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代际视角下农民工居住环境影响因素研究——基于辽宁省的抽样调查

2015-04-06杨肖丽韩洪云王秋兵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同乡新生代辽宁省

杨肖丽 韩洪云 王秋兵

(1.沈阳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866;2.浙江大学 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3.沈阳农业大学 土地与环境学院,辽宁 沈阳 110866)

一、引言

2014年初,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提出,到2020年要实现中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60%左右的目标,1亿左右的农业人口必须实现城镇落户转移。促进农民工向城市转移,是中国城镇化发展的内在要求。与老一代农民工进城打工主要以经济收入为目标不同,新一代农民工外出打工更多是为了获取个人发展、争取个人自由和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1]。随着产业升级,老一代农民工有逐渐回流农村的趋势,新一代农民工逐渐成为城市务工的主力。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具有强烈改善居住和融入城市的愿望[2][3][4],有研究表明,虽然农民工住房条件在不断改善[5],具有较高的住房拥有率[6],进而提高了其城市定居意愿[7][8][9],但农民工人均居住面积小[10][11]、住房设施缺乏[11][12],绿化面积小和公共卫生状况差[13],阻碍了农民工向城市转移。总体而言,新生代农民工仍然面临居住条件差和居住设施不健全的窘境[14][15]。新生代农民工对居住条件的满意程度会显著影响其城镇定居决策[16];农民工与市民混居能够显著提高其未来定居城镇的概率,有助于推进农民工市民化进程[17]。

哪些因素决定了新老农民工的居住环境?基于代际视角下农民工居住环境决定因素的分析,可以有效引导农民工安居乐业和促进新生代农民工有效融入城市。本文采用大规模抽样调查数据对新老两代农民工的居住环境差异进行实证分析,探寻农民工居住环境的决定因素,有助于补充关于农民工居住环境的代际差异研究,尤其是从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维度进行代际比较的实证研究,可以为制定促进农民工长期稳定居住的相关政策提供必要的经验支撑;同时通过对辽宁省农民工的大样本调查分析,也为针对北方地区农民工的代际差异相关研究做了必要补充。

本文余下部分安排为:第二部分是模型构建与数据说明,构建农民工城市转移效用函数,并从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维度界定农民工居住环境,分别构建其决定因素的计量模型,之后对样本数据进行说明;第三部分是实证结果分析;第四部分是研究结论与讨论。

二、模型构建与数据说明

(一)农民工居住环境决定

要实现农民工城市永久定居,包括两个要件:一是安居,二是就业。安居才能乐业,稳定的居所和良好的居住环境,是农民工在城市稳定就业的必要条件。从劳动力迁移历程来看,就业和居住是他们在迁移中必然要面对的两个问题,因此,农民工城市转移效用函数可以归纳为:

其中,W 为城市就业工资性收入,R 为居住环境,就业收入随居住环境变动而变化,处于社会底层的农民工群体更容易因居住关系结成社群,以解决个体在陌生的城市难以克服的诸多困难,并通过同群效应影响劳动力的技能、知识和社会机会等[18],进而影响农民工的职业流动。由于新老两代农民工的成长环境、人力资本和城市就业环境不同,其城市就业目的存在很大的差异性,包括对就业岗位、居住环境的重视,以及身份认同和情感归属等。有研究表明,在农民工的沟通交流、信息传递,乃至行动过程中,聚居在一起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1]。因此,探讨农民工的居住环境决定因素有助于厘清农民工在城市就业与生活的状态。

农民工城市居住环境可分为两个维度: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物质环境包括居住面积、住房类型、周边公共设施、是否有物业管理,住房内部设施(如厕所、炊事燃料、自来水、洗澡设备等)。社会环境可通过邻居类型来表征,广义地分为聚居农民工和散居农民工两类,前一类农民工通常以规模化集体居住的形式在一起生活,后一类农民工散居于城市社区中,与城市居民混居[19](P10)。农民工与市民混居,可以通过非正规学习、社区组织的正规学习以及同群效应提升人力资本,推进农民工市民化[20]。根据以往的农民工居住地调查,农民工聚居又可分为同乡聚居与非同乡聚居两类。其中,同乡聚居是指同一来源地①的农民工一起居住,彼此生活习惯、方言等都相同,互相照顾;非同乡聚居是指不同来源地的农民工聚居在一起,从以往经验来看,这种方式比与市民混居或同乡聚居更为普遍。因此,本文的社会环境分为:与市民混居、与同乡聚居、与非同乡聚居三种,调查过程中农民工能够清晰地在三个选项中做出选择,即三者属于相互独立事件,保证了计量分析的变量独立性要求。

本文采用两个方程分别考察农民工居住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决定因素,虽然在某些情况下,比如与市民混居时其物质环境相对较好,但对于多数农民工来说,物质环境与社会环境通常不是综合考虑的,对其分开研究具有可行性。

(二)模型构建

为定量分析农民工居住环境的决定因素,首先必须对居住物质环境的不同特征进行量化加总,以表征物质环境水平的高低。借助因子分析方法,可以测算出居住物质环境。居住物质环境影响因素分析模型如下:(1)

(1)式中,Y 为居住物质环境,拟采用因子分析法对物质环境的多个方面进行总体评价,得到因子得分。Xi为自变量;α为常数项;β为参数;e为随机误差项。其中Xi、(i=1、…n) 分别代表代际差异、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务工特征和城市规模变量。

农民工的社会环境分为三类:与市民混居、与非同乡聚居和与同乡聚居,将“与市民混居”赋值为3,相应概率为P3;“与非同乡聚居”赋值为2,相应概率为P2;“与同乡聚居”赋值为1,相应概率为P1。P1+P2+P3=1。社会环境决定因素分析模型为:

其中,αi和βij(i=1、2)为参数,Xi(i=1、…、n)为解释变量,与物质环境解释变量含义相同。

(三)变量选择

现有研究表明,农民工居住环境的决定因素包括: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务工特征等[21][22][23][24][25][26][27][28]。不同规模城市中,农民工的居住环境差异也很大[29]。根据已有的文献研究和调查经验,将影响农民工居住环境差异的决定因素归类为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务工特征和城市规模,变量定义和参考文献见表1。

表1 变量选择及其参考来源

(四)数据获得与农民工居住环境测度

为获得定量分析的微观数据,研究团队于2014年1月和4月,对辽宁省大、中、小城市农民工进行了分层抽样调查。2013年辽宁省城镇化率为66.5%,大量农民工长期在城市务工,使得研究农民工城市居住环境具有可行性。在综合考虑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区位要素的基础上,按照城市人口数、经济综合实力排序,抽取了辽宁省大中小三类城市进行调查,包括作为大城市的沈阳市,作为中等城市的锦州市和阜新市,作为小城市的开原县、昌图县和台安县。沈阳是省会城市,无论人口数量还是经济发展水平都属于大城市。阜新市在辽宁省经济发展相对落后,锦州市经济发展水平较高,阜新和锦州同为地级市。可以代表辽宁省中等规模城市。开原县、台安县和昌图县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位于辽宁省县级市上中下水平。6个城市基本反映了辽宁省城市总体情况。

各城市农民工抽样参照全国农民工行业分布及辽宁省农民工行业分布进行比例分配,按照大中小城市约5∶2∶1的比例抽样。在各个城市抽样时,采取行业配额抽样加雪球抽样相结合的方式,调查采取面访形式,最终获得问卷1249份,有效问卷1242份,有效率为99.44%。

调查发现,由于辽宁省城镇化和工业布局的要求,部分企业向城郊和县镇转移。随着中小城市就业机会的增加,21.10%的新生代和26.26%的老一代农民工选择在家乡附近就业,白天在城镇打工,晚上回农村居住。原因在于:一是城市扩张将农村划归为城市,农民工其实仍然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二是由于辽宁省近年来大力进行开发园区建设,吸引了不少企业到城郊或县城,例如开原县、台安县就有大面积的开发区,在开发区内企业打工的农民工早晚坐通勤车上下班,这种“乡外从业、回家居住”的“就地就近城镇化”趋势在辽宁省较明显。但是本文研究的是农民工城市务工居住环境的决定因素,因此剔除了回家居住的农民工样本,剩余样本为976个。其中新生代农民工样本451个,占样本总数的46.21%,老一代农民工样本525个,占比为53.79%。

居住物质环境的定量测度,是本文研究的难点。居住的物质环境是多因素的合成变量,在借鉴边燕杰等设计的房屋质量衡量指标(建筑材料、炊事燃料、自来水、厕所、洗澡设备和房屋类型)的基础上[31],增加人均居住面积②、住房形式③、物业管理和公共设施④四个指标,删除建筑材料和房屋类型指标⑤,构建了9个指标衡量农民工居住的物质环境(见表2)。

表2 因子特征值、贡献率及载荷表

利用STATA12.0软件做KMO 检验,KMO 值为0.8316,远大于0.6,表明适合用因子分析法对物质环境进行评价。为了充分解释方差变异,尽管因子特征值不全都大于1,考虑到选取的因子是用于物质环境打分,选取特征值小于1的因子不会造成显著差异,因此选取了四个公因子,累计贡献率为0.7281。LR 检验chi2(36)=2520.03,通过了0.1%的卡方检验。再利用因子特征值确定各个因子的权重,通过因子得分函数计算出每个农民工的居住物质环境分值。因子得分函数如下:

其中,λ1、λ2、λ3、λ4是四个因子的特征值,F1、F2、F3、F4是四个因子的值,F 是每个农民工物质环境的得分。F值介于负1到1之间,均值为0,标准差为1,其数值越大,表示物质环境越好。统计可知,虽然农民工整体物质环境一般,但新生代农民工物质环境好于老一代农民工。

表3给出了新老两代农民工居住的社会环境差异,新生代农民工与市民混居的比例高于老一代,这可能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人力资本提升和城市融入。而老一代与非同乡聚居比例更高。

三、实证结果分析

本文运用STATA12.0软件,实证分析农民工居住环境的代际差异及其决定因素,结果见表4,两个方程均在0.1%的水平下显著。内生性问题会影响计量分析的有效性。内生性多源于测量误差、遗漏变量和联立性偏误。本文变量多为分类变量,基本可以避免测量误差[32];本文主要研究农民工代际差异对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产生的影响,代际差异是根据年龄划分为新生代和老一代农民工,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不会对代际差异产生影响,可以有效避免内生性难题。

表3 农民工居住的社会环境统计 单位:人(%)

表4 农民工居住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影响因素的回归结果

(一)代际差异对居住环境的影响

由表4可知,代际差异对物质环境存在显著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居住的物质环境在1%水平下显著好于老一代,这可能是由两代人外出务工目的差异造成的。表5显示,老一代农民工外出务工多是为了挣钱养家,而该比例在新一代中不到40%,因为农村无发展和向往城市生活而外出的新生代农民工比例为43%,新生代更注重个人发展和体验不同生活方式,这与已有研究相一致[1]。调查发现多数新生代农民工要求住处有厕所、洗澡设备,甚至要求周边有基本公共设施等;而老一代农民工对物质环境的要求不高,能休息即可。社会环境方面,新生代农民工与市民混居概率更高,而老一代与非同乡聚居概率更高;但二者在面对市民混居和同乡聚居选择时无差异。总之,新生代农民工因进城务工原因不同,在行动上可能更多表现为选择更好的居住场所,积极与市民交往,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无论是物质环境还是社会环境均好于老一代农民工。

表5 代际差异与务工原因分布 单位:人(%)

(二)个体特征对居住环境的影响

受教育程度对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均有显著影响。农民工受教育程度越高,居住物质环境越好,相对于与市民混居,与非同乡聚居的概率越小。统计可知,与市民混居的农民工平均受教育程度为9.02年,而与非同乡聚居的农民工平均受教育年限为8.27年。这与一般的认知与经验相符。

婚姻状况仅对社会环境具有显著影响。与未婚相比,已婚农民工与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更大。可能因为已婚农民工多为老一代农民工,年龄较大,一般跟随同乡一起出来打工,所以周围邻居多为同乡。

职业类型方面,相对于业务主管类农民工,工商服务类农民工居住物质环境显著下降,与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显著增加。可能因为工商服务类农民工多数居住在单位宿舍,而业务主管类农民工在城市买房的较多,统计数据显示,业务主管类农民工中,买房的比例为51.79%,其次为租房;而工商服务类农民工住集体宿舍的比例最高,为44.58%,买房的比例仅为22.09%。此外,业务主管类农民工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在城市务工时间长,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方面积累的资本都要高于从事工商服务类的农民工,所以居住环境显著好于工商服务类农民工。

(三)家庭特征对居住环境的影响

家庭特征中家属随迁和随迁在学子女数对居住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均有显著影响,而家庭外出劳动力数量对居住环境无影响。有家属随迁的农民工其物质环境显著提高,同时,他们与非同乡和同乡聚居的可能性降低;如果随迁家属中有孩子且孩子在学,那么随着在学子女数增加,物质环境得到改善,与同乡和非同乡聚居的可能性降低,与市民混居的概率上升。因为有家属随迁,为了给孩子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农民工一般不会选择居住集体宿舍或工棚之类,而是租房或者买房。根据统计可知,样本中有家属随迁的农民工买房比例高达44.12%,加上租房比例32.18%,两者占据了住房形式中的近八成,而买房和租房者在无家属随迁的农民工中仅占26.6%。在有随迁在学子女的农民工中,买房和租房者占比合计为82.69%,其中买房的比例超过50%。

(四)务工特征对居住环境的影响

务工时间对居住物质环境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务工时间越长,居住物质环境越好。随着外出务工时间增加,工作经验丰富和工资提升,有助于改善农民工的居住水平,农民工与非同乡聚居和同乡聚居的可能性降低,与市民混居的概率增大。统计显示,农民工务工时间平均为7.81年,而与市民混居的农民工平均务工时间为9.1年,分别比与非同乡和同乡聚居长2年和2年半。原因可能是务工时间越长,农民工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都会增加,与市民接触频繁,选择与市民混居的可能性增加。

合同期限中,半年期合同、1年期合同和2年及以上合同对社会环境均存在显著影响。与无合同的农民工相比,有半年期合同和2年及以上合同的农民工与非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更大,有1年期合同的农民工与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更大。有合同的农民工与市民混居的可能性较小,这可能与农民工从事的行业有关。表6显示,无合同的农民工中超过60%在服务业从业(半年期合同的农民工样本量过少,不做讨论),而签订2年及以上合同的农民工绝大多数在制造业就业,1年期合同农民工多数较平均地分布在制造业和建筑业,一般认为制造业和建筑业的农民工多数与农民工聚居,因此与市民混居的概率很小。

表6 合同期限与行业分布 单位:人(%)

迁移距离对居住物质环境具有显著负向影响。随着迁移距离增加,物质环境越差,调研中发现,一般迁移距离较远的农民工多在建筑行业就业,居住在工棚内,居住环境较差(见表7)。同样的原因,随着迁移距离的增加,农民工与非同乡居住的概率增大,与市民混居的可能性减小。

表7 农民工不同社会环境和住房形式下迁移距离的差异 单位:公里

(五)不同规模城市农民工的居住环境差异

与小城市相比,大城市农民工周围邻居是同乡的可能性比较大,即在大城市农民工与市民混居的可能性较小,而在中等城市农民工周围邻居是市民的可能性较大。表8显示,大城市农民工与市民混居的比例最低,中等城市最高。农民工去大城市打工,一般很少单独前往,多与同乡或者亲戚一起出来打工,或到城市投奔亲戚老乡,与农民工同住的可能性较大;而中等城市比小城镇发达,相对于大城市经济生活压力没有那么大,所以多数农民工会在中等城市买房定居,买房比例高达43.7%,邻居类型是市民的可能性较大。

表8 城市变量、社会环境与住房形式分布 单位:人(%)

四、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辽宁省农民工的实地调研数据,从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维度实证分析了新老两代农民工居住环境差异及其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1)新老两代农民工的居住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存在显著差异,新生代农民工居住的物质环境显著好于老一代;新生代农民工与市民混居概率更高,而老一代与非同乡聚居概率更高,新老两代农民工与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无差异。(2)个体特征中,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类型对农民工居住环境存在显著影响,具体表现为:与未婚者相比,已婚农民工与同乡混居的可能性更大;受教育程度越高,居住物质环境越好,与市民混居概率越大;职业类型方面,相对于业务主管类农民工,工商服务类农民工居住物质环境显著下降,与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显著增加。(3)家庭特征中,有家属随迁的农民工居住物质环境显著提高,他们与非同乡或同乡聚居的可能性降低;如果随迁家属中有在学子女,随着在学子女人数增加,居住物质环境上升,与市民混居的概率上升。(4)务工特征中,务工时间对居住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影响显著,务工时间越长,物质环境越好,与市民混居的概率增大;合同期限对社会环境有影响,有合同的农民工与非同乡或同乡聚居的可能性更大;迁移距离越远,物质环境越差,与市民混居的可能性越小。(5)与小城市相比,大城市农民工周围邻居是同乡的可能性更大,而中等城市农民工周围邻居是市民的概率更大。

实地调查发现,以辽宁省为代表的北方地区农民工在打工城市买房的比例为28.59%,远高于国家统计局2014年发布的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中0.9%的水平,而农民工在中小城市购房的比例更高,分别为43.7%和29.8%。这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辽宁省各城市房价较全国同等城市偏低;二是辽宁省农民工多数来自省内,且离家较近,务工居住地离家距离在200公里以内,且不在老家居住的农民工占比超过70%。辽宁省乡外从业、回家居住的农民工比例为21.1%,高于全国13%的平均水平。这种现象不仅有利于辽宁省城镇化水平的提升,也有助于实施“就地就近城镇化”战略。对此,今后的研究应进一步深入调查和分析在不同规模城市买房及回家居住的农民工的特点及对未来的打算,以深入剖析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新特点和新型城镇化模式的可能选择。

新老两代农民工居住环境差异可能导致对未来去向选择的差异,尤其是社会环境差异对未来去留的影响,值得进一步分析。老一代农民工通常聚居在一起,显得与城市格格不入;新生代农民工则通过社会网络、居住地选择或就业选择等途径,努力实现城市融合。城市管理者应努力改善农民工居住环境,扩大农民工的生存空间,为其在城市的稳定就业和居住提供切实保障。

注释:

①是否为同一来源地要视农民工外出区域而定,如果是省内流动,则同一来源地是指同县或同乡,跨省流动则一般指同省份,而不区别更细分的地域,因为一般在省外城市务工,问来自哪里,一般人会回答省的概念,当遇到同一省份的人,则习惯性称为老乡。

②农民工居住的物质环境质量与居住面积密切相关,调查发现辽宁省农民工在城市人均居住面积为18.54m2,其中,新生代农民工为18.70m2,老一代农民工为18.40m2。

③住房形式分为买房、租房、集体宿舍、工棚和其他,调查发现辽宁省农民工住房形式中,租房(占比27.46%)、单位集体宿舍(占比29.92%)和购房(占比28.59%)比例均衡,其他住房形式比例很低。新老两代农民工之间住房形式最明显的差异是老一代租房的比例(35.43%)更高(新一代为18.18%),而新一代40%以上住在单位集体宿舍(老一代仅为14.67%)。

④随着城市社区管理不断完善,物业管理成为影响居住物质环境的重要因素。辽宁省农民工抽样调查显示,农民工居住地有物业管理的占45.95%,且新老两代差异显著。而居住地周边是否有公共基础设施以及设施质量也会影响物质环境的高低,辽宁省农民工居住地周边有公共设施的占比为41.95%。

⑤据调查,辽宁省农民工房屋多为砖混结构的楼房,其他建筑材料房屋和房屋类型占比很少,因此删除建筑材料和房屋类型这两个指标。

[1]卢晖临,潘毅.当代中国第二代农民工的身份认同、情感与集体行动[J].社会,2014,(4):1—24.

[2]杨琦,姚钧.应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的特征变化[J].经济纵横,2011,(6):40—43.

[3]田艳平.农民工职业选择影响因素的代际差异[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3,(1):81—88.

[4]陈亚辉.新老两代农民工行为和需求比较研究——基于珠三角的实证调查[J].调研世界,2013,(1):38—40.

[5]何炤华,杨菊华.安居还是寄居——不同户籍身份流动人口居住状况研究[J].人口研究,2013,(6):17—34.

[6]宛恬伊.新生代农民工的居住水平与住房消费——基于代际视角的比较分析[J].中国青年研究,2010,(5):47—51.

[7]叶鹏飞.农民工的城市定居意愿研究——基于七省(区)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社会,2011,(2):153—169.

[8]张笑秋,陆自荣.行为视角下新生代农民工定居城市意愿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湖南省的调查数据[J].西北人口,2013,34(5):108—111.

[9]郑志华.新生代农民工居住状况和发展趋势[J].中国青年研究,2011,(1):19—24.

[10]刘梦琴,傅晨.城市农民工的住房问题与改革政策[J].城市观察,2013,(4):136—143.

[11]陈春,冯长春.农民工住房状况与留城意愿研究[J].经济体制改革,2011,(1):145—149.

[12]杨俊玲,谢嗣胜.农民工住房现状研究[J].农业经济问题,2012,(1):67—72.

[13]陈云凡.新生代农民工住房状况影响因素分析——基于长沙市25个社区调查[J].南方人口,2012,(1):17—24.

[14]王星.市场与政府的双重失灵——新生代农民工住房问题的政策分析[J].江海学刊,2013,(1):101—108.

[15]贺小燕,安增军.新生代农民工居住保障模式探究[J].华东经济管理,2014,(5):41—44.

[16]夏显力,姚植夫,李瑶,贺强.新生代农民工定居城市意愿影响因素分析[J].人口学刊,2012,(4):73—80.

[17]杨肖丽,景再方,王秋兵,张瑞龙.邻居类型对农民工县镇定居选择影响研究——基于辽宁省五县镇农民工抽样调查[J].农业技术经济,2014,(12):83—89.

[18]郑思齐,曹洋.农民工的住房问题:从经济增长与社会融合角度的研究[J].广东社会科学,2009,(5):34—41.

[19]文一篇,不同居住模式下农民工的信息接触与城市融入状况研究[D].长沙:中南大学,2011.

[20]刘洪银.以融合居住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人力资本提升[J].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3,(5):77—81.

[21]易成栋.城镇家庭住房状况的影响因素——基于Logit模型和6城市“五普”数据的实证研究[J].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7,23(2):24—27.

[22]蒋耒文,庞丽华,张志明.中国城镇流动人口的住房状况研究[J].人口研究,2005,(4):16—27.

[23]张瑞龙,杨肖丽.县城农民工居住环境调查分析[J].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134—137.

[24]郭新宇,薛建良.农民工住房选择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农业技术经济,2011,(12):87—93.

[25]侯慧丽,李春华.梯度城市化:不同社区类型下的流动人口居住模式和住房状况[J].人口研究,2013,(3):83—91.

[26]林李月,朱宇.两栖状态下流动人口的居住状态及其制约因素——以福建省为例[J].人口研究,2008,32(3):49—57.

[27]侯慧丽,李春华.北京市流动人口住房状况的非制度影响因素分析[J].北京社会科学,2010,(5):10—14.

[28]刘保奎,冯长春,申兵.北京外来农民工居住迁移特征研究[J].城市发展研究,2012,19(5):72—87.

[29]夏怡然.农民工定居地选择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温州的调查[J].中国农村经济,2010,(3):35—44.

[30]李春玲.断裂与碎片——当代中国社会阶层划分实证分析[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31]边燕杰,刘勇利.社会分层、住房产权与居住质量——对中国“五普”数据的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5,(3):82—98.

[32]阮荣平,刘力.中国农村非正式社会保障供给研究[J].管理世界,2011,(4):46—57.

猜你喜欢

同乡新生代辽宁省
图解辽宁省第十三次党代会报告
“新生代”学数学
选个累人的店铺
藜麦,护卫粮食安全新生代
幸福的一闪念
创意新生代——2018伦敦New Designers展览
陈埭镇同乡总会
辽宁省各级工会收看十九大开幕会
网红要逆天!开启新生代创业之道
或恐是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