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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的“马”跑快了,人文的“车”自不会落下

2015-04-02刘桂海

内蒙古教育·综合版 2015年4期
关键词:韩老师比作工具性

刘桂海

《内蒙古教育》2015年第2期刊发了韩中凌老师的《语文课该不该管“亲妈后妈”?》,文章是围绕石皇冠老师的一节听读示范课《小蝌蚪找妈妈》展开的关于语文教学工具性与人文性的思辨。全文站在“人文性价值”的角度,基本上是以否定的态度述评石老师的语文教学主张的,韩中凌老师对石皇冠老师这节课的教学诊断,我个人认为“把脉不准”。

韩中凌老师在文章中引述了石皇冠老师之强调:“我们的目标是教会学生朗读,至于小蝌蚪最后有没有找到妈,找到的是亲妈,还是后妈,都不是语文课该管的事儿。”在此,石老师明确了教学目标是学生朗读,但小蝌蚪找妈妈的人文原理也不能不管——这是石老师的过激。

然而韩老师说:“这种论断,我觉得有唯科学主义功利性价值取向,以及唯科学方法论的实践走向,与语文学科的特性和全人发展不大相符……在石老师的教学中,故事的生动性和知识性都不见了,这样的课堂教学,近于纯粹的技艺之学、工具之学。”

韩老师“讲话理太偏”,我们不要忘了,石老师借班上课,面对的是上学才三个月的一年级小孩子,是先教会读,还是先让他们体味故事的生动性和知识性?既然教学目标定位在“教会学生朗读”,就应该想方设法让学生通过“听读、范读、跟读”直到学会朗读。实现基本的教学目标后,再考虑语文课的其他目标。有关学生人文精神的培养和形成,是感悟、熏陶,循序渐进的过程,从一年级就开始以植入“芯片”的方式灌输人文精神,总觉得像让幼儿园的小朋友学习科学发展观,不是孩子幼稚,而是大人幼稚。

韩老师认为石老师这种注重语文基本能力的教学,会导致“语文人文性的消失、丰富性的消解、儿童生命成长的背离”。我认为韩老师的担心近似于杞人忧天。

语文的基本属性是工具性,只有在掌握工具性的前提下,才可能发展其他属性,否则,奢谈什么精神、心灵、价值,都是片面或极端的。不重视工具性的语文教学,往往事倍功半,刨祖坟式的条分缕析,让语文失去质感,只是变种了的 “四不像”。

关于语文的工具性与人文性,韩老师比作“一枚硬币的两面,合二为一,互为表里”;也有人比作水乳交融;还有人比作“盐在汤中”。他们是从比例、对立的层面来比喻的,我认为都不够生动传神。莫如把语文的工具性比作马,把人文性比作马拉的车,只有马蹄声声,才会车轮滚滚。

当我们的教师把语文工具性发挥到极致时,就会出现韩老师在文中说的:“语文课上,就算把人文性从门口赶出去,它还是会从窗口再进来。”

韩老师在文中说:“把语文变成枯燥乏味的技艺之学、知识之学乃至变成一种单纯的能力训练,语文也就丧失了最为根本的趣味性、想象性、创造性和人文特征,丧失了应有的学科尊严。”说到学科尊严,到底怎样的语文更有学科尊严?语文课像语文,数学课像数学,历史课像历史,具备学科基本属性(工具性)的学科教学才配称作有学科尊严。

无论是知识的接受,还是思维成果的传达,都必须借助听、说、读、写这四种基本的语言能力才能顺利完成。只有根系发达,才会有果实肥硕。

韩老师在“商榷”中援引了德国的洪堡特、雅斯贝尔斯,美国的杜威、加涅这些“洋膏药”。其中引用杜威在《经验与教育》中说的一段话,倒像是韩老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喜欢采用极端对立的方式去思考。他们惯用极端‘非此即彼的公式来阐述他们的信念,认为在两个极端之间没有种种调和的可能性。”我要问问,到底是石皇冠老师在“非此即彼”,还是韩中凌老师在“非此即彼”?

工具性是基本属性,是不上色的“本性”;人文性是人为上色的高级属性,是感悟、教化的产物。对一年级上学才三个月的小孩,是要先发展哪个属性呢?连外行人都知道的事,韩老师怎么糊涂了呢?

单凭一节一年级的听读课,就“畅谈”人文性与工具性的“厚此薄彼”是不妥的,有断章取义的“误读”嫌疑。极有可能人家这节课教学生读流利,下一节课教学生读出生动性、知识性,即韩中凌老师所说的人文性吧。

语文课程性质的“天平”,争论了半个多世纪,也没争论出个“共识”,当确信“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紧锣密鼓地争论。当年人们争论姓“资”姓“社”的政治大方向时,邓小平一个“让事实说话”,平息了喧嚣,我们不妨学学邓公,停住“嘴把式”,让教师根据自己的理解,在教学中边实践边矫正,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一线教师可能会在语文教学中,就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出现韩老师文中所言“左摇右摆”的现象,但绝不会走“非此即彼”的极端。我相信,他们会在教学中自我反思、自我矫正、自我完善。我还相信,就语文教学而言,工具的“马”跑快了,人文的“车”自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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