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党的理论 迎接伟大复兴

□余逊达

创新党的理论 迎接伟大复兴

□余逊达

谢谢大会提供一个发言的机会；另外，也感谢前面这几位发言人，他们提的问题和阐述的理论，对我思考党的建设确实有很多启发和帮助。我的发言主要想谈谈“创新党的理论，迎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问题，讲三点想法。

首先，中国已经跨进了民族复兴的门槛。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总量、结构、质量和中国在全球分工中的位置这四个纬度来观察。由于时间的原因，我只想把总量这一点用一些统计资料说一下。当然虽然只说一点，但是也是能够说明问题的。从总量这一方面来看，我们观察到了，最近几年以来，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是历史性的变化。简单地说，第一，2010年，中国以汇率计算的GDP超过日本，占据世界第二位；同一年，中国的制造业总产值超越了美国，占据世界第一位。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主要部分，制造业超越美国，受到美国各界高度关注，奥巴马把这个时刻称为“我们这一代人的卫星时刻”，即认为中国的制造业超越美国是与1957年苏联赶在美国之前发射人造卫星一样，对美国具有巨大冲击，觉得美国必须要高度警醒。第二，2012年，用评价购买力计算的非西方世界的GDP总量第一次超越西方世界，占据了第一位。第三，2013年，中国货物贸易总量超越美国，占据世界第一位。第四，根据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2014年，中国以评价购买力计算的GDP总量超越美国，占据世界第一位。第五，可能是今年发生的，也可能是明年或后年发生，以平价购买力计算的金砖五国的GDP总量将超越西方工业化七国，也就是说金砖国家即将替代西方工业化七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所有这些变化组合在一起，推动着世界结构、南北关系、东西关系以及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正在发生带根本性变化。尽管人均GDP中国还严重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同时也必须承认中国国内存在着堆积如山的各类问题，但这些总量变化仍使我们有理由、有信心说，中国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民族复兴的门槛。

其次，在民族复兴的历史进程中，习近平同志就任党的总书记以来提出来了一系列非常重要的思想，这些思想对我们更好地迎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发挥了非常重大的指导作用。他的这些思想，我们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在治国理政这一方面。习近平总书记一上任，就提出了“中国梦”这个思想。我觉得，“中国梦”这个思想从本质上说就是，中国要建设这样一种体制，在这种体制里面，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发展、成长、实现自我价值的空间或通道。因而中国梦反映的是一种关于国家治理的思路，或者说是一种追求，这种思路或追求深刻体现了人类成功的治理实践的精髓，具有非常深刻的历史内涵。关于价值观的思想。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人类历史表明，最深厚、最持久的力量，是人民普遍认可的价值观。这种提法，超越了过去的很多提法。过去的提法一般都是强调要围绕着国民经济建设、物质文明建设来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并在这个框架下论述价值观的作用，因而是把它放在派生的位置上。而现在呢，我们看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于价值观问题的重要性的判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种判断深刻反映了人类文明建设的建构性，对我们的实践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关于改革总目标是实现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思想。这个提法是对中外各国治国理政经验的深刻总结，同时也反映了世界范围内社会科学研究的最新成果，意义非常深远。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体系中发挥决定作用，同时更好地发挥社会和政府作用的思想。这个思想也超越了大部分西方国家已有的理论认识，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关于总体安全观的思想。内含十一个具体安全领域的总体安全观，覆盖了国内安全的所有重要领域，指出了各领域安全与总体安全的关系，成为新的历史条件下维护国家安全的行动纲领。关于“四个全面”的思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如何才能全面建成？建成以后怎样才能进一步向前进？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主张，为全面小康的实现和进一步向现代化国家迈进指明了方向。关于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思想。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作为社会主义特有的民主形式，具有特定的内涵和广阔的适用范围，这一思想的提出为推进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建设提供了指导。关于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的思想，这一思想已经成为最终战胜蔓延在党内和国家体制中的腐败现象的大战略。关于体系绩效的思想。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弄清整体政策和具体政策的关系，系统政策链条和某一政策环节的关系，政策顶层设计和政策分层对接的关系，长期性政策和阶段性政策的关系，不能以灵活性损失原则性，也不能以原则性束缚灵活性，最终保障体系绩效、整体绩效的最大化。

另一方面，是关于国际关系的理论。众所周知，我们党过去有一个理论，就是国际主义理论，“文化大革命”前是非常流行的。但是，由于这个理论脱离了国际社会的实际，在实践上也产生了严重的后果，因而，“文化大革命”后除了某些论断外，逐渐不提了。由此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党对国际问题一度没有自己系统的理论。现在这种情况正在逐渐改变。近些年来，我们党，习近平总书记，就如何建设新型国际关系问题提出来了一系列重大的思想，主要有：在全球化条件下，国际社会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的思想；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思想；中国是现有国际秩序参与者、建设者、受益者和改革者的思想；创建新型大国关系的思想；建设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的思想；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的思想；在国际社会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的思想；关于建设互联互通丝绸之路、为国际社会提供公共产品的思想；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的思想；以“一带一路”建设为核心建设新的开放型经济体制的思想；中国应该承担大国责任的思想；构建崇尚自然、绿色发展的全球生态体系的思想等等。在这些思想的基础上，我相信将会有在内容上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属于我们党的新国际关系理论体系产生出来，这将弥补我们党改革开放以来在这个方面的一个缺口。总的来说，最近几年来，党的思想创新不仅逐渐完善了党的理论体系，而且对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发挥了重要指导作用。

最后，我想说，为了迎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推进理论创新。如前所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已经如一轮朝阳喷薄欲出，前景非常值得期待；同时习近平总书记阐述的一系列重大思想为我们进一步前进提供了理论指导，但是我们仍然要看到还有许多新的问题摆在面前需要我们去回答；另外，现在提出的一些思想还需要我们去细化。前者比如说，当我们说中华民族已经进入了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但什么叫民族复兴？民族复兴的实质是什么？现在有一些人认为民族复兴就是让当代中国在世界上重建汉唐时期中国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这么说对不对？也有人说，中华民族复兴的本质是中华文明复兴，那什么叫中华文明复兴？它的本质是什么？有人认为中华文明复兴就是把中华民族在千百年历史中积淀下来的优秀成果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发扬光大，那么我们问这些优秀成果具体指的是什么？这些传统的东西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制度，和现代化是什么关系？传统的东西的复兴可否成为中华民族复兴的代表？如果可以，理由是什么？如果不可以，理由又是什么？并且如果不可以，那什么才能代表中华民族的复兴？总之我们在民族复兴上的思想要经得起追问，而这些只有在深入探讨后才能做出科学合理的回答。关于后者，可以举这次会议的主题从严治党这个例子。从严治党，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形成一套有效的自我治理的制度体系。我们党的领导人反复讲过，我们的党是自我治理的，是自我认识、自我纠错、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那么现在问，自我治理的制度体系到底应该包含哪些组成部分，有哪些构成要素，遵循什么样的运行规则？现代国家本身经过长期的经验积累，形成了一套自我治理的制度安排。但是我们国家由于自身的国情和历史，实行的是用革命政党这样一种组织形式去行使国家权力的体制，这种情形使我们不能套用外国已经成型的模式来解决中国的问题，但是在中国的政治结构下怎么才能形成一个有效的自我治理的框架呢？根据现有的社会科学研究，一般认为自我治理需要解决三个基本问题：第一个是自我治理的制度是怎么有效供给的；第二个是自我治理的当事人的承诺怎么能叫人家相信它是真的；第三个是自我治理进程当中如果发现违规现象怎样才能实行有效的制裁，没有制裁任何制度最终都可能被虚置。社会科学的研究告诉我们，自我治理并不能单靠当事人的主观愿望就可以成功，在自我治理的过程中，我们要建构很多东西，也要克服很多东西。比如，怎么才能有自我治理的动力？因为自我治理是是一场自我革命。怎么才能消解“搭便车”现象？因为不担成本风险、坐享其成这种选择常常出自人的本性。怎么让人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做的自我承诺是可信的？我们看到许多腐败分子都是一边公开表态坚决反腐，一边私下又在大量从事腐败行为的，人们由此会积累出足够的政治智慧，说明做到可信承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权力没有衡平安排、公权力只能用于公共目的的情况下，有效制裁怎么才能做到？特别是如何能够做到防患于未然，而不是等问题已经发生、损失已经造成的情况下再来实行制裁。所有这些，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深入探讨。只有把这些细节问题都理清楚了，我们以自我治理的方式来从严治党才能最终落到实处。此外，需要指出的是，随着中国的崛起，现在世界上许多国家和人民对中国充满了期待，希望中国能够解决西方国家解决不了问题，回答西方国家回答不了的困惑，我们怎么样做，才能够有效地满足人类社会对中国人的要求？显然，要做到这一点也离不开理论创新。

总起来说，我认为，我们必须同时要在两个方面去努力。一个方面就是在党中央领导下，把我们的各项工作包括从严治党做好，把我们党已经创造的理论学好、用好；另一方面，就是要大大地激发党内外的创新活力，尤其是思想创新的活力，从而能够形成一系列新的思想，科学认识和指导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推动国家真正能够沿着一条正确的道路把民族复兴的大业完成好，并对人类文明发展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只要我们把这两方面的事做好了，我们党的事业一定能够有一个巨大的跃升。

作者余逊达，男，浙江大学社会科学研究院院长，教授（杭州 310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