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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研究

2015-04-10李瑛

关键词:苗族母语跨境

李瑛

(云南民族大学民族文化学院,云南昆明650500)

【文学与语言学】

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研究

李瑛

(云南民族大学民族文化学院,云南昆明650500)

云南25个世居民族中,22个民族有自己的语言,14个民族有自己的文字,由此奠定了云南少数民族母语文学丰富多样的基础,其中,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的发展较为突出,德宏州的景颇族、傣族、傈僳族、西双版纳州的傣族、怒江州的傈僳族、红河州的哈尼族、苗族、文山州的苗族等皆有自己的母语作家原创及翻译作品,但是,目前针对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的诸多问题,如母语文学的艺术特点、跨境影响等,尤其是母语文学对中国西南边疆多民族地区文化和谐、民族认同的作用与意义等,目前还未被注意和重视,值得学界深入研究。

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

广义的“母语文学创作”指的是“翻译与母语原创”,翻译又包含着“民族作家汉语作品母语翻译”和“母语原创汉语翻译”两个方面。对“翻译”概念所作的理解是狭义定义,即仅指两类情况:一是“母语原创汉语翻译”,即指某一少数民族作家母语作品翻译为汉语作品,二是“民族作家汉语作品母语翻译”,即指某一少数民族作家汉语作品翻译为该作家的母语作品,不包括汉族作家汉语作品的民语翻译,也不包括少数民族作家作品之间的互译。

云南是一个多民族、多文化、多宗教的地区,少数民族语言异常丰富,在25个世居民族中,除回族、满族、水族通用汉语言外,其他22个民族有自己的语言,14个民族有自己的文字,由此奠定了云南少数民族母语文学形态丰富、体式多样的深厚基础。其中,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的发展较为突出,德宏景颇族、德宏傣族、西双版纳傣族、德宏傈僳族、怒江傈僳族、红河哈尼族、文山苗族、红河苗族等民族皆有母语作家创作,包含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等多种文体。不过,针对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的诸多问题的研究,如母语文学的艺术特点、跨境影响等,尤其是母语文学对中国西南边疆多民族地区文化和谐、民族认同的作用与意义等,目前还未被注意和重视。

各民族的迁徙流动、多元民族文化的历史积淀造成了云南16个民族跨境分布,他们是苗、瑶、彝、哈尼、景颇、傈僳、拉祜、佤、德昂、怒、独龙、布朗、壮、傣族等,这些民族无论居住在哪一个国家,由于其“同源异流”的渊源关系,母语交流是他们保持联系的一个重要、有效和现实的方式,而母语文学则对跨境毗邻民族的交流、沟通起到了更高层次的文化影响,即便是在平时走亲访友、赶集赴会、民俗节日、歌会歌圩等场合,也可能互相使用母语讲故事、演戏剧,长期以来,形成情感上相互联系、经济上相互往来、文化上相互渗透的局面,因此,母语文学创作犹如边疆地区跨境民族文化交流的一座桥梁,担负着边疆和谐文化建设的重任,其母语文学发展意义深远。首先,具有开发文学软实力资源的作用与意义。党的十八大报告表明,一个民族的繁荣兴盛,必须有文化软实力作为支撑,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秉持特有的人文精神内涵,对边疆和谐文化建设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感染力。其次,具有文化戍边的作用和意义。近年来,东南亚、南亚地缘政治格局发生了变化,云南跨境民族作家采用各自的母语创作,或是汉语创作作品的母语翻译形式,对境外相邻民族有着较大的影响,是国家认同、祖国统一的精神武器。第三,具有民族团结的作用和意义。云南跨境民族作家用母语表现本民族生活的作品是促进各民族文化交融、思想交流的纽带,在跨境民族地区所起的作用是强调多种元素共存、各民族和谐与共同进步的理念。第四,母语文学创作与翻译有助于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保留与推广,有助于发掘和弘扬少数民族优秀文化,使之不断前进。

云南跨境民族作家母语原创作品蕴含着深厚的民族文化精神,对离散分布于不同国度的民族认同起到了正面的积极作用。这个领域创作的主力军有两种影响形态表现:一是有一大批默默耕耘的基层作者,其作品多数发布于地方母语刊物,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对外交流的范围和交流的深度,很多时候,国内民族地区的民族群众熟知他们,境外相同民族的群众也熟知他们,但却在使用汉语交流的文学公众空间里沉寂;二是出现了一批境内外较有影响的作家,如红河哈尼族哥布、德宏景颇族玛波、穆贝玛途、德宏傣族岳小保、西双版纳傣族康朗甩、岩翁玛、德宏傈僳族胡兰英、余文刚、怒江傈僳族李四明、熊泰河、文山苗族陶永华、张元奇等,其中获得高级别文学奖的作家有景颇族女作家玛波长篇母语小说和哈尼族诗人哥布的母语诗歌,均获得了第九届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玛波是景颇语小说创作的天才式女性作家,她的作品既关注当代女性共同面临的如爱情、婚姻、家庭、理想、事业等诸多问题,又深切描绘了国家改革的宏大背景,以景颇女性、景颇人物的具体表现为小说突破口,把女性细腻的感触、处于传统下的景颇民族所受到冲击与影响等交织于小说之中,时代感强烈,价值判断鲜明,人物刻画生动,其长篇母语小说《罗孔札定》描写了目日相利等景颇人通过玉石行业、开办出租行等商场沉浮与追求行为,于边地民族个体命运的起起落落中表现国家、社会发展的脉动。小说赢得了境内外景颇族民群的喜爱。

云南跨境民族作家母语文学原创作品不仅在当地人民群众中具有影响力,同时,对境外同一民族特别具有神奇的感召力量。苗语诗人张元奇在文山人民广播电台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1987年)上,朗诵了他创作的苗语诗歌《我们的名字叫苗族》,翻译为汉语是:

“为什么我们要说自己的语言/为什么我们要穿自己的服装/不为别的什么/只为我们的名字叫苗族/为什么我们要学习自己的文字/为什么我们不忘记自己的历史/不为别的什么/因为我们的名字叫苗族/为什么我们要传承自己的文化/为什么我们要保持自己的风俗/不为别的什么/因为我们的名字叫苗族/?我们有自己的血统/我们有自己的骨肉/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我们有自己的使命/我们是世界上的一个民族/别人的历史有多悠久我们的历史也有多悠久/我们勤劳/我们勇敢/我们有生存的权利/我们有发展的主张/我们居住在这个世界上/足迹从东方洒满西方/我们从不怕谁/我们不做奴隶/我们不欺弱小/我们爱好和平/我们与其民族一道/共创和谐美好的社会/无论走到哪里我们是苗族/无论经过多少世纪我们是苗族/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苗族!苗族!!苗族!!!”[1]

该诗歌受到了广大苗族人的称赞,后来由文山苗族陶永华谱成歌曲,流传到越南、老挝、泰国、美国、法国等国家的苗族聚居区,对促进文山苗族和国外苗族的友好交流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激起离散千年、遍布世界多地的苗族同胞共同的民族认同感。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活跃在边境地区的民族戏剧创作也是母语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云南拥有彝剧、壮剧、傣剧、白剧、佤剧等多个少数民族戏剧,均有母语传统剧目,也有当代剧作家创作的剧本,如德宏州傣剧传承保护展演中心创作的傣语剧本《刀安仁》《选举》等。《刀安仁》刻画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行列中傣族英雄刀安仁充满传奇的人生故事和心路历程,全剧分“序”和《饮恨铁壁》《躬耕官田》《祭拜谷神》《贪官吸髓》《力山指路》《劈波斩浪》《腾越起义》七场次,“序”开场唱词“温和的春风吹绿了干崖①刀安仁是第24任干崖土司。明永乐元年(1403年),干崖土司名置长官司,正统九年(1444年)升为宣抚司,与南甸、陇川两宣抚司合称为“三宣”。治所在今云南盈江县东北新城乡。辖境相当今云南太平江流域。辛亥革命后改为于崖行政区,1935年改置盈江设治局。山川,坝头坝尾披挂着五彩的锦缎,山清水秀是我们祖先的乐土,勤劳的人民把守着锁匙边关,听吧,山川阻隔的疆外传来恶狼的嚎叫,看吧,南端异土漫来滚滚浓烟”,刀安仁出场唱词“诸位壮士,我们抗英8年,血染铁壁,干崖寸土未失,英人半步难进,多谢各位以死相助,刀安仁谢谢大家了”,显现出浓厚的爱国激情、浓郁的傣族特色、典型的艺术个性,堪称精品。《选举》则是一个反映当前农村百姓选举村干部的故事,主人公因受到上一届村长老婆的拉票而准备投票给并不适合再继任的原村长,后来,主人公妻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明村长一职须由正直有才干的人担当,夫妻俩最终意见一致,皆大欢喜。与《刀安仁》的恢弘气势相比,《选举》犹如一条活跃流淌的小溪,但这一条小溪演绎出傣族人民对美好善良永恒追求的民族理想、思想情感和价值判断。

在翻译方面,有一个现象比较特殊,即母语作家既是母语原创者,也是翻译者,如德宏景颇族女作家玛波的长篇小说《罗孔扎定》采用景颇文、汉文双语创作与翻译的形式、德宏傈僳族胡兰英出版的诗集《三弦弹绿的琴》采用傈僳、汉双语创作与翻译的形式、哈尼族诗人哥布长篇叙事诗《圣神的村庄》采用哈尼、汉双语创作与翻译形式,作者自己集创作和翻译于一身,这是当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特有现象,也是民族文学发展过程中有待深入研究的一个新领域,这一现象与学术界“翻译文学”概念里所规定的情况有所区别,与其他主体民族地区实力较强的民、汉翻译情况也有所区别。

从“翻译文学”研究角度考察发现,云南跨境民族母语作者自己集创作和翻译于一身的情况难以完全等同于“翻译文学”。因为,时至今日,“翻译文学”具有较为严格的特定含义和特定研究对象。“翻译文学”一词最早在日本使用,后来,受日本文化影响较深的梁启超率先在中国使用了这一概念。中国学术界认为“翻译文学”是指从各种外文原版作品译成中文的文学作品,范围特定为跨国界的文学翻译。

与其他主体民族地区实力较强的民、汉翻译情况相比较而言,云南跨境民族作家母语文学翻译也有着自己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云南翻译机制薄弱,甚至可说是尚未建立,既未形成有力量的翻译传统,也没有某一民族语种的专职翻译机构,而北方主体民族地区通常设立有翻译局,专门从事各类专业翻译工作,如蒙古文、藏文、维吾尔文、哈萨克文、朝鲜文等(南方的广西有以壮文为主的翻译机构),其中包括文学作品的翻译。因此,云南特有文化语境中的母语翻译现象构成了民族文学翻译领地里特别的组成部分。

不过,应该看到,无论是“母语原创汉语翻译”还是“民族作家汉语作品母语翻译”,都同等重要,它们是少数民族母语文学软实力作用的体现——边疆文化影响力在国家关系中的反映,前者对于使用汉语创作的民族作家而言可以获得保留民族语言文字、回归民族文化的意义,后者则可以使母语原创作品进入更为广阔的交流空间,扩大其国内、国际传播力和知名度,这也是国家竞争力不断获得力量的重要源泉之一。

同时,就整体而言,中国少数民族母语文学创作及其翻译越来越得到国家重视和扶持,《文艺报·少数民族文艺专刊》专设专栏介绍我国各少数民族的翻译家,中国作家网《少数民族文学专栏》加大了刊发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学翻译作品的力度,从第二届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开始,设立了少数民族文学“民译汉”翻译奖,这些举措极大地促进了包括云南在内的少数民族作家的母语创作,而且,在翻译理论层面,无论怎样,少数民族母语文学翻译除了自己的特点以外,仍然体现着、也遵循着翻译文学的一般规律。马祖毅教授在其专著《中国翻译史稿——五四以前部分》中专门对少数民族的翻译活动进行了概括与分析,他在后记里写道,“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国内各民族,也包括在历史上已经融合的民族,都为中华文化的创造、繁荣和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而在创造、繁荣和发展中华民族文化的过程中,各民族的翻译活动也起过一定的作用。因此,在撰写中国翻译史时,便不能单纯着眼于汉族的翻译活动。”[2]目前少数民族母语文学翻译实践不够充分,相关研究仅仅基于描述性的文章,相关理论的研究非常匮乏,迫切需要建立专门的研究队伍花费精力和时间进行深入探讨。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当代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创作越来越繁盛,影响力日渐扩大,其中原因,有作家们自身的努力、国际国内社会形势所致,另一重要原因则是获得了较好的制度及措施保障。实际上,鼓励和发展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作品的创作、翻译、出版、推广应当视之为强大国家文化资源的重要途径之一,应当成为国家“维稳”战略的一部分。1956年,周恩来总理特批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团结报》社成立,并以傣、景颇、傈僳、汉(后又增加景颇族载瓦语)五种民族文字出版发行,表现了政治家的远见卓识。云南跨境民族母语文学的发展除作家们自己发表和出版作品的形式之外,媒体的载体和传播功能如同推进器,使其远播周边的东南亚国家。德宏州文联1981年创刊主办了德宏傣文文艺期刊《勇罕》、景颇文文艺期刊《文蚌》、傈僳语刊物《W—Ny》(后停刊),西双版纳自治州文联则创办了西双版纳傣语文艺期刊《版纳》,这些刊物长期刊发少数民族作家的母语文学作品,不仅得到境内老百姓的喜爱,也同样受到境外老百姓的欢迎,景颇文文艺期刊《文蚌》除在国内发行,在德宏州景颇族人民中传阅外,还正式发行到缅甸克钦地区,对境外景颇族有很大影响。云南省广播电视台则专设民族语言频率频道,目前建立了景颇、傣(包括德宏、西双版纳傣语)、傈僳、拉祜等四个民族、五个语种的电台民语节目部,景颇语部经常制作景颇族作家母语诗歌(或是母语原创,或是景颇族作家诗歌汉语创作母语翻译)朗诵节目,还曾把景颇族作家晨宏用汉语创作的小说《心愿》翻译制作成景颇文广播剧,并多次在节目中播放。除此以外,很多地州也建立了少数民族母语广播电台,如文山人民广播电台有苗语、壮语、瑶语广播,其文艺节目制作了本民族作家的母语作品进行广播,覆盖面主要是越南宣光省、和江省、老街省的部分区域,境外听众达100多万。明尼苏达州立大学教授、杨道博士(美籍苗族)1987年到昆明听到文山台带去的苗语歌曲,他感慨地说:“‘世界上有七八个苗语广播电台,文山台才是最正宗的,希望文山电台的苗语广播能给世界人民传播友谊的佳音。’泰国披集省克梅村苗族村长侯宗夸(泰名玛纳)从80年代初,就一直收听文山台的苗族语广播,1991年3月13日,当时文山还没有对外开放,他受两百多户苗民委托,带着美好的祝愿,辗转昆明,绕道前来文山台专门拜访全体苗语采编译播人员。”①云南广播电视局宣传管理处,“油毛毡精神”绽放的民族之花——文山人民广播电台民语频率先进事迹,2010年9月20日。1997年,德宏州建立了“德宏少数民族语言文化电视译制传播中心”,为播出傣语、景颇语、载瓦语(景颇支系)的民语电视专用频道,其中有“傣族名著名剧欣赏”栏目。该中心的民语节目设计覆盖率约为150万人口,德宏的邻居州保山以及缅甸边境一线地区不同程度地可以收看节目。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不只是省一级、州一级有条件开设母语电台广播,县一级的广播电视局也逐渐拓展母语广播事业,如屏边县人民广播电台2012年9月正式开播,特设苗语节目。无形的电波把母语文学作品传送到东南亚各国甚至更远的国度,让居住在中国以外的少数民族通过母语传播,赏析母语文学,获得文学陶冶。目前,云南省作协配合中国作协民族文学翻译出版工程,计划每年翻译、编辑、出版十本少数民族“母语”文学作品,而云南民族大学正在开展民族作家汉语作品的母语翻译项目,这些都是对云南跨境民族母语创作资源的提升与整合,同时也起到对国家文化资源提升与整合的作用。

当然,母语文学发展面临着多方面的问题,如云南16个跨境民族与境外同一民族语言文字使用衔接就是其中较为重要的问题。云南16个跨境民族中在境外有相应的民族文字的民族有12个,分为传统民族文字、外国传教士创制的拼音文字、解放后由政府组织专家创制的民族文字三类,它们是建设边疆地区和谐文化的重要交流手段,如何处理好新、老民族文字的创作与翻译,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进行探索。另外,相关机制、政策及经费保障等问题也需要不断与时俱进加以保留或改进。

总之,“作家是民族文化的代表和灵魂塑造者。民族作家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的声音来自民族自身,云南跨境民族作家的文学成果一定程度决定着本民族的文化认同与稳定。人心有了归宿,民族就能和睦相处,边疆就能稳定”[3]。因此,云南边疆地区和谐文化的建设,少数民族母语文学在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1]杨桂林,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苗学发展研究会.滇南苗乡苗族当代文学雏议——云南文山苗族当代文学创作回顾[M]//中国西部苗族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1.

[2]马祖毅.中国翻译史稿——五四以前部分[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社,1998.

[3]郑明.少数民族文学创作是促进云南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稳定的重要力量[EB/OL].[2014-10-20]中国作家网.http://www. chinawriter.com.cn

【责任编辑曹萌】

C95-0;I29

A

1674-5450(2015)03-0081-03

2014-09-17

云南民族大学民族文化研究院招标课题(MY2014YB01)

李瑛,女,云南墨江人,云南民族大学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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