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情

李龙清

今年7月，我有幸参加了“相约达古冰山·感受最近的遥远”阿坝州作家培训笔会。笔会在阿坝州黑水县达古冰山景区举行。我聆听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阿来，《芳草》杂志社总编、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醒龙，《诗刊》副主编、编审冯秋子，当代纪实文学领域代表作家赵瑜四位全国文学界的著名作家热情洋溢、启迪心智的讲座，让我获益匪浅。

不是邂逅，而是手提一支饱蘸深情的笔和众多文朋诗友来到一直向往的达古冰山。提笔是天长，落笔是地久，用那缱绻的文字留下一段冰山情。

达古冰山是亚洲罕见的现代山地山，位于中国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黑水县境内，距县城30余公里。海拔3800-5100多米，主要由三个核心区冰川组成。

坐上观光车，一路美景映入眼帘，红尘阡陌躲在了身后，近在咫尺的达古冰山昂首天外，就像枝头孤傲的一朵盛开的白梅花，洁白的盛开，洁白的睡着，足以让我们拜倒你那洁白的芳菲情怀之中。而我像那3000万年追来的行者，寂寞了3000万年后相顾凝眸，方得今生柔情万千。我收拾起与你相逢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你是如此的富有，又是那么的耐心，用3000万年的滋养，在你的脚下生长出鲜花、森林、碉楼、藏寨、歌舞、生灵、酥油茶、青稞酒。

那一天：是谁用万年的积蓄为我们铺展了一条路径，编织了一条通往冰山的梦的霓裳？我和文朋诗友们轻轻披起，迎着明媚的阳光经金猴海、古藏寨、泽娜措、达古湖，来到朝圣之路。一路之上，茂密的原始森林，长在通往冰山的石岩上、草甸里，湖水旁，树影婆娑，树根外露在水中的参天大树正以它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感染着我，在世俗中放下的，放不下的此时都释然了！红色、黄色、橘色的花朵绣地，铺在眼前……大自然用她的调色盘勾勒出一幅画卷。朝圣之路，这个登山的必经之路出现在我面前时，被这古朴而虔诚的山中宗教气息所打动，对即将亲历、踏足的达古冰山充满了渴望。

登上缆车才发现上山有两条路径，一条是人间的栈道；一条是天上的缆车。

栈道，蜿蜒上扬，虽然没有看到登山之人，但它依旧承载着不变的执着和信念；

缆车，从山脚缓缓启程，我的心绪也随之飞翔，据说索道全长3400米，是世界海拔最高的索道。

眼下是鳞次栉比的苍松翠柏和流动的清纯溪水，群山起伏，纵横交错，五岭逶迤，一道道山，一道道梁宛如条条弯曲的长蛇，在无限延伸蠕动着。山峦上树木丛生，苍翠欲滴，风景如画。

升高的缆车让我一览众山，深深吸口气，一股股清新沁人肺腑。坐在缆车上有些胆怯，不知什么时候紧抓栏杆的手已经展开，我看见了日月湖，日月湖深邃而静谧，就像一块蓝宝石镶嵌在达古冰山，静静地躺在冰山的怀里，吮吸着天地之灵气。此刻，我已让大自然所赋予的一切所感染，我已经飞翔在天上人间，已经在达古冰山的怀抱里享受着熨帖心灵的那份激动。

我停留在海拔4860米的山顶，想起了那首没有落款的诗句：凌云瞰冰川，达古天下雄。风情醉远客，涛声恋长风。在静止的阳光里，头顶蓝天，脚踏连绵起伏，磅礴非凡的冰山，在纷飞的文朋诗友的笑声里，这一刻给我在流年的岁月中增添了无限的惊艳。

思思念念的达古冰山，昨晚还下着蒙蒙细雨，此时却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睁开令我如痴如醉的双眼，赏雪的洁白，望峰的险峻，探冰蚀纹路的细腻，听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和悲情的故事。几年前，我曾经听歌手齐旦布给我讲过达古冰山的故事，可惜他没有和我同行，他的家乡就在达古冰山的脚下，这一次真的成了“最近的遥远”。其实，没有关系，并没有影响我的情趣，在这物欲横流的今天，人们各有归属，情谊依旧在冰山的高度中攀升，虽然岁月的流逝带走了曾经的你我，当轮回的印记苏醒后，我依旧等你在这达古冰山的最高处放歌这首《冰山情》：

雪域高原的天空

睁开了多情的眼睛

迷恋着你的无瑕迷恋着你的晶莹

雪域高原的柔情

托起了万古的风情

抚摸着你的圣洁亲吻着你的玉洁冰清

啊——

达古冰山阳光洗去了你尘埃千层

达古冰山月亮吻过你多情的面容

你牵着蓝天白云的手

你和日月星辰话钟情

用那圣洁的情话编织着风情万种

歌声好像就在我的耳畔萦绕，坐在休息室里，让一杯奶茶和歌声慰藉着舒畅的心灵，在这里我已不仰望达古冰川的高度，我明白了“山高人为峰”的道理，此刻它已将它所有的颜色和盘托出，渲染在我的心中，神灵般的走笔在大地、天空。不仅如此，还留在了许多没有高度的浮泛的心海之中，让一些人把曾经丢失的文字再次捡起，让无欲无求的达古冰山继续晶莹着一个偌大世界，也在晶莹中找到一个最真实的晶莹高度。

不能停下脚步，毅然朝着湖边走去，虽然我忘记了湖的名字，但我记住了湖水泛起的层层涟漪，那是岁月素笺上最美的绽放；记住了那一块块带着笑容的石头，那是冰雪融化后最真挚的情感流露。当我徒步在湖边，往上面看时，湖边是岩石和周围笔直的悬崖绝壁，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湖边的石头原始的一动不动地听着游客的笑声。石壁上的层层石墨纹清晰可见，像工笔画师勾绘的图纹，十分细腻，与人工层层垒砌的没有什么两样，岸上和水边，可以发现古冰川遗留下来的痕迹。往上看，一座座灰白色的山峰陡峭挺拔，高耸直立，千姿百态，妩媚动人。

达古冰山就像一首静怡而洁白的诗，带着清雅、古朴和绝美高耸在尘封已久的心。在我的意象里真的是这样，风景高过人生的悲喜，眼睛是发现一切的笔墨，在我的眼睛里我如此清晰地看清了这仙境一般的达古冰山，它的冷峻、它的巍峨、它的冰清玉洁、它的柔情似水，它的真容真真切切的烙在了我情感的宣纸上，我会将情感的记忆与达古冰山的雄伟、神奇相融，抛开负重的生活，丰盈人生颜色。endprint