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歌姬洛天依背后的三次元团队——禾念的虚拟偶像中国梦

文 严佳婧 摄影 金伟良

二次元歌姬洛天依背后的三次元团队
——禾念的虚拟偶像中国梦

文 严佳婧 摄影 金伟良

我们不把自己看做一个单纯搞技术，做软件的公司，禾念就是洛天依这个虚拟偶像背后的经纪人团队，不会老去的二次元歌手将最美的歌声带给大家。

“小笼包，叉烧包，奶黄芝麻豆沙包；大肉包，菜包，还有灌汤包。事在人，命在天，亘古滔滔转眼间，唯席上，千年丰盛永不变……”2012年7月13日，这支“吃货神曲”在各大动漫站点上燃爆了诸多爱好者。“太萌了！不愧是我大中华吃货！”之类的赞美不绝于耳。至今该歌曲完整版（不计算纯音频以及翻唱二次创作）在Bilibili站播放达75万人次，该网络神曲是网友H.K.君等三个人，用一套软件，一台电脑，实现了自己玩音乐的梦想。“这是虚拟歌姬，今年7月有了中文版，把词曲做好，我们可以通过调音来实现自己想要的歌曲。”

而这位虚拟歌姬“洛天依”的诞生地，就是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从日本到中国，打破传统做自己

“当时我们的创始人（现CEO）任力先生还在日本的时候，YAMAHA就已经与他有过接触。”禾念的策划总监杨非回忆起公司的星星之火，是漂洋过海而来，2011年成立至今，禾念的团队还很年轻。刚进到公司，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面墙的电子屏，播放着宣传动画，而简约明快的办公环境配上总监杨非休闲的装扮，不禁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日式作风的企业。然而，禾念却切实地孕育着一个中国梦。

“初音未来”、“镜音双子”，打开电脑随意搜索上述关键词，就会被大量的歌曲、视频和绘画作品的信息淹没。在日本大红大紫，甚至将虚拟演唱会开到了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和纽约的“不存在实体”的虚拟偶像团体VOCALOID（由YAMAHA集团发行的歌声合成器技术以及基于此项技术的应用程序）家族，在世界范围内都拥有庞当的粉丝。YAMAHA公司在大力推广VOCALOID编辑软件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做调研，中国这块拥有着无数动漫爱好者和民间音乐人的市场，吸引了它们的目光。早年，VOCALOID既没有中文版，也没有中国本土化的虚拟歌手形象。在禾念创始人任力的推动下，终于，打造一位“中华歌姬”的项目逐渐成型，这就是后来为粉丝所熟悉热爱的“洛天依”。

与许多日本动漫偶像不同，洛天依的形象是一个灰发、绿瞳，发饰碧玉、腰坠中国结的温柔敏感的十五岁少女，典型的中华姑娘。当问到为什么公司会创造出这样一个形象时，杨非为我们解惑：“这并不是公司自己设计出来的形象。”这个有些大跌眼镜的回答背后还有一个故事：“当时我们希望，洛天依是一个完完全全符合中国人审美的偶像，因此，我们并不是让自己的美工做人设。而是采取了面向社会征稿，然后票选出大家心目中最想见到的洛天依。2012年6月，开始征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收到了超过1600张投稿。”而最为关键的洛天依的灵魂——声源。也是经由VOCALOID的创始人剑持秀纪先生的监督下严格把关，从百名候选者中脱颖而出的中国本土声优：山新。隶属北斗企鹅工作室的她同样也是《十万个冷笑话》中女王大人的配音演员。

如此强大的原创本土阵容，真是地地道道中国味儿的体现。

不一样的科技，技术宅的人文心

被问及为何之后YAMAHA并没有继续通过它们自己的公司在中国推广洛天依，杨非的回答也很坦然：“观念和市场不一样。”

2012年7月洛天依的声库在第八届中国国际动漫游戏博览会（CCG EXPO）上正式推出。发布会上，2000套虚拟歌手软件几乎迅速被抢购一空。VOCALOID家族的品牌效应和中国动漫市场之庞大是有目共睹的。然而本来只是想在华销售“洛天依”这款软件的YAMAHA公司并没有真正围绕这个形象去挖掘其周边价值。而此时的禾念看到了机会。2013年YAMAHA的VOCALOID项目退出中国，资金也从禾念抽出，YAMAHA转变为禾念背后技术支持。禾念也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着改革。

中国梦很美，但是现实也有难处。

杨非为我们讲述了当时洛天依声库的打造过程。“当时山新面对的，是厚达一寸的发声手册。她在录入过程中，也是带病一路坚持。”我们在歌曲里听到的洛天依，吐字清晰声调婉转，但其实打造一个完整的声库并不是站在话筒前唱唱歌。而是要通过一套专业的发声系统，不厌其烦地在设备前进行声音采样。采集了大量的音频资料之后，才能通过专业技术处理成为有用数据。而为了保证声源的稳定，声优还必须控制作息和饮食。“当时的录制时间大概花了一个月，现在基本能缩短到10天、半个月左右。”最终，通过洛天依的声库，使用者可以通过调音等手段，让她唱出自己编的歌曲。

我们不把自己看做一个单纯搞技术，做软件的公司，我们认为自己就是洛天依背后的经纪人团队，洛天依就是我们旗下的偶像艺人。

杨非告诉我们，洛天依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仅仅是一个人声歌声合成软件的价值。“我们不把自己看做一个单纯搞技术，做软件的公司，我们认为自己就是洛天依背后的经纪人团队，洛天依就是我们旗下的偶像艺人。”放在过去，人们恐怕很难想象，一个动漫人物的形象居然还可以去代言长安汽车的广告；一个动漫人物能代言上海科博会，成为科普形象大使，但洛天依做到了。而这些影响力并不是光由这套软件本身达成的。洛天依在网络上迅速蹿红，也多亏了让这位歌姬唱出歌曲的音乐人们。“我们与许多民间的UP主（注：上传影视或者绘画作品到网站上的网友）有着良好的联系。比如会开设一些投稿比赛，最高奖金一万元，以支持那些原创的音乐人们。”杨非还补充道：“我们和许多UP之间的关系后来甚至发生了改变。”著名网络音乐人胡多多，是来自四川成都音乐世家的年轻80后，他的爷爷则是被称为中国两支笛子之一的胡结续先生。在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洛天依相关的歌曲之后，胡多多现在已经成为了禾念的外聘音乐总监。

“洛天依的声音不会老，形象不会老。这个技术可以为大家保留最美的音乐。”我们于是发问：那么个人的声库是否可以定制呢？杨非说：“我们曾经想同邓丽君的唱片公司合作，将这位许多人心目中的偶像，永远的保留下来，让她能唱出更多我们时代的歌曲。”

搞原创是正途，中国动漫势正旺

“为什么洛天依会这么火？是因为我们做出了偶像文化。又摸索出了新鲜模式。禾念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公司。根据我们的统计，洛天依至少有4000万的粉丝，他们就是洛天依4000万的创造者，从官方推动，到集体互动，洛天依能唱的歌，她的造型改变，都是无限制的。”杨非无不自豪地告诉我们，洛天依在年轻人中间的人气，已经走进了校园。在2013年到2014年期间，禾念公司组织了大大小小70场校园活动，参加人数接近50万人次。“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火。”是杨非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从市西中学的宣讲会，到复旦、交大的兴趣班，到进入清华、北大的校园做活动。各种路演、发布会、舞台秀让洛天依的形象深入人心。形象T恤，专辑CD甚至是洛天依手办，都一再受到好评。2015年到2016年，禾念还打算继续百所高校校园行活动。同时还与儿童基金会合作，在市西中学固化了一门洛天依音乐兴趣课程，让学生们制作自己的歌曲。“今年我们还会推出APP，使用起来简单方便。”

禾念这样又搞技术又做二次元文化的公司，在中国，也算是少数吧？

杨非却不这么认为：“我在中国动漫行业拼搏了很久了，以前我也是以批判的眼光去看中国的动漫产业。但是我现在越来越能看到中国在崛起。我们的画工，完全不比日本甚至美国的差。但是我们的创意可能少一些。”他同时提出了，目前市场对于虚拟偶像这种事物背后的价值还不太能理解。但中国的动漫已经有了一定成熟的市场。将来要更多地学习迪斯尼、梦工厂那种，有的放矢，不是为了做动画而做动画，用片子的时长和特效去衡量一部作品的价值，而是要更多地去挖掘周边产业，比如形象代言，玩具周边，甚至是与其他行业互动等等。“我们还在考虑打造一个创意者联盟，”杨非谈到公司今年的计划时如是说道，“为更多有技术，或者有创意，或者有资金的公司和个人，提供一个良好的平台”。在禾念的眼中，技术和文化结合起来，才能让中国的动漫产业走得更远。

打开电脑浏览网页，洛天依似乎无处不在。在龙之谷ol中，她是可爱动人的NPC；在QQ音乐榜上，能听到她最热门的新曲；甚至2014年的《中国梦之声》节目，还有官方的洛天依应援歌曲打榜活动。这样的一位二次元歌姬，凭借背后的三次元力量，duang地一下，就创造出了一个中国本土虚拟偶像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