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谁的言传身教

肖进

风与雨肆虐地拍打着车窗，坐在车里的我都感觉到了丝丝寒意。车慢慢地停了下来，透过不断摆动着雨刮的挡风玻璃，看到前面的车已经排起了长龙。这样的天气又遇到堵车，心情好不起来，我仰靠在座椅上，想小睡一会儿。

“妈妈，您看。”坐在车窗旁的女儿一边说，一边摇动着我的肩膀。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顺着女儿手指着的方向，我看到一把粉紅色的雨伞下，站着一对衣着单薄的年轻人，男孩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将女孩搂在臂弯里。想必是一对恋爱中的小青年在路旁等车吧。

女儿还小，我可不想让她过早地知道“拥抱”、“爱情”这样的字眼。我假装叫女儿给我揉肩，希望将女儿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女儿很听话，转过头来在我的双肩上轻轻地揉着。“妈妈，”女儿又扭过头去看了那对青年一眼，“那个姐姐是不是很冷？那个哥哥这样抱着姐姐，是不是能让那位姐姐感觉暖和些？”我呆住了，我并不是不能回答女儿的问题，是因为同时看到的事物，我内心的想法竟然与女儿的相去甚远。面对女儿，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配不上“妈妈”这个称呼。

女儿见我没回答，也没追着问，却又问了另外的问题：“妈妈，他们为什么不回家，要站在雨中呢？”女儿的这个问题我是可以回答的，“他们的家离这里很远，需要坐车，所以他们在这里等车。”女儿眨着眼睛，又来了问题：“既然你知道他们要坐车，为什么不叫他们到我们的车里来？这样他们就不用站在雨里了。”

我再次呆住。是啊，在这大雨滂沱的时刻，不说能顺路带他们一程，就算让他们到车里避一避风雨，是多么简单的事。我只想着让女儿避开成人的爱情，却忘了我的所有行为正是给女儿的言传身教。相反，却是女儿用一颗纯洁的童心，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关爱他人之课。

摘自《当代青年》

编辑/倪 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