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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小诗大展之泰国专辑

2015-04-30

诗歌月刊 2014年10期
关键词:桃花岛黄蓉丈量

蛋蛋的诗(4首)

你是世界

把呼吸屏住成

一种力量,在你身后鼓舞

把目光凝聚成

跳跃的音符,在你指尖

随你舞动,然后

音乐是你,你是世界

瀑布

纵身跳下

这千尺深渊

只因那

宽广的胸怀

亘古的诱惑

距离

山与水的距离

用云来丈量

心与心的距离

让时间去丈量

走出一步就远了

再走多一步便近了

暗夜的唇

炙热红唇

翻过围墙

探索黑暗的夜

昙花不语

赶在被太阳拷问前

离开

晓云的诗(3首)

岁月

在真实的笑里哭

在梦境的哭中笑

打磨 沉淀

剧终的帷幕

亮相 完美

用心点击你

点击你

用我灵动的心

复制你招展容颜

粘贴在我脑海

最美陪伴

来自灵魂同行

舒寒冰的诗

舒寒冰

战事已经遥远,请允许我

满身甲胄裹藏着

一颗散淡之心

慢慢爬过星光下的旷野。

从来无意胜过兔子

如果定要杜撰,就让我们

比慢——

比谁能在赛程中睡得更久

让苏醒变成一种错

让快成为悖论。

如果你飞转的车轮不小心从我背上

碾过,请不要诧异

我坚硬之背后的——沉默。

请允许我一路回头张望,

相对那些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事物

我一生都在退步。

修复

发怒时,父亲总喜欢砸东西

贫困一生,骨子里对物质

怀有与生俱来的深仇大恨。

但愤怒平息

他又将碎镜子细心地拼接起来

胶布粘合一道道裂缝。

被砸断腿的桌子,也能重新站起来

膝盖上打着木头的补丁。

撕碎的窗帘,重新缝起

——白鹤的羽毛下,伤痕结痂。

像修复一件珍贵的瓷器

反复修补暗褐色的大水缸,水缸里

被砸烂的月亮总能完好如初。

做这些的时候,他沉默不语。

父亲,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总在我心中,不停地

砸烂世界,又默默修补。

就像我,多少年来

一直在默默地修补

那个曾被我年轻时

无数次砸烂的父亲的形象。

省略

乡下麻大娘,已聋了好多年

每次见面,我喊她

都笑着应声,露出好看的白牙。

问她身体,问她饮食

我们的对话

从不因她的耳聋发生错位。

她能听到闪电,

听到流泉,听到母鸡下蛋

和门前花开。

儿孙都出了远门,

麻大娘一个人独守空房子

像一座旧钟。

去年,她的弟弟

一个单身的老哑巴投靠了她

老姐弟俩相依为命,配合默契。

一个不再言说,

一个不再倾听。

锐角

昨晚,我把自己从梯子上摔下,

过程干脆,来不及隐喻。

瞬间,左手食指反向翘起

25度,锐角形的痛!

去医院的路上

开始想起一些和痛无关的事情

比如中年、登高、险境

这个锐角开始有了象征意味。

在医院,有更多联想

但落入俗套。

比如指关节被复位的刹那

想到错位的螺丝,脆弱的机器。

真正有新鲜意味的事

发生在锐角消失以后。

今天,为防止血肿

我将左胳膊撑在办公桌上

举起受伤的关节,略高于头顶。

这个动作,是否暗示

我已经向疼痛投降?

有人进来,我很自然地脑袋左偏

正好撑在左掌上,

下意识地摆出一副沉思的姿态

来掩饰什么?

以后的事情重新落入俗套,

很多朋友打来电话,

我反复描述

那个已经不存在的锐角。

胃病

“胃痛!”

我如此轻而易举地推掉中午的酒局

步履轻松地往家跑。

半年来,我一次次退回到

百孔千疮的胃里。

按朋友的说法,胃痛已经成为

我躲避世界的一种技巧。

更准确的表述是:我的胃病来自条件反射。

这只饿过、胀过、冷过、暖过

经常大醉、偶尔中毒、多次流血的胃啊,

痛怕了!

像一只破败的湖,风一吹就痉挛。

躲在自己的痛里

喝母亲熬的“莲子”粥

一家人说说笑笑,虚度光阴。

桃花岛

即便我骑快马往回

这一生也赶不到桃花岛了。

即便往土里长

根也达不到前清,回不到武侠。?

我想,今生是无缘桃花岛了。

黄蓉那妮子

桃花一样独自盛开。

今年秋天,我在舟山意外看到

去桃花岛的指示牌。

(请原谅此前我对此一无所知。)

对我这个经常为虚妄的念头

而疯掉的人

这多么不可思议!

那个不可登临的梦幻之岛

就在不远的海中

但我最终没去,只因行程没有预先安排。

我甚至根本没有想过

要为实现这个美妙的梦想一一而脱队。

大雨中,我们去普陀山

拜我并不相信的菩萨,像落汤鸡

抖索掉既定的一天。

在跨海大桥上回头望

烟雨深处,黄蓉一下子凋零了

像一座破败不堪的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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