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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痴爱

2015-04-16苏荷

小小说月刊 2015年3期
关键词:杰拉德疯女人农场主

苏荷

韦德8岁的时候和父亲流浪到了阿肯村,没多久父亲就得重病撒手人寰了,孤苦无依的他被农场主詹姆斯收留,在农场里干杂活。农场里还住着杰拉德夫妇,他们为詹姆斯照看农场,但是杰拉德夫妇很怕詹姆斯,总是想方设法地巴结他。

杰拉德夫妇有一个女儿叫杰妮,和韦德同年,两个孩子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转眼,韦德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而杰妮变成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姑娘。他们偷偷相恋了。

杰妮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比起无依无靠的韦德,她还是富足很多。所以她常常把家里的果酱面包和火腿偷偷地拿来给韦德充饥。他们有时会去小河边谈情说爱,畅想未来。

一个夏天的午后,正当俩人在河里嬉戏玩闹的时候,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那是农场主的儿子比博。比博是个个子矮小、脸上布满雀斑的小伙子,他对杰妮垂涎已久。

他告诉父亲詹姆斯,要娶杰妮为妻。詹姆斯对宝贝儿子可谓有求必应。当他把儿子比博要娶杰妮为妻的事告诉杰拉德夫妇时,杰拉德夫妇像中了大奖似的雀跃不已。

可当杰妮知道自己即将嫁给丑陋的农场主儿子后,哭喊着拒绝。杰拉德夫妇当然不会让到口的肥肉从嘴边溜走,他们丝毫不肯让步。

杰拉德夫妇甚至嘲笑韦德:“你看看你的穷酸样,怎么配得上杰妮?”杰拉德夫妇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刺伤了韦德的自尊心。

为了爱情,韦德和杰妮决定私奔。结果他们私奔时被詹姆斯的手下捉了回来,韦德还被打了一顿。

杰妮趁无人的时候去看望受伤的韦德,韦德拉着她的手说:“亲爱的,我决定出去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你一定要等我。”杰妮含泪点了点头。第二天,韦德趁天还没亮就带着行李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转眼三十年过去了,韦德已经是十分有名的作家了。他身边一直不乏莺莺燕燕,可千帆过尽,他再也找不到当时一叶轻舟。

直到五年前,他被一名深爱他的、名叫安娜的女大学生打动才开始婚姻生活。可不幸的是婚后仅仅两年,安娜在分娩的时候遭遇大出血,永远离开了他。

失去妻子的韦德浑浑噩噩地活着,不知不觉中,他又回到了阿肯村。

韦德以为自己会看到富态的杰妮,却被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女人拦住了去路。

他定睛一看,眼前这个疯女人就是杰妮!

杰妮早已不认识他了,只知道对他傻笑。看着如今肮脏丑陋的杰妮,韦德心如刀割。

听同村的人讲,自从韦德走后,杰妮就疯了,就连自己的父母杰拉德夫妇都不认识了。詹姆斯父子看到杰妮没有好的迹象,就果断地退婚了。

从此,村里再也没有年轻的小伙子愿意娶杰妮了。

疯傻的杰妮一直未嫁。几年前,杰拉德夫妇也先后离开了人世。

杰妮只能靠教会和好心的人士时不时给她送吃的。

韦德的眼睛湿润了,他把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杰妮紧紧搂在怀里说:“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当韦德要和杰妮这个疯女人结婚的消息被传开后,人们大跌眼镜,都说韦德也疯了。

可韦德主意已定,他花钱在村里买了一处幽静的房子,把杰妮接过来,他每天给杰妮洗脸洗脚,梳头,白天陪她一起玩耍,给她读自己写的小说。韦德把杰妮照顾得无微不至。渐渐地,人们看到了一个焕然一新的杰妮,衣服干净了,容貌漂亮了。

可惜的是杰妮依然是个疯傻的女人,人们暗地里都认为韦德不值。

一年后的一天是韦德和杰妮结婚周年的纪念日。那天韦德趁杰妮午睡时跑去镇上给杰妮买了个她喜欢的音乐盒。可傍晚时分,当韦德回到家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桌上摆放着自己爱吃的牛排,还有蜡烛和红酒。韦德很诧异,当他来到卧室,看到容光焕发的杰妮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韦德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搂着杰妮惊喜地说道:“亲爱的你认识我吗?”杰妮从韦德怀中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韦德:“其实我没疯,我一直都认识你!”

看着韦德惊诧的样子,杰妮流着泪缓缓地说:“你走后,我只能装疯。虽然比博不敢娶我,但还有其他人来提亲,为了断了我父母的念头,我只能不停地装疯下去。当我看到你回来时,我好想与你相认。可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爱我。于是我给了自己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仍旧对我不离不弃,我就会用真面目与你相认。今天刚好是一年,我决定给你一个惊喜……”

看着情深义重的杰妮,韦德流下了幸福的泪!

选自《知音·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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