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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方言Z变韵研究综论

2015-04-15支建刚

关键词:官话方言语法

支建刚

(天津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交流学院,天津 300074)



官话方言Z变韵研究综论

支建刚

(天津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交流学院,天津 300074)

官话方言Z变韵研究在语料发掘报道、合音成分讨论、类型分析、历史层次、形成演化等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基础,但由于研究难度较大,整体推进速度有限,还需要通过各种角度、方法和路径使之深入。

官话方言;Z变韵;综论

Z变韵是汉语方言中一种特殊的变音现象,“它是以韵母或声调的变化表示类似普通话‘-子’尾意义的一种构词法。”[1]215例如河南获嘉城关方言“包”音[pɑu44],“包子”则说[p44];山西运城方言“瞎”音[xa31],“瞎子”则说[xa311];河北涿鹿方言“茄”音[hiɛ42],“茄子”则说[hiɛ42]。这种现象与儿变韵不同,多表示泛称、统称、大称、恶称等语法意义。一般有这种变韵的方言就不再有“子”尾现象。

自20世纪50年代汉语方言普查以来,Z变韵现象已大量分见于官话(包括晋语)地区的河南、山西、山东、河北及陕西等地,其中以河南北部和山西南部地区较为集中。目前发现或报道存在Z变韵的方言主要有:林州南部、汤阴南部、鹤壁、淇县、卫辉城区除外、辉县、新乡市、新乡县、延津、获嘉、修武、焦作、武陟、博爱、沁阳、温县、济源、洛阳吉利、浚县、滑县、开封市、开封县、郑州、原阳、荥阳、长葛、长垣、封丘、孟州、兰考、尉氏、杞县、通许、扶沟、新郑、中牟以上河南;运城、闻喜、夏县、平陆、临猗、垣曲、昔阳、和顺、阳城、晋城、陵川、泽州、高平古寨、阳高、原平以上山西;眉县、太白、岐山、凤翔以上陕西;博山山东;涿鹿河北;等等。另外,部分方言点是否存在Z变韵,尚处于讨论中,如河南舞阳。[2]

一、合音成分的讨论

语言现象的描写是汉语方言学研究的基础和基本方法。关于Z变韵的较早记录,可以追溯到民国25年(1936年),再版本《河南》(上下篇)中记载:“开封呼「茄」为「茄熬」合音;淇县呼「麦」为「密欧」合音,则皆字之变音。”建国后,随着方言普查工作的进行,Z变韵现象得到大量的描写和报道,但起初主要限于河南和山西两省。例如:李荣(1957)、贺巍(1965,1981,1989)、王青锋(1986)、侯精一(1985,1988,1993)、吕枕甲(1991)、卢甲文(1992)、王临惠(1993)、王希哲(1997)、刘冬冰(1997)等。2000年以后,报道存在Z变韵的地域范围进一步扩大。随着山东博山(陈宁2006)、陕西太白和岐山(韩承红2010)、眉县(李榕2011)、凤翔(王军虎2012)、河北涿鹿(宗守云2012)等地此类现象的报道,Z变韵的分布范围向西扩展至中原官话秦陇片,向东扩展至冀鲁官话区。

随着Z变韵现象的不断发掘,其形成和来源问题逐渐受到关注。起初学界多将其认定为子变韵,后来又有Z化韵(卢甲文1992)、U化韵(刘冬冰1997)、Z变韵(王洪君1999)等叫法,这些命名或根据韵母尾音特点或依据语法功能意义,而多元定义的背后直接反映了学界对其形成问题还缺乏统一认识。目前较为主流的观点认为Z变韵是合音而成的,而关于合音成分的讨论主要有四种观点:其一,由“子”合音而来。王福堂(1999)认为,“因为其中的构形语素目前基本上可以认为仍然是‘子’,所以也仍然把这部分变韵叫做子变韵。”[3]136其二,由“儿”合音而来。赵日新(2007)认为,“条条道路通央[]”,“所谓的‘子变韵’很可能是‘儿化韵’”。[4]其三,由“头”合音而来。王临惠(2013)认为临猗猗氏方言的“都[· tou]”是“头”缀,而且由其参与合音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变韵演化链。[5]其四,待定论。王洪君(1999)说到:“目前发现的方言中Z变词的演变链缺少一些环节,因此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它的本源字就是‘子’。尽管从语法意义看,它很可能是‘子’:出现在名词词根之后,没有明显的小称义;从语音上看,是‘子’似也说得通,但演化链没有全接上。”[1]215这种观点基于缺少现实方言的佐证,因而态度较为审慎。关于子尾与子变韵的衔接问题,陈卫恒(2011)基于林州及周边方言的材料,认为子尾[]可以变成[u],还有可能经过[·]而变为[·-u]及[-o]/[-],[·l]也还有可能经过[·lˌ]而变成[-u]/[-o]/[-],从而形成子变韵。[6]张慧丽(2011)认为:“‘子’尾演变为一个边音,已经是Z变韵形成的前夜。‘子’尾经由边音演变为一个圆唇元音,并与前行音节融合,从而形成Z变韵。”[7]28与此思路相反,支建刚(2012)认为子变韵有[]类和[u]类两种类型,它们分别由两类子尾合音而来,子尾的演化链可能存在两条。[8]122史艳锋(2013)则认为子变韵合音时“子”尾韵母的音值是多元的,除[u]外,还有可能是[/o////?傉V]甚至[等。[9]子尾的演化链是单链还是多链,随着未来更多Z变韵和子尾材料的发掘报道,这个问题必将引起更热烈的讨论。

二、演变和层次的分析

(一)类型和演变

关于Z变韵的类型,王福堂(1999)根据“子”尾和前一语素合音的行为和状态,将其分为拼合型、融合型、长音型等三种类型。其中,长音型的Z变韵又存在伴随Z变调和无Z变调两种情况。前者如临猗方言;后者如夏县方言。而且,不同类型的Z变韵存在着某种转化关系,“比如拼合型子变韵进一步变化可以成为融合性子变韵”。[3]140这些类型分析和关系探讨为后续研究提供了良好的认知基础和观察视角,激发研究者更深入地思考:Z变韵各类型是基本韵通过何种方式、满足何种条件、遵循哪些规则演变而成的;各种类型间又是如何实现转化的,转化过程中又有哪些阶段性的特点。而这些问题的提出和解决,有助于廓清Z变韵形成的来龙去脉,有助于解开Z变韵演化发展的内在机制。王洪君(1999)提出“-子”尾链和Z变链的演变和衔接问题[1]215-216,引起广泛关注,赵日新(2007)、陈卫恒(2011)、张慧丽(2011)、王临惠(2013)等就此展开讨论,或破或立,促进了学界对于Z变韵来源和演变的认识。另外,王文以闻喜、运城和长垣、获嘉方言为例,分析了晋南和豫北Z变音演变路径上的差异:前者的Z变韵多是韵母先向单字音靠拢,随之后圆特征失落,长调保留下来承担Z变义;而后者多是声调先向单字调靠拢,长调消失,最终后圆特征保留下来承担Z变义。[1]218这促发我们思考,晋南和豫北方言的Z变韵到底是异地共变还是同源异流;两个不同的演变路径背后有何原因;两地的单字调和Z变调各是什么关系。夏俐萍(2012)对比周边方言的情况,对河南封丘(赵岗)方言中的“零形式变韵”进行了鉴定,最终发现是没有发生变韵。[10]这种观察有助于廓清大家对“零形式变韵”面目模棱两可的认识,以正确认识Z变规则作用的范围。张慧丽(2012)利用实验语音学等手段对Z变韵从长音型向融合型转化的过程进行了初步探讨,发现“没有介音的音节中音长对立最先消失,有介音的音节中音长对立随后消失”,从而完成“音长对立消失—元音音色对立消失—与单字音节混同”的转化。[11]这启示我们应该利用实验手段把Z变韵研究推向更加深入更加细化的阶段。

总体来看,目前语料发掘仍在继续,类型分析等基础工作已经完成,但是各类型之间相互转化的机制等问题还有待继续探讨。

(二)历史层次

官话方言尤其是豫北晋语中存在部分单字韵对应着多个Z变韵、不同的单字韵对应着相同的Z变韵、塞尾韵对应的Z变韵绝大部分与口元音韵对应的Z变韵形式相同等各种情况,这说明本韵与变韵都蕴含着多个时间层次,只有分析清楚二者各自存在的层次,只有细致爬梳出不规则的Z变韵现象,才能更客观地发掘本韵与变韵相互对应和演化发展的规律。王福堂(1999)曾提出:“方言中两类‘子’尾和基本韵母的配合,还反映出时间层次上的差别。”[3]149王洪君(2014)进而详细深入地研究了获嘉方言中不规则Z变韵的历史层次。其方法和步骤有二:第一,根据大多数规则Z变韵与单字韵的交替模式反推不规则Z变韵的单字韵形式;第二,寻找所拟韵母的早期形式在临近方言中的证据。[12]168利用历史层次法全面分析Z变韵中的规律性和例外性演变,客观考察本韵与变韵的对应层次和对应关系,充分关注并深入挖掘共时平面下Z变韵的例外形式及每一个Z变韵“自己的历史”,并以其为窗口观察语音发展的历史轨迹或不同时间层次音系的叠合,同时通过个例的澄清反过来帮助解决共时音系中的疑难,于不规则中寻找规则,于共时之中追溯历时。这种工作很具有开拓性意义。当然,无论是规律性的历史层次,还是不规则的历史层次,都是Z变韵研究中极具诱惑力和挑战性的研究课题,这些课题有助于揭示方言内外不同语音系统之间的相互接触和相互影响,有助于开拓历史层次法在语法变音环境中的研究空间。目前,相应的研究成果还很少。

三、多层面的交叉研究

(一)语法化和词汇化

语法化和词汇化是语言演变的两个重要方面,也是当前语言学界的研究热点。陈卫恒(2004)以汉语方言中的变音为专题研究对象,将Z变韵的研究与语法化词汇化结合起来,认为“变音的产生是实字虚化到一定程度黏附于前字音节的结果,而变音的消失则往往伴随着黏附形式向零形式表达方式的转换。”[13]85确实,词汇的虚化往往伴随着相应的语音变化,对于汉语方言中的词缀而言,往往是先弱化,然后变为零形式,实现合音。同时,陈文还认为“变音不仅是一种语音现象,也是一种语汇现象,更是一种语汇化的手段。”而且,“单音化(笔者按:如Z变韵)和双音化同是汉语语汇化的两种方式”。[13]45Z变韵究竟是语法化还是词汇化,似有可讨论之处,但从语法化和词汇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则大大拓宽了Z变韵的研究方法和角度。江蓝生(2005)将山西原平、晋城方言的部分长音型子变韵视为曲折形态,指出“名词‘子’由实词到词缀再到零形式的过程实质上也是‘子’虚化程度不断加深的结果”。[14]师蕾(2013)沿着这个思路,对辉县方言的Z变韵进行考察,认为“合音是汉语语法化的一种特殊的虚化模式”,“Z变韵是词根和词缀‘子’合音语法化的结果”。[15]将Z变韵纳入语法化的视野来观察,可以完整审视“子”由实词虚化为词缀,再由词缀变为零形式,实现终极虚化。但Z变韵的语法化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很多问题有待讨论,例如虚化过程和虚化机制,演变次序和虚化链条,尤其是合音的机制及音系的整合,是研究中的难点和重点。

(二)参数调整理论

四、有待解决的问题

官话方言中的Z变韵分布广阔、类型多样、层次叠置,既与基本韵存在互制互动关系,又与舌面元音式儿化韵共存互现;同时,方言中形式多样的“子”尾、“儿”尾、“头”尾,经常出现弱化趋同、难以分辨的现象。因此,Z变韵研究起来难度较大。目前及未来一段时间,官话方言Z变韵的研究还有以下部分课题需要深入。

(一)确定官话方言Z变韵的合音成分

Z变韵合音成分的确定一直是官话方言研究中的难题之一。这个难题是长期以来Z变韵研究无法深入进行的根本原因。当前,Z变韵合音成分的讨论日益集中于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山东博山方言的[]到底是什么?第二,山西运城北部和临猗方言的[tou]缀以及开封兴隆的[thou]缀是什么?第三,官话方言中后圆特征子尾的寻找。从整体研究情况看,Z变韵的形成暨合音成分的确定影响着Z变韵的类型划分、Z变韵的层次确定、Z变韵规则的发现等系列问题,应该首先着力解决。我们认为,子尾与Z变韵并存的方言、子尾向Z变韵转变的过渡地点,应该多多关注。

(二)确定Z变韵与舌面元音式儿化韵的区分原则

河南北部的焦作各区县、辉县西部、获嘉西部及济源中东部地区分布着大量的舌面元音式儿化韵,其主元音的音值有[]、[]、[ø]、[]、[]、[]、[a]等多种形式。这些儿化韵很容易与Z变韵产生混淆,从而影响研究者的分析判断。目前区分Z变韵与舌面元音式儿化韵的方法有二:一是从功能角度分辨,二是从方言间的系统对应来判断。但由于学界对非卷舌儿化韵的研究并不充分,无法从形式上加以辅证,所以还是容易引起性质上的质疑。因此,在调查和研究中要仔细甄别哪些变韵是Z变韵、哪些变韵是儿化韵。确定二者的区分原则和标准是整个研究正确进行的前提。

(三)梳理Z变韵中蕴涵的演变层次和演变规律

在晋南豫北很多方言中,单字韵与Z变韵并非一一对应关系,既有一对多,也有多对一。因此造成多系统多层次叠置的情况。这为历史层次分析法的应用提供了空间,同时也可以评估和考量历史层次法在语音和语法接触层面的解释作用和解释效度,通过实践检验和丰富历史层次分析法的相关内容和理论。只有分析清楚基本韵所对应的Z变韵的历史层次,考察清楚各层次之间的相互关系,才能找到属于不同层次的规律,进而探讨它们在具体方言中的整合方式以及整合后的再发展再演变。整体比较来看,豫北晋语基本韵与Z变韵的对应关系较为复杂,基本韵的表层覆盖了原始底层,因此在分析Z变韵的层次时,最好采取先晋南后豫北的策略。

(四)Z变韵及子尾研究中典型个案的讨论

(1)山西运城北部和临猗方言的[tou]缀。王洪君(1999)提出:“山西运城北部方言和垣峪方言中有个语法意义似‘子’、语音形式为[tou]的后缀,如果可以证明它也是‘-子’的弱化形式,倒有望联接‘-子’尾和Z变韵的两条演化链。我们期待着更多的材料发现。”[1]216截至目前,学界对于这个[tou]缀的认识依然存在分歧。(2)对特殊子尾现象进行重点调查。如翼城话的子尾[]、原平话的子尾[]的来源。在特殊子尾的调查中,尤其应该采取密集布点的方式,以观察其在地域上的过渡特征,进而分析它们与Z变韵存在的某种关系。(3)据陈宁(2006),博山比较发达的北部地区为[]型Z变韵,而南部较闭塞的山区,Z变韵还是拼合型的,末尾是个很明显的[u]。[18]博山南部Z变韵的音值类型与遥远的晋南豫北大部分Z变韵相同,其来源值得深入讨论。

除了Z变韵的层次分析外,还有Z变韵语法化的动因、机制、过程、序列以及Z变韵的实验语音学研究等课题,急需探索,但难度却很大。随着新老代际更替,新派读音的走强,很多存古读音势必消失,语音面貌日渐模糊,研究线索更加难觅。

五、结语

汉语被认为是典型的孤立语,但Z变韵的形式多少有些屈折性的特点。因此系统研究官话方言中的Z变韵,有助于将汉语置于普通语言学的宏观视野下,充分考察汉语和世界其他语言的共性与联系,从而真正发现属于汉语自己的个性特点。Z变韵现象具有重要的语言类型学意义。

[1] 王洪君.汉语非线性音系学:汉语的音系格局与单字音[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2] 陈卫恒.洛阳和舞阳方言的Z变韵[J].语文研究,2010(4).

[3] 王福堂.汉语方言语音的演变和层次(修订本)[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

[4] 赵日新.中原地区官话方言弱化变韵现象探析[G].语言学论丛(36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5] 王临惠.晋豫一带方言Z变音源于“头”后缀试证[J].中国语文,2013(4).

[6] 陈卫恒.林州方言“子”尾读音暨子尾、子变韵两条演变链的衔接[G].语言学论丛(44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7] 张慧丽.汉语方言变韵的语音格局[D].北京:北京大学,2011.

[8] 支建刚.豫北晋语语音研究[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012.

[9] 史艳锋.子变韵和子变韵的形成构拟——以孟州方言为例[J].语言暨语言学,2013(5).

[10] 夏俐萍.河南封丘赵岗方言的子变韵[J].方言,2012(3).

[11] 张慧丽.Z变韵从长音型向融合型转化进程初探[J].语言科学,2012(3).

[12] 王洪君.历史语言学方法论与汉语方言音韵史个案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13] 陈卫恒.豫北方言和汉语的变音[D].北京:北京大学,2004.

[14] 江蓝生.语法化程度的语音表现[G].汉语语法化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15] 师蕾.辉县方言Z变韵的语法功能及其语法化[J].思想战线,2013(S2).

[16] 张慧丽.参数调整与焦作地区的两种小称变韵[J].晋中学院学报,2010(5).

[17] 贺巍.济源方言记略[J].方言,1981(1).

[18] 陈宁.山东博山方言的子变韵及相关问题[J].方言,2006(4).

(责任编辑:王 荻)

Review on the Study of Z-suffixation in Mandarin Dialects

ZHI Jian-gang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and Exchange,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 300074, China)

The Z-suffixation study has some foundation in many aspects,such as the description and discussion on corpus collection, the combination components, typological analysis, historical layers, formation and evolution,etc.But the progress is limited because it is very difficult to study. The research need to be promoted through a variety of methods.

mandarin dialects;z-suffixation;review

2015-06-01

教育部社科青年基金项目“官话方言中Z变韵的类型及其演变研究”(项目编号:13YJC740151);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晋冀豫三省交界地带晋语的地理格局与历史演变研究”(项目编号:14CYY007)。

支建刚,男,天津师范大学国际教育交流学院讲师,文学博士。

H172

A

1008-2603(2015)04-001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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