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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晋赠答诗看士人的创作心态

2015-04-10丁佳楠

韶关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士人心态诗歌

丁佳楠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从西晋赠答诗看士人的创作心态

丁佳楠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西晋赠答诗在整个晋代诗坛都占据着重要地位,在西晋短短52年内流传下来的赠答诗就有140余首。西晋赠答诗突出地反映了士人往来沟通、交流互动的精神状态,彰显了士人们真实的创作意图:他们以隐逸之词流露内心的出仕愿望,以颂美之作隐藏自身渴求通达的思想,在崇尚清谈的社会风气里表现着他们自适求名的生存方式。

西晋;赠答诗;士人;创作心态

赠答诗是我国古代诗歌中一个特殊的种类。文人相与赠答之诗,始于汉末,兴盛于魏晋。通过对一百四十多首西晋赠答诗的梳理,可以发现:西晋士人已没有了汉魏时期士人奋发斗志的精神,也少了一份正始名士全心远祸的心态;诗歌风格亦变得“稍入轻绮”[1]202。刘勰认为西晋作家的诗作描写繁缛、辞藻华美,流于轻浮绮丽,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西晋赠答诗的研究。本文欲以部分西晋赠答诗为据,对当时士人的创作心态做一剖析。

一、隐逸情怀下流露的出仕愿望

隐逸思想在中国自古有之,《庄子·缮性》中指出隐士是“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2]的一群高智商人士,讲究“时遇”与“命运”,他们随着政权的变化伺机而动,此即明哲保身之法。

西晋的太平政权只持续了十几年,便经历了历史上长达十六年的大动乱——“八王之乱”,许多士人死于非命。残酷的现实给希企入仕的士子们敲响了警钟,迫使他们想方设法保全自身。置身于混乱社会政局中的士人,往往殚精竭虑,命运沉浮难料,面对黑暗现实中太多伤情损性的事情,想要得到内心真正的平静是不大可能的,“你纵是闭关自守,外面却时时有人敲打窗户,你如何对付”[3];所以归隐山林是西晋士人在黑暗的政治漩涡中为自己寻求的避难之所,士人大多选择在合适的时机潜藏于高崖深谷中,既能摆脱世俗的牵绕、保存性命,又能适机出关。

由此,西晋不少士人对归隐颇有兴趣,在相互的诗歌赠答中流露出对政事的懈怠,对山水清音的向往。何劭作为玄学大师,“博学善属文”,他以细腻的笔调营造出“俯临清泉涌,仰观嘉木敷,周旋我陋圃,西瞻广武庐”(何劭《赠张华诗》)的一幅山林清泉、嘉木葱茏之景,表达出向往隐居山林,憧憬远离官场、寻求怡然自得生活的情思,内心轻松喜悦之感油然而生;随后表现出追求“镇俗在简约,树塞焉足摹”以及“奚用遗形骸,忘筌在得鱼”(何劭《赠张华诗》)的隐逸态度。据《晋书·张华传》载,张华“雅爱书籍,身死之日,家无余财,惟有文史溢于机箧”[4],可见其学识之广博;张华的《答何劭诗三首》,深受老庄思想的影响,表现出世俗不羁之情怀,诗歌在闲适轻松的氛围地渲染下,流露出对功名利禄、加官封爵的漠视,表达一种渴望超脱、追求绝对精神自由的愿望。他以“相伴步园畴,春草郁郁滋”(张华《答何劭诗三首》其三),描绘着理想中的隐逸生活,在远离官场的优美自然环境中逍遥自在地生活,通过一系列景物意象的描写烘托了隐居的快乐和满足,内心感到无比轻松愉悦,渲染出自己渴求隐逸的心理。除此之外,东吴遗少陆机也在诗歌中流露自己的隐逸之情,他向往“静犹幽谷,动若挥兰”(陆机《赠潘尼诗》)般平静安逸的世界,从中可以清楚地窥探出他内心对隐逸的羡慕。

西晋士人在其赠答诗中屡屡流露隐逸之思的原因,或是确实向往山水清音之美;或是出于自身现实情况的考虑,将此作为掩人耳目、全身远祸的证据。蒋星煜先生曾将“隐士”概括为三种类型:一是“以在野之身应在朝之命者”,代表人物为诸葛亮;二是“以在野之名务在朝之实”,代表人物是陶弘景;三是“在野之法求在朝之位”,代表人物是杜淹、韦嗣昌等[5];由此可见,隐士与政治实则密不可分。

由此溯源,我们可以发现,在西晋众多文坛大家的诗作中,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对摆脱乱世的憧憬与对隐逸生活的向往;但是,却无人能够真正做到弃官从林。他们只是以隐逸之思的表象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渴求仕进。

西晋士人傅咸在《赠郭泰机诗并序》一诗首先涉及到了“隐仕”主题:

素丝岂不洁,寒女难为容。

贫寒犹手拙,操杼安能工。

诗前序中言及“河南郭泰机……以诗见激切可施用之才”,可见傅咸对郭泰机的才华是持肯定态度的;但后又指出其为“寒素后门之士”,最终没能满足郭泰机渴望为官在朝的愿望。西晋这样一个门阀制度大盛的时代,寒门庶族与世家贵族之间始终存在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寒门士子若想平步青云是很艰难的事。由此首赠诗可以看出,郭泰机在此之前与傅咸有过书信来往,我们无从知道郭泰机在写予傅咸诗歌时抱着多么大的希望,但是我们却可从郭泰机的答诗中,看出其对官场的向往以及对仕途无门的愤恨与无奈:

皎皎白素丝,织为寒女衣。

寒女虽妙巧,不得秉杼机。

天寒知运速,况复雁南飞。

衣工秉刀尺,弃我忽若遗。

人不取诸身,世事焉所希?

况复已朝餐,曷由知我饥!

郭泰机以平凡的织女自居,技艺超群,却没有操持织布机的资格。正如诗人一般,满腹经纶,却无人赏识,传递出对仕途的渴望之情。全诗悲情色彩浓厚,如歌如诉。此诗与傅咸冰冷的赠诗相比,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情调,更深入人心。

综上所述,西晋推崇隐逸为尚的思想只是精神层面的隐逸,为官在朝依然是他们主打的世界观,这与正始时期阮籍、嵇康等人讲究的隐逸有本质的区别。西晋士人所谓的隐逸,实际上是以尖锐的眼光洞察政坛发生的一切,伺机而出。鲁迅先生在他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中总结得极为精辟,他认为世界上是没有完全从政治中超脱出来的“田园诗人”和“山林诗人”,更没有完全超出于人世间的人,如果人都是以这样的形式存在的话,那么便不会有诗文的留世了[6]。因而,西晋士人们所讲究的“隐逸”、“超脱”只是在险恶的社会中为心灵寻求一个避难所而已。

二、以颂美逢迎之词表现渴求通达之思

士人游走攀附在皇权豪贵之间,免不了对其进行歌功颂德,希望借此能谋些利益。王瑶先生在其《中国文学史论》中认为,随着皇权豪贵政治权利的跌宕波折,文人也在频繁地更改着其所依附的对象[7],清楚地点明了西晋文人的悲剧命运及其与政治攀援依附关系。

作为社交活动的产物,颂美推崇、应酬往返可谓赠答诗创作之大宗。西晋政权稳定初期,社会安宁,百姓安康,面对摆脱乱世之后难得的安定,朝野上下一片高呼。此时,感恩戴德、歌颂皇权至上、颂美逢迎之诗随之而来。创作者主要由大臣官员担任,新王朝的建立对他们来说意味着通向升官发财、仕进通达的阶梯。向皇帝表明自己一腔为国的忠诚,以期得到圣上的提拔,使自己后世通达。由此,诗作不免会陷入颂美逢迎的套路。除了在朝文人外,寒门士子也希望得到朝廷赏识:

寒素之士望广邀才学美誉,标举名声,进而见赏于当朝,以求仕进;谋权之士广招名士以收人望,亦不失抬高自己声名的另一方式;而文士之间……更免不了藉由大量的赞颂词,相互揄扬引重。[8]

所以,这类主题在赠答诗中多有表现,形式上多以四言为主;内容不出歌颂皇恩浩荡、称赞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之藩篱;风格也明显地体现出太康诗风的华丽繁缛。潘尼的赠答诗就明显地反映了颂美逢迎这一特点,潘尼与潘岳并称“两潘”,《晋书·本传》载其“少有清才”、“唯以勤学著述为事”,是西晋文坛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其赠答诗中,以“逸骥腾夷路,潜龙跃洪波”(潘尼《赠河阳》)、“徒美天姿茂,岂谓人爵多”(《赠河阳》)等华丽辞句,大肆赞扬其叔父潘岳才名冠世、姿仪非凡;并且诗风繁缛。另有傅玄与程晓的赠答诗,极尽描写对皇恩的感激与崇拜。赠诗以“元服初嘉,万福咸会”(程晓《赠傅休奕诗》)表达对朝廷的恩泽;相比之下,傅玄的答诗更显宏伟气势,“四气代升,三朝受祥”(傅玄《答程晓诗》)用象征的手法说明自嘉平岭事件后,司马氏政权力量的急剧强大;此两首赠答诗同为太子行冠礼时所作的贺诗,但在双方相互赠答中,不免流入谄媚之嫌。又如郑丰的代表作《答陆士龙四首·鸳鸯六章》(其一):

鸳鸯于飞,在江之涘。

和音交畅,拊翼双起。

朝游兰池,夕宿兰沚。

清风翕习,扇彼兰茝。

凌云高厉,载翔载止。

诗歌将陆氏兄弟以鸳鸯作比,以四字句表现得婉转典雅,通篇用典,对陆氏兄弟二人进行了大肆的褒奖与赞美,不免流于虚伪之嫌;随后有“有馥其芬,协我好音”(《答陆士龙四首》其二)一句,所表达出的渴望仕进的目的一目了然。

而最能体现士人渴求通达心态的是“二十四友”文学集团之间的相互唱和之作,其成员大都是寒素文士,有着强烈的入仕愿望与进取之心,但在西晋门阀制度森严的社会环境下,寒素士子若想通过自己努力跻身于上流社会可谓难上加难,因此他们只能攀附、游走于世家贵族周围,以颂美逢迎之诗博得权贵的赏识与厚爱。而附庸风雅的当朝权贵也以广纳文士、招罗文人作为抬升自己名气的有效途径,这就为颂美逢迎类赠答诗铺展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宴饮、游玩、聚会成为文人士子间相互吹捧、颂美阿谀的重要场合,其中充斥的更多的是寒门士子对豪门权贵的攀援依附关系。如刘琨的代表作《重赠卢谌》就反映了这种心态,以“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重赠卢谌》)表达时光飞逝,功业未建的急迫心情,诗歌境界异常宏阔,上半部分借贤才辅助君主之典故,表明自己满怀一腔报国之志,后半部分写自己还未达成愿望却被囚禁的痛苦,倾诉自己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施展的悲哀,抒发了欲辅助晋室却无能为力的英雄失落之悲。

诚如王巍先生所说的:“一个时期士人的心态……直接影响文学创作。”[9]西晋士子热衷于以诗歌赠答作为表现彼此间吹捧与赞美的外在形式,对被赠者的极力褒奖与推崇不仅可以满足其内心需求,使被赠者名声远扬,又能为自己谋求仕进之机,何乐而不为?由于颂美逢迎类赠答诗的主题思想是为对方歌功颂德的,从而传递出对位高权贵者的羡艳以及强烈渴求对方提拔之意,带有浓厚的政治功利色彩,因此表面看起来富丽堂皇。

三、尚玄清谈背后的自适求名之愿

与正始时期重义理、思辨的玄学相比,西晋士人更青睐具有“生活情调”的玄学,他们不会一味地枯燥谈玄,更不会在其诗歌创作中无缘的拖上玄言的尾巴。西晋谈玄“除义理探讨外,已逐渐转向审美”[10]234,清谈时更是“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更改”(《晋书·王衍传》),他们注重声调的和谐,修辞上的省净,这就使玄学有了审美情趣。

在西晋士人看来,谈玄论道是贵族文人雅士之间进行的一种高雅活动,通常在清谈中有所建树的人,都能获得良好的美誉,因此在赠答诗中多流露出对清谈的赞美,如张华《赠挚仲治诗》“恬淡养玄虚,沈精研圣猷”[11]621、石崇“玄寂令神王,是以守至冲”(石崇《答曹嘉诗》)等都推崇了玄言清谈的妙理。

赠答诗中的玄理化色彩在正始时期就很突出,如嵇康《四言赠兄秀才入军》一类的诗歌;而发展到西晋,这种玄理化倾向更趋于明显。西晋士人作诗更注重将隐晦的内心外现,把要体现的哲理与自己所感受到的自然景物融合在一起,因此作品中有了很多对自然的描写,从中我们也能领悟到诗人的情感变化,这就使玄理有了鲜明的“感物”特征——感于自然、寄情于自然,在“无为”的状态下达到“有为”的成果。我们可以从西晋玄学名家孙楚的《征西官属送于陟阳候作诗》中感受出一二:

晨风飘歧路,零雨被秋草。

倾城远追送,饯我千里道。

三命皆有极,咄嗟安可保。

莫大于殇子,彭聃犹为夭。

天地为我垆,万物一何小。

此诗作于孙楚将要去另地上任之时。在西晋,将军能开幕府,俸禄可拿到最高一等,其中除了朝廷可以招募幕僚外,将军也有权亲自招募幕僚,这就为那些无法进入体制之内的士人创造了一次完美的机会。但是孙楚却因为此处并非长久之计而离开幕府,再次回到官僚体制中做个小县令,只为让自己的心神悠然闲适;并且作者以高妙的笔法将传统悠久的祖饯诗写成玄言诗,开篇以“晨风飘歧路,零雨被秋草”一句营造了凄清悲凉的气氛,以“晨风”、“零雨”、“秋草”等作为离别的意象描写,引发出“莫大于殇子,彭聃犹为夭”、“天地为我垆,万物一何小”[11]599等玄理。以景物衬托玄理,并不枯燥乏味,反而衬托了深刻的哲理。又有陆机的《赠潘尼》诗一首,亦将诗歌与玄理结合起来,诗人把自己对玄理的认同和自然现象联系起来,制造出“舍彼玄冕,袭此云冠”(陆机《赠潘尼》)的一种虚幻、玄妙的境界,正是通过这种“感物”式的特征表达出来的。再如张翰的赠诗,以“易尚去俗,携手林薄”(张翰《赠张弋阳》)一句,将老庄的玄理与写景描写联系在一起,使玄理不再是老庄思想的简单敷衍,而是具有了深刻的形象性。在悠然自得的闲适心态中,寻求内心的栖息之所,更能与旁人产生思想共鸣。

虽然西晋士人在诗歌中频频阐发玄言妙理,但却并不超然。相较正始文人的玄学义理来说,已发生了新的变化。在西晋诗歌中已找不到像嵇康那样“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士人,也没有像阮籍一样在名教与自然的矛盾冲击下,抑郁苦闷终其一生的士人。

身处西晋“民不见德,唯乱是闻”的社会环境之中,士人们无论出仕还是入世,都不可能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去面对世事。但是,西晋士人却能另辟蹊径,以贪恋清谈的表面隐藏内心对名利的追求,寻求到一条适合自己生存的道路,既能保全自身,不被污浊的洪水湮没,又能适时出关,名利兼得,满足自己希望得到朝廷任用的似火之心。对此,罗宗强先生在其《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一书中总结得非常精辟,他认为西晋士人是在用老庄的玄远哲学掩盖着他们本身充满私欲的内心,他们会为了获得精神满足而出世,又会为了充实自己的物质生活而选择入世[10]247。这就是西晋士人的人生追求,也是他们的现实人生!

四、结语

一个时期士人心态的变化,像政治时局一样,直接影响着文学创作。从西晋赠答诗中我们发现,士人在其诗歌中表达出的隐逸思想实则是在“仕”与“隐”之纠葛下,最终以“隐”为托词,表达出强烈的出仕愿望。究其原因,或在于世道的纷乱,或在于儒学正统地位的丧失与道家思想的兴盛。再者,不论是在朝为官,还是渴望仕进的士人,都想为自己谋求一己之利,他们以诗歌这种形式传达出自己的从政愿望,是当时能够得到提拔的捷径。与此同时,西晋士人讲求“结藻清英,流韵绮靡”[1]1651的创作风格,与当时较为安稳的社会政治状况密不可分,颂美繁缛的赠答诗更是西晋士人内心世界的表征。总而言之,西晋赠答诗中所反映出的士人创作心态远不止上述三个方面,但此三方面却能作为西晋士人创作心态在当时社会环境下的主要表现。

[1]詹瑛.文心雕龙义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2]雅瑟.庄子大全集[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0:186.

[3]刘大杰.魏晋思想论[M].长沙:岳麓书社,2010:116.

[4]房玄龄.晋书:卷三十六[M].北京:中华书局,1974:1074.

[5]蒋星煜.中国隐士与中国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24-27.

[6]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M]//北京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北京大学百年国学文粹:文学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27.

[7]王瑶.中古文学史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247.

[8]梅家玲.汉魏六朝文学新论——拟代与赠答[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63.

[9]王巍.魏晋时局与魏晋文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2:127.

[10]罗宗强.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

[11]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M].北京:中华书局,1983.

The State of Mind in Wri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Western Jin Presented Pomes

DING Jia-nan
(College of Humanities,Ningxia University,Yinchuan 750021,Ningxia,China)

Western Jin dynasty poems presented occupies the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Jin dynasty poetry, has been preserved in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just 52 years.There are more than 140 poems presented by each other's poems.Western poems presented prominently reflects the communication and interaction of the mental state of the philistines,and highlights the real creation intention:people in their words reveal the inner official reclusion,praises the work to hide their thirst for prudent thinking,in advocating the ethos of talk show their adaptive strives for the survival way.

Western Jin Dynasty;presented poems;the philistines;state of mind

I207.22

A

1007-5348(2015)03-0027-04

(责任编辑:薄言)

2014-11-25

丁佳楠(1991-),女,宁夏银川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隋唐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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