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清徽州妇女诗词看女性主体意识的萌生
2015-04-15江婉琴
■江婉琴
明代初叶,朱熹“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思想在徽州依旧盛行,宗族根据儒家伦理所制定的族规家法,对妇女的束缚相当严格。以祁门《方氏宗谱》族规中的三十条来看,其中专为妇女而立的行为规范占到了三分之一,其他各条则是男女须共同遵守,从出生到死亡的各阶段、各方面都做出了严格的规定。[1](P240)妇女文学创作尚未形成氛围,且倾向于自发的兴趣写作,创作的动力来自一种精神分裂的苦恼,随性居多,遑论把写作作为艰难的探索、毕生的事业。良家妇女们还担心诗名与妓女、女冠并列,有损名誉,常常对自己的诗词作品不惜烧毁。
及至明中叶,徽州地区经商人数日益增多,徽商在中国乃至东亚经济的发展中开始扮演重要角色,推动社会经济迅猛发展,新思潮日渐占据优势,正宗儒学地位动摇。在宗族文化和儒商文化并行的背景下,徽州人民生活空间的稳定性伴随着经济推进和文化思潮的萌生而逐步动摇,精神、思想和生活状态皆产生变化。此时的文学创作较之过往,有了很大的宽松度,越来越多的妇女对创作表现出极大热情。在清初陈维寂所撰《妇人集》中,记有明末清初近百则女诗词作者的轶事[2](P258)。不少妇女开始聚会、结社,交流创作心得,有些女性甚至还对自己的作品进行刻印、结集。部分徽州女性创作的兴趣已由爱好发展到生活所需,她们有志于诗名外扬,取得社会的认可,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劝诫颇为不满。从作品中可以看出她们主体意识依稀抬头,也就是说:她们基于人的觉醒而改变之势日益浓烈,试图或正在超越封建传统文化对自己的重重束缚,精神上开始了由依附性到独立性的艰难蜕变,她们不再满足于一以贯之的他者、次性身份,对人的主体性开始提出要求。[3](P96)
所以,明清徽州妇女诗词作品作为承载女性主体意识的重要载体,体现出封闭性与开放性并存的特质,为后世打开了一扇窥探与洞悉她们内心世界的窗口。
一、禁锢:内心世界的封闭
(一)“家”生活的限制
明代初叶以前,大多数徽州妇女恪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信条,“家”这个熟悉的生活空间,对于女性身体有着绝对的掌控,男性制订的家规、族规较少受到破坏。徽州妇女在出阁前,在家庭里生活最多的私人空间,就是自己的闺房。徽州男子婚后常常外出经商,妇女要借助贡献家务劳动力来确定自己在家庭的位置,首先进驻的是厨房,孝顺公婆、孝事舅姑成了头等大事。生儿育女之后,妇女还担任抚养、教育子女甚至外出劳动贴补家用的重任。“徽俗能蓄积,不至卮漏者,盖亦由内德矣。”[4](P110)在徽州家庭中,妇女常常充当多种角色,除了母亲、妻子、媳妇外,还有儿子的角色。
歙县萧氏,丈夫经商在外娶妾,独守空房十年,孝事翁姑,与小姑并处,长斋绣佛以终。[5](P136)在徽州,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歙县汪是《病甚留别夫子》一诗中,女诗人临终之前首先想到的是“奉君不克终,冥报可能续”[5](P134)。带着这份遗憾,又为丈夫、儿子考虑再三:“儿年未一岁,少可奉君嬉。愿君语新人,成立需提携。金钗与绣襦,是妾所留贻。”[5](P134)不忘为丈夫迎娶备好聘礼,只希望继室善待自己的幼儿。歙县易淑班《除夕》诗云:“欲望儿成欣改岁,却愁姑老怕添年。”[5](P131)除夕本是欢声笑语的节日,但在作者的笔下,却多了几许沉重与无可奈何、家庭生活重担无人分担的凄楚。清代歙县人许氏,丈夫吴蘩孙客平江久不归,作为妻子便在《闺怨》诗中写“怀怨一生无处诉,幸侬堂上有姑怜”[5](P145),《示儿》诗中道“自我归于十七年,辛勤妇职有谁怜”[6](P494),话语质朴,怨而不怒,道出了徽州妇女在家庭的艰难处境。
有含蓄者,托物言志,以慰内心。从龚自璋的《咏腌菜》、程琼的《汤婆子》、吴氏的《墨》、吴淑仪的《新茶》、《白桃花》、金宣哲《咏孩子》等诗词作中都能够看出,妇女在漫长的家庭生活中视野不够开阔,乏善可陈。她们澎湃细腻的情感,借助咏物诗找到一个发泄的端口。
(二)教育的狭隘
较之下层妇女,中上层妇女有较为宽松的活动场所,大把的休闲时光,为何在创作精神上大多也裹足不前?这就涉及另一重要原因:教育的单一、狭隘。
明清时期女教空前繁盛,士大夫很重视对子女的教育。此时的徽州更是如此。徽州优美的自然环境本身就是重要的教育资源,但室女们多半无暇领略,她们的精神世界被“明人伦为本”的朱熹教育目的所侵占,“三纲五常”在她们幼小的心灵深深扎根。一般而言,明清徽州中上层妇女除了学习与男童相通的蒙学教材外,还学习以刘向《列女传》、班昭《女诫》为典范的女教读物[7](P149)。此外,封建宗族族规作为她们人生第一课,在室女阶段便耳濡目染,而此阶段又是妇女性格气质培养的重要时期,深深的烙印便已形成。这也造成很多徽州妇女对自身及其作品的态度常常比男性要保守。她们喜欢凭借喜好、天赋书写片刻感想、身边琐事。不仅如此,男性语言范式对当下的妇女创作起到很重要的影响,女性诗词一直未树立女性批评标准,也使得女性主体意识很难在本质上得以升华。
比较有代表性的如清代歙县才女汪嫈,诗词道学气息浓烈,诸如:“家君伊川厚,理学存遗风。”“祖德陈重厚,君恩记圣明。”[8](P153)这和她从小在宗族世界中恪守规范,家中道学氛围熏陶大有关系。更有身体力行者,如清代婺源王玉秀也因母年逾五十无子,矢志不嫁,将终身侍父,在《自叹》、《思亲》[5](P177)诗中,表达了其至纯至孝的内心。如果说这些只算是浅吟低唱,那么高亢嘹亮之音也不乏其数。试看清代歙县汪桂芳的《绝命词》:
深闺惊说未亡人,空负韶华十九春。一自断肠魂不在,劬劳恨未报双亲。
脉脉无言一缕情,难将血泪泣哀声。可怜薄命成孤鹄,待向泉台结再生。[6](P466)
汪桂芳本是方芬的未婚妻,听到方芬死亡的消息,绝食而亡,《绝命词》成了自己临终遗言,“劬劳恨未报双亲”表达了她对父母之恩无以为报的愧疚之情,“可怜薄命成孤鹄,待向泉台结再生”,诗化的痛苦有时和妇女们生活中经历的惨剧几乎没有距离,知书达理的才女中毒之深可见一斑。黟县叶氏的《谢母诗》也道出了一代徽州妇女节烈的心声。
“家”生活和所受教育的双重禁锢,使得大多明清徽州妇女,在诗词创作中未能改变依附于男权、自我消亡的思想倾向。但在诗词中我们也欣喜地发现:还是有一小部分女性意识的先行者,她们在创作内容上大胆超越前人,将萌生出的自信心与自豪感付诸笔端,一改以往哀怨忧伤的基调,朝着反省抗争的方向发展。虽夹杂着朦胧觉醒时的矛盾心理,但来路分明、清晰可见;虽较为含蓄、细小、个体化,但足以让我们一窥新时代到来前的熹微。
二、萌生:行为与意识的涌动
(一)女性友谊的萌生
日常生活中,作为人的独立自我,需要社会的认同,就女性来讲,这种认同不是单纯的男性一方所能给予的。女性之间的情谊更多的是寻求一种情感和体验的交流,寻求一种女性之间的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这和创作为了寻求一个稳定、完整、统一的“自我”不谋而合。清代剧作家吴绮妻黄之柔(江都人,嫁至歙县)所作《园居即事》一诗:
避俗聊寻胜,山园景物幽。半蒿春后水,一笛雨中楼。刻竹惊栖鸟,抛花引戏鸥。还邀诸女伴,更上木兰舟。[5](P120)
选一处优雅的景致,暂时规避尘世的烦扰,相邀三五女友,享片刻惬意。这便是作者心中理想的生活画卷,没有过高奢望,但求精神满足,意境清新明丽,令人回味。最后一句“还邀诸女伴”写出了作者对女性情谊的眷恋。无独有偶,同时期休宁黄浣月的《与邻女游春分韵得东字》一诗:
春晴约伴过溪东,流水横桥一径通。柳眼多情窥鬓绿,花颜着意向人红。莺声历乱啼闲日,燕尾高低掠好风。对景分题争绝句,豪吟翻笑属闺中。[5](P172)
天真烂漫的少女们在春光中结伴玩耍,她们眼中:春光无限明媚、花红柳绿、莺声阵阵,于是“豪吟翻笑”,完全是一首轻灵欢快的心灵乐曲,结伴的乐趣每每于此时才称得上尽兴,也正因尽兴,更让人流连。以上二诗作者尽管处于各自人生的不同阶段 (前者已婚,后者待字闺中),但可以看出她们精神生活的一致性:渴望女性之间的交流。女性情谊在明清以前的文学作品中,长期被有意无意地遮蔽,中国古代传统女性长期以来受到男权制度的压抑,使得她们不能自由平等地与女性交往。美国著名的女权主义诗人阿德里安娜·里奇(Adrienne Rich)有一段经典的表述:在父权制体系中,男人通过强力和直接的压迫,或通过仪式、传统、法律、语言、习俗、礼仪、教育和劳动分工来决定妇女应起什么作用,同时把女性处处置于男性的统辖之下。[9](P123)晚明时期,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女性解放思潮萌生,一小部分妇女逐渐走上自觉的创作之路,她们能够抛开诗名外扬的担忧,开始注重创作的交流,不只在闺中雅集,还写诗馈赠,个别有胆识者,甚至公开为女性写诗辩护。她们不再只凭借天赋写诗,有意探索者越来越多。这无疑给她们打开了一个女性自由交往的渠道。
这种创作层次的深入交流,如清代歙县人洪昙蕊,和侄女郑湘筠常唱和诗文,代表作有《赠湘筠侄女》、《卧梅舫与湘筠侄女联句》,以此交流情感,切磋诗意。清代邱卷珠,福建闽县人,后嫁至歙县,在代表作《与兰因女史评画》里,表达了自己对诗、画的不俗见地,也流露出女子之间创作交流的倾向性和宽松度:
要把诗家比画家,岂容俗手强涂鸦!别开生面如抽茧,便学时眉不障纱。意在笔先胸有竹,韵流纸上眼无花。从知此事须书卷,妙诀尤难出齿牙。[5](P124)
清代歙县人易慕昭悼念友人陈珮,写下深切哀痛的诗词,敬慕之情溢于言表,最后一句更是表现出当时女性情谊的难能可贵。女性之间的情谊似一面镜子,照见她人,更看到自己。《挽陈珮》:
自是琼花绝世姿,春风何事殒芳枝。闺阁空感文通赋,闾巷争传道韫诗。手订遗编方女史,心通大体胜男儿。虚生半百知音少,老眼怜才泪若澌。[6](P494)
(二)与社会的近距离接触
除了对于女性友谊的追求,我们还看到一些徽州女性不囿于“小我”的生活天地,对外界事物、政治、社会开始发表自己的言说。
清代休宁戴玺的《读隋史》,巧妙地通过隋炀帝游江都这一历史事件,抒发了自己对隋朝这段历史的看法。[5](P169)清代歙县殷德徽的《马嵬》、《梁夫人》、《孙夫人》,三首诗分别写了杨玉环、梁红玉、孙夫人三个史上有名望的女人,感
叹她们在不同程度上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通过她们的遭际,反观自身处境。[5](P126-127)如果说这些诗歌只是在精神层面保持积极融入社会的姿态,那么以下诗人的作品,则是真正走出闺房,试图摆脱“家”生活的束缚,拿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成全创作,表达心声。
清代江苏长州人张绣珠,后嫁至歙县,代表作《阻风新安江》,短短四句,却让人看出新安江的美景和诗人对其深切的感情:
一林枫叶正流丹,画手难描七里滩。溪上清风亭上月,教人那不忆新安?[5](P125)
作为区域的徽州,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空间形式,“东有大鄣山之固,西有浙岭之塞,南有江滩之险,北有黄山之扼”[4](P45),群山环抱,毗邻江浙平原地区,是新安江的发源地。也就是说,自古以来它地处山区,环境较为封闭;但水系发达,成为与外界交流的重要津梁。明清时期,从交通地理状况来看,新安江的水路是商品流通进入徽州的主要通道之一,也是不少徽州人粮食供给的生命线。女诗人开始走出家庭,关注自我,这和此时期她们的经济社会地位密不可分,徽商有三年一探亲的习俗,其中羞归故乡及至客死他乡的失力者不乏其数,这使得徽商妇女背上了沉重的家庭负担。《徽州府志》载:“女人尤能俭,居乡数月,不沾鱼肉,日挫针治缝纫绽,黟祁之俗织木棉,同巷夜从相纺织,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徽俗能蓄积,不至卮漏者,盖亦由内德矣。”[4](P256)徽州女人吃苦耐劳,克勤克俭,但很多时候,仅仅贡献自己的嫁奁以及家务劳动已经不能够满足家庭所需,她们不得不从“幕后”走到“台前”,走出家庭,通过一些生存技能来维持整个家庭的正常运转。从创作的角度来看,正是因为能够较为独立地参与到社会经济活动中来,徽州妇女们有了触摸社会生活的时间和空间,开拓了自己的眼界,对更加清楚地认识生活境地提供了可能。
更有不停留于对历史和周围自然环境关注的徽州女性,她们投身社会、参与政治、反观自我生存,对事物的认知很具前瞻性。如明代歙县的毕著,在代表作《纪事》一诗中,以写实的笔法记述自己深入敌营报仇杀敌的全过程,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巾帼英雄的豪迈之气:
吾父矢报国,战死于蓟丘。父马为贼乘,父尸为贼收。父仇不能报,有愧秦女休。乘贼不及防,夜进千貔貅。杀贼血漉漉,手握仇人头。贼众自相杀,尸横满坑沟。父体舆梓归,薄葬荒山陬。相期智勇士,概焉赋同仇。蛾贼一扫清,国家固金瓯。[5](P116)
清代歙县黄克巽的《弃儿行》淋漓尽致地展示出当时民间的疾苦:“弃儿不得卖儿金,卖儿不识弃儿心。卖儿母得三日饱,弃儿但望儿得生。”[6](P2-3)老百姓基本生存都不能维持,不得已丢掉亲生骨肉,卖儿所得能够让自己多活几天,更是不忍孩子活活饿死,通过变卖的方式希望多一条生存路径。诗人将“小我”完全隐匿在诗歌背后,结尾处写道:“当年得儿如黄金,今朝弃儿如粪土。”[6](P2-3)通过对当事人的讽刺,将更深的悲愤蕴含其中。诗歌完全站在民间百姓的立场,发出对时代的控诉。另一首《竹帘》[5](P119),表面上是写竹帘的特性,实则在写女性对自己命运无法掌控的现状,展现的是女性柔弱的一生,但也表露出女性对命运抗争的意识。
吴藻(清代黟县人,长期随父侨居杭州)在《金缕曲·闷欲呼天说》一词中写道:
闷欲呼天说。问苍苍、生人在世,忍偏磨灭?从古难消豪气,也只书空咄咄。正自检、断肠诗阅。看到伤心翻天笑,笑公然、愁是吾家物!都并入、笔端结。
英雄儿女原无别。叹千秋、收场一例,泪皆成血。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且整顿、铜琶铁拨。读罢《离骚》还酌酒,向大江东去歌残阕。声早遏,碧云裂。[10](P245)
从词中不难看出,作者正是因为介入到社会,才有了对人生、社会、人的地位和命运的通盘思考,觉醒后的无路可走,化作深深的绝望,体现了女性思想从依附到独立的艰难蜕变。
明清徽州妇女诗词作品中,我们之所以能够聆听到女性不依附男性,有温度、有见地的声音,的确和当时的社会氛围息息相关。晚明时期,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女性解放思潮萌生,促使一批知识女性走上了创作之路。当时李贽、归有光、徐渭、吴伟业等人为女性解放的倡导者,他们主张的观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主张男女平等,谴责对女性的苛求;第二,肯定女性的才华,支持女性创作。[11](P25)长期男尊女卑的性别刻板印象虽然未被消除,但至少是一记时代的强音,给妇女创作带来春风。明代嘉靖、万历以后,随着徽商在中国地位的日益确立,徽州地区和外界的经济贸易往来日趋频繁,徽民的流动性更为明显:由农村迁往市镇,由山区迁往平原地区。徽州与苏州等地的互动力度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8](P21)。经济交往的密切,势必带动文化生活的交流,徽州虽然地处山区,但明清社会的变动也能在此得到回应。男性长期在外经商的特殊性,使得徽商妇不得不在家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这也带动了她们思想、行为的变化。徽商妇常常需要靠自己的劳动去贴补家用,甚至出现在土地买卖的活动等公共事务中,使得她们对闺房以外的世界有所接触,或者说有了向往和关注。在较为宽松的外部环境下,妇女从某种程度上拥有了经济的主导权,她们对自己生存状况的不满开始萌生,进而追求男性独享的权利,她们的主体意识开始出现偏离传统的迹象。
三、结语
综上,明清徽州妇女诗词已经开始显示女性独有的内心,开辟了不同于男性的创作题材,尤其是在女性情谊的眷恋和对社会生活的初步融入方面,为后来的妇女文学创作奠定了基础。当然,明清儒学伦理思想对妇女内心的掌控仍不容忽视,“家”生活的限制、教育的狭隘,让女性主体意识的萌生愈发可贵,尽管创作之路还不够开阔而遥远,她们的内心也充满了挣扎与徘徊。“真正的妇女文学,将由认清了妇女自身的处境,并为改善妇女处境而努力的女性去谱写。”[12](P348)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预示了明清时期徽州女性诗词创作距离真正的妇女文学还有很长一段路,徽州女性主体意识的确立和提升的确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1]唐力行.徽州宗族社会[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
[2]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84.
[3]刘思谦.中国女性文学的现代性[J].文艺研究,1998,(1).
[4]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5]光铁夫.安徽名媛诗词征略[M].合肥:黄山书社,1986.
[6]傅瑛.明清安徽妇女文学著述辑考[M].合肥:黄山书社,2010.
[7]李琳琦.徽州教育[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
[8]唐力行.苏州与徽州——16到20世纪两地互动与社会变迁的比较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9]Adrienne Rich.Of Woman Born.New York:W.W.Norton,1976.
[10]邓红梅.梅花如雪悟香禅:吴藻词注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11]王萌.禁锢的灵魂与挣扎的慧心——晚明至民国女性创作主体意识研究[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9.
[12]康正果.风骚与艳情[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