人口却高度密集,是人人皆知的贫民窟地带。因为父亲的收入太少,没有能力租住更好些的房子。

然而,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这么糟糕的地方居然也可以住人。在雨季,梭罗市的河流河水湍急生活在河边的人家就显得特別危险,河堤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但这里的人们似乎也生命力特别顽强,那成排的简陋的房子就是生命力顽强的象征。那出租屋就是底层人民生活的见证。

就像租住在河堤的其他人家一样,对佐科一家来返搬家是常有的事情。一般来说,有时候是房东要收回自住,让他们搬走;或者是有新的租户愿意出更高的价钱,而让他们另外寻租。在这种情况下在简陋小屋居住的安宁,也因为经常性的搬家而被打破了。当佐科日渐长大后,越来越体会到流浪于河堤间生活的真谛。他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和体验不同河段的景色,这对尚处童年时期的佐科来说,本身也充满了乐趣。

在佐科的记忆中,第一次搬家还是在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们的家搬到了达翁基杜尔河边那里同样是贫民窟情况一样令人担忧。两家人的房子紧连在一起,中间仅由竹片编织物作墙,把两家人隔开,可以说完全没有个人的私密空间可言。在这儿,佐科的家人短暂居住一段时间,后又搬到了一个叫蒙贡的地方安家。同样还是河堤,但这次是在佩佩河的河边。他们在这儿庄得比较长久些佐科的三个妹妹,都出生在佩佩河边。

当年的生活与现在比较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少年的佐科,并不感到生活上有什么特别的难堪,因为大家情况相仿,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并不是单单他们一家人处在这种艰难困苦中,还有更多的人比他们的生活还糟糕得多呢!

猜你喜欢

佐科梭罗姥爷
佐科访华
卷土重来
佐科要用人工智能代替公务员?
姥爷牌饺子
总统“跪照”
200
姥爷爱泡澡
我的超人姥爷
亨利·大卫·梭罗的《瓦尔登湖》
外孙啊,姥爷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