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跨越卡夫丁峡谷”到《论我国革命》①再到“中国道路”*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设想、论证与实践
2015-04-09马赛高科嘉兴学院思政部浙江嘉兴34033中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长沙40083
马赛 高科(嘉兴学院 思政部 浙江 嘉兴 34033;中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南 长沙 40083)
从“跨越卡夫丁峡谷”到《论我国革命》①再到“中国道路”*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设想、论证与实践
马赛1高科2
(1嘉兴学院 思政部浙江 嘉兴 314033;2中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83)
马克思、恩格斯曾设想在同时具备革命胜利与先进生产力的条件下,落后国家跨越“卡夫丁峡谷”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可能。列宁结合俄国经验,在《论我国革命》等文献中论证了先革命、后发展生产力这样一条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合理性。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和发展经典作家的思想,创造性地将革命以改革来替代,并集中精力发展生产力,从而找到了一条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的成功道路,即中国道路。由此得出的启示是,走中国道路不可照搬照抄别国模式,要充分认识到前行中的艰巨性,并着力解决好发展生产力、深化改革与扩大开放三大任务,才能最终到达中国梦的光辉彼岸。
跨越“卡夫丁峡谷”论我国革命 中国道路
中国道路就是一条立足经济社会相对落后的基本国情,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走有自身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与发展的道路。中国道路的具体实践,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过去并没有进行详尽的阐明,而是源于中国共产党人的艰辛探索。但这一探索本身,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是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落后国家能不能走向社会主义道路、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设想、理论论证变成了一场伟大的人间实践。因此,有必要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及其与中国实践的联系进行梳理,把握其一脉相承性,从而进一步增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坚定不移地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早日实现中国梦。
一、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设想——“革命”+“先进生产力”
人类社会形态要经过“亚细亚、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1](P33)这是唯物史观的经典表述。但是,作为伟大的辨证主义者,马克思恩格斯从来没有说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必须适用于任何国家和地区,相反,他们从来都强调他们的唯物史观适用的前提和条件,比如论及西欧资本主义的发展时就强调“这一运动的‘历史必然性’明确地限于西欧各国”。[2](P430)可见,马克思恩格斯是反对把唯物史观当作一把万能钥匙随变乱套的,所谓“一切民族,不管他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2](P130)都要走相同的发展道路,是对唯物史观的一种侮辱。
因此,马克思从来没有把落后国家与英法等发达国家的发展道路混为一谈。对于当时相对落后的俄国,马克思很早就给予了关注,并提出假设,即俄国在发展道路上是不是有避开资本主义极端不幸的灾难的可能。特别是在俄国革命者查苏利奇请求马克思谈谈他对俄国历史发展前景的看法时,马克思则进一步阐发了他的理论设想:即俄国有没有可能跨越资本主义发展的“卡夫丁峡谷”,直接从俄国现有的农村公社的基础跨入一种更新的社会。这是一种与他本人过去关于资本主义应当在生产力相对发达的西欧实现的传统观点的一种大胆突破。当然,马克思在看待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这个问题时,其态度是非常严谨的,他阐明了这种可能发生的条件,一是要有生产力的保证。就是要“给它提供了大规模地进行共同劳动的现成的物质条件”。[2](P437)二是要有革命的保证。“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2](P441)回信一年后的1882年,马克思在给《共产党宣言》再版作序时,又再次强调俄国走上社会主义的前提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3](P251)他的意思,就是俄国走上社会主义,需有俄国革命来诱发西欧革命,使得西欧无产阶级夺取国家政权,掌握先进的物质技术条件,俄国才有可能享受西欧发达的生产力,从而为俄国走上社会主义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
可见,西欧国家的无产阶级以革命掌握政权,并凭借发达的生产力水平对落后的国家施以物质援助,简言之就是革命的胜利和具备先进的生产力,成为马克思设想落后国家跨越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的两大条件。1894年恩格斯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中再一次强调了这两大条件,即“西欧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胜利”,[4](P500)和当落后国家“看到怎样把现代工业的生产力作为社会财产来为整个社会服务的时候”,落后的国家才有可能“跨越卡夫丁峡谷”,这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设想。
二、列宁的理论论证——“先革命,后建设”
革命的胜利和具备先进的生产力,在马克思恩格斯那里,这是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必须同时具备的条件,对此列宁不敢忘怀。但面对帝国主义时代的新特点和俄国社会所处的形势,列宁辩证地将两大条件由并存性的关系转化为继起性的关系。即不再坐等两个条件同时具备,而是可以先利用一个条件,促使其走向社会主义,之后再去弥补另外一个条件,巩固社会主义。正如历史所演绎的,俄国先有了十月革命,之后再有新经济政策,工业化,提升生产力。当然,列宁所开创的这一道路,在当时并不为第二国际的众多理论家们所认可,考茨基将俄国的革命形容为怀孕的妇女“把她无法忍受的怀孕期缩短并且引起早产”,[5](P54)这样的婴儿无法存活。俄国国内孟什维克党人苏汉诺夫也加以指责。面对国内外的各种非议,这便有了列宁的《论我国革命》这样一篇对落后国家率先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从理论上加以论证的重要文献。
首先是革命的胜利。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是俄国革命诱发西欧革命并夺取胜利。但十月革命的爆发,并没有等来西欧革命的响应。那么,俄国革命是不是不符合马克思所说的条件呢?列宁对此的回答是:“面对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所造成的那种革命形势的人民,在毫无出路的处境逼迫下,难道他们就不能奋起斗争,以求至少获得某种机会去为自己争得进一步发展文明的并不十分寻常的条件吗?”[6](P777)也就是说,帝国主义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这一新的现象导致了资本主义链条上出现薄弱环节,使得革命最易在链条最薄弱的地方发生。十月革命,是符合这种历史发展新特点的,它绝不是疯狂猛跳所造成的早产,它是俄国人民饱受战争之苦,奋起抗争的必然结果。由此,列宁把条件一由西欧革命的胜利转化为了落后国家即俄国革命的率先胜利。
其次是先进的生产力。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设想,俄国走上社会主义,应当是得到西欧高度发达的物质条件的补充。但是,面对西方帝国主义对新生苏维埃政权的仇视,从西方得到物质条件的援助这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那么,是不是要退回资本主义,等着生产力水平发展起来呢?对此,列宁的回答是:“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达到这个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赶上别国人民呢。”[6](P777)列宁懂得社会主义必须植根于高度发达的生产力水平之上,因此在与《论我国革命》同期口述的《论合作社》一文中他承认,俄国的道路,没有从理论“所规定的那一端开始”,“政治变革和社会变革”成了先导。[6](P774)他深知俄国发展生产力这一任务的紧迫性,正如他在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所指出的那样,“单靠农业丰收还不够”,“没有工业,我们就会灭亡”。[6](P724)但面对一战造成的特殊革命形势,他只能以辩证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开创一条“先革命,后建设”的特殊道路。
最后,列宁在论证俄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合理性的同时,还把目光投向了比俄国更加落后的东方国家,他深信,遥远的东方在发展道路上,同样不一定要遵循西方所走过的道路。既然俄国道路有别于西欧,那么“在东方那些人口无比众多、社会情况无比复杂的国家里,今后的革命无疑会比俄国革命带有更多的特殊性”,[6](P778)中国道路,列宁已隐约感知它的出现了。
三、中国共产党人的探索与成功实践——“改革”+“发展生产力”
中国共产党人在艰辛探索中所开创的中国道路,同样是一条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作为在共产国际帮助下成立的党,中国共产党对于中国道路的最初选择,在路径指向上基本是循着俄国方向的,同样走的是一条“先革命,后建设”的路子。即通过国内革命,建立起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之后再利用政权的力量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并实现国家的工业化。这样一条道路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选择,其实也是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的必然。毕竟当时苏联道路所取得的成绩是举世瞩目的,因此又何必再去未知中摸索呢?正如毛泽东所言,“全世界一切人类社会现在正向着苏联所走的道路前进”,[7](P56)而刘少奇也强调:“我们所走的道路就是苏联走过的道路,这在我们是一点疑问也没有的。”[8](P155)不过1956年苏共二十大揭了过去捂着的盖子之后,中国共产党人很快意识到了苏联道路的问题,发出了“他们走过的弯路,你还想走”这样尖刻的质问。[9](P23)中共八大由此开始探索适合中国的社会主义发展之路。但探索开始不久,由于中共主要领导人的判断失误和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的理解偏差,为这场探索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其实中国共产党人还是抓住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对于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两个关键条件的,只不过在理解和实现这两个条件上严重失误了。首先是对革命的理解。毛泽东错误地将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依然界定为阶级矛盾,认为人民政权随时面临着外部颠覆与内部演变的危险,由此得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结论,一种无休止的革命恐非马恩列所想。再则把对于先进生产力的渴望,变成了一种纯粹主观上的追求,于是有了超英赶美,大跃进等一系列的举措,其结果不是生产力的提升,而是一种破坏。这就使对中国道路的探索遭遇了严重的挫折。
邓小平纠正了对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两大条件偏激的理解,对其作出了全新的诠释。一是革命的胜利。革命的实质是先进阶级推翻落后阶级的统治,其目的在于变革不合理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从解放生产力的角度上讲,“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10](P113)邓小平用改革来替代革命,这就把中国的发展道路从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革命运动中解脱出来。“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10](P370)通过改革,来继续改变不合理的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二是关于生产力这个条件,他将其发展为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动摇,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样一种方式来加以实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集中体现邓小平的思想:一个中心,就是集中解决好生产力的问题;两个基本点,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就是在捍卫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巩固革命的胜利成果吗?改革,不就是变革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延续革命的本质任务吗?所以,邓小平关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关于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思想从本质上讲是一脉相承的,创造性地解决了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如何对待革命的问题和发展先进生产力的问题,由此开启了中国道路。之后三个代表的理论、科学发展观的思想,中国梦的昭示,都是循着邓小平所开创的这条道路继续前行的,都是在进一步用市场经济来解决生产力发展的问题和通过改革来巩固、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即革命胜利成果。中国道路,是对经典作家关于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理论设想、理论论证的一条成功实践之路。
四、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理论设想与论证对中国道路继续前行的启示
1.走中国道路不可照搬照抄别国模式。马克思恩格斯反对把人类社会发展道路简单化公式化,才会设想俄国道路的特殊性。列宁没有机械地看待马恩理论,才会探索出一条“先革命,后建设”的俄国道路。中国共产党人立足中国国情,才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历史启示我们,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没有固定模式和道路,都必须结合自身的具体国情来加以探索,这是历史发展的辩证法。因此,今天沿着中国道路前行,必须要处理好中国模式与别国模式的关系问题。在这个问题上,过去我们曾经犯过照搬照抄苏联模式的错误,苏联模式是立足俄国国情发展社会主义的一种模式,但苏联模式绝不是社会主义的唯一模式,也存在诸多问题。
中国共产党人在改革开放后基本上摆脱了苏联模式的束缚,使得这个问题得以解决。但是,今天在走中国道路的问题上,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所推行的“华盛顿共识”,鼓吹西方道路的唯一正确性,这也不可避免地对国内一些人造成影响,认为中国文明要融入世界文明的大潮中,中国须全盘照搬西方的自由主义经济模式和政治模式,只有这样中国的发展才可持续。这样一种思潮,同样是一种历史观上的机械论,它一味强调西方模式的普世性,看不到西方模式本身所固有的特殊性。西方模式历经数百年的发展,迄今为止也只在西欧北美等国家成功运行,战后亚非拉独立国家照搬其模式之后,存在着严重的水土不服问题。因此,走中国道路,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把西方模式视作标准的错误观点。在中国这样一个相对落后的大国搞社会主义,本身就没有现成道路可供模仿,必须要立足中国国情,大胆探索,而决不可照搬照抄。
2.走中国道路要充分认识到其艰巨性。对于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马克思恩格斯仅仅只是作了理论上的设想,而列宁虽然对落后国家走社会主义的合理性作出了论证,但是由于他过早离世,对于究竟如何走上社会主义,他只留下了新经济政策的初步设想,并没有能够完全付诸实践。而真正领导人民在一个落后国家里建设社会主义的是列宁之后的苏共和斯大林,由此形成了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上的斯大林模式,这也一度被奉为社会主义唯一正确的模式。但是苏联后来的发展,包括沿袭斯大林模式的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证明,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样一个重大问题,斯大林模式并不是绝对正确的答案。因此,在探索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问题上,需要结合各国自身实际进行探索,需要执政的共产党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共产党执政规律有更加深刻的认识。而规律的获得,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付出艰辛探索,这种探索本身就带有一种未知性,探索之路可能充满了荆棘与挫折。
中国道路的获得,本身就是中国共产党人艰难探索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有过曲折和失败的教训。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多底子薄起点低且发展极不均衡的国家搞社会主义,其难度世所罕见,充满了未知。因此,中国道路的继续前行,需要认识到这种艰巨性,对于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困难,要有充足的准备,切不可盲目自信,更不可一遇到问题就惊慌失措,甚至放弃前行的勇气和决心,唯有鼓足勇气、下定决心、凝聚智慧,才能一往直前。
3.走中国道路要始终坚持发展生产力。马克思恩格斯对于落后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设想是建立在借鉴和利用西欧资本主义已有的发达的生产力水平之上的。在他们看来,没有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作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制度是一种空中楼阁。列宁也深知俄国生产力水平不足的潜在风险,因此特别强调要发展生产力。因此,走中国道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把发展生产力作为中心任务。要毫不动摇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通过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来提高中国的生产力水平。要清醒地认识到,尽管中国道路的伟大实践,已经使得中国生产力水平有了巨大的飞跃,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综合国力已经居于世界前列,但决不能为眼前的成绩而感到沾沾自喜,自我满足。要看到中国生产力水平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比,还有相当的差距。量的世界前列,不等于质的世界前列,中国制造不等于中国创造。特别是一些关键技术、原创技术,仍掌握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手中。西方凭借他们的技术优势,仍然可以在诸多方面对中国进行制约,限制中国的发展。要想让社会主义制度傲然屹立在世界东方,能够在与资本主义的竞争当中不至于败下阵来,沿着中国道路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没有发达的生产力作保障,前景是不容乐观的。因此,走中国道路,发展生产力仍是第一要务。
4.走中国道路要不断深化改革。马克思恩格斯希望资本主义内部能够爆发革命并取得胜利,这种革命能够让人民真正掌握政权,掌握先进的生产力,从而给落后国家以示范和帮助,让他们走向社会主义;列宁是希望通过革命,让落后国家率先建立起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权,从而创造条件建设社会主义的物质和文化。他们所说的革命,都是指能够让人民掌握国家政权,真正当家作主。中国道路,开创性地以改革手段来延续巩固革命的成果,延续革命的任务,来发展和完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和以公有制为主的基本经济制度。同时,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中国既有的改革,虽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不合理的部分,但是30余年的改革已经步入到深水区,已经触碰到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中一些最顽固、最复杂的问题。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充满智慧和坚定意志的改革去解决这些难题,改革会陷入停滞或流于形式,就没有办法真正让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适应,就无法彻底完成马克思恩格斯所需要的那种革命任务,让人民真正当家作主,甚至有可能导致制度的异化,沦为某些利益集团谋取利益的工具,导致社会主义制度的僵化与蜕变。因此,必须要不断深化改革,把改革作为走中国道路的动力。特别是深化政治领域的改革和经济领域的改革,才能真正完成马克思所指的革命任务,建立一个有充分民主的,人民当家作主的,人民共享发展红利的社会主义制度,才能真正确保中国道路的社会主义方向,而不至于走上弯路、歧路。
5.走中国道路要不断扩大对外开放。马克思恩格斯在论及俄国有可能跨越“卡夫丁”峡谷时,反复强调了须利用“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列宁在开展社会主义建设时,所力主的新经济政策中,就包含了开展与资本主义企业的合作。可见,在经典作家那里,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对外开放,引进先进国家的一切文明成果,亦是重要的保障。需指出的是这种文明成果不仅仅包含物质文明,也包含了精神文明。坚持走中国道路,离不开进一步的对外开放,不能因为自身道路、自身模式的成功,就固步自封,对别国发展模式、发展道路不屑一顾。反对照搬照抄别国模式,并不意味着不去学习借鉴别国的文明成果。中国的对外开放已30余年,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引进了诸多的先进技术与管理经验,从而大大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但是必须看到,随着对外开放的常态化与深入,特别是随着中国自身生产力水平的发展,中国的技术与资本更多地开始走向国外,因此,我们对于对外开放的理解,不能再停留在过去的阶段,单纯的技术、资金引进只能是一方面,对外开放的领域需要进一步拓展,即对西方的学习和借鉴,除了物质文明层面以外,也离不开同西方精神文明层面的对接、开放。这不是说要简单照搬照抄西方的意识形态,而是指要更多地借鉴西方在机制、理念、思路方面的优秀成果。西方的精神文明,历经自文艺复兴以来数百年的发展与累积,是人类精神文明发展的重大进步。抛去其阶级性的一面,西方的一些观念、思想、文化等确有其可取之处,这是一种软实力。因此,走中国道路,除了引入西方的硬实力方面的技术、资本外,对其软实力方面的精神文明在批判基础上的借鉴也应当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中国道路,需要吸收和借鉴人类一切先进文明的成果,中国道路才会更加绚烂多彩。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5]考茨基.无产阶级专政[M].北京:三联书店,1963.
[6]列宁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毛泽东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8]刘少奇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9]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0]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李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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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003-4641.2015.02.07
①*本文系浙江省教育厅高校科研项目“勃列日涅夫时期的苏共党内关系”(Y201330213)和嘉兴学院校内科研重点课题“苏共党内关系演变的历史经验研究”(70112034BW)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