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的学术价值与政策建议
2015-04-10刘晓春
刘晓春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100081)
【关东文化与北方民族】
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的学术价值与政策建议
刘晓春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100081)
东北亚地区跨界民族众多,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东北亚文化共同体的构建,如果不考虑该区域民族文化多样性的事实,以及族际、区域性的差异,有时会对国家造成一种文化危机或威胁,如语言安全、文化安全、生态安全等。所以,将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纳入国际政治学的视野,探讨民族这一客观现象在区域合作中的结构与功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也符合东北亚文化共同体各国的长远发展和利益诉求。研究东北亚满通古斯诸民族,可以克服研究者只从单方国家研究跨界民族的缺陷,对东北亚文化共同体的构建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论文以中国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历史研究现状为切入点,阐述了加强东北亚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提出了加大东北亚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力度的政策建议。
东北亚;文化共同体构建;满通古斯语族;研究现状;政策建议
一、跨界民族与东北亚文化共同体的构建
满通古斯语族为阿尔泰语系三大语族之一,是横跨欧亚大陆的世界性民族,主要分布在中国的北方地区、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蒙古国的巴尔虎地区和日本的北海道等地。
东北亚地区,是满通古斯语族诸民族分布最广的地区。那里,跨界民族众多,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跨界民族是指由于长期的历史发展而形成的,分别在两个或多个现代国家中居住的同一民族。所谓“界”是指国界,即国家疆界,通过疆界区分,划分了各国的主权范围,因而也使跨界民族与一般的民族概念有所区别。跨界民族除了文化的、群体的意义之外,也包括了所在国的主权和该民族对于所有国的国家归属认同。
东北亚跨界民族是那些东北亚土著和其传统聚居地被分割在不同国家内而在地域相连并拥有民族聚居地的民族。主要是指东北亚区域内中俄跨界民族,中蒙跨界民族,中朝(韩)跨界民族,蒙俄跨界民族,俄朝(韩)跨界民族等。东北亚跨界民族具有跨界民族的普遍性特征,同时,也存在自身独特的方面。如原来的土著被划分成碎片,古老的满通古斯文化不断被弱化,文化可持续发展问题已成为该区域非常突出的问题。
东北亚地区,跨界而居的民族主要有俄罗斯人、朝鲜人、那乃(赫哲)、奥罗奇人、埃文基人(鄂温克、鄂伦春)、满族人、蒙古人、汉人、达斡尔人、爱斯基摩人等等。这些跨界民族,具有世代亲缘关系。中国史书上记载:“黑龙江以北,精奇里江以南为虞人鄂伦春地”[1]。“鄂伦春、索伦、达乎尔类也,黑龙江以北,精奇里江以南,皆其射猎之地,其众来精奇里以居”[2]。“黑龙江左崦40余屯,旗户数百,有索伦人,有鄂伦春人,有打虎儿人。”[3]
仅以鄂伦春族为例,俄罗斯学者С.К.帕特卡诺夫写道:阿穆尔州西部、外贝加尔州和雅库茨克州与阿穆尔州交界地区的“真正的通古斯人”,被称为鄂伦春人[4]。据俄罗斯1897年人口普查统计,阿穆尔州有677名鄂伦春人,外贝加尔州有952名鄂伦春人。阿穆尔州和外贝加尔州的鄂伦春人总数为1629人。其中6.1%已定居,其余则从事打猎、养鹿和捕鱼。当时,92.9%的鄂伦春人讲母语[5]。
19世纪,俄罗斯境内的鄂伦春人就已经划分为使鹿通古斯和使马通古斯。而在阿穆尔河两岸林木茂密的河岸山坡和额尔古纳河,以及农尼河的上游谷地,猎人们骑着小马在兴安坡地上来回行走,过着迁徙生活,其中有一些人跟达斡尔人一样,从事贸易、耕作和畜牧业,过着定居生活。19世纪80年代,俄罗斯官方对生活在阿穆尔地区的鄂伦春人进行了人口普查。普查发现鄂伦春人主要有以下部族:坎德吉部,我认为这里指的是金德吉部,他的后裔至今仍居住在阿穆尔州,还有尼卡吉部、布尔多特部、尼纳干部、波牙吉部,总人口946人(男474人,女472人)[6]。1900年,阿穆尔州的鄂伦春人口总数为460人(男218人,女242人)[7]。
俄罗斯科学院语言学研究所主任研究员、语言文学副博士Н.Я.布拉托娃女士认为,从1930年开始,居住在阿穆尔州、外贝加尔边疆区和布里亚特地区的鄂伦春族群,被官方划归埃文基族,但把他们同化为埃文基人的过程比较困难,至今尚未完成。尽管有政府命令,但在20世纪中叶以前,很多埃文基人的身份证上“民族”一栏仍然写着“鄂伦春”。“根据2002年人口普查数据,外贝加尔边疆区只有5名鄂伦春人(讲埃文基语),布里亚特3人,阿穆尔州3人。”[8]因此,中俄两国边界发生变化之后,俄罗斯的鄂伦春人成为埃文基人的一部分,开始被称作“埃文基人”;而在中国他们被划为“鄂伦春”这样一个单独的民族。
思想是有故乡的,文化是有地域的,血浓于水,能走到一起的,应该是文化的共同体,而不完全是功利主义极强的经济共同体和军事共同体。一直以来,世界对东北亚关注的焦点主要是“政治、经济和军事”,其实最应该关注的是那里的文化和那里的民族。
“东北亚共同体”的构建,如果不考虑该区域民族文化多样性的事实,以及族际、区域性的差异,有时会对国家造成一种危机或威胁,如语言安全、文化安全、生态安全等。所以,将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纳入国际政治学的视野,探讨民族这一客观现象在区域合作中的结构与功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也符合东北亚共同体各国的长远发展和利益诉求。
因此,研究东北亚满通古斯诸民族的历史与文化,不仅是一个学术问题,更是一个政治和国家问题。如何保护跨界民族的文化发展权力?这个问题只有通过东北亚国家之间的合作才能实现。研究东北亚满通古斯诸民族,可以克服研究者只从单方国家研究跨界民族的缺陷,对东北亚文化共同体的构建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如何研究满通古斯语族诸民族文化,如何认识满通古斯民族的历史与功能定位?笔者认为,研究满通古斯文化必须要有全球意识、当代意识、历史意识、国家意识、民族意识、权利意识、发展意识、安全意识和问题意识。在亚北极地区,满通古斯诸民族分布在多个国家,中国的满通古斯诸民族使北极文化延伸到我们面前。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伦理道德价值、审美价值、生态价值、经济价值、宗教价值和考古价值。因此,研究满通古斯语言文化,仅仅研究中国的满通古斯诸民族是远远不够的。
二、中国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历史研究现状与功能定位
(一)中国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历史研究现状
中国满通古斯语族所含诸民族主要居住在黑龙江、辽宁、吉林、河北、北京、内蒙古、新疆等省、市、自治区。据2010年人口统计,满通古斯诸民族共有人口10 623 327人。其中,满族人口为10 387 958人,锡伯族人口为190 481人,鄂温克族人口为30 875人,鄂伦春族人口为8 659人,赫哲族人口为5 354人。根据学者统计,其中使用母语者约3万人。当前我国的满通古斯诸民族,已全范围地面临本民族语的濒危难题或即将开始的濒危问题,对满通古斯语族语言文化进行抢救和研究刻不容缓。
在中国境内,满通古斯语族包括满语、锡伯语、赫哲语、鄂温克语、鄂伦春语和历史上的女真语。满通古斯语族下分满语支和通古斯语支,满语支包括满语、女真语、锡伯语;通古斯语支包括鄂温克语、鄂伦春语、赫哲语;在俄罗斯境内,通古斯语支包括埃文基语、埃文语、涅基达尔语、那乃语、乌利奇语、奥罗克语、奥罗奇语、乌德盖语等。满通古斯语族除了与蒙古语族、突厥语族有着密切关系外,还与日本的阿伊努语、日本语、朝鲜语、美国和加拿大等地的爱斯基摩语、因纽特语、印第安语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满通古斯诸民族至今保存着人类早期文明的诸多形态和特征,并且该族群相互间关系具有诸多的神秘性与扩散性,以及历史来源的复杂性和文化习俗的丰富性。因而,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愈来愈引人注目,成为国际学术热点。
20世纪以来,经过几代学者的不懈努力,中国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的研究工作取得了丰硕成果。学者们从语言学、民族学、人类学、文化学、历史学、宗教学、文学、民俗学等不同角度对满通古斯语言文字、历史、文化、文学、宗教、民俗等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近年来,有的学者还打破原有的学科界限,对相关问题进行跨学科综合研究,并取得了突破性成果,为本领域研究带来了新的活力与生机。到20世纪90年代,满学开始从人文学科中逐渐形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通古斯学亦日趋发展成熟。[9]然而,跨国界研究却很薄弱,尤其是对东北亚地区相关国家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历史研究不足,有些研究尚处于空白状态。
(二)加强东北亚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1.满通古斯语族诸语言,是我国北方重要的民族语言,这些语言均已进入或即将进入严重濒危状态。研究东北亚地区满通古斯语族诸语言及文化,有助于弥补中国阿尔泰语系语言研究领域一直以来存在的某些不足。
2.加强国际满通古斯语族诸语言文化研究,对我国满通古斯诸民族语言文化安全,强化我国在此学术领域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均有积极作用。
3.加强满通古斯语族与阿尔泰语系其他语言以及东北亚诸民族语言的比较和对比研究,对我国满通古斯语族语言研究体系的建立,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4.我国大小兴安岭地区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是传承森林文化的主要母体。森林文化与森林地带构成共生共存的关系,森林是产生森林文化的母体,森林文化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民族文化产业的物质母体,是繁荣发展民族文化产业的基石,是满通古斯森林民族深刻的历史记忆,是森林民族知识和智慧的结晶。
5.是加强我国民族团结和边疆稳定的前提。东北亚地区是满通古斯诸民族集中分布区,中国东部边境的稳定事关全国稳定的大局。
6.信奉萨满教的满通古斯人,对自然的保护是整体的,是没有任何功利和欲望的。萨满教倡导的人与自然的和谐理念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存在价值。考虑到“确信则有”的心理暗示作用,即使在物质极度丰富的当下,萨满的精神疗法依旧重要。因此,萨满教参与社会关怀具有重要意义。萨满文化的价值在理论上不断被认可,但在现实中,其文化功能却依然停留在社会的边缘,萨满教的社会功能尚未得到很好发挥。因此,对满通古斯萨满文化进行深入探讨和适当扶持,不仅有助于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保护,也有助于推动东北亚地区社会的和谐与发展。
三、加大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力度的建议
(一)深化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基础理论研究,拓展应用研究,从人类学的视角对满通古斯语言文化进行多方位综合研究。加强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理论深层次研究,深化满通古斯语言文化与相关学科结合研究,加强满文文献的整理和科学分类研究,加大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的抢救调查及有关资料的数字化处理工作。继续深化满通古斯语族语言研究工作,加强语言学与史学等其他学科的交流和互动,推动多学科、跨学科合作。
(二)进一步加强国际交流与国际合作。如访问讲学、双边研讨、合作课题、交换成果、查阅资料以及国外田野调查等。在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的研究及发展中,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应进一步加强联系,互通信息,密切合作,对重大课题、难点课题进行联合攻关,从而取得突破性成果。
(三)加强满通古斯语料库建设。满语已经处于濒危状态,满语口语是研究满族语言文化的第一手珍贵资料,也是满学及相关学科研究的活化石,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价值。然而,受各种历史因素与社会因素的影响,满语口语日趋消亡。满学专家赵阿平女士认为,语料库建设是现代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是利用计算机信息技术深化语言应用与研究的新方向,对于保存濒危的满语与浩瀚的满文档案翻译工作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与应用意义。建立满语语料库,能够永久保存满语语料等珍贵的文化遗产,为满语本体深入研究奠定基础。同时,在满语语料库基础上,建设满汉双语平行语料库,以解决满文档案的初步翻译问题,将有助于快速改善目前我国现存的大量满文档案缺乏人才翻译整理的状况,提高满文文献研究和开发利用的工作效率[10]。
(四)设立满通古斯重大工程项目,并投入相应专项经费,使政府、高校、科研机构协同开展濒危语言保护工作,集中人力物力,多方协作。开展濒危语言资料的保存和抢救工作,陆续调查研究和刊布濒危语言资料,出版濒危语言学专著和词典,建立计算机词汇语音数据库,用多媒体技术、录音和录像等现代化手段,大量保存民族语言中各类民间文学作品等声像资料[11]。
(五)加大满通古斯语言文化专业后备高层人才的培养力度,如硕士生、博士生等,加强研究队伍建设,保障研究持续发展,在民族聚居区开展切合实际的双语教育。赵阿平女士认为,在对领军人才给予各方面关心和支持的同时,也要关注领军人才带领的队伍,加强对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团队的投资。建立濒危语言保护网站、论坛,让传媒机构更多地关注濒危语言的状况,定期召开学术会议,通过这些措施交流经验、交流成果,扩大社会影响。
(六)建立满通古斯濒危语言文化生态保护区。保护濒危语言生存和发展区域、保护少数民族聚居区、濒危语言保护示范区等,使民族语言的文化生态得到最大限度的保护和保持。重点推进抢救保护濒危语言满语、赫哲语、鄂伦春语,切实保护和扶持濒危语言传承人。如以黑龙江省为例,齐齐哈尔三家子村满语遗存地;佳木斯、同江赫哲语遗存地;黑河爱辉区新生乡、呼玛白银纳乡、塔河十八站乡鄂伦春语遗存地等[10]。
(七)建立中国满通古斯学博物馆。在中国东北三省,各类博物馆比比皆是。但国家级的民族学博物馆、满通古斯学博物馆尚未建立,与东北亚其他国家相比存在一定差距。以日本为例,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是日本引以为豪的博物馆,这里不仅以地球上的所有地区和民族为对象进行收集和展出,而且进行深入的研究。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是日本国内唯一的民族学研究机构,收藏有世界各地区、各民族的文物、标本约11万件,展出约7 000件。陈列室分成大洋洲、美洲、欧洲、非洲、西亚、东南亚、中北亚、东亚8个地区,介绍世界各民族的历史、文化和生活。此外,还设“世界语言文字”和“世界民族音乐”两个专题陈列室。中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建立满通古斯学博物馆具有重要的国际意义。
(八)建立东北亚满通古斯语言文化历史研究中心。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作为国内外学术界特殊关注的学术领域,极具民族文化特色与国际学术交流优势。随着经济全球化和高科技迅猛发展,丰富多彩的民族传统文化遭遇了空前的生存危机。在满通古斯语族语言中,女真语作为一种消失语言已经不被使用,满语、赫哲语、鄂伦春语都已成为严重濒危语言,锡伯语、鄂温克语也即将进入严重濒危状态。在这样的紧迫形势面前,对这些濒危及严重濒危语言的词源、研究历史、基本词汇进行全面系统研究,对于我国民族语言和文化资源的抢救与保护,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因此,以国家研究机构和高校为依托,抢救满通古斯诸民族语言、文化遗产,进行科学系统的综合研究显得十分紧迫。
(九)中国在东北亚诸国建立满通古斯文化研究基地,占领学术制高点。比如,在俄罗斯极北、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生活着一些人数很少、语言文化、宗教信仰和经济活动都颇具特色的少数民族。他们是涅涅茨人、埃文基人、汉特人、曼西人、埃文人、那乃人、楚科奇人、多尔甘人、利里亚克人、谢尔库普人、乌尔奇人、尼夫赫人、乌德盖人、爱斯基摩人、克特人、萨米人、伊捷尔缅人、恩加纳善人、尤卡吉尔人、托法拉尔人、涅吉达尔人、奥罗奇人、奥罗克人、埃涅茨人和阿留申人等25个民族[11]。其中,大部分是通古斯人。因此,只有在俄罗斯满通古斯民族聚居地,建立研究基地或实习点,才能对东北亚满通古斯诸族进行全面了解。如果不做长远规划,未来中国在东北亚地区文化阵地上的话语权将大为缺失。
[1]万福麟,修.黑龙江志稿[M].1933,卷11:3.
[2]何秋涛.朔方备乘[M].清光绪七年石印本卷2:6
[3]徐宗亮.黑龙江述略[M].观自得斋丛书卷6,从录篇.
[4]С.К.帕特卡诺夫.西伯利亚居民部落成分统计数据,异族人的语言和部族(根据1897年专门研究数据)[M].圣彼得堡,1913:88.
[5]С.К.帕特卡诺夫.西伯利亚通古斯部落统计和地理经验(根据1897年人口普查数据和其他来源)[M]//第一部分(通古斯专辑);其他通古斯部落∥俄罗斯帝国地理学会民族志分部学术论文集[C].圣彼得堡,1906:13.
[6]阿穆尔州阿穆尔河上游过着游牧生活的使鹿通古斯(鄂伦春)资料∥东西伯利亚治理主要官方文件选集[G].伊尔库茨克,1883:79.
[7]阿穆尔州国家档案[G].全宗号15,目录号1,辑号173,页号75.
[8]索科洛夫斯基.С.В.俄罗斯联邦民族政策构想的发展前景[M].莫斯科,2004:221.
[9]赵阿平.中国满—通古斯语言文化研究及发展[J].满族研究,2004(2).
[10]赵阿平.满通古斯语族语言文化研究新发展[N].中国社会科学院报,2014-08-08(3).
[11]刘晓春.俄罗斯民族经济与改革[M].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1999:84.
【责任编辑曹萌】
H172.1
A
1674-5450(2015)03-0028-04
2015-03-08
刘晓春,女,黑龙江黑河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主要从事民族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