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色彩与幸福

2015-05-09赵红新

青年文学家 2015年32期
关键词:曼斯菲尔德象征幸福

赵红新

摘  要:本文试图对《幸福》一文中的颜色进行探寻,沿着女主人公“幸福”的心历路程,进一步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和作品的主题思想,即资本主义社会婚姻的本质和人与人间冷漠的关系。

关键词:曼斯菲尔德;《幸福》;颜色;象征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2-0-01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1888-1923)是新西兰文学中最璀璨的一颗星,在世界文坛上占有重要的一席,尤其是她的小说,短小精悍,独具匠心,她被誉为“短篇小说中的乔伊斯”,英语界的“契诃夫”。她是象征手法创作的高手,用象征描写人生的场景,用象征捕捉心灵的一瞬。她惜墨如金,但其作品韵味无穷,寓意深远,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幸福》是曼斯菲尔德1920年发表的短篇小说集《幸福集》中的代表作。1918年曼斯菲尔德创作《幸福》时,身在法国的Bandol,背井离乡,身患重病,丈夫也不在身边,所以她对生活的渴望和失落与《幸福》的创作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也许是对现实生活的某种补偿。曼斯菲尔德成熟的小说风格在《幸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文章中大量的运用象征,比喻,使得小说语言凝练而优美。而不同颜色在文中的运用更为小说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众所周知,人们长期生活在五光十色的环境中,对不同颜色产生了偏爱或厌恶。各民族的历史变迁、生活环境、风俗习惯各不相同,所以颜色被人们赋予了不同的内涵。(武彩霞,2005)在曼斯菲尔德笔下,真实事物与其象征意义往往能取得完美的结合。作品中人物与外界的关系的逼真描写常常能唤起读者的丰富联想。(刘须明,2001)“颜色是我们某些最敏锐感觉的终结,它与我们的各种情绪有密切的联系。”(武彩霞,2005)

《幸福》描写的是一幕典型的家庭聚会,故事发生在短暂的一天,但意味深长。小说以明快的色彩开场,用傍晚的一缕金色阳光映衬女主人公勃莎的幸福心情。“金色”象征富贵,激情;“尽管勃莎三十岁了,可走路时有时还会那样想跑上几步,在人行道上跳上跳下,来几个舞步,或者滚一下铁环,把什么东西抛向空中又接住……”勃莎的幸福心情溢于言表。的确,她生活富足、貌美如花、夫妻恩爱。但小说的细节却引领读者真实的体会了女主角的心路历程。勃莎一脚踏进家门,“两条胳膊顿感凉气逼人”,客厅不仅“阴暗”,而且凉飕飕的。就连镜子也是冰冰的。尽管镜中的女人“光彩四射”,“妩媚性感”,但“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在倾听,在等待什么……注定要发生的……她知道一定会发生……绝对不会有错。” 作者让读者从傍晚最后一缕温暖的“金色”阳光一下跳跃到“黑色”的眼睛。这两种突兀的对比色暗示此时的勃莎似乎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在文章结尾,就是这双“黑色”的大眼睛,不经意间瞥见彻底摧毁勃莎幸福的一幕:自己深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说:“我喜欢你。”这对勃莎而言,实在是致命的双重的打击。

勃莎用心装饰着自己的家,这个家正是她为爱付出的全部写照。然而,勃莎与哈利的关系并不像勃莎想象的那样。这些情感的细节被作者描述的淋漓尽致。在外物,水果与器具颜色的描写上,读者感觉非常不舒服。“玻璃”碗,“蓝色”的盘子,“尽管像在牛奶中浸泡过一样,却带着奇异的光泽”。这些透明色彩的使用,既是勃莎的偏爱,也是作者的刻意安排。勃莎的“幸福”就像这些华而不实的容器一样,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不攻自破。水果的颜色由暖色“浆果粉”到冷色“蓝色、黄色、紫色”再到让人毫无食欲的“白色和银色”,最后是“深色的桌子和暗淡的光线融为一体,玻璃盘子和蓝色的碗像飘浮在空中一样。” “粉色”,温馨浪漫,象征勃莎憧憬的幸福;而“蓝色,黄色,紫色”这些冷色的使用,使温暖的心逐渐冷却;“白色和银色”的使用彻底打破了勃莎的幸福感。“银色和白色”在文中反复提及,这是两种奇特的颜色,它们似有色又似无色,既美丽又恐怖。这是作者别有用心的颜色,其内涵丰富:既是人的象征,也是物的所指。“银白色的梨树”,“碧玉般的天空”,再配上“鲜红色和黄色的郁金香”。勃莎将自己看作这棵梨树,因为梨树的颜色,反衬与碧玉般的晴空,恰好与勃莎为聚会挑选的衣服颜色一致。火树银花的梨树是勃莎内在情感的外部表现,被幸福的光环包围着的勃莎,眼中的一切是都是美好的。在这样一幅美景下面,曼斯菲尔德突然笔锋一转,黑色跃入眼帘。“一只灰猫拖着肚皮爬过草坪,一只黑猫,它的影子,跟在后面。” 灰色和黑色及影子(黑色)往往和恐怖,邪惡,和神秘联系在一起,都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为悲剧的结尾埋下伏笔。

勃莎的客人来到之后,颜色的搭配有了某种更为有趣的对比。勃莎一身白衣亮相,绿鞋绿袜,春天一般;诺曼奈特太太罩着橘黄色的大衣,里面是黄绸衣服, 一抹秋色;珀尔小姐一身银色的衣服,这是冬天的色彩。此处,颜色由暖变冷,暗喻了故事的不祥走向:绿色象征着生机与青春,这是勃莎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她对未来的憧憬先是遭遇了秋天的萧瑟(世俗的白眼),又遭遇了冬天的酷寒(爱情的被掠夺)。

曼斯菲尔德以具有诗歌气质的语言,电影式明快的镜头剪辑,将女人赖以生存的阵地----家庭----剥得片甲不留,处在幸福巅峰之人顷刻间便如坠冰窟。小说中色彩的变化和女主角心态的心态的变化紧密相良,惟妙惟肖,意味深长,给读者无限遐想。

参考文献:

[1]范岭梅 《幸福》中“寒冷”意向解析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4.2:126-130.

[2]刘须明  婚姻性爱女性愉悦----劳伦斯《玫瑰园中的影子》与曼斯菲尔德《幸福》比较  四川外语学报,2001,(1):26-28.

[3]王敏琴 杨璐  《幸福》中勃莎的心路历程  解放军外国语学报,2006,(29):91-95.

猜你喜欢

曼斯菲尔德象征幸福
《曼斯菲尔德庄园》的政治经济学:范尼·普莱斯与大西洋的工人阶级
国外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研究述评
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电视广告中象征的运用
古代游牧民族绘画对中国画的贡献
《黄色墙纸》的女性主义解读
“幸福”之下,真实的不丹
短篇小说研究的创新之作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小说研究》评介
曼斯菲尔德新西兰系列小说中的自恋人物
为了“幸福”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