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海军官兵甲午战败的心理因素分析
2015-04-08刘利军
刘利军 曹 霞
(海军航空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 山东 烟台 264001)
·史学研究·
北洋海军官兵甲午战败的心理因素分析
刘利军 曹 霞
(海军航空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 山东 烟台 264001)
甲午战争中北洋海军官兵心理素质较差主要表现在:一是部分官兵对战争的发生和发展存在错误的认识和判断,不能把握战争的主动权;二是部分官兵在战争中的情绪管控能力较差,不良情绪得不到正确疏导反而迅速扩散;三是部分官兵战斗意志品质低下,面对挫折和失败的心理承受能力弱。而造成上述问题的原因主要有:晚清腐朽的封建社会政治制度的根本影响;平时忽视军事素养和军人性格的塑造;在日常训练中缺乏有针对性的近似实战的演练;战前缺乏充分的心理准备和动员。
中日甲午战争 北洋海军 心理素质
以1879年德国心理学家冯特建立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为标志,心理学正式成为一门科学。时隔十五年之后,中日甲午战争爆发。甲午海战是中国近代海军的第一次对外民族战争。在这场与侵略者实力相当的较量中,北洋海军惨败。部分官兵心理素质较差,无疑是当年北洋海军战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对当时的大清王朝和北洋海军来说,心理学或许还闻所未闻,遑论将其运用到军事领域之中。今天我们之所以选择从军事心理学的角度去解读北洋海军致败的原因,并非是想突破时代界限,主观臆断,苛求古人,主要出于以下两点考虑:第一,甲午海战中心理因素对北洋海军官兵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并且通过自身固有的矛盾运动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战争的进程和结果;第二,通过分析北洋海军甲午致败的心理因素,有助于从中汲取对现代海军建设具有重要意义的经验教训,从而达到以史为鉴的目的。
一、甲午战争中部分北洋海军官兵心理素质差的主要表现
心理就其本质而言,是人脑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其外延包括认知、情绪情感、意志品质和个性心理等。心理素质是人的认知能力、情绪和情感品质、意志品质、气质和性格等个性特征的综合体现。军人心理素质是军人的整体素质的组成部分,也是军队战斗力的构成因素之一。甲午海战中部分北洋海军官兵心理素质较差主要体现在对战争的认知、战争各个阶段情绪管控能力、战争中的意志品质以及其个性特征等方面。
(一)部分官兵对战争的发生和发展存在错误的认识和判断,不能把握战争的主动权
人的心理过程是从认识开始的,情绪情感和意志都是在认识的基础上产生的。能否对战争的性质、战争发生发展规律、敌我双方具体情况有一个全面而准确的认识和判断,是能否做好军事动员、提高官兵战斗精神的基础,也是影响战争进程和结局的关键因素。
甲午战争中,北洋海军部分官兵自上而下对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缺乏充分的预见,对战争的发展趋势缺乏正确而统一的判断,导致他们未能做好中日海战的心理准备,各次战斗之前均未从心理上进入应战状态。有学者研究后发现:“在海战前,北洋海军将领从未就可能与日本海军发生的海上决战以及如何夺取海战胜利进行过集体讨论或私下交流”。[1](P102)即使是在丰岛海战拉开中日甲午海战的序幕后,北洋海军官兵依然没有做好足够的应战心理准备。以黄海海战为例,在严重的敌情威胁下,舰艇出航前仍不带足弹药,主力铁甲舰“镇远”、“定远”两舰的8门305mm主炮,平均每门炮只有榴弹15发,其余为穿甲弹,威力剧减。在战斗最为激烈和关键的时候,主炮弹药就已经打光,而据黄海海战结束后奉旨到威海查验北洋海军弹药情况的直隶候补道徐建寅曾调查统计,海战后还有不少剩余库存炮弹[1](P106-107),这说明北洋舰队的作战准备并不充分。
此外,北洋海军部分官兵对战争双方的实力没有准确的认识。丁汝昌认为,北洋海军根本不是日本海军的对手,只有集中兵力尚有与其周旋或拼死一战的可能。他的这一判断,其实也是北洋海军内部的一个基本共识。“经远”舰驾驶二副陈京莹在战前写给父亲的信中说:“海战只操三成之权,盖日本战舰较多,中国只有北洋数舰可供海战,而南洋及各省差船,不特无操练,且船如玻璃也。”所以舰队官兵的普遍心态是“明知时势,且想马江前车,均战战兢兢”[2]。正因为对己方力量缺乏信心,1894年3月间,日本增兵朝鲜半岛,驻朝清军请求支援鱼雷艇3艘和水雷50个加强仁川港口防务时,丁汝昌以镇远舰和济远舰“牢驻牙山,纵备雷霆,万一失和,日必截音信,煤粮中断,必被困,兵力分单,两难济事”[3]为由,不但不应援,还把已经在朝鲜的镇、济两舰调回。后在朝廷谕旨的频频施压下,北洋舰队才被迫出海巡航。这次出海虽名为寻敌决战,但实际上仅仅在威海、旅顺、大同江一线来回游弋,航线从未敢越出北纬37度以南,更不敢前往日本联合舰队的锚地隔音群岛。舰队既没有主动接敌,也没有以强大兵力前出,牢牢控制海上战略要地,抢占先机。事实上,甲午海战中中日双方舰队各有长短,没有哪一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日舰队在战前亦无必胜之判断可言。如果北洋舰队战略策略运用得当,把握有利时机,主动灵活出击,打败日本舰队也不是丝毫没有可能。
(二)部分官兵在战争中的情绪管控能力较差,不良情绪得不到正确疏导,反而迅速扩散
情绪是力量的源泉,和人的能力同等重要,是反映军人的心理素质的主要指标,它是必胜信心的基石。情绪高涨、激昂,则精神振奋、土气旺盛;情绪低落沉闷,则会导致观察、判断迟钝,思维记忆力下降,反应迟缓等。严重的情绪波动,会造成意识朦胧和麻木不仁,导致战斗力完全丧失。同时,情绪的一个明显特点是感染性、扩散性,即在一个集体中,某种情绪可以由个体逐渐扩散、感染到集体,造成集体战斗力的削减。战斗中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特点:相信、依赖上级,尤其在情况险恶、胜败难卜的时候,下级总是以上级为主心骨。因此,在战争中,指挥员的情绪对部属的情绪产生关键的影响作用。因此,情绪管控能力是军人战斗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甲午海战中,由于北洋海军部分官兵对甲午海战关键问题存在认知偏差,导致他们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出现了过度自卑和恐惧的负性情绪,出现精神紧张、知觉和注意力范围缩小、言语不连贯、思维和动作混乱等。譬如,在黄海海战中,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在距日舰5300米时,首先发炮,揭开黄海海战序幕。但北洋舰队抢先发炮后,第一波炮击几乎无一命中目标。对此,有海军史专家研究指出:虽然当时火炮技术尚不发达,一般采用3发试射以修正定位,但射击距离过远也是命中率低的一个重要原因。据帮办“定远”副管驾英人戴乐尔(W.F.Tyler)回忆,开战的第一炮是刘步蟾下令发射的。那么,刘步蟾为何在如此远的距离即下令攻击?人们普遍认为,这是北洋舰队利用重炮射程远的特点,先发制人,力争战场主动。此论看似颇有道理,其实不然。首先,海战场上只有最高指挥官才有权发出舰队开战的指令,旗舰管带未经许可亦无此权限。刘步蟾既没有接到丁汝昌的命令,又未向其请示,便擅自下令开炮,这是违反战场纪律的行为。其次,先发制人也是有条件的,只有能够达到“制人”目的时,“先发”才有意义,才能真正争得战场主动。刘步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官,似不应如此鲁莽。最大的可能性或如参战者言:“初经战阵,心慌意乱耳。”[1](P89-90)
此外,如前所述,作为北洋海军提督的丁汝昌尚怯战,部分指挥员在战争中也怀着贪生保全心理,这就严重地影响了参战官兵的整体情绪。整个战争期间,北洋舰队临阵脱逃的舰艇多达15艘,它们包括济远舰、广甲舰、广乙舰和福龙、利顺、飞霆以及左一、二、三和右一、二、三等12艘鱼雷艇。另有平远舰、广丙舰、镇南舰、镇中舰在黄海海战开始后,躲在大东沟战场外迟迟不加入战斗,大大削弱了舰队的战斗力。诚如亲历海战的“来远”帮带大副张泽溁战后总结报告战败原因时指出:“兵士之定乱,视将领之才能。我军将领有临时确操把握者,兵士自以为可靠,固亦不少。其有军务吃紧,遇事张皇,而神形变色者,兵士见之难免生惶恐之心。一船如此,告知他船亦然。”[4]
(三)部分官兵意志品质较差,面对挫折和失败的心理承受能力弱
意志是人自觉地确定目标、并支配行动去克服困难,以实现预定目的的心理过程。军人意志品质主要包括意志的自觉性、果断性、坚韧性和自制性。衡量意志强弱的主要标准是看个体克服困难的大小。战争中的困难有来自参战官兵内部的如动机、情绪、私心杂念等的干扰,也有来自外部客观环境如艰苦环境、艰巨任务、挫折失败等的阻碍。
甲午海战中,北洋海军在面临内外困难时,部分官兵表现出意志力薄弱,不能迎难而上,怯战、避战和怠战的现象时有发生。黄海海战后,北洋舰队受重创,从李鸿章到丁汝昌都消极避战,缺少重整力量积极备战的自觉性、果断性和坚韧性。拿李鸿章来说,内心只想保船;拿丁汝昌来说,他内心怯战。两人心知肚明彼此想法,因此在皇帝数次督促李鸿章调北洋战舰出港御敌时,丁汝昌不是积极修整受伤舰只,认真备战,而是动辄以“与舰同沉”的悲情回应李鸿章,李为了保船,只好一再迁就丁,最终丁弃守旅顺。
此外,在黄海海战中,北洋舰队的高级军官中,真正像林永升那样被日本军舰炮火击毙的高级军官并不多,相当一部分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失利之后的失望中选择了自杀殉国。比如,在“超勇”号军舰右舷倾斜,海水淹没甲板之时,“管带黄建勋坠水,左一鱼雷艇驶近相救,抛长绳以援之,不就而沉于海”。[5](P183)在扬威号军舰“因伤势过重,驶离战场施救,又复搁浅”之时,“林履忠登台一望,奋然蹈海,随波而没”[5](P183)。其实,黄建勋与林履忠都是北洋海军中的优秀将领,他们在黄海海战中的表现很英勇,给日本军舰以沉重的打击,但是他们在遇到困难时选择自杀的行为,与日本海军在战争不利的时候相继撤退,重新组织力量继续支援陆军的花园口登陆战斗所表现出来的能屈能伸态度相比,多少就有了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色彩。
二、北洋海军官兵不良心理形成的原因分析
(一)晚清腐朽的封建社会政治制度的根本影响
心理学研究表明,集体心理会对个体心理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压力,促使个体按照集体的意志去表现自己。所谓集体心理,就是个体成员在集体的共同活动中表现出来的有别于其它群体的价值观、倾向性、态度体系和行为方式的有机总和。军队是一个特殊的集体,健康的集体心理是军队战斗力发挥的重要背景。看一支军队是否具备健康的集体心理,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衡量:是否具有明确的集体目标、完善的组织体系、严格而自觉的纪律、和谐的集体人际关系、健康的集体舆论和共同的理想、信念、世界观。军队集体心理的形成离不开特定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
甲午战争中,北洋海军部分官兵所表现出的不良心理的形成,从根本上说,与晚清封建腐朽的社会政治制度所产生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影响是分不开的。甲午战争前,面对日益紧张的国际局势,北洋海军建设所需资费日益吃紧,但慈禧不仅不予重视,反而削减挪用海军军费,供自己穷奢极欲地挥霍。上行下效。封建统治者这种将个人利益置于国家、民族利益之上的极端自私自利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必然直接影响和最终导致部分北洋海军官兵形成小生产者所固有的自私狭隘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滋生严重的本位心态。这种本位心态体现在战争中,就是战前严重的恐惧、怯战心理,战中强烈的自保、避战心理,失利后或不顾大局、“杀身成仁”的偏执心理,或逃跑保命的极端行为。
(二)平时忽视官兵军人素养和军人性格的塑造
古往今来,两军交战,狭路相逢勇者胜。血性是军人必须具备的气质和性格,军人战时血性的激发,离不开平时严明的纪律约束、严格的军事训练。
在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虽然不乏邓世昌等一批管带率水兵奋勇战斗并与敌舰同归于尽的英雄主义壮举,但从整体上来看,北洋海军缺乏勇者必胜的信心和气魄。这与北洋海军平时存在的精神萎糜、军纪涣散、操练废弛、贪污腐化等严重问题密切相关。
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原是陆军将领,任职之初不熟悉海军业务本无可厚非,但问题是,在履职10多年的时间里,不但没有真正下功夫学习海军军事知识,提高业务能力,还不能以身作则、严格治军,加上大气候的影响,造成北洋舰队管理混乱,军纪涣散。据史料记载,丁汝昌在海军基地刘公岛营造店铺敛财,还因此与部下发生龃龉。他还自蓄优伶演戏,生活骄奢淫逸。上行下效,济远管带方伯谦也在威海、烟台、福州有5套公馆,娶有两房姨太太,在舰队常去之地金屋藏娇。北洋海军还发生过用军舰载货载客挣钱和从朝鲜走私人参牟利的事件。及至北洋舰队后期,据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记载,北洋海军更是“操练尽弛,自左右总兵以下,争携眷陆居,军士去船以嬉。每北洋封冻,海军岁例巡南洋,率淫赌于香港、上海。”更有甚者,在威海之战的紧要关头,来远、威远二舰的管带邱宝仁、林颖启还在岸上嫖妓未回,致二舰无人指挥,均被日军击沉,数百官兵殉难。
(三)日常训练中缺乏有针对性的近似实战的演练
现代军事心理学研究证明,军人如果战前缺乏对战争环境的心理准备和实际体验,一旦战争爆发,军人很容易出现心理不适应。因此,加强适应战场环境的能力训练,是日常军人心理素质培养的重中之重。
北洋海军日常的训练单调、陈旧,至战前,几近荒废,根本没有针对性的近似实战的演练。据盛宣怀档案资料记载,“我军无事之秋,多尚虚文,未尝讲求战事。在防操练,不过故事虚行。故一旦军兴,同无把握。虽执事所司,未诸款窍,临敌贻误自多”。即如“平日操演炮靶、雷靶,惟船动而靶不动”,而且“预量码数,设置浮标,遵标行驶。码数已知,放固易中,实属无益”。“徒求其演放整齐,所练仍属皮毛,毫无裨益”。至于编队训练,平日操演船阵,也是先期预定阵式,“管驾只须默记应操数式,其余则可置之”。此种训练,几成戏文套路,中看不中用。因循疲玩之甚者,“平时旗号、灯号多有迟久答应,一令既出,亦多催至再三,方能应命。用之已惯,及有事之秋,难免无缓应机宜之病”[6]。可见,北洋海军训练概括而言就是流于形式,弄虚作假。大阅之年,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也不过是多排练几遍,使场面更好看。如此训练,当然就不能造就一支有较强心理素质的军队。
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在这场近5个小时的海上大决战中,由于大多数舰艇上的官兵,只听过训练时自己军舰上的炮响,没见过敌人的炮弹在自己的甲板上近距离爆炸——这是海战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北洋舰队官兵却不能承受,本来不足的勇气此时便所剩无几,在整个战争中几乎自始自终地被紧张、恐惧等负性情绪紧紧包裹,发挥不出武器应有的威力,没能击沉一艘敌舰,特别是“福龙”号鱼雷艇在400米到40米的距离向“西京丸”连发3枚鱼雷,竟然无一命中目标。
(四)战前缺乏充分的心理准备和动员
战争的发生和发展是有规律的,在战争的各个阶段,官兵的心理活动也是有规律可循的。掌握这些规律,及时调整官兵心理状态,是发挥军队战斗力的内在要求。其中,做好战前心理动员,是消除官兵恐惧、自卑等负性情绪,带领官兵进入战争的临战状态的关键环节,在整个战争中显得尤为重要。
北洋海军的战前动员工作作为很少,相反,李鸿章、丁汝昌等能不打就不打的思想其实就是向全体官兵暗示:北洋海军一定打不过日本海军,他们太强大了。这就导致了部分官兵在战前产生两种不良心理:一是恐惧心理。恐惧是人们企图摆脱、逃避某种情景而又苦于无力的情绪,它往往是由于人们缺乏处理和摆脱可怕情景的力量和知识而造成的。北洋海军部分官兵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无力与日本海军对抗,必然产生极度恐惧。二是侥幸心理。部分北洋海军官兵寄希望于通过政府外交解决问题,不诉诸武力。这样的认知偏差和侥幸心理导致官兵在战前多数是一种松散状态。而战争一旦爆发,恐惧心理迅速升级并蔓延,很快将北洋海军官兵带入到应激状态下的不良反应中,与战事形成恶性循环,非战斗性减员急剧增加,军队战斗力大大降低。
三、结语
甲午海战已经距离我们有120年的历史了。回顾当年那场大决战,我们付出的不仅仅是北洋海军的全军覆没的血的代价,而且也是中华民族之后几十年饱受耻辱的痛苦折磨。在今天,建设强大海军是实现民族崛起、维护世界和平的基本保证。通过分析北洋海军甲午致败的心理因素,我们可以从中得到这样的启示:官兵心理素质是影响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因此,当前加强研究战争和军人心理变化的规律,采取多种方式有针对性地开展心理教育和训练,是确保海军官兵能打仗、打胜仗的一项重要任务。
[1]苏小东著.甲午中日海战[M].天津古籍出版社,第102页.
[2]转引自王记华:“甲午英烈,家国情长——北洋海军‘经远’舰驾驶二副陈京莹及其甲午遗书所见”,《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馆馆刊》2002年第1期,第27页。陈京莹信中所言“马江前车”,指的是1884年8月23日福建水师与法国海军在福州马江之战中全军覆没.
[3]“丁军门来电”.《李鸿章全集》电稿,第2册,第735页.
[4]“张泽溁呈文”,盛宣怀档案资料选辑之三《甲午中日战争》(下册)第398—399页.
[5]戚其章.走进甲午[M].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
[6]“张哲渫呈文”、“沈寿堃呈文”、“高承锡呈文”.盛宣怀档案资料选辑之三.《甲午中日战争》[M].下册,P398、399、403、407.
K256.3
A
1007-9106(2015)11-0076-04
刘利军(1973—),男,海军航空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副教授,法学硕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曹霞(1974—),女,海军航空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副教授,法学硕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和军事心理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