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中山医:这辈子就交给急诊了
2015-04-24黄宙辉王娟
黄宙辉+王娟
中央电视台2014“寻找最美医生”大型公益活动颁奖典礼,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主任詹红获选全国十大“最美医生”。
她是急诊科一线医生,24小时待命,很多医院设立医生轮岗,而她却一干就是28年。即使是节假日,一个电话随叫随到,除夕大半在急诊室度过。她致力打造“幸福的急诊科”。
最看重身份:急诊科一线医生
在詹红看来,“急诊科一线医生”是一个十分崇高的岗位,它需要在非常时刻要有挺身而出的担当。2003年非典疫情,近几年连续发生的禽流感疫情、登革热疫情,急诊科都是首当其冲。中山一院急诊科曾连续出现日急诊量过千,且有大量的发热病人。詹红既要在临床一线诊疗患者,又要统筹防止疫情扩散,还要尽量避免自己的医务人员受到感染,压力巨大。可詹红硬是带领着急诊科团队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危机。詹红和她的团队被广东省、广州市分别授予抗非典三等功臣。
因为长期高压、超负荷的工作以及紧张的医患关系,急诊科的人员流失成了严峻的问题,很多人都陆续选择了离开,当年和她同期来的三位同学被大家戏称为急诊科的四大金刚,只有詹红还在坚守。急诊科平均每天接诊500人,其中百分之20是急危重症。年过50的她已然两鬓斑白,体力也早已大不如前,可她每天依然坚守在急诊一线,对此,詹红很坦然:“既然选择了急诊科,就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职责,坚守自己的使命。”
2012年大年除夕夜10点多,詹红回科室探望值班的医护人员,正赶上一名53岁、参加过1979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被家人送到急诊科,初步判断可能为急性心肌梗死。詹红迅速带领急诊科医护展开抢救,并联系CCU导管室医师、护长赶回医院,为病人建立绿色通道。经过了吸氧、吸痰、除颤等急救措施,患者仍数次心跳停止,情况十分危急,生还概率极低。
为让患者能跟儿子见上一面,詹红拨通电话,让老人的儿子立即从深圳赶回广州;抢救也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一凌晨1点多,直到其儿子赶到病床前。 “虽然最终没能抢救成功,但至少让儿子见到了父亲最后一面,也让这个病人又过了一个年。”
28年,詹红没能陪家人好好过一次年,但她却救回无数病患的生命。有时还会遇到各种醉酒患者或家属的无理、躁狂、甚至出手伤人,但她每每想起一位患者家属的话“你们是在积德啊”,觉得自己的付出非常值得。
最善于沟通:急诊28年零投诉
急诊科每天的工作都考验着医护人员的沟通能力。
2013年4月,一位老年女性病人脑梗塞合并多脏器功能障碍,在基层医院治疗无效后转入中山一院急诊科病房,按病情需要应马上转入重症病房,但病人的女儿坚决要求在急诊科重症室陪伴母亲渡过难关。治疗期间,病人家属不断对急诊科的工作提出各种质疑,认为查房不仔细、护士声音太大、检查工作不合理……医生面对如此挑剔,心存委屈。
詹红一向坚持面对挑剔首先善待病人,她精心调整患者的治疗方案,诊治过程中根据患者病情仔细及时调整呼吸机参数,时刻提醒医护人员动作和声音要轻柔。经过33天的悉心治疗,六个器官功能损伤的病人以良好的健康状况出院。家属以“一指禅”(指精确调整呼吸机参数使患者病情迅速好转的技术)赞詹红。送锦旗表示感谢!
一位因上腹疼痛就诊于消化科的77岁老先生在医院突然昏厥、心搏骤停,被送到急诊科后,急诊科与CCU团队,多达17次的心脏除颤,成功挽救,顺利出院,多次拒绝患者7000多元的红包。
为家庭困难的病人买饭、募捐,为三无人员解囊,在詹红看来,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急诊科近5年来无一起医疗事故。詹红将此归结为全体同事有良好的医疗技术,坚持“医者父母心”的医德和良好的沟通能力,还有“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的观念。
2008年,她作为国家专家组成员参加中国农卫司西部扶持项目支援青海边远地区,走村串户送医送药,詹红说:“与那里基层工作的艰辛相比,我们的工作环境真是太好了,要知足啊!”;2009年詹红被聘为广州亚运场馆副经理,负责完成亚运志愿者培训与亚运场馆救治工作,受到亚运组委会的表彰;2011 年詹红作为卫生部派出的 “国家医疗队”全国三支医疗队之一的医疗队副队长,被派去贵州的县医院和乡卫生院,在接受南方日报记者采访时,她最感慨的是“简陋而紧缺的设备,让人痛心。”
“当地的条件非常艰苦,县医院的水龙头10天中只有两天是出水的,乡卫生院的水龙头根本就没有水。”并不太长的山路,医疗队足足走了5个多小时,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一会儿下冰雹。
詹红一次接到出急诊的任务,没想到在途中救护车刹车竟然失灵了,旁边就是峭壁,司机好不容易靠粗糙的路面把车停住,一行人总算保住性命。一问才知道,该救护车已经报废了,因为缺钱而没买新的。
被震撼的她在心里默默要求自己在这里尽可能地多做事。
她参与毕节地区地震演练、电视台普及急救技术节目、参与希望小学的捐助。她解囊救助病人,耐心地为当地医护人员传授知识经验和现代的急诊理念,至今还保持着与援助医院急诊科主任的联系和交流。
“每个医生都美我没啥特别”
急诊室里,詹红依然像往常一样做着巡房问诊的工作。偶尔有医生和病人提起获“最美”时,她神色腼腆笑着说,“哎呀,压力好大,每个医生都美,其实我真没啥特别的。”
她说在被通知去领奖前,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当选。“其实我就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和大家一样。”
说起詹红,中山一院的肖海鹏院长说,1987年,中山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正式组建急诊科,作为当年六年制本科毕业的詹红留校成为第一批从事急诊专业固定编制的医生, “如果没有当医生的理念和信念是不可能做好医生的。一天上百个病人,一般人承受不了这么累的。”
有一次,一位患者因为觉得被护士怠慢,在急诊室破口大骂,骂了护士、护士长、医生,见了负责医生詹红,又骂了她“全家”。“我当时心里很难受,但想着他是病人,只能耐心给他解释直至他平静下来。”詹红说,其实这些“本事”,也都是跟着老师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这确实与中山医的教育传承息息相关,孙中山曾在中山医前身之一博济医院读书,后行医时曾安排每周义诊一天。陈心陶教授20世纪50年代,在杂草丛生的河溪岸边找到钉螺并追踪研究,成为消灭血吸虫病的最大功臣。
现在,中山医的这种精神仍在。凌罕毅将自己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广州太和的一个麻风康复村,还将也在中山大学医学院就读的儿子带入到这个终生的事业中。“这些人都是中山医的‘医魂。”
(据羊城晚报、新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