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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

2015-05-15虞曾丽

语文世界(初中版) 2015年3期
关键词:花衣小包外婆

【我师简介】

虞曾丽,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在湖南常德鼎城一中工作。弹指间渐近十年,回头再看,颜色始褪,未变的终是那一份对于文学的热爱。总梦想让所有人都爱上文学的美,至少让孩子和文学有一个美丽的邂逅。作为学校浅草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参与出版校刊《浅草》,和学生在文学的交流中重新认识人生和文学。每年推荐学生作品发表在各级刊物中且不少于60篇。在《萌芽》《美文》《语文之友》等杂志上发表文章多篇。谈不上有过人的成就,却安静地收获对文学的一点快慰。

【创作感言】

写作是一件心灵的事,是一件自己的事。年轻的时候总想要用自己的文字收获一点名利,或者说换来所谓的扬名天下。然而写作该是没有期许的选择。写,只是为了写,为了把那不吐不快、不摹不忍、不雕不怡的一点情绪,自然地留在纸上。有人能看、有人愿看、有人喜看,大约是他之幸。而我之幸,早在笔笔墨迹润入那一段白绢之时,尘埃落定。

【我话我师】

她待人平和,为人友善,和社员们打成一片。对浅草,她倾注了许多心血,想尽办法办好社刊。她的文字质朴,思想开放,包容各种文风,对青春文学给予一种理性的思考。

——学生

她是一位非常亲和可爱的老师,与社员之间的交流就像是朋友知己,从她的文字中你能找到她爆发的宇宙。

——学生

人人都说,小的时候盼过年,年总是不到;等到长大了,年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像玉米棒子上的玉米粒一个接一个密密实实的挨着。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快了?妈妈端着热腾腾的饺子说:如今连小包也不好吃了。我问她那最好吃的是什么,她说是外婆包好的白面馒头,还有抹上盐和一层菜叶的撮子。我追着问撮子是什么样的东西。妈妈摇摇头,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当我把这些全都忘掉的时候,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小时候一天到晚盼过年,一天到晚等过年,年怎么也不来,现在年是一晃一晃地过。妈妈小的时候家境一般,经常要去菜地里刨小红薯,或在枣树下捡果子。所以年是她和姐妹们念念不忘的东西。这种期盼年的味道能使“年”更加熠熠生辉。当然“年”不只这一种味道。还有穿上花衣的快乐,虽然衣服不是新的,只是外婆改旧衣服而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孩子的喜悦。穿上花衣是不能只在家里待着的,等听到热热闹闹的鼓声锣声的时候就望着外婆,等得到允许后就和一群孩子涌上街头,去听大戏看高跷,这更是一年一次才能见到的新鲜玩意儿,不光是小孩稀罕,只要是忙完了年夜饭的大人都会随着人流挤热闹。

外婆脚小,站在门口望望。原来熟悉的街坊邻居摇身一变穿上了花花绿绿的裙子,站在高高的竹腿儿上大方的扭着,还有坐在驴子上的新媳妇,两个红脸蛋就像鸡冠子一样。追着他们一直到街尾,再从街尾转一圈绕到戏园子,看见他们脱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坐在院子里的长板凳上吃着大圆桌上热乎乎的饭菜。等到看得流口水的当头,就能听见外婆的大嗓门,还不回家?尽管依依不舍,妈妈和姐妹们还是离开戏班子,然后回到家里。一边帮外婆做事,一边还要继续回味。这样的日子是惬意的。

天越来越暗了,是烧炕头的时候了,这时大门上有敲门声,打开门,是邻居,端着一个空碗,对外婆说,要过年了,先借一碗白面。外婆没说话就转身回到厨房。邻居就端着这盛满希望的碗消失在胡同口。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炕已经很暖和了,窗外飘起大雪,一家人坐在火炕上,然后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小包,大年夜,没有电视也没有娱乐,游戏就在那一盘小包上,四双筷子在盘子里挑选着,总希望自己能挑中那个包着铜钱的小包。等到包子吃完的时候,年夜也就走到了尽头。

新的一年是从白雪飘飞中开始的。妈妈也开始了对下一个年的期盼。不用吃杂粮面做的窝窝头,不用到地里做农活,不用再穿穿了一季的土布衣服……

那个时候,年的味道是期盼和回味。那个时候的饺子不是现在的味道。现在的年,鸡鸭鱼肉满桌,还能吃到没见过的稀罕物儿,人们的好奇感仅仅是见到的一瞬;吃完了聚在一桌,谈的却只有利益和抱怨,而比谈更多的是围在一起摆弄着赢钱和输钱的游戏。人们的距离似乎很近,一个电话就能听见声儿,就连看见远在天边的亲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更别说发达的交通能带我们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就是这样什么都有的年,一家人在一起却总觉得这丰富的年饭少了味道。有儿子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坐在家里不自在,找个旧友出去泡吧;有儿子没有回来,打个电话,不痛不痒地问上几句,然后被家庭的琐碎拉回电话的另一头;做父母的要唠叨,发现说过的天天都在电话里说过,没说过的在电话中总也说不出口。现在,日子好了,年味却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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