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对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的干预与运用

黄文琳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对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的干预与运用

黄文琳

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是困扰大学生的主要问题之一。协助大学生克服人际交往障碍，是学校社会工作以及高等教育工作者的重要工作内容。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理性信念并非造成人际关系不顺和障碍的重要原因。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难以有效解决人际交往障碍问题，理性情绪行为疗法有助于大学生辨识、驳斥非理性信念，建构新的合理的信念，恢复健康的人际交往功能。本研究运用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实务模式就个案辅导展开典型案例分析和探讨。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人际交往障碍个案辅导

黄文琳，江西财经大学现代经济管理学院讲师（南昌330013）。

一、问题的提出

大学时期是掌握各种专业知识、探索人生和认知社会的重要阶段，也是大学生人生观、价值观形成和人格塑造的关键时期。虽然大学生的身心在不断完善，但因为其强烈的敏感性特点，会出现自我认同混乱，导致心理状态和人际交往出现一些问题。其中，人际交往障碍是最为明显和突出的问题。

目前，大学生的总体人际交往障碍水平为中等，他们的人际交往总体上是比较和谐的（田澜、刘扬，2012）。但是，一项对28所高等院校学生的调查研究表明，59%的受调查者有不同程度的人际交往障碍（董鹏等，2012）。另有研究显示，65.85%的学生有某种程度的孤独感（何伟、王琳，2007）。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已经成为困扰大学生的主要问题之一，比较常见的交往障碍有：自卑与退缩、优越感的消失与自我迷失、孤独心理、嫉妒心理、报复心理、异性交往困惑等。人际交往障碍会严重影响到大学生的生活、学习，妨碍大学生的自我发展与健康成长。

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由交往双方的家庭环境、社会文化背景、经历以及各自的地位、需要、动机、个性特点等差异造成，但他们的认知偏差和非理性信念是造成人际障碍的重要原因。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难以有效应对和解决这类问题。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注重思想教育者的管理权威，往往倾向于把大学生看成是义务主体而非权利主体，甚至把思想教育工作等同于用外部强制措施“管住”学生，过分强调思想教育工作的行政任务，忽视学生的主体地位、主体价值和心理需要（黄文琳，2009）。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强调服从党的政策和上级命令，教育者只是照本宣科式地完成教育任务，连教育者自身的主体性也被抹杀。两大教育主体的主体性缺失成为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发展的首要障碍。这种单向度的灌输方法和说教方式，使得思想政治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缺乏心理交流与沟通机制（高凡茜，2008）。大学生的思想及行为的形成离不开他们的心理作用，解决大学生的人际交往障碍问题必须遵循人的心理活动规律，理性情绪行为治疗理论有利于协助大学生走出困境，使其社会功得到恢复和发展。笔者运用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对大学生张三的个案辅导进行分析和探讨，以求教于方家。

二、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理论回顾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简称REBT疗法，又被简称为ABC理论，是美国临床心理学家阿尔伯特·埃里斯（A lbertEllis）在1955年创立的一种心理咨询辅导治疗方法。这种方法强调认知、情绪、行为三者有明显的交互作用及因果关系，特别强调认知在其中的作用。其核心观点是，困扰人们的并非事件本身，是人的非理性信念导致人的情绪问题的产生。人们之所以难过和痛苦，是由于自己对事件的不正确的解释和评价。而这种错误的思想及与现实不符的想法，容易使人陷入情绪困扰之中。该方法强调认知在人的情绪与行为中的决定性作用，要除去非理性的、不合理的信念，而以正确的信念取代谬误的信念，达到改变不良情绪的目的，使人产生更积极、更负责任的行为。

（一）ABC理论

在ABC理论中，A（Activating event）是刺激事件；B（Belief system）是人们对A事件的看法和信念；C（Emotional consequence）是事件发生后人们情绪反应下的行为结果。埃里斯认为，外部诱发事件A本身不是引起C的直接原因，人们对事件A的看法和信念B才是造成C结果的主要原因。当看法和信念B合理时，结果C就正常；当看法和信念B不合理时，C就会趋于紊乱。埃里斯认为，人的思维和信念有理性的、合理的，也有非理性的、不合理的。在实际生活中，当人们用理性信念去认识事件时，将会是行动有成效、心情愉快的人；当人们对事件的看法B为非理性时，人们将会因这种非理性信念而陷入极端负面情绪中难以自拔，甚至出现不同程度的破坏性行为后果。也就是说，不合理的看法和信念会导致情绪困扰、心理障碍乃至行为问题。因此，治疗工作的焦点是通过理性分析和逻辑思辨，引导人们与不合理的信念进行辩论，放弃原有不合理的信念，形成新的合理的观念，产生新的情绪体验和行为后果，以促进身心健康和人格的全面发展。

（二）非理性信念

埃里斯把人的想法和信念分为两种，一种是让人健康愉快的理性信念（Rational Belief），另一种是令人产生情绪困扰和行为问题的非理性信念（Irrational Belief）。非理性信念就是对事件或挫折的不合理认识，是一种对事件错误理解基础上的主观想象，或者是在不合逻辑推理基础上固执地认为事情应当或必须这样或那样。人的情绪困扰和心理问题大多源自这种非理性信念。这种非理性信念会让人产生挫折感。埃里斯总结出11种非理性信念，它们是：（1）自己绝对要获得周围的人，尤其是重要人物的喜爱和赞许；（2）要求自己是全能的，人生中的每一个环节都应有所成就，这样的人生才有价值；（3）应歧视和排斥世界上许多无用的、可憎的、邪恶的坏人，并给予严厉的谴责和惩罚；（4）夸大生活中的不如意事情，常有大难临头的感觉；（5）人生中充满艰辛，责任和压力太重，要设法逃避现实；（6）人的不愉快都是外部环境造成的，人的痛苦和困扰是无法克服的；（7）应时刻高度关注、警惕危险与可怕的事情，随时准备它们的发生；（8）一个人的过往经历决定了现在的行为，而且是永远无法改变的；（9）认为人必须依赖他人生活，总希望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附的强有力的人；（10）人应十分投入地关心他人，为他人的问题伤心难过，才能使自己的情感有所寄托；（11）人生中的每个问题必须要有一个精确的答案和完美的解决办法，不然就十分痛苦（吕新艳，2007）。

其后的许多心理学家进一步对其进行简化归类，把不合理信念的三个特征归纳为绝对化要求、过分概括化和糟糕至极（Wessler,1982）。

1.绝对化要求

人们往往根据自己的意愿和想法来对事物进行判断，认为事情一定会发生或不会发生。人们习惯于用“应该”、“一定”等常规模式来预先设定自己的行为并依照该行动标准来进行，这往往令人产生不恰当的情绪。因为任何事物发展都有自身的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每个人也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都一帆风顺，取得成功。当事物的发展与人们绝对化要求不符甚至相悖的时候，就难以接受、难以适应，进而陷入情绪困扰之中。改变人们的极端思维方式，使之能以合理的方法去看待所有的人与事，减少陷入情绪困扰的可能性。

2.过分概括化

人们有一种以偏概全、以一概十的不合理思维方式。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容易进行不合理评价，总会因为一件错事或几次失误，对自己全盘否定，产生自责、自卑，形成焦虑、抑郁情绪；或者一味责备他人，产生对他人的敌意和愤怒情绪。以一件事情来评判一个人的全部，犯了埃里斯所说的理智上的法西斯主义错误。埃里斯认为，每一个人都要接受自己和他人的不完美，都有可能犯错误。

3.糟糕至极

人们往往把发生的不好的事想象成非常可怕、至极糟糕，甚至是一场灾难。这种灾难化的想象会导致人们陷入耻辱、自责、焦虑、悲观、抑郁等极端不良的情绪体验之中，并形成恶性循环而难以自拔。埃里斯认为这是一种不合理的信念，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和转变的可能，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百分之百糟透了的。如果人们固守糟糕至极的念头，把发生的事情看成是一种灭顶之灾，很容易把自己引向极端负面的不良情绪状态之中。

在日常生活中，常常有一些人会把生活中普通的烦恼理解和转化为可怕的、极度糟糕的灾难，把非常合理的观念变成为“应该”、“必须”等不合理的要求。对自己和他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或存有不合理的期待。当自己不能达到自己期待的要求时，就产生羞愧、焦虑，甚至抑郁等自我贬低的感觉；当别人不符合其期待的要求时，就会生气或心生敌意，因此导致各种情绪和行为问题。要改善人的不良情绪和行为，就必须改变这些不合理信念，并使之产生良好的情绪体验，使其行为能适应外界环境。改变人们的不合理信念，是整个治疗的关键步骤和核心所在。基于这样一种理念考虑，笔者运用理性情绪行为治疗模式为案主张三提供个案辅导，引导她与其不合理理念进行辩论，放弃不合理的信念，形成新的合理的观念，促使她恢复正常的人际交往，提升社会适应能力。

三、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的个案干预和分析

大学生都面临着自我价值的重塑和独立人格的觉醒，处在一种文化割裂和心理断乳期。埃里克森的八阶段生命周期理论认为，人的每个生命周期里都存在一组冲突并可能形成一种危机。大学生处在青少年期或成年早期，他们面临着自我同一性对认同混乱、亲密对孤独的冲突和危机，大学新生尤其容易出现这类冲突和危机。下文中的个案属于典型的因认知偏差和不合理信念引起的情绪困扰和行为问题。

（一）研究对象

作为江西J大学某学院国贸（A）班班主任和辅导员，笔者得以全方位了解服务对象。笔者的服务对象张三（匿名化处理）是个20岁的大一新生，女，汉族，来自江西农村。张三学习成绩优异，大学一年级下学期开始变得有点自卑、害羞，和同学说话就会脸红，也不怎么和同学来往，不参加集体活动，很孤僻。学习也慢慢开始受影响，自己感觉糟糕透了。以下是案主的基本情况。

1.家庭情况

案主出生于江西一个农村，家中排行老三，母亲身体健康，母亲生她之前已经生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她之后还生了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民，性格朴实。家庭经济一般。在家里，父母都一视同仁对待哥哥、姐姐、弟弟以及张三。因为经济原因，哥哥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务农，姐姐初中毕业后选择读中专，现在一家工厂做会计。为了让家庭经济状况好起来，为了让案主及案主的弟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父母在案主两岁的时候就去深圳打工了。父母有时候一年回来一次，有时候两年回来一次。张三从小生活在农村奶奶家，父母在她8岁时候才决定让她读书，她比同龄孩子晚上学两年。张三从小觉察到父母为家庭的辛勤付出，学习非常努力。父母外出打工是为了给张三提供更好的经济支持，让张三能接受好的高等教育，希望张三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有个好的将来。张三也以此作为自己的目标，认为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以便让自己找到一份好工作，让自己的父母和自己以后过上好的生活，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2.学习情况

张三从小就刻苦学习，学习成绩优异，一直名列班上前三名。张三一直在农村生活、学习，由奶奶带大。由于家庭经济情况，张三比同龄人晚两年上小学。这一点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学习，她比别人学习更努力。通过努力学习，她考进了梦寐以求的J大学，而且在班上成绩很好。

3.生活情况

张三身高1.6米，体重48公斤，身体健康，衣着朴素、整洁，五官端正。生活作息有规律，每天按时起床、上课、锻炼身体。张三喜欢独自待在宿舍，宿舍有人的时候就去图书馆。近一个学期来，习惯在宿舍熄灯后回宿舍睡觉。躺下时会胡思乱想，辗转难眠。

4.行为情况

近一个学期来常常喜欢一个人独自呆着。她害怕与别人接触，一说话就脸红，不敢注视别人的眼睛，慢慢地变得几乎不与同学来往。她想与同学们一起玩，一起参加集体活动，但一直没有勇气，害怕和同学们在一起，有时候甚至上课都会为这事走神。一到课余时间就紧张。要么一个人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要么就一个人趴在桌上休息。她不参加集体活动，找不到以前那种被关注感和成就感，她感到有点茫然、孤独。她自己尝试自学或看电视新闻学习普通话。但寝室同学觉得被打搅，有意无意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感到很受伤、很无助。

5.认知情况

尽管张三出现人际交往退缩，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但在交流中发现，张三感觉、知觉都正常；思维也很正常；记忆力很好；对自己的行为有控制能力；注意力有时候不够集中。她提到，在乡下，从小学到高中，老师们全都是用方言上课。课堂内外，同学之间交往，以及和老师探讨问题，都是使用方言。她的普通话并不流利，有时候在交流过程中，会不由自主地讲方言。她发现有几次在讲方言的时候被同学耻笑，她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而且年龄在班上偏大。现在甚至埋怨自己为什么是乡下人，父母为什么不让她早点读书。

（二）研究方法

从张三入校伊始，笔者开始关注到张三。刚到校时候，她表现得非常积极、活跃，进入大一下学期后，情况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开始变得沉默，与同学之间的距离开始疏远。2015年3月开学初，笔者决定对张三进行个案辅导，经过与其本人的第一次访谈和与其父母的电话沟通，以及综合张三一个多学期来的各种表现后，笔者尝试运用理性情绪行为治疗模式对其进行专业干预和服务。整个服务为期一个多月，笔者与案主的正式辅导见面4次，平时的交流除外，搜集了张三学习、生活、行为等各情况。每次见面时间半个小时左右。与她父母电话短信沟通10余次，主要搜集张三在家里的表现以及读大学之前的基本情况，交流张三在大学里的基本情况。

（三）具体干预服务过程

1.评估与诊断

张三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正常，能按时参加学习，努力学习。心理测验结果表明，超出常模的分值有：人际关系敏感因子2.5，抑郁因子1.6，焦虑因子2.6，恐怖因子2.8，SAS（焦虑自评量表）标准分为70分；SDS抑郁自评量表）标准分为45分。综合起来，张三的问题主要为两个方面：

一是非理性信念和自卑心理。自己说方言，比别人差（绝对化）；我必须各方面超过别人（绝对化）；年龄大说明自己比别人差（绝对化）；焦虑是很糟糕的（以偏概全）。表现出以下特征：生理方面，一说话就脸红；心理方面，自卑、害羞、孤独；负性情绪，自卑、紧张、焦虑。

二是社交恐惧。害怕与人接触，一说话就脸红，不敢注视别人的眼睛，几乎不与同学来往，也不参加集体活动，人际交往受到影响。

案主的自卑、紧张、焦虑情绪表面上是由人际交往引起的焦虑，经过评估，产生自卑、紧张、焦虑的原因主要是其内在不合理的观念和想法导致其心理问题的产生并加重。进入大学的新环境后，发现大家都是用普通话进行交流，对自己所处环境没有心理准备，没有重新调整好自己，不能客观评价自己在新环境中的位置和角色。发现说方言被同学笑话后，滋生出比别人差的观念和想法，产生自卑心理。综合案主入校4个月的表现以及读大学前的情况，笔者决定协助案主克服自卑心理和交往恐惧症。

2.干预方案

本案例中的刺激性事件是说方言被耻笑，张三对此的解释是，不会说普通话就不如别人优秀。这样一种理念导致她的自卑，与人说话就脸红，结果就不愿意与同学交往，也不参加集体活动，自己感到很孤独，并进一步陷入恶性循环之中。为此首先必须改变她的非理性信念，并运用放松训练来克服她的焦虑和人际交往恐惧。

（1）建立咨询关系。通过首次咨询进一步搜集资料，了解基本情况，进行预估；明确双方的专业咨询关系，确定双方的权利、责任与义务；探寻张三的改变意愿；进行咨询分析。

（2）协助张三克服自卑心理。在第二次咨询过程中，首先向张三简要介绍理性情绪行为疗法（ABC理论）。其次，核查她的不合理信念是什么以及是如何引起的。她的不合理信念是自己比别人差。产生这种不合理信念是她觉得自己来自农村，只会说方言而被同学耻笑，自己年龄大一点。她对此的解释是，自己不会说普通话而且自己年龄大一点，所以自己比别人差。按照社会学的标签理论，她给自己贴上了“不如人”的标签。她的自卑不是真的不如别人，是她自己头脑里根据“不会说普通话，年龄比别人大”建构出“自己比别人差”的不合理信念引起的。再次，协助张三与不合理理念辩论，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优秀与否，并建立合理的信念。让她知道，方言是宝贵的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在采取措施保护这类民俗文化，并且要求她找出不如别人的证据和她比别人好的证据，然后让她在两者间比较，最后得出她并不比她人差的结论。比别人差的证据只有：不会说普通话，年龄大点，从乡下来的。而比别人优秀的证据有很多：她乐于帮助人，从农村考入重点大学，成绩一直很优异，具有坚强的意志，等等。通过这种比较，让张三认识到自己的优秀之处，从而增加她的自信，使她能够摆脱自卑心理。最后，协助张三建立合理的信念代替她的不合理信念。一个人是否优秀与出生地、说什么语言根本没有关系，不必要为此而自卑。引导和督促她练习探求自己内心的不合理信念，不断与不合理的思维方式、信念进行辩论；在紧张、烦躁和焦虑时，放松练习。

（3）协助克服社交恐惧。第三次服务主要是练习尝试与陌生人接触，缓解张三的紧张、烦躁和焦虑情绪。采用系统脱敏法和放松训练，训练她在说话的时候能与人进行目光交流，克服不敢与人交往的心理。首先，向张三介绍放松疗法。教会张三在紧张的时候使用呼吸放松法，并让她明白放松的重要性，从而使她在治疗中可以更好地配合治疗。其次，运用脱敏疗法。让张三和一个熟人呆在一起聊天。告诉她出现紧张情况时，就先放松，不紧张时接着聊天。直到张三能与熟人有目光交流且能自如地进行聊天。逐渐增加聊天的人数。通过反复练习，直至能够在与多人同时聊天的时候有目光交流且不脸红、不紧张。第三，引领张三去参加既有熟人也有陌生人的聚会。先鼓励她和熟人交谈，适应以后尝试和陌生人交谈，使她能够随意跟碰到的每个人正常聊天。第四，带领其参加一个完全是陌生人参加的聚会。鼓励她积极参与，当出现紧张情况时先放松，不紧张时接着聊天，直到完全融入聚会之中。

（4）结束与巩固疗效。第四次咨询时全面回顾和总结，肯定张三的进步，强化积极行为，巩固取得的成效，欣赏张三的改变，指出继续努力的方向，引导她加强自我控制能力，在生活中要应用自如。经双方同意后结束服务咨询关系。

四、结语和反思

在服务咨询中，笔者协助案主分析其问题产生的过程和机理，当她说方言被同学耻笑的事件发生后，她解释为“不会说普通话就不如别人优秀”。她在思考“说方言被同学耻笑的事件”时犯了绝对化要求、过分概括化和糟糕至极的错误。认为自己应该各方面绝对优秀，仅仅因为说方言就对自己全盘否定，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把事情过分概括化，并且产生糟糕至极的想像，并因此产生“说方言就比别人差”的非理性信念，这样一种非理性理念导致她的自卑，不愿意与同学交往，不参加集体活动，自己感到很孤独，并进一步陷入恶性循环之中。咨询师的主要职责是，协助张三与自己不合理的理念辩论，建立新的合理的理念，发现自己的优势，重新树立信心，恢复正常的人际交往，增强自我价值感和适应能力。

同时，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实施要遵循几个步骤：第一，让接受咨询的人了解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基本原理，明白自己原有的理念是不合理的。第二，困扰并非产生于过往的事件或经历，而是自身的非理性信念造成的。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信念负责任。第三，充分挖掘案主的优势资源，协助其与所持的非理性信念做辩论，澄清信念的不合理性，进而放弃它，令其认知层面发生改变。第四，澄清并放弃非理性信念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还要协助案主建构新的合理的信念，以科学合理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和看待周围的人和事物。另外，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在运用上也要考虑以下几点：第一，要通过辩论分析和逻辑思辨改变案主的非理性观念，聚焦非理性信念对情绪和行为的影响。咨询师通过不断向案主发问，甚至利用质疑式和夸张式提问，让案主在辩论中意识到自己那些不合理、违背常识甚至是荒唐可笑的想法信念。第二，坚持以案主为中心。任何情绪体验、信念和行为的改变，都是基于案主心甘情愿做出和接受的，咨询师肩负的责任是协助案主分析，辨别非理性的看法和错误观念或评价，并与之辩论，让他们深刻理解那些绝对化要求、过分概括化和糟糕至极的非理性信念的表现，建立科学合理的思维方式。第三，这种方法很难运用于拒绝做出改变努力，或过分偏执以及有领悟困难的人。理性情绪行为疗法比较适合于那些年纪较轻、智力和文化水平较高、领悟力较强且有改变现状意向的案主。

总之，大学生是未来社会建设的重要生力军，他们的健康状况直接决定和影响着未来社会的发展。高等教育改革后的大学生面临着人际适应、学习、就业等各种压力，大学生是需要更多心理辅导和支持的社会群体。如果大学生的身心健康不能得到高度关注，那么受各种问题和情绪困扰的大学生就有可能成为高危群体。运用理性情绪行为疗法能有效地缓解大学生因应对学习、生活、人际交往以及就业等问题带来的心理冲击和困扰，也可以协助他们形成合理的态度、观念和价值观，提升其理性思维能力，实现他们内在和外在之间的和谐，有利于他们身心健康，对于推进社会和谐和小康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董鹏、李文一、邓镇、郭建伟，2012，《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形成的主要原因及解决途径》，《高等教育研究》第3期。

[2]高凡茜，2008，《心理学视阈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新思路》，《求实》第7期。

[3]何伟、王琳，2007，《影响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的因素及解决途径》，《中国成人教育》第12期。

[4]黄文琳，2009，《社会工作视角下的高校学生思想教育工作》，《社会工作（实务）》第12期。

[5]吕新艳，2007，《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在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中的应用研究》，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田澜、刘杨，2012，《影响师范大学生人际交往障碍的因素分析》，《湖北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第2期。

[7]周群英，2013，《学校社会工作实务模式探讨及实践——以大学生典型个案为例》，《社会工作》第6期。

[8]WesslerR.L.1976.On Measuring Rationality.Rational Living,11:25.

编辑/陈建平

R395

A

1672-4828(2015)06-0092-07

10.3969/j.issn.1672-4828.2015.06.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